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斷絕關係【九千字】

第207章:斷絕關係【九千字】

第207章:斷絕關係

子蘿的價值?

呵呵,如果不是受礁石能量體的影響,子蘿頂多算是一種特別點的水果而已。

就運算元蘿含有多種維生素和膳食纖維,多食用確實對人體有很大的好處。可它再好,也只是一種水果而已,並不是什麼仙藥。

現在礁石能量體已經被她吸收,能量核珠也進入了秦建國的體內。

沒有礁石每天晚上雷打不動地給駐地輸送能量,子蘿就還是以前的子蘿。

「朱同志,你問我這個……我還真不懂。不過,水果可是好東西啊,我們以前都吃不起的!連蘋果香蕉橘子這些常見的玩意兒都吃不起,更別說子蘿了。物以稀為貴,子蘿是駐地特產,別處都找不見,價值肯定就高嘛!」陸悠指了指路邊上的子蘿樹,故意曲解朱敬忠的意思。

朱敬忠皺了皺眉頭,他本來還想試探一下,可又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陸悠本來就是鄉下人,只讀了高中,成績又不好。在嫁人之前,她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

這樣一個毫無見識的女人,難道還能指望她看齣子蘿內部發生的基因改變嗎?

「呵呵,是啊,物以稀為貴嘛!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朱敬忠話音一轉,他破愁為笑,「陸悠同志,你忙去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見朱敬忠神色輕鬆地走了,陸悠嗤笑一聲,眼底滑過一抹嘲諷之色。

她知道朱敬忠等人並沒有放棄對她的試探和監視,可這些人也不想想,駐地到底是誰的地盤?

在別人的地盤上,想要算計別人,朱敬忠等人真當駐地的海軍同志是傻子嗎?

就算朱敬忠真的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那絕對是艦隊的領導想讓他看到和聽到的。

身在局中卻尤不自知,看似精明的朱敬忠,其實也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典型。

這樣的人,陸悠連關注的心思都沒了。要不是怕朱敬忠扮豬吃老虎,表面上裝出一副大愚若智的模樣,其實卻是大智若愚呢?

若非如此,她還真不想跟朱敬忠多費口舌。

提起「扮豬吃老虎」,陸悠不由想起了一個人——楊芳。

自從在醫院見到她,並在短短的時間內跟她打了幾次交鋒后,陸悠的心裏總是有種怪異的感覺。

現在的楊芳,跟陸悠在火車上、在長生市百貨商場所接觸的楊芳,相差太大了!

之前的楊芳也挺有心計,儘管她那點小心思,只要不蠢的人都能看出來。可那時候的她,至少還處於正常人的範疇。

從她的種種事迹中可以看出,楊芳是一個極度自卑、又極度自尊的女孩。

她的自卑來源於家庭,貧窮的家境、滿嘴髒話的母親、並不漂亮的外貌、並不聰明的頭腦……她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優秀的女人,為此感到自卑。

她的自尊同樣來源於以上這幾點,正因為她家裏窮、母親的素質太低、長得又不漂亮、學習成績也不好……可越是這樣,她的自尊心就越強。

兩種極端的情緒在她身上展開了拉鋸戰,最終,衍生出了——野望。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總有捷徑可走。

