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去找她姐姐

與他們吐糟的同時，蘇紫雁還是大大方方的招呼這些不請自來的『惡客』。

眾人閑聊了一番，上官千宸在兄弟們的暗示之下，終於開口說到正題。

「紫雁，你上次跟三弟提起的推恩策，能不能跟我們仔細說一說？如何施之？」

蘇紫雁淡淡一笑，「據說有三個兒子，不如將越江王朝的國土和國中軍隊裂成四份，分賜越江王朝的皇帝與其三子。」

終於談到正事，她倒也不隱瞞，不管誰問，她還是願意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濟王殿下瞅她一眼，緊跟着問道：「越江王朝與我朝不合，雖名分上是君臣之國，實則並不服我皇旨意，陛下的旨意越江王朝如何肯遵？」

「重點不是越江王朝肯不肯遵旨，而是我漢晉皇帝陛下的旨意到了越江王朝後，他的三人個兒子動不動心，世間財帛都能動人心，國土和軍權更能動人心……」

說到這裏，她望向在場的眾皇子們，眨眨眼：「……漢晉王朝應該知道越江王朝皇帝的那三位兒子是什麼貨色吧？」

眾皇子們聞言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上官千清笑道：「越江王朝嫡長子名叫柯岩，二子非正妻所出，名叫柯岸，三子亦是后妃所出，名叫柯峙，長子多謀，二子暴虐，常以殺戮牧民為樂，三子低調，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蘇紫雁聞言笑了笑，「原來你們個個已經是未雨綢繆，預敵於先，原來已將越江王朝內部的事情打探清楚，應該早就做好收拾他們的準備了吧！」

上官千宸點了點頭，「越江王朝越發不安分，自然是要注意他們的舉動。」

「蘇家大小姐，越江皇帝的長子多謀，二子暴虐，三子低調，何以謀之？」渲王殿下詢問道。

蘇紫雁笑了笑，回應道：「數管齊下，不愁越江王朝不內亂。」

「何以為謀？」淳王殿下問道。

「遣使，用間，滲透，收買，煽動，以及暗中結盟。」

這話一出，眾皇子們的眼珠子頓時如夜明珠熠熠生輝，直直凝望着她。

濘王忍不住叫起來，「蘇小姐，快說，怎麼行動？」

「就是字上面的意思。」蘇紫雁白他們一眼，「遣使，施之以明，派使者過去宣旨，若越江皇帝三個兒子有心，自會派人暗中接觸我漢晉的使者，只要他們派人接觸，表示他們都是不安分。」

「用間和滲透他們之間，施之以暗，派探子暗中潛入越江王朝，查清越江王朝各勢力人物喜好和立場，若能收買而為我們漢晉王朝所用自然最好。」

「若是不能收買權貴人物，或者是掌權之人，隨時刺殺幾個也是可以，除了讓他們損失之外，也可以製造一些混亂，趁機辦妥插入一些自己人。」

「當然，搞不定上將官員，亦可收買其麾下部將，令其關鍵之時煽動將士作亂，至於暗中結盟，其目標自是越江皇帝的三個兒子，以你們自己男人的想法，他們不可能對皇位沒有想法。」

聽到這裏，幾位皇子神色不太自然，默然將自己的目光移走。

「越江三位皇子有想法就是漏洞，就是機會，至於與誰結盟，與誰敵對，我漢晉如何亂中取利，如何消耗越江王朝實力，相信陛下和朝中的大人們自有決斷，不需要小女子繼續胡說八道。」

說到這裏，蘇紫雁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別說眼前的人都是人精，朝廷更是有一堆的老狐狸，什麼計謀，什麼陰謀沒玩過，不需要她在關公面門耍大刀。

「蘇小姐果然不凡，今日沒白來。」濟王殿下含笑道。

「不用我說，其實，你們也能想到。」

蘇紫雁並不領情，似笑非笑地瞅着眼前的一堆皇子，「各位殿下，小女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兒，你們兄弟比人家的數量要多啊，定要分辯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是人，還是鬼，別到時候白白給人家送去機會。」

