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280病變

第257章 280病變

「大哥,我聽說大嫂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張睿淵人未到,聲先至。

「睿淵,晚儀,俊馳都來了呀!」張睿誠溫和的笑着,只是當他看到站在一旁的葉嵐時,神色蹙冷。「你來幹什麼?」

「我聽媽說,姐姐……」

葉嵐低着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誰是你姐姐?」

張睿誠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葉嵐的肩膀抖了抖,連忙改了口。

「我是說太太。」

「哼!」張睿誠冷哼一聲,說道:「凌瓏不會想要見到你的,給我滾!」

只張睿誠說出「凌瓏」二字時,在場的人皆是一震,臉上神色各異。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來看看太太好不好……」

葉嵐垂著頭,聲音細若蚊鳴。

「滾!」

然而,張睿誠始終連聽她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大哥,你別這樣。葉嵐她又沒有惡意,再怎麼說當初她也是救過相思的。說起來,大家都是朋友,你別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嗎?」

張睿淵邊說邊拉着張睿誠往裏走。

張睿誠不好拂了張睿淵的面子,而且他也想着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葉嵐,所以才沒有再趕葉嵐。

「我聽媽說,大嫂不但還活着,而且還回來了。起先我真的是不相信,但剛才聽大哥的意思,這還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張睿淵疑惑的道。

「嗯。凌瓏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睿淵嘆了一口氣,又道:「這些年苦了大哥了。」

「沒什麼的,凌瓏回來,就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那這些年,大嫂去了哪裏?怎麼才回來呢?」

張睿誠搖了搖頭,說道:「她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而且她身體也不好,目前正在治療。」

兩人已經到了客廳里,只看到張相思和郁平生。

「叔叔,嬸嬸。」

兩人開口叫道。

「相思,平生。」

張睿淵和唐晚儀笑着對着他們,點了點頭。

「大嫂呢?這麼多年沒見了,她還好嗎?」

張睿淵目光四處瞟,沒有見到凌瓏,便問道。

「她在休息,等她醒了,我再帶她來見你們。」

……

不一會兒,許夢就出現在樓梯口。

張睿誠看到她,連忙迎了上去。

「凌凌。」

他柔聲叫道。

「睿誠。」

許夢笑了笑,然後當她看到客廳里站的陌生人時,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然後就直往張睿誠身後躲。

「凌凌,別怕,他們都是你之前認識的人。」

張睿誠伸手拉住了許夢的手,說道。

可許夢卻拉着張睿誠的衣擺,依舊是一副怯怯的模樣。

倒是唐晚儀微微笑着,朝着許夢走了過去。

「大嫂,我是晚儀,你還記得我嗎?」

許夢從張睿誠身後抬眸看向唐晚儀,愣了一下,然後竟沒有再躲了,而是對着唐晚儀搖了搖頭。

唐晚儀看向張睿誠,有點驚訝。

「大哥,大嫂好像不怕我呢。」

張睿誠也有些驚訝,側過頭看向許夢,說道:「凌凌,晚儀是睿淵的妻子,你和她不但是妯娌,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許夢看向唐晚儀,沒有動,也沒說話。

「那個是睿淵和俊馳。」

張睿誠又指著張睿淵和張俊馳介紹道。

「大嫂。」

「伯母。」

張睿淵和張俊馳同時開口叫道。

可許夢觸及到張睿淵的目光卻往後縮了縮。

「他們都是我和你的親人,別怕。」

張睿誠握住了許夢的手。

「大嫂,你記得嗎?我,你還有睿淵,我們三個還是大學同學呢。」

唐晚儀走近許夢,溫和的道。

然後,讓所有人驚訝的是,許夢突然從張睿誠的身後走了出來,握住了唐晚儀的手。

「我好像見過你。」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特別是張睿誠,頓時目光一亮,很是激動的拉住了許夢的手,問道:「你記得晚儀嗎?」

「好像見過,但是卻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了。」

唐晚儀是許夢除了張相思之後,第二個有印象的人。張睿誠其實心裏有些難受,他的凌瓏,連唐晚儀都記得,卻不記得他?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沒關係,你慢慢想。」