而楊芳想走的捷徑就是——嫁一個家室上佳、前途無量的丈夫。

為此,她做了九分的準備和努力,最終憑藉那一分的運氣,被祁家二老看上。

雖說楊芳付出了很多,要不是她做好了準備,以她的個人條件,遠不可能跟祁家這種層次的人接觸。

可再多的努力也抵不過運氣,若不是祁天明工作特殊,又離家太遠。任楊芳計劃得再好,祁家二老也不會急着給祁天明說親事。

也許是第一次的成功讓楊芳嘗到了甜頭,她太過得意忘形,以至於在火車上引起了眾怒。

當然,如果沒有陸悠這個計劃之外的人出現,楊芳和袁大丫的行為,也許只會引來大家的同情和憐憫。

一步錯步步錯,楊芳的運氣也開始變差。她的稚嫩手段,在祁天明的面前,也不太夠看。

為此,她又開始做起了新的計劃,想要利用輿論的手段,將自己和祁天明綁在一起。

換成另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也許,楊芳的計劃就成功了。

可祁天明本來就是一個很有主見的男人,要不然,祁家二老也不會不經過他同意,就給他安排好相親對象,還將人給送了過來。

祁天明不配合,楊芳一計不成,又施一計。

她想起了黃小麗,這個沒有腦子卻自以為善良的女人。巧合的是,黃小麗跟祁天明認識,兩家關係似乎還挺不錯。

或許是出於嫉妒,又或許楊芳臨時有了什麼計劃,她將黃小麗騙了出去……

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陸悠並不清楚。

但她可以確定地是,黃小麗之所以出事,肯定跟楊芳脫不了干係。

而楊芳會出事,多半也是害人害己,被藏在暗處的黃雀當成了捕蟬的螳螂。

陸悠觀察過,當她提到「馬瘤子」時,楊芳的眼神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儘管這種變化很快,卻仍然太過明顯。

這就說明,楊芳跟馬瘤子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說不定,侵犯楊芳的那個男人就是馬瘤子。

據陸悠當初從那幾個男人嘴裏聽到的消息,馬瘤子是個拐賣婦女同志的人販子。他不僅拐賣婦女,還會在將她們賣出去之前,施以侵犯。

假設楊芳的失蹤,就是馬瘤子等人所為,那麼這件事就說得通了。

可最讓陸悠驚訝的是,楊芳竟然能從馬瘤子手中逃出來。

她當然希望所有被拐賣的婦女都能逃出來,可希望僅僅是希望。馬瘤子等人如果沒有點手段,又怎麼敢做這一行?

連當初那幾個欺負黃小麗的男人都知道給自己留點退路,也知道什麼樣的選擇對他們最有利。

這些犯罪分子,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既膽大又滑頭,讓各地公安極為頭疼。

可精明如馬瘤子等人,也沒能看住楊芳,這說明了什麼?

陸悠邊往家屬院走,邊回想她在醫院見到楊芳時的情景。

她特意使用帶有迷惑效果的精神力,在楊芳身上試探了一下,效果卻令她震驚。

從頭到尾,楊芳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固然跟陸悠並不算強的精神力有關,畢竟她不是精神力異能者,也無法製造簡單的幻象。

可楊芳作為一個普通人,竟然絲毫未受影響,甚至連一瞬間的愣神都沒有,這足以讓陸悠產生重視。

當初,就連擁有空間異能的於迎娣也受到了一點影響。跟於迎娣的心理素質比起來,楊芳的心理素質真是讓人刮目相待。

陸悠提高警惕的同時,卻也不想干涉太多。

如果楊芳真的做了犯法的事,自有法律懲治她。如果她沒有犯法,僅憑她對黃小麗的嫉妒和利用,陸悠也不可能為此去找人家麻煩。

說到底,陸悠跟黃小麗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近。就算她救了黃小麗,跟黃家有了來往,可這也不是讓陸悠多管閑事的理由。

儘管陸悠猜測楊芳跟黃小麗出事脫不了干係,可這事兒並沒有被證實,她總不能因為一個猜測,去找楊芳麻煩。

她警告楊芳,讓對方收手,放祁天明一馬,也是看在喬老娘的面子上。

做完這些,她就不會再管了。只不過,她還是關注著楊芳的後續。

她非常好奇,這個即將脫離正常人範疇的女人,到底會走到哪一步。

說曹操,曹操的消息就來了!