「……」

皇子們臉色一黑，這話未免太氣人了。

一個個離去后，蘇紫雁嘴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相府後院。

周湘雲神色陰森，眼裏閃爍著寒芒，整個人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夫人，小姐來了！」木鈴望着坐位上的人，眼底閃過一抹懼意，輕聲稟報。

猛然回過神來，周湘雲收斂身上的氣息，她的表情不知不覺柔和下來。

隨即，淡淡吩咐：「讓鶯兒快點進來。」

「是！」

木鈴行了一禮，立即退了出去。

很快出現一位漂亮的少女，大約十歲左右，一身淺綠色衣裙，滿頭精緻的頭飾，快步而入。

「娘~」俏臉掛着關懷，蘇鶯兒撒嬌地道：「娘，你近來怎麼了嘛，都不見你開心。」

「我哪能開心吶！」周湘雲神色黯然下來，「你外祖母家剛剛獲罪，以後只能靠我們母女兩人相依為命了。」

「娘，我們是蘇家的人，就算是沒有外祖母家，我們不是跟爹爹一起過么？」蘇鶯兒不解地問道。

「傻丫頭。」周湘雲苦笑不已，心中的苦卻無法跟女兒說出來。

如今的她不是當年那個天真年少的自己，當初為了嫁給英俊而又權高位重蘇相，根本沒有考慮他為什麼要嫁自己。

一心想嫁給心上人，後來才知道對方對自己周家有所圖謀，並非是真心愿意娶自己為妻。

最重要的是，與他相伴十來年，太清楚他的為人，冷血冷酷之人。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自己的至親血緣都可拋棄的人物。

眼見他已經拿到最需要的東西，周家的藏寶圖，他怎麼還可能善待自己母女兩人。

「娘，您怎麼了？爹爹不是很好么？」從小被保護得很好的蘇鶯兒一臉懵圈，疑惑的眼神望着不一樣的母親。

以她的年紀，輕易感受到大人的態度轉變，自然發現自己的母親變得不一樣。

「沒，沒事。」周湘雲將苦澀咽下肚子裏。

「孩兒明白了。」

蘇鶯兒不傻，一眼看出母親是言不由衷，乖巧的她不再追問什麼。

周湘雲幽幽地嘆了嘆氣，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小肩膀，吩咐道：「去玩吧，中餐就回你的梅仙樓去吃，不用回來陪我了。」

「是，孩兒告退！」向自己的母親行了一個禮，蘇鶯兒轉身離去。

待女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周湘雲整個人的精神好像被抽空了，癱坐在椅子上。

「老爺呢，他是不是一直在書房？」

詢問聲傳來，木鈴手抖了一下，立即回應：「回夫人，老爺除了上朝之外，便在書房裏。」

「時刻給我關注老爺，看他有沒有出府。」周湘雲眼裏露出堅定之色。

木鈴聞言飛快地瞄她一眼，不動聲色道：「是！」

「……」沉默了片刻，她又吩咐道：「招周嬤嬤過來。」

「是！」

周嬤嬤很快被叫進來，只見她仍然恭敬地行禮：「老奴見過夫人。」

「嬤嬤起來吧！」

見到眼前的人，周湘雲此刻無比慶幸並沒有把她趕出府去。

若說整個相府的人，她最相信，最能依舊的人，便是眼前這位陪伴自己近三十年的老嬤嬤。

示意其他人離開后，帶着老嬤嬤來到自己的卧室。

此刻，只剩下主僕兩人，周湘雲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周嬤嬤被她嚇一跳，一陣手忙腳亂，急切地詢問：「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呢？」

「嬤嬤，湘雲恐怕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周湘雲邊哭泣邊道：「周家上上下下被流放，帝都只剩下我們母女兩人，再也無人可以依靠，我這是擔心啊~」

「這~」周嬤嬤神色有些難看。

絕對是最了解眼前的人，可以說不管周湘雲做過什麼，她心中一清二楚。

「嬤嬤，你應該也知道相爺的性子，若不是我身後有娘家，他豈會對我如此容忍。」

自己能夠在相府橫行霸道，想怎麼處置下人就怎麼處置下人，哪怕是當初幾乎把他的大女兒給折騰死，他都能忍着一聲不響。

「周家倒了，對於相爺來說，有我或者是沒我，並沒有太大區別。」

周湘雲抹了一把淚珠，眸中閃過深深的擔憂，「我是生還是死，倒無所謂，但是鶯兒才十歲啊，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以後她怎麼過日子。」