然後,張睿誠連忙對着郁平生說道:「平生,你去請譚醫生過來看看你媽媽的情況。」

「好!」

郁平生去了叫譚璇,而客廳里的其他人則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至於葉嵐,從進來開始就沒有一個人去搭理她,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她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主動和許夢打招呼。

「太太。」

許夢愣了一下,然後連忙就抓住了張睿誠的胳膊。

而張睿誠也是很防備,聲音蹙冷。

「你想幹什麼?」

「睿誠,你別誤……」

「睿誠是你能叫的嗎?」

張睿誠打斷了葉嵐的話。

葉嵐垂了眸,站在那裏,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滾!」

張睿誠原本就已經夠焦心的了,看到葉嵐更煩。

葉嵐站在沒有動,只是低着頭抹眼淚。

「她是誰?」

而女人似乎天生就有着敏感的觸覺,一如此時的許夢。

張睿誠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看向許夢,倒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問起葉嵐。葉嵐一直是他們之前比較尷尬的存在,一時間,他還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許夢側過頭看着張睿誠,見張睿誠欲言又止,她於是將目光轉向了葉嵐。

「你是誰?」

她又問道。

葉嵐哭紅了雙眼,臉上淚水未乾,抬起頭看向許夢,然後又看向張睿誠,卻不敢說什麼。

最後,還是張相思走了過來,開口說道:「媽媽,她和爸爸有過一個女兒。因為之前我患了白血病,需要進行骨髓移植。當時你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不能再孕育孩子。最後,她和爸爸的女兒和我的骨髓匹配成功。所以,我才能活到現在。」

這番話,不偏不倚,只是說出了真相。

「凌凌,你聽我說。」而張睿誠則是生怕許夢會誤會自己,連忙握住她的手,解釋道:「我並沒有背叛你,雖然我和她確實有一個女兒,但是卻是做的試管嬰兒,我從來都沒有碰過她。」

「哦!」

許夢淡淡的應了一聲。

「凌凌,你相信我,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而且這件事情,當初也是經過你同意的。那個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想思她……」

「媽媽,爸爸說的是事實。對不起,如果你要怪,那就怪我吧!」

張相思嘆了一口氣,對於這件事情,雖然當初的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但是一直以來,她都很內疚。

許夢搖了搖頭,對着張相思溫柔的一笑道:「不怪你,我知道的,只要能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

「媽媽!」

張相思伸手抱住了許夢,很是感動。

「乖孩子!」

許夢眼裏帶着淚光,卻是笑着拍了拍張相思的背。

張睿誠看着她們母女,臉上帶着笑,然後張開雙臂,將她們母女抱了個滿懷。

「也不怪你,睿誠。」

許夢說道。

「謝謝你,凌凌。」

「但是我討厭她。」

許夢從張睿誠的懷裏掙脫開來,指著葉嵐說道。

比起之前的凌瓏,現在的許夢身上沒有那麼多的包袱,所以會更自我。

聞言,葉嵐猝然抬起了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許夢。

「太太,你……」

「沒聽見凌凌說討厭你嗎?還不趕緊給我滾!」

張睿誠冷聲道。

可是向來唯唯諾諾的葉嵐,不知道是這會被刺激了,還是怎麼回事,突然就在這一刻爆發了。

「凌瓏,你有什麼資格討厭我?你別忘了,當年是我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救了你的女兒。說起來,我和我的女兒,都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住口!」

張睿誠大怒。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而葉嵐卻是毫不畏懼的迎上了張睿誠的目光。

「呵!葉阿姨,對於當年那件事情,在座的除了我媽媽,可都是知情者。當年是你自願站出來,表示無條件配合我爸,怎麼現在卻要跑來邀功呢?而且,你自己什麼心思,人盡皆知,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對!你和你的女兒確實是救了我,但是你也別忘了,如果不是念著這個情分,你以為你憑什麼能錦衣玉食的一直呆在張家?」

張相思冷冷的道。

「你……」

葉嵐被堵得啞口無言。

張睿誠冷哼一聲,不屑的道:「不就是一個代孕嗎?這些年,你從張家得到難道還不夠支付你的報酬嗎?」

「張睿誠,你以為我就是為了這些嗎?」

葉嵐哭着喊道。

「不管你是不是,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當初,我沒有逼迫你一絲一毫,而且我當時就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可能承諾你任何東西。」