陸悠剛走到家屬院門口,就碰到匆匆行走的喬老娘。

喬老娘穿得整整齊齊,手裏還拎着一個自己縫製的精緻布包,看樣子是要出門。

陸悠正要跟她打招呼,就見樓道里又跑出一個略顯焦急的身影。

「大姐!喬大姐!」這熟悉的聲音讓陸悠微微一愣,抬眼望去,一張蒼白憔悴卻又帶點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這人是……鍾舒?

「大姐,我知道你心裏有怨,你怨老宋,更怨我!」穿着灰色薄款針織套裙的鐘舒眼裏含着淚水,她殷切地望着喬老娘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背影,臉上帶着愧疚和難過的表情,「這事兒不怪老宋,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當初,是我沒有解釋清楚,讓家裏人產生了誤會,後來又……那時候太亂了,老宋獨自帶着一個孩子,怎麼都找不到你。沒辦法,他只能將孩子託付給我爸媽。我爸媽他們……就誤會了!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要是把這件事說出來,家裏人肯定不會再讓我跟他接觸。可是,我不忍心啊!我實在是不忍心!」

「老宋他畢竟救過我的命,我不能恩將仇報,我要報答他!」

「鍾小姐,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聽聽也就算了,要是被孩子們聽到了,那真是沒臉見人了。聽說你也是干過革命的人,當初還幫着組織運糧送葯,也是有了這麼一層關係,你們鍾家才沒受什麼大罪。」喬老娘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以前的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也不想再聽。」

「不是的,喬大姐,你真的誤會了!」鍾舒的眼底閃過一抹惱怒,這個老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不過,就算她知道什麼,那又怎樣呢?

現在又不是十幾二十年前,那時候她或許會怕喬老娘,可是現在,她還怕什麼呢?

「行了,我到底有沒有誤會,你心裏一清二楚。我不想聽你講述,你是如何插足別人家庭,並成功上位的愛情故事。鍾小姐,你知道嗎?每聽一遍這樣的故事,我就想笑一次。你說說,我當初是不是眼睛瞎了,怎麼就把一對姦夫淫婦當成了自己的愛人和好友呢?唉!」喬老娘的臉呈四十五度望天,表情有些惆悵。

她實在是搞不懂,都到了這個份上,鍾舒為啥還要來找她呢?

這不是主動找罵嗎?

真沒見過如此想不開的女人啊!

喬老娘搖了搖頭,她剛要抬腳離開,就聽鍾舒用凄厲的聲音喊道:「喬嬌娘,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解放呢?明顏也是他的親妹妹呀!他難道就真的忍心看着明顏……」

「鍾小姐,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太失禮了!」喬老娘嘆了口氣,她回頭看着鍾舒,語重心長地提醒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也才五十二歲吧?你跟宋穆雲在一起的時候,淼淼雖然才十歲,可也算是個半大小子,能省事了!你現在可能有點老年痴獃,可淼淼正值壯年吶!你記不住沒關係,他記得住!我這一輩子,就只生了他一個孩子!」

「鍾小姐,你說說,他哪來的親妹妹?」

鍾舒渾身發抖,好似神魂俱滅,她睚眥欲裂地盯着喬老娘,緊緊咬着牙關。

「喬,喬大姐!我求您了,我求求您,救救明顏吧,求您救救她!」鍾舒突然「噗咚」一聲跪在地上,向喬老娘這個讓她不屑一顧的老女人,低下了她高傲的頭顱,「她才二十四歲,她還年輕,還沒有結婚……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真的不能進去……要是進去了,她這一輩子就毀了!求求你,喬大姐,我求求你了!」

「你打我吧,你罵我吧,你怎樣對我我都接受,只求你救救明顏,求你救救她!只要你願意救她,我馬上就跟老宋離婚,我跟他離婚……」

蘇喬跪在地上,淚如泉湧。

這一幕被很多進進出出的軍屬看到,儘管大家都不敢明著看喬老娘的熱鬧,可仍舊不約而同地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偷偷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喬老娘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鐘舒,心裏並沒有什麼暢快和解氣的情緒,只有好笑。

好笑過後,她又覺得荒謬。

別說她跟鍾舒是對立的關係,就算宋明顏真是她生的孩子,出了這種事,她也不會讓宋解放插手此事。

宋解放是誰?他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軍人!就算他現在小有權利又怎樣?

