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謝謝你，讓我迷途知返
「哦！」
郁明陌看向張相思，用眼神示意她，同不同意。
張相思點了點頭，她才轉身離開。
「剛才抱歉，我並非針對你。」
張相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率先開口說道。
說起來，她和郁庭澤其實不熟，而剛才為了維護郁平生，卻把他也牽扯進來了。
「我知道。」郁庭澤點了點頭，又說道：「有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郁平生，到底哪裏好？」
張相思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看向郁庭澤。
他說，他想問很久了。也就是說，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她喜歡郁平生。對郁平生的心意，她自認為藏的很好，瞞過了所有人，沒想到卻唯獨沒有逃過郁庭澤的雙眼。
「郁平生，哪裏都好。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他。」
在郁庭澤面前，張相思毫不掩飾自己對郁平生的心意。因為察覺到郁庭澤對她有些不一樣，所以她愈加不想給他任何希望。
郁庭澤微微仰頭，然後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似乎是顧忌張相思在旁邊並沒有點燃。半晌之後，又將煙拿在手裏，才問道：「那麼我到底哪裏不如他？」
「你很好，你只是不是他。」
張相思答的毫不猶豫。
郁庭澤突然就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澀。
「原來如此。」
「抱歉！」這樣的氣氛很尷尬，而且話到了這個份上，也繼續不下去了。「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好！」
郁庭澤倒是很有風度。
「再見！」
張相思走的有些急。
「相思。」郁庭澤突然又叫住了她，說道為：「存一下我的手機號碼，再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
「好。我現在就存，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一下。」
張相思有些慚愧，立刻拿出手機，按照郁庭澤說的將手機號碼存入通訊錄。
……
郁庭澤一直注視着張相思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他才收回目光，點燃了手中的煙，慢慢的抽起來。
煙霧繚繞，朦朧了他的臉，讓他最真實的情緒得以隱藏在其中。抽完一根煙，他回過頭，看向書房緊閉的房門，久久才回過神，離開。
……
雖然郁老爺子那裏出了一點意外，但是經不住郁明陌央求，郁平生還是帶着郁明陌和張相思出去了吃午飯。
一頓飯下來，郁明陌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和張相思相談甚歡。而郁平生是話很少，吃的也不多。
「哥，你和嫂子說說話，她晚上就要回隊里訓練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郁明陌對郁平生，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
奈何郁平生就是不上道，而且還不領情。
「吃你的飯，別多管閑事。」
「郁平生，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張相思托著下巴，笑着道：「我晚上就要歸隊了，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沒有。」
脫口而出的答案。
「可是我有話想和你說。」張相思卻不在意，依舊是笑盈盈的。「你也知道，我現在正是訓練的關鍵時期，要請假出來很難。所以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能見面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聽醫生的話，好好的治眼睛。手機要隨時帶在身邊，我有空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不準不接電話，也不準讓我找不到你。我會想你的，你也要想我。」
張相思和郁明陌都以為郁平生不會回答，沒想到他卻開了口。
「張相思，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霸道？」
「有。」張相思點了點頭，看向郁平生的眼睛裏盛滿了笑意。「那你喜歡嗎？」
於是，郁平生又被張相思撩的臉紅了。
一旁的郁明陌實在是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笑起來。
「嫂子，你強！不愧是大魔王。」
她朝着張相思豎起了大拇指，郁平生這般模樣，就算是郁明陌也從未見過。
她賭一百塊，她哥和她女神一定有戲。
女神成了她嫂子，想想都美妙。
「過獎，過獎。」
張相思訕訕的笑道。
……
吃完飯，郁明陌就找了個借口先離開了，留下張相思和郁平生獨處。
因為郁平生的眼睛不方便，張相思就帶着郁平生一起去了當初他們就讀的中學，剛好學校就在這附近，比較方便。
正是上課時間，籃球場上沒有人。兩人在籃球架下坐了下來，熟悉的地方，往事就那樣浮現在眼前。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很喜歡打籃球，課餘時間總能在這裏看到你。」張相思指向球場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說道：「我經常站在那裏看着你打籃球，你還記得嗎？那個時候，媽媽剛去世，爸爸沉浸在悲痛中走不出來，根本無暇顧及我。奶奶一直不喜歡我，那段時間對我尤其嚴厲。那時，我真的特別的討厭她，有那麼一個瞬間，我甚至想要殺了她。」張相思忐忑的看向郁平生，又說道：「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居然想要殺掉自己的親奶奶，很陰暗，很可怕吧？」
「那並不是你的本意。」
郁平生伸手拍了拍張相思的肩膀，安慰道。
沉痛的過往瞬間被撫平，張相思的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那段時間，我已經不怎麼愛說話了。特別的孤僻，討厭所有人，甚至厭倦這個世界。只有你，會對我笑，會不厭其煩的和我說話，哪怕我從不回應。你給我講故事，教我打籃球，告訴我，你的媽媽也不在了，你也很想她，會和我坐在一起想念我們在天上的媽媽……你也許不知道，你的無心之舉，卻陪一個女孩走過了一段最艱難，最煎熬的日子。」
張相思微微頓了一下，又道：「郁平生，我一直想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讓我迷途知返。」
「嗯。」
郁平生神色淡淡，語氣亦是淡淡。
「所以，對你的喜歡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由來已久。」張相思側過頭看向郁平生，微微笑道：「你看，我長的不差，身材挺好，身世清白，還會打乒乓球，可以為國爭光。雖說脾氣是差了點，可是我對你很溫柔呀。我其實還是挺不錯的，是吧？那你為什麼就不考慮一下我呢？還是說你到現在都喜歡張語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