張睿誠冷漠的道。

聲落,張睿誠又要開始趕人,但張睿淵又站了起來。

「行了!你們都別吵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今天我們大家好不容易聚齊在一起,大嫂能回來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你們一人退一步,別掃了興。」

然後,剛好譚璇也到了。於是,譚璇就帶着許夢進去了檢查身體。

大約是半個小時之後,許夢就出來了。

「相思,你和你媽聊會天,我去找一下譚醫生。」

張睿誠將許夢交給張相思照顧,就去了找譚璇。

「好的,爸爸。」

張相思拉着許夢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唐晚儀在許夢的旁邊坐下。

「晚儀。」

許夢笑着叫了一聲唐晚儀。

也不知道為什麼,許夢對唐晚儀莫名的很親近。

「凌瓏,好久不見呀!你能回來,我真的好開心。」

唐晚儀伸手拉住了許夢的手,親昵的說道。

「晚儀,你能和我說說,我們之前的事情嗎?」

許夢問道。

「之前呀!」唐晚儀微微笑着,然後開始回憶。「我,你,還有睿淵,是在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我們都是美術系的,而且我們三個還並稱為『美術系的三劍客』呢。你是我們三個裏面最有天賦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後來遇到了大哥,早早的就嫁給了他,你說不定會成為一代畫聖呢。後來,睿淵也棄了畫筆。沒想到我們三個裏面,倒是天賦最差的我,堅持到了現在。」

似乎考慮到許夢沒有記憶,所以唐晚儀沒有細說。

「原來我之前還會畫畫呀!」

「是啊!那個時候,導師經常誇你的畫有靈性呢。」

唐晚儀笑着道。

「可是我現在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許夢嘆了一口氣,說道。

「沒關係的,會好起來的。」

「嗯,我會加油的,我也想儘快記起你們。」

「對了,凌瓏,你還沒有見過我家俊馳吧?你當年出事的時候,他還在我肚子裏呢。那個時候,你還說,等他出生以後,一定要給他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呢。」

說話間,唐晚儀就朝着正拿着遙控器在換台的張俊馳招了招手,又道:「俊馳,快過來。」

張俊馳依言放下遙控器,走到凌瓏身旁。

「伯母。」

他恭敬的叫了一聲。

「哎!」許夢高興的應着,伸手摸了摸張俊馳的頭,說道:「都已經這麼大了,雖然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卻莫名的喜歡這個孩子。」

「伯母,我也喜歡你,而且我和堂姐感情可好了。」

張俊馳趁機撒嬌。

「這孩子嘴真甜!」

許夢笑着道。

「讓你見笑了。」

唐晚儀笑着瞪了張俊馳一眼。

「真乖!」

張俊馳對着唐晚儀扮了一個鬼臉。

唐晚儀一臉無奈,倒是把許夢給逗笑了。

「去玩吧!陪我說話一定很無聊吧!」

許夢伸手拍了拍張俊馳的肩膀,說道。

「不無聊,一點都不無聊,我可喜歡和伯母聊天了。」

張俊馳只差沒拍著胸脯保證了。

「沒關係,相思和俊馳去玩吧!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語言一些,有晚儀陪着我就可以了。」

許夢輕輕推了一下張相思,說道。

「好的!」

張相思點了點頭,因為所有人都在這客廳里,也不會走遠,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許夢。剛好,她也想和問問張俊馳的近況,所以兩人就走到一旁去聊天了。

張睿淵是挨着郁平生坐着的,都坐在沙發的另一旁,各自拿了一份報紙在看,時不時交流兩句。

而葉嵐則是拿着把水果刀正在削蘋果。

張睿誠從屋裏出來的時候,葉嵐剛好抬起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畏懼張睿誠,她愣了一下,走了神,然後手裏的水果刀就削到了手指。

「嘶!」

她手裏的蘋果和沾著鮮血的刀掉在了地上,而手指上有鮮血流了出來。

另一邊,張俊馳和張相思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手裏還拿着遙控器在換台,他似乎想找個中意的節目看一下。然後,他手中的動作一頓,就停在一個電影頻道。剛好在放一部驚悚片,背景音樂很是嚇人,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那麼恰好,驚悚的背景音樂,配合著葉嵐流血的手。