權利再大,也應該擁有做人的底線!

身為一名軍人,他的首要職責就是服從命令、保家衛國。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事能夠凌駕於此項職責之上。

宋明顏跟蔣志文扯上了關係,而蔣志文犯的是什麼事,喬老娘不相信鍾舒會不知道?

既然知道,卻還想讓宋解放趟這趟渾水,鍾舒倒是打着如意算盤。

不是喬老娘想要以最惡毒的心思揣測鍾舒,而是鍾舒的所作所為讓她不得不提防!

「喬大姐,只要您願意救明顏,我立馬跟老宋離婚。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纏着老宋,等明顏出來,我就帶着他們兄妹兩個遠走他鄉,再也不出現。」鍾舒抬頭望着喬老娘,哭得不能自已。

要是不知內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指不定會怎麼想。

此時此刻,鍾舒就像一顆楚楚可憐的小白菜。而喬老娘呢,就是虐待小白菜的後娘。

喬老娘現在確實不太在意宋穆雲和鍾舒這對渣男賤女,可陸悠卻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鍾舒在那顛倒是非,敗壞喬老娘的名聲。

「大娘,您怎麼還在這兒啊!蘇喬姐都催了好幾遍,讓您趕緊坐船去市裏,她都跟醫院打好招呼了,就等著您去做檢查呢!」陸悠裝作剛進大門的樣子,看到喬老娘,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快走,蘇喬姐今天走不開,讓我陪着您去!」

「咦,大娘,她怎麼來了?」等看到鍾舒時,陸悠面露驚詫,不敢置信地指着她問,「你這個人,臉皮還真是厚啊,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大娘,你可千萬別心軟啊!她當初敢背着你跟……勾搭在一起,後來還弄大了肚子!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相信!她來找你幹嘛?是不是為了她的女兒?肯定是!」

不等喬老娘和鍾舒反應,陸悠快言快語地說道:「上樑不正下樑歪啊!她插足別人家庭,最後搶了別人的丈夫,結果她的女兒也跟着有樣學樣,現在插足了別人的家庭。可惜啊可惜,她女兒運氣不如當媽的好,碰到一個倒霉男人,受男人牽連進了監獄。唉,都是報應啊!」

儘管陸悠並沒有明說那個男人就是蔣志文,可蔣志文那件事,當初鬧得人盡皆知。

就算大家不知道蔣志文究竟犯了什麼事,可也知道,他肯定是犯了大錯!要不然,死也不肯離婚的張翠華到了最後,為啥突然改口,堅決要離婚?

蔣志文出事的時候,家屬院裏到處都在傳,說是蔣志文私生活不檢點,跟一個未婚女性搞在一起。

又因為這個未婚女性家裏有點勢力,所以,蔣志文千方百計想要跟張翠華離婚。這事兒,蔣志文的親媽林桂琴肯定也是知道的。否則,她也不會幫着自己的兒子算計兒媳婦。

這事兒在當時傳得沸沸揚揚。等到了後面,蔣志文被帶走之後,家屬們才恍然大悟,知道他是犯了大錯。

後來又有人傳,說蔣志文犯了大事,還連累了他的姘頭。

那時候大家都還在猜測呢,猜蔣志文的姘頭到底是哪個?

本來嘛,今天這事,家屬們只當個熱鬧看看。沒成想到了最後,竟然聽到了勁爆消息!

眼前這個陌生女人,她的女兒竟然就是蔣志文的姘頭!

蔣志文的姘頭,竟然跟喬老娘有關係!

