044:有反應了,謝家喪禮(二更)

044:有反應了,謝家喪禮(二更)

倆人匆匆趕往葯閣,到的時候,姬亭正在給十公主施針,面色凝重。

姬亭沒空搭理他們,倒是十公主的婢女蘭兒說了情況。

原來,蘭兒一早給十公主擦身體的時候,十公主的手動了一下,然後眼皮也有些波動,這是十公主昏迷了二十天以來,第一次有反應,或許也不是第一義,只是被發現看到的確實是第一次,而且,十公主身邊少有離人的時候,所以,應該也差不了。

這是很好的消息。

十公主自那夜生了孩子后,人陷入了昏迷命懸一線,曾有十多日的時間是氣若遊絲的,連葯都是吃不了的,全都靠着姬亭日日給她扎針疏通脈絡,然後傳內力給她穩住心脈,也就前幾日才慢慢的好了起來,脈象慢慢穩固,都不需要在輸送內力了,可卻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依舊是深度昏迷,還好,她雖然昏迷著,但是有那兩位在,傷勢並沒有因此感染惡化,而是因為日日換藥清理,已經癒合了,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好起來,但是,起碼好了大半,如今若是真能醒過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很快,姬亭就收了針,再把脈后,便站了起來。

「小師父,怎麼樣?」

姬亭想了想,也不做解釋,只簡略通俗的道:「她現在應該隨時都會醒來了。」

聞言,大家都鬆了口氣。

傅悅忍不住欣然笑了,喜不自勝的樣子:「那真是太好了!」

姬亭想了想,又道:「之前說不準,按時她現在應該是有意識的,若是可以,你們有時間多和她說說話,應該會有好處。」

說着,他也沒多留,離開了這裏。

最近謝雲開似乎也情況好了些,長了點肉,脈息也紮實了,今日十公主又有所好轉,所以,近來總是愁眉頭緊鎖精神緊繃的姬亭,眼下走出去的背影似乎鬆緩了許多。

傅悅很高興,但看着楚胤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免有些疑惑:「阿胤,你怎麼了?好像不見你高興?」

楚胤笑了笑道:「怎麼會?她若能好好的,我自然是很高興的。」

雖是表兄妹,可是,楚胤和十公主卻沒有像其他表兄妹那樣關係好,頂多算是見面的時候可以打個招呼問候幾句,哦,若是十公主有什麼麻煩,他也會儘力幫助,十公主出事,他會有些擔憂,但是,卻一旦都不親近,楚胤事實上也說不上多在意這個表妹,只因為十公主是謝蘊的妻,也是楚貴妃的養女,有着兩層關係,才有那麼一點在意,如此,自然也希望十公主能好好的。

「那你怎麼看着不像是高興的樣子,有心事?」

楚胤道:「我只是在想,你也瞞着她和謝雲開的事情半個多月了,如今既然情況有所好轉,也該將此事公之於眾了。」

十公主已經剩生下謝雲開的事情,楚王府確實是瞞得好,現在除了楚王府裏面的人,外面也就謝夫人好謝國公知道,這段時間所有來看十公主的人,不管是那幾家交好的還是宮裏的,都被傅悅以十公主近來月份漸大胎像不穩需要靜養為由,都拒絕讓人看到她,因着十公主情況確實是一直不好,傅悅也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做什麼隱瞞扯謊,這個理由倒也擋住了她們,也沒人懷疑十公主出事了,可也不能一直這樣瞞着,其實想起來,也沒這個必要。

傅悅斟酌了一下,道:「再等等吧,等十公主醒過來,謝雲開也再好一些的時候,這樣免了大家一場擔憂,特別是姑姑,她現在都還在病著,若是知道婉清如此驚險的生孩子,生了孩子到現在還在昏迷,指不定多着急呢,若弄得病更嚴重了那就不妙了,再看吧,等婉清醒來傷勢都好了的時候再說,說不定到時候……到時候謝蘊也能找到了。」