然後,張睿誠只見許夢的雙眼猝然睜大,猛得站了起來。他心道不好,大跨步的跑了過去。

「啊啊啊……」

但還是遲了一步,許夢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抱着頭就開始尖叫。

「凌瓏!」

「凌凌!」

張睿誠和唐晚儀的聲音同時響起。

「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

可許夢卻是猛得往後退,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抱在懷裏,眼裏全是害怕。

「媽媽!」

張相思和郁平生也是嚇了一大跳。

但許夢卻突然抱膝坐在了地上,全身都在發抖。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那一刻,她的眼神都是空洞的。

「大嫂這是怎麼了?」

張睿淵也跑了過來,焦急又擔憂。

然而,這樣的時刻,沒有人回答他。

「凌凌,我是睿誠,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張睿誠慢慢的朝着凌瓏走了過去。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可這一瞬,許夢卻似乎完全不認識她一般,極為地抗拒。手裏的煙灰缸就扔了出去,確切的說是朝着張睿誠砸了過去。

張睿誠沒來得及躲開,剛好將他的額頭砸出了血。

「凌凌!」

「啊啊啊……」

許夢又開始尖叫,她抱着頭,抖得更厲害了。

「凌凌,我沒事,你別擔心,也別怕。」

張睿誠坐在地上,一手捂著額頭,不敢再靠近許夢,但卻依舊在企圖安撫她。

可許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鮮血刺激到了,她猛得站了起來,就開始砸東西。

還是見什麼就砸什麼,就彷彿瘋了一般,而且拿着小件的東西就開始朝人砸。

很明顯,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她開始攻擊別人。

「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許夢目光狠厲,臉上帶着瘋狂的笑意。

說話間,她已經從地上撿起了一片碎瓷片,臉上的神色蹙變,笑容消失,她開始哭。

「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讓我去死!」

然後,她竟拿起那個碎瓷片往嘴裏塞。

這樣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凌凌!」

「媽媽!」

張睿誠神色蹙變,什麼都來不及想,就朝着許夢撲了過去。那一聲「凌凌」宛如野獸的哀鳴,無比的悲泣。

但幸好還來得及,幸好張睿誠在最後關頭及時的拉住了許夢的手,碎瓷片只是割了一下她的嘴唇,成功的阻止了她將碎此片吞下去。

可許夢這時已經神智不清了,甚至可以說她已經瘋了。她被張睿誠抱住,卻依舊在大力的掙扎著。張睿誠本來就沒有站穩,現在加上許夢完全沒有顧慮的大力的掙扎,兩人就往地上撲去。

張睿誠猛得一震,因為兩人撲下去的那一邊全是玻璃和瓷的碎片。然而許夢還在掙扎,她不會知道身下是危險,更不明白,也不會在意。但是他在意,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讓她在他的面前受傷。此時換個方向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快要抱不住許夢了。

在那一瞬,他沒有猶豫,抱住許夢猛得一個轉身,然後就是一聲悶吭,張睿誠跌倒在碎片中,而許夢在他的懷裏,他成了許夢的肉墊。

「爸爸!」

張相思大喊了一聲。

「我沒事,快來扶你媽媽。」

張睿誠臉色蒼白,直抽冷氣,卻第一時間還是顧慮著許夢的安危。

可趴在張睿誠懷裏的許夢卻還不安分,不但大力的掙扎,還對着張睿誠拳打腳踢的。張睿誠擔心地上的碎片會傷到她,根本就不敢動,更不敢放手。

如此一來,張睿誠的身體不但要承載着許夢的重量,還有她的力量,這無疑是雪上加霜。那一瞬,張睿誠彷彿聽到了碎片扎入皮肉裏面的聲音,似乎又深了一些。可此時,他卻無暇顧及這些。

然而更糟糕的是,許夢的攻擊能力並沒有減弱。也就在這極短的時間裏,她竟然就撿起了一片鋒利的碎片,朝着張睿誠的胸口扎了下去。

也就在這一刻,郁平生從身後按住了許夢,譚璇手裏的鎮定劑迅速的注射了進去,許夢失去了意識。

但她手裏的碎片已經傷到了張睿誠,可張睿誠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緊緊的抱着已經暈過去的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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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梟寵纏綿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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