當然,這個關係並不是什麼好關係,而是有仇!

果然啊,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敢跟蔣志文這個有婦之夫勾搭在一起的女人,能是什麼好女人呢?

再聽陸悠所言,這個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僅生了一個壞女人,她自己也是搶了人家丈夫的壞女人呢!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都是遺傳吶!

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炙熱視線,鍾舒氣得雙眼通紅。

她微微垂著頭,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握住,手指深深地掐進了手心裏。

見此,陸悠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她扶著喬老娘,用告誡的語氣說道:「大娘,您可別讓宋大哥難做。像他那種覺悟高的同志,一心一意為了組織辦事。你要是跟他提這些破事,那不是逼他違背自己的原則嗎?對於原則性極強的人來說,讓人家為難,也是讓人家心寒啊!」

「放心吧,淼淼是有組織的人,我不會讓他知錯犯錯。」喬老娘義正辭嚴地表態。

說完,她拍拍陸悠的手背,兩人手牽着手走出大門。

至於鍾舒,誰願意搭理她?

不管大家心裏怎麼想,可面兒上,軍屬們比軍人更有原則。

面對壞人,尤其是想要慫恿海軍同志犯錯的壞人,她們堅決排斥。

鍾舒渾渾噩噩地離開家屬院,她抬頭看着湛藍的天空,腦子裏突然浮現出兩個字:報應。

可真正的報應,還沒有來臨。

等她回到宋家,看到英俊帥氣的兒子宋明志時,積累了一天的怨氣,一下就散了大半。

不管鍾舒犯過什麼錯,又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面對自己的兒女時,她確實付出了一顆真心。

「明志,你回來得正好,跟我去看看……」「你妹妹」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宋明志就打斷了她的話。

「媽,我有事跟你說。」宋明志掀起眼皮,目光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涼薄。「這事兒我已經跟爸商量過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們都必須這麼做。」

「什,什麼事?」對上宋明志的眼神,鍾舒心底一沉,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媽,我也擔心明顏,我也想救她!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們也不可能作出這個決定。媽,明顏已經進去了,沒有個十年八載,她出不來!可我們宋家不能因為她,就此沉寂下去!如果真是這樣,那等妹妹出來以後,我們能夠為她提供什麼呢?到時候,她人老珠黃,要長相沒長相,要家世沒家世……那樣的她,又能嫁給什麼樣的男人呢?」

「所以呢?」鍾舒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她的喉嚨發乾發澀,聲音也變得嘶啞,「你不想管她了嗎?她可是你親妹妹!」

這樣的親妹妹,他寧願不要!

宋明志眼神微閃,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您也說了,她是我親妹妹,我就算不管自己的妻子,也不可能不管她。」

鍾舒的臉上漸漸漾起笑意,宋明志的嘴巴一張一合:「可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宋家鼎盛的基礎上。所以媽,為了宋家,也為了妹妹,我們必須採取措施。」

「媽,登報吧,跟宋明顏斷絕關係。」

「什,什麼?」那一瞬間,鍾舒只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她趕緊扶住鞋櫃,目光如炬地盯着宋明志,聲嘶力竭地問:「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媽,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就像您以前那樣。」宋明志神色不變,他用那雙跟鍾舒長得一模一樣的眼眸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我是您的兒子啊,我所有的手段,都是跟您學的。」

所以,你到底在氣什麼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宋明志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的道理。

鍾舒的手段說高明也不高明,說低級,可也順利達成了目的。

她的成功,歸結於三個字——快、狠、穩。

看準了什麼,下手就要快;決定之後,就要狠得下心;成事之後,更要穩,穩住心,穩住大局,不能讓任何意外毀掉這個已經成功的局面。

一直以來,宋明志都是靠着這三字秘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很快,他就能更上一步,掌握更大的權利。可惜,這一切都被宋明顏這個蠢貨給毀了!

