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摩擦
「這個……」老嬤嬤遲疑了。
蘇紫雁努力說服對方：「嬤嬤，你想想他身上的傷勢，雖說不是馬上致命，假若這樣拖延下去，再加十條命也不夠他死。」
「呸呸呸，小姐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老嬤嬤喝斥。
「好好，不說，以後都不說。」
蘇紫雁向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道：「嬤嬤，你不反對我去市集了吧！」
「為了救人，那，那就去一趟吧。」
老嬤嬤口硬心軟，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人死去。
她仍然擔心眼前的人兒，「小姐，您從小沒獨自出去，要不然，老奴陪您去？」
「嬤嬤，你也一起去，他怎麼辦？」蘇紫雁指了指著房內的人。
「那好吧。」
她也知道不可能丟下一個病人在家，老嬤嬤無奈點頭，「老奴只好拜託隔壁王娘子照顧小姐，小姐您答應老奴，至市集之後，您不可獨自行動。」
「好，我答應。」
「老奴去跟王娘子說一聲。」
說走就走，老嬤嬤行動如風，剎那間消失在門外。
蘇紫雁無聲地笑了笑，身邊有一個如此可愛的老人，似乎挺有意思的。
突然想到什麼，她速度進了屋內。
轉眼間！
蘇紫雁抱着淡粉色和淺黃色兩種紗絹走出來，手裏還攥一把快要生誘的剪刀。
待老嬤嬤回來后，便見到忙碌的身影，隨即臉色驟變，「小姐，你在幹什麼？」
她快步而來，疾手抓住她的手腕，難以置信的瞪着成布條似的紗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嬤嬤，你……」
蘇紫雁忽然覺得不大對勁，發現眼前的人快氣瘋了，由不得心虛地垂下頭，「嬤嬤，別生氣，我……」
「小姐，你怎麼可以胡鬧，這些是夫人留下來的紗絹，老奴是為了給你留個紀念保留着，您怎麼把它給絞了呢。」
老嬤嬤一臉痛心疾首的搖頭，捧起了凌碎紗絹，彷彿是捧著一堆寶貝，差點掉眼淚了。
「……」
心中閃過一絲愧疚，蘇紫雁輕輕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小姐，你為什麼絞紗絹？」
老嬤嬤放下了無法挽救的紗絹，便開口詢問垂頭不言的人。
「做絹花。」
蘇紫雁說出答案，立即解釋起來，「嬤嬤，我想把紗絹做成絹花，送去市集賣掉，咱們總不能空着手去市集。」
「小姐會做絹花？」老嬤嬤愣住了，她從來沒見過小姐手藝，忍不住懷疑。
心裏『咯吱』一下，蘇紫雁神色不變，「把它弄成像花兒一樣就行了。」
「可是……」
老嬤嬤憋紅了臉孔，半晌說不出話來。
「嬤嬤，不用留着這些紗絹，我也會牢記母親，永遠不會忘記。」
隨手從自己脖子扯出一塊小玉佩，蘇紫雁又道：「嬤嬤，你忘記母親親手給我戴的這塊玉佩嗎？」
「哎呀~」
老嬤嬤終於露出柔和表情，「老奴差點忘記小姐還有這塊玉佩了。」
又瞄碎紗絹一眼，眼裏閃過心疼之色，「小姐喜歡做絹花就做絹花，小姐喜歡就好。」
沒有阻攔之人，蘇紫雁開開心心繼續做絹花。
旁邊觀看了一會兒，老嬤嬤開始幫手，做出來的絹花反而比她還好看幾分。
蘇紫雁趕緊送上幾句討好的話，樂得老嬤嬤笑臉逐開。
主僕兩人的第一場磨合就這樣過去了。
……
「蘇家小娘子別怕，有奴家（舊時女子自稱）照顧你，不會讓你吃虧的。」溫聲輕語，王娘子朝她笑得燦如夏花。
蘇紫雁嫣然一笑，「謝謝王嫂嫂。」
王嫂嫂便是她鄰居，老嬤嬤嘴裏的王娘子，兩人小聲交流。
「謝啥，咱們自己人，該幫忙！」
王娘子是個老實人，滿臉靦腆的笑容，僅二十四五歲的她，看起來比現代五六十歲的人還老氣幾分。
「是，王嫂嫂說的對！」
蘇紫雁對這位農家媳婦挺有好感，她真誠又實在。
「蘇家小娘子準備去賣點啥東西？」王娘子隨口找話題聊天。
「自己做一些小娘子喜歡用的東西，下次我也給王嫂嫂做幾個。」
「別給，那是浪費，你留着賣銀子。」
此時此刻，她們坐在牛車上跟隨村裏村民趕集市，各自把自己家產品送去市集交易。
據蘇紫雁打聽到的消息，她所居住的榕樹村離最近的市集六十里路，一天來回足夠了。
「鎮上到咧。」
一聲呼叫，終於讓坐立不安的蘇紫雁抬起了頭，兩輩子頭一次坐黃牛車，這酸爽的經歷，『回味無窮』啊。
一座高達三層樓的樓牌出現在她視線之中，勉強認識上面的三個字。
三石鎮！
懷着幾分興奮的心情，慢慢走進牌坊，彷彿瞬間走進了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喧囂叫賣聲撲面而來。
熱鬧的場面，瞬間吸引住蘇紫雁的目光。
「蘇家小娘子~」
熟悉的呼叫聲在耳邊響起，蘇紫雁立即收回了視線，含笑地望着眾人。
「分頭行動，一個時辰后，大家在這裏集合一起回去，錯過時間不等人，大家記住了。」
帶隊的村民交待了一句，眾人便分散離開。
「王嫂嫂，你該去哪兒，我先陪你去賣東西。」考慮到自己的事多，蘇紫雁決定先陪同她。
王娘子搖了搖頭，「我不要緊，先給你忙事。」
「王嫂嫂，不騙你，我需要去的地方比較多，怕錯過時間你就來不及了。」
不管她怎麼想，蘇紫雁拉着人就走，笑道：「我還需要王嫂嫂你幫我提東西呢，你可不能拒絕我。」
「會幫你，別怕！」
「我不怕。王嫂嫂，你準備往哪兒賣東西？」
「西街，你跟我來！」
在王娘子的帶領下，很快將手裏的臘肉和竹子製品賣出去。
她換了銅錢，買了幾件家用品。
「蘇家小娘子，你東西該往哪兒賣？」王娘子有點懵，不知道她手裏提着的包裹是什麼東西。
「王嫂嫂，咱們去林記首飾鋪子。」
早有打算的蘇紫雁注意各種鋪子的位置，立即說出自己的目標。
兩人很快出現林記首飾鋪子。
「客官~」
掌柜的見到她們的出現，剛打招呼就怔住了，這兩人不該結伴出現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