十公主怎麼生下這個孩子的,就沒必要讓大家都知道了,已經太過匪夷所思,所以,現在不能透露出去,否則引來了那麼多人,看着十公主昏迷不醒的,此事是瞞不住的。

而且,她希望如果可以,等把謝蘊找到,讓謝蘊自己帶着妻兒正大光明的回家。

楚胤倒是沒再說什麼:「那就隨你吧。」

皇帝處死何儔的消息一經傳開,又引起了一番議論,其實很多人都不信何儔真的參於謀反,禁軍和御林軍一樣,都是是護衛皇帝的人,兩軍的統領都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擔任的,所以禁軍統領只忠於皇帝是大家都默認深知的事情,何儔被關押的時候,就令不少人為之震駭,如今他直接被處死了,還是在大晚上的就死了,自然是不免引起猜測,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這個了,而是禁軍統領的這個缺,該怎麼補。

叛亂結束也已經近二十天了,禁軍損失的兵也都陸續或徵集或從暨城附近駐軍調遣補得差不多了,下面那些軍官將領也都差不多補齊了,但是,是個副統領除了一個之前活着的現在正在代管禁軍,其餘三個尚在空缺,而這個副統領應該是不會晉陞,禁軍統領還空着,這可是肥差,暨城中不少武將之家都盯着,但是也知道,這個位置與他們無緣了。

而城外的驍騎營盡數沒了,這樣空着也不是辦法,總有得再徵集一批軍隊鎮守京畿,最多年底這幾個月就得完善這支新軍隊,這件事也得慢慢來。

加上沈儒連日的審查,朝中的官員調動貶謫不斷,僅僅是一場沒有成功的叛亂,弄得整個朝堂都百廢待興了。

為了爭取這些位置不打點人脈,各府來往奔走好不熱鬧。

而最受矚目的,莫過於謝家的喪儀。

九月初一這一日,謝蘊的靈柩被送回到暨城。

經過一個多月,這具屍體早已腐爛了,幸好靈柩密封,並沒有散出什麼味道。

雖然確定了這具屍體不是謝蘊的,可謝蘊失蹤的時候是重傷的,身邊的親信還有皇帝的人,到底還不能完全確定謝蘊是真的還活着,所以,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只任由謝家擺起了靈堂,只是見謝夫人實在過於悲傷,數度哭暈過去,傅悅有些不忍,怕她再病倒了,便透露給她這具屍體不是謝蘊的消息,她這才提起精神,卻沒有終止喪儀,繼續辦着。

謝國公好了一些,卻還是得卧床養著,因為知道那不是謝蘊,外面的喪事倒是一點也不影響他養病。

十公主一直沒醒,只是情況很穩定,且有幾次反應了,姬亭說,她在慢慢恢復意識,隨時會醒,但具體也還不能確定哪一天,因為是謝蘊的喪儀,作為妻子的十公主卻從未出現,又引起了一番揣測來,不少人問了此事,只是怎麼問,都無從得知十公主的消息。

因為南境接連來了兩道傳書催楚胤,似乎情況不大妙,楚胤初四這一天就再度南下了。

和上次一樣,一大早天沒亮就走了的。

因為分別在即,昨晚……咳咳,太過激烈了些,他走的時候傅悅還沒醒,醒來一摸床邊空蕩蕩的,她頗為悵然的躺了一陣,本來還挺想他的,可是一坐起來,摸著有些酸的腰肢,她就忍不住罵了一聲:「這個混球!」

可罵的一點底氣也沒有。

主要是鑒於上次的事情,他這幾日對她都比較克制溫柔,支只是昨晚臨別在即,難分難捨的不只是他,還有她,所以就……

失控了!

清沅一早就在外面守住了,聽見動靜進來的,見她又羞又惱的坐在床上,悶悶笑着,但是也沒打趣,就走過來伺候傅悅起身,洗漱梳發更衣。

挑選衣服的時候,清沅拿不定主意,忍不住問:「公主今日還去謝府么?」

傅悅想了想,道:「不去了吧,裴笙大婚快到了,許久沒有見她了,今日就去看看她,順便看看準備的如何了,有沒有需要幫的。」

謝家喪儀的這幾天,作為親家,裴家幾個都沒缺的,但是裴笙大婚在即,不好出現在這種場合,就沒出現,她也就沒得見,之前發生了這麼些事,仔細想起來,她也有一段時間沒得見到裴笙了,最近的一次還是一個月前裴笙和裴夫人謝蕁來看十公主的時候了,十公主生了孩子后,她不讓人見十公主,加上最近實在是亂,所以沒讓她們來,裴笙也就不來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也該去看看了。