他從來都不干涉宋明顏的私生活,她想找什麼男人,這都無所謂。

男人么,都是一副德性,這一生都在追求三樣東西——權、錢、美人。

宋明顏長得不錯,家裏也有權利,更不缺錢。

這樣的女人,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他本以為宋明顏就算蠢一點,可起碼身為宋家人的眼光還在。可她的眼光跟她的腦子一樣爛,竟然看上了那樣一個男人!

因為那個男人,宋明顏不光把自己送了進去,還連累了家人。

簡直愚不可及!

對於這個唯一的妹妹,宋明志也有感情。可這點兒感情,並不足以讓他為她犯險,為她放棄自己應該擁有的一切。

宋明志並不認為自己錯了,跟家裏這兩個目光短淺的女人不一樣,他的目光放得更遠。

只要他擁有了更大的權利,就算不能改變宋明顏現在的處境,可至少他能為她提供更優質的未來。

想想看,如果宋家不跟宋明顏斷絕關係,那麼宋家也只能止步於此。

等宋明顏出來以後,面對的就是破殘不堪的宋家。到了那時候,沒有任何能力的宋家,又能給她提供些什麼幫助呢?

可反觀現在,只要跟宋明顏斷絕關係,她對宋家的影響就會降到最小的程度。

他可以保證,只要沒有外力影響,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往上走。直到,他能給宋明顏提供最好的生活。

人啊,只要有了地位,誰還關注她的過往?

只要宋家能給她絕對強悍的地位,那麼無論她是美是丑、是好是壞,這些都不重要。

她可以靠着宋家,過上她想要過上的任何一種生活。

「媽,您好好想想,我不會逼您的。」宋明志捏著帽檐,將帽子戴在頭上。「我先走了,等有空再回來看您。」

他相信,鍾舒一定會想明白的。

因為,她一直是個聰明人。

他有一個聰明的母親,永遠懂得如何取捨。而他,則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比母親更懂得取捨。

「嘭!」

「咚!」

關門聲和倒地聲同時響起,宋明志腳步一頓,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抬起腳,邁向屬於他的輝煌未來。

宋家發生的事,陸悠和喬老娘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兩人正往醫院走。

陸悠之前用的借口,其實並不是借口。身為醫生,蘇喬早就有為喬老娘做全身檢查的想法。

可喬老娘自認為身體健康,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今天也是趕了巧,陸悠趁此機會重提此事,喬老娘為了擺脫鍾舒,也就默認了陸悠的說法。

不過,喬老娘的目的地確實是醫院。

祁天明的領導一個電話打到宋解放的辦公室,請喬老娘務必去一趟醫院。

剛接到消息,喬老娘第一反應就是——祁天明受了重傷!

可等她趕到醫院時,卻看到活蹦亂跳的祁天明。

「天明,這是咋回事啊?」喬老娘趕緊拉着祁天明問,順便對他上下其手,想要檢查他是否真的四肢健全。

看到喬老娘的反應,祁天明頓時哭笑不得。不過,有個熟悉的長輩對自己關懷備至,祁天明的心裏暖暖的。

他握住喬老娘的手,安慰她:「沒事的,喬姨,我沒生病。」

「是她,楊芳出事了。」祁天明下巴一伸,往病房的位置指了指,「她……懷孕了!」

「什麼?她懷孕……那孩子……」喬老娘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該說啥好。

就算楊芳再壞,可身為女人,她被男人侵犯,現在還懷上了對方的孩子……

喬老娘嘆了口氣,她看了病房兩眼,問道:「那她情況怎麼樣?情緒方面,有沒有……」

「沒有,她很安靜。」祁天明搖了搖頭,他現在心裏有點亂,腦子也有點亂。

對於楊芳,他確實不喜,可再不喜,他也不希望對方遭受這樣的磨難。

楊芳被查出懷孕之後,醫院就通知了祁天明,楊芳想要見他。

祁天明的領導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楊芳懷孕了,幹嘛要見祁天明?