「夫人，不會的，您別擔心，您好歹是相府夫人，小姐是相府的小姐，這一點，誰也剝奪不了的。」周嬤嬤趕緊安慰她。

「嬤嬤，你別安撫我了，我心中清楚的很。」周湘雲的淚珠兒又掉了下來，「今天我叫嬤嬤你過來，主要是拜託你以後照顧好鶯兒。」

周嬤嬤聞言大驚，「夫人，您怎麼說這種傻話。」

「我是說真心話，嬤嬤，我們要做出最壞的打算。」

周湘雲說完話后，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恨意，「我是不會讓他得逞，正是因為他窺視我們周家的藏寶圖，害得我們周家家破人亡，憑什麼還讓他得到屬於我們周家的一切。」

「夫，夫人~」周嬤嬤心惶惶，不知該說什麼。

「嬤嬤，記住我的話，定要帶鶯兒離開相信，他是不會放過我，更不會放過鶯兒。」周湘雲激動地道。

「可是，可是小姐是相爺的親生女兒啊~」

「親生女兒又怎麼樣，難道蘇紫雁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你好好想想，他是怎麼對待他的那個女兒的。」

想到相爺對待蘇紫雁的手段，周嬤嬤的表情變了變，柔軟的心漸漸硬了起來。

她望着眼前的人，問道：「夫人，您說吧，需要老奴怎麼保護小姐，是不是帶小姐離開帝都，也找個小地方躲起來？」

「離開？躲起來？」聽到這兩個字眼，周湘雲立即想到了蘇紫雁，她眼珠子由不得亮了起來。

她然後搖了搖頭，又道：「行不通的，別說現在我沒辦法找人護送你們的安全，就算是有人護送你們，很快被老爺發現的。」

「只要他想逮的人，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周湘雲流露出心酸的笑容，「當年沈家嬤嬤能將蘇紫雁帶走，那是他在暗中允許的，他也想着這個女兒就算逃離帝都，也活不久。」

「那，那怎麼辦？」周嬤嬤又心慌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

周湘雲眼裏流露出異樣的光芒，「你帶着鶯兒第一時間去蘇紫雁，我相信只有她才能保護鶯兒的安全。」

「夫人，您沒有說錯？」瞪大眼珠子，周嬤嬤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要知道自家夫人與蘇紫雁的恩怨，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絕對是死敵。

可以說遇見對方不抽刀子殺掉對方決不擺休仇恨，如今卻請對方保護小姐，這怎麼可能的事情。

「沒有說錯。」周湘雲重重地點了點頭，「除了蘇紫雁之外，誰也無法鶯兒，她有這個能力保護鶯兒，同時她才有辦法對付相爺。」

「可是，她，她怎麼可能願意保護小姐？」周嬤嬤想不明白。

「賭一把！」

周湘雲緊緊握住雙手，像是說服自己，又像是說服對方，「鶯兒與她是血緣妹妹，只要鶯兒去到她身邊，就算她不待見鶯兒，但也絕不允許有人，尤其是相爺傷害鶯兒。」

「要知道，蘇紫雁最恨的就是相爺殺掉她的母親和狠心拋棄她，她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着這種事情再次上演呢！」

「老奴明白夫人的意思了。」聽到這裏，周嬤嬤總算是明白她的意思。

想了想，周湘雲又吩咐道：「嬤嬤，你回去，告訴鶯兒，她還有個姐姐的消息。」

「要是小姐不信呢？」

「待你帶着她去找蘇紫雁的時候，再告訴鶯兒我和蘇紫雁之間的恩怨，你就以事說事，不必特意說我好話。」

「夫人！」

「好了，你記住我的話，回去吧！」

「是！」

半個月後。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相府後院側門離去，誰也沒有注意這馬車坐着什麼人，去什麼地方。

再過半個時辰，蘇丞相回府後，沒過多久，整個相府鬧得雞飛狗跳。

從下人的觀望之下，相爺親自動手，把夫人周湘雲打得奄奄一息，她周圍四處都是鮮血，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