清沅點了點頭,過去挑挑揀揀了一下,才拿過來給傅悅看:「那今日穿這套黃色的吧?這是前些日子大夫人命人做好送來的,還沒穿過呢,以前公主不怎麼穿這個顏色,今日試試看。」

若是去謝家,肯定是要穿素色比較好,不去,便不用拘著,可又不能太鮮艷,黃色最好了。

通常一般的皇親女眷名門貴婦都是一日下來換好幾套衣服,在家穿一套出門穿一套,見客每見一次換一套,傅悅不喜歡這麼麻煩,通常都是不打算出門就穿常服,來客人了也不換,若打算出門,就挑一件出門該穿的,免得來回換甚是麻煩。

傅悅瞅了一眼,點了點頭:「也好,就這套吧。」

打扮好了之後,吃了早膳,又去看了十公主和孩子,傅悅這才出門去裴家。

雖然那場叛亂之後,亂局時至今日都還沒真的結束,可一點都不影響雲家和裴家的這場婚事,哪怕這幾日謝家辦喪,作為親家,裴家該嫁女還是得嫁女,畢竟都早就定好了的,而且也算不上是衝撞。

許久沒來裴家了,似乎是滿月宴后就再沒有來過了,今日一來,裴家上下雖然都在準備裴笙出嫁的事情,但是卻沒見多少喜色。

裴家父子和謝蕁都去謝家了,裴夫人忙着備嫁的事情,和她打了招呼就去忙了,只讓裴笙陪着她。

還有小玉兒。

快五個月的孩子,比之前見的時候更胖了一圈,白白嫩嫩的,看人就笑,小孩子不認人,卻格外粘著裴笙。

連乳娘都沒那麼粘著。

傅悅覺得驚奇,裴笙卻道:「最近嫂嫂因為謝家的事情憂心傷懷,時常病著,根本沒心思管孩子,哥哥不是陪着她就是忙于軍務,娘親也忙,所以這孩子大多是我在照顧自然是粘着我。」

父親病重,哥哥亡故,嫂嫂和侄子也這般,家族又一片動蕩,謝蕁這段時間也是受了不少衝擊,病了好幾次了,反反覆復的,不是什麼大病,就是一些心病導致的小問題,北畢竟至親接連出事怎能不病,每每一有好轉就忍不住要去看她父親,哪裏還有空管孩子。

所以,小玉兒除了乳娘和嬤嬤們照顧之外,就只有裴笙這個待嫁卻無所事事的姑姑看着了。

傅悅神色微動,凝神片刻,才笑着打趣道:「這樣也好啊,反正你也快成親了,就當是提前體驗當母親的感覺吧。」

裴笙忍不住瞪她:「胡說什麼呢?」

傅悅聳聳肩,笑而不語。

裴笙撇撇嘴也不理她了,彎著腰逗孩子。

傅悅這才問道:「我剛才看着府里上下,雖然都在準備你的婚事,可是瞧著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感,是因為謝家?」

裴笙神色頗為哀傷起來,頷首道:「對啊,還有嫂嫂……總不能讓她看着娘家辦喪裴家卻是喜氣洋洋的吧?多鬧心啊?所以娘親特意吩咐,府里上下不許太過喜慶張揚。」

傅悅瞭然點頭,淡淡的道:「這也是應該的,幸好你的婚事在初八,謝家那邊,初七就該出殯了,不然撞在一起就不好了。」

裴笙不置可否。

傅悅打量着她,見她一臉淡然,也是沒有絲毫即將嫁人的感覺,不由道:「不過我瞧你,也是半點沒有待嫁新娘的樣子,跟個沒事兒的人似的,還沒問你呢,最近和雲籌處的如何?」

裴笙皺了皺眉,然後悶着臉低聲道:「還能如何?也就那樣吧。」

額……

「哪樣?」

裴笙蹙眉,似有些困頓的樣子,低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倒是隔一些時日就來看我,亦或是派人給我送來禮物,也有過邀我出去的,不過我都沒去,他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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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爺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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