她不會是想給肚子裏的孩子找一個便宜爹吧?

別說祁天明,就是他的領導,也被楊芳這個女人說一出是一出的行為給整怕了。

領導趕緊通知喬老娘,據他所知,喬老娘跟祁天明的父母是舊識,祁天明小的時候,也是她看着長大的。這關係,好使!

跟女同志打交道,還是得讓女同志來。

尤其是楊芳,她的情況很特殊。要是她一個想不開,攀扯上任何一個跟她接觸過的男同志,那才叫操蛋呢!

領導的擔憂沒有錯,楊芳雖然暫時放過了祁天明,可她並沒有死心。

就算不能嫁給祁天明,在得知自己懷孕以後,她也要讓祁天明出點血。

要問她為什麼不願意打掉這個孩子,畢竟,這孩子可不是什麼愛情的結晶啊!

「你的意思是,她準備生下這個孩子?」聽到這個消息,喬老娘驚呆了。

她並不贊同隨意打胎的行為,可像楊芳這種情況,她肚子裏的孩子真不能要。

喬老娘想不明白的事,陸悠卻明白了。

她問祁天明:「對了祁大哥,罪犯抓到了嗎?」

「什麼罪犯,哦,你是說……」祁天明看了病房一眼,然後才壓低聲音說,「抓到了!是賀公安抓到的!」

「不過,那個男人……嘶,下場不太好。」

「啥意思?」陸悠眼神一閃,下意識地問,「難道他被誰報復了?」

「咳咳……」祁天明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他不想跟陸悠談論這個問題。

可看到滿臉求知慾的陸悠,他想了想,只好咬牙說道:「這男的叫馬瘤子,聽說是一條大魚。賀公安一直調查他,掌握了他販賣人口、侵犯婦女的證據,可就是找不到他人在哪裏。等去了他老家,才從後山的一個洞裏找到了他。」

「找到他時,他的整個下半身都已經發臭了!」

「啊?」陸悠微微張嘴,眼裏飛快地閃過一抹暗光,「他是怎麼受的傷?」

「不知道,這事還沒查清楚,主要是馬瘤子的口供前後對不上。」祁天明的臉上帶着一抹遲疑之色,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才用比之前更低的音量說道,「他之前說,這事是她——楊芳乾的。他在山洞裏養了一個多月的傷。」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地,他又改了口,說他那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得了皮膚病。馬瘤子的老家在一座深山裏,裏面連路都不通,光靠走路,爬完一座山,得半天的時間。那山裏啥東西都有,指不定就有什麼毒物,他這說法也沒啥漏洞。」

怎麼會沒有漏洞呢?

陸悠眼眸微垂,掩蓋住眼內思緒。

「大娘,你跟祁大哥先說會兒話,我離開一下。」陸悠指了指廁所的位置。

喬老娘笑眯眯地點着頭:「去吧,注意安全。」

醫院有啥不安全的?

祁天明搖了搖頭,喬姨跟以前一樣,還是那麼愛操心。

醫院安全嗎?其實,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醫院。

在末世生活了十八年的陸悠現身說法。

循着記憶和規律,陸悠來到護士值班間,她站在門口,注意聽着裏面的動靜。

「瑤瑤,你前天請假出去幹嘛了呀?你知不知道啊,你照顧的那個病人,叫楊芳的那個,她懷孕了!」

「我知道啊,她懷孕的事,還是我提醒的呢!楊芳太可憐了,她還那麼年輕,還在讀書呢,就要經歷這麼痛苦的事!你不知道,那個馬瘤子究竟有多可恨!怪不得他長得那麼丑,肯定是老天爺看他做多了壞事,才讓他長了滿臉的瘤子!」

「咦,瑤瑤,你什麼時候見過馬瘤子?」

「就在前天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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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零:軍少狂寵暴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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