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器聖衛臨聖

「你是什麼人？」付作威，也就是剛才攻擊的人冷著聲音問道。

葉菩提漠然的看着三人，道：「我也想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話落，魂力陡升！

氣氛，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付作威站在大隱器鋪的門口處，看着葉菩提，沉聲說到：「我不知道你剛才用了什麼辦法接下我的攻擊，但接下來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識相的話，你們還是將衛臨聖給請出來，不然今天誰也保不了你們。」

元魂境之上，便是冥魂境。冥魂境后，魂力便開始有脫胎換骨的變化，完成這個變化之後，就能邁入神主境。繼而可以稱尊封帝。神尊境便能在聖界佔有一席之地，創建掌控一方勢力。

而神帝境便可以擁有被整個聖界承認的封號，以大帝的身份威臨聖界。而自從上古戰爭后，百帝隕落。乾坤始祖珠一失蹤，一破碎，聖界的的修魂環境也因此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晉陞神帝境變得分外艱難起來。

兩萬年過去了，如今聖界神帝境的數量，兩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與上古時期百帝爭鳴的盛況相比，可以說是凋零到了極點。

葉菩提如今是二星元魂境，而付作威已經是一星冥魂境。所以他才會對葉菩提接下了他的攻擊而如此驚詫，雖然那道攻擊他根本就沒有用全力。

葉菩提沉着眸子，開口道：「這裏沒有衛臨聖。」

付作威兩隻眼睛眯起，陰沉道：「一樣的冥頑不靈。既然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付作威對身後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身形化影，一左一右的朝着葉菩提和衛小風襲去。

兩個人都是元魂境的，葉菩提正準備將衛小風護在身後時，一個酒罈傳過門簾從後院裏砸了出來。

一團魂力包裹着酒罈，一路的空間似乎都被扭曲了一般，破空的聲音尖銳刺耳，帶着勢如破竹的氣勢眨眼間便到了葉菩提腦後。

葉菩提向前一彎腰，同時將衛小風一同按下，酒罈從兩人的上方穿過，砸向了攻擊來的兩個人。

「砰！」

兩者相撞之時，酒罈完好無損，但兩個人攻擊的人卻在酒罈攜帶的恐怖力量之下，直接倒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店鋪的外面。

酒罈也並沒有因為這卸去力道，而是繼續朝付作威擊去。付作威的瞳孔中清楚的倒映着那個酒罈，兩隻手運足了魂力擋在了身前。

魂力相接之時，外溢的魂力衝天而起，直接將房頂掀出了一個大洞。付作威在酒罈上附着的魂力攻擊之下，只聽「咔嚓」的聲音傳來，手腕處的骨頭瞬間被折斷。

失去了手的阻擋，酒罈擊在了付作威的胸前，鮮血從付作威的口中狂噴了出來。身體也撞在了門框之上，捂著胸口跪在了地上。

門簾被掀開，衛隨水走了出來，眼中一片清明，似乎之前那個醉生夢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付作威在看到衛隨水后，強忍着疼痛，艱難的說到：「器聖，衛臨聖！」

衛小風聽到付作威的話，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看向了這個有些陌生的父親。

器聖？！他的父親？！他們要找的衛臨聖就是他的父親衛隨水？！

衛隨水眼中的清明稍縱即逝，又帶上了幾分醉意，幾分失魂落魄，低聲說到：「這裏沒有衛臨聖，只有衛隨水，隨水……」

衛隨水的聲音很低，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付作威扶著門框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喘著粗氣說到：「器聖付某還是認識的，就不用和我說這種話了。我們是碧嬛府的人，府主讓我們來請器聖閣下幫個忙，所以還請器聖閣下跟我們走一趟。」

衛隨水垂著眸子，沙啞著聲音說到：「這裏沒有衛臨聖，衛臨聖已經死了。」

「器聖閣下，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但您應該清楚，我只是一個探路的人。我帶不回去你，還會有別的人來這裏請你。」

「碧嬛府的勢力你應該清楚，但憑你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對抗碧嬛府的。既然這樣，我覺得器聖閣下還是主動隨我們去的好。畢竟誰都不想被強迫着做事。」

「府主給你的酬勞，也不會讓你失望的。事成之後，我們會護送你回到這裏，你可以繼續你的大隱生活。」

「爹……」衛小風無措的看向衛隨水。父親是器聖這個消息他還沒有消化，父親就要離開他了嗎？

衛隨水沒理衛小風，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糟亂的頭髮垂在腦袋兩旁，將他的面部表情擋的嚴嚴實實。

付作威耐心的等著衛隨水給他回答，他清楚，不出意外，衛隨水會同意和他們一道去碧嬛府的。顫抖着手取出了一枚丹藥，付作威一邊療傷一邊等著衛隨水的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隨水抬起了頭，眼中平靜如水，不帶任何感情。「我跟你們走。」

「爹！」衛小風慌忙的喊到。他自從記事以來，就沒見過他的父親，和他相依為命的只有他的父親。

雖然這個父親幾乎沒有盡過當父親的責任，反倒是他這個兒子照顧着他，但他覺得，只要有父親在身邊，他就是有家的人。

現在突然得知父親就要離開他的身邊，驚慌、失措，重重的情緒襲上了他的心頭。

「你跟我過來。」衛隨水說完，便率先朝後院走去。衛小風連忙跟上，葉菩提猶豫了一下后，也跟了上去。

付作威倒是不擔心他們會趁機離開，給自己都兩名手下各扔去了一枚丹藥，讓他們抓緊時間恢復。

後院，衛小風茫然的坐在凳子上，等著進入房間內的衛隨水。葉菩提在衛小風身邊坐下，安撫的說到：「放心吧，就算是分別也只是暫時的。衛叔是不會丟下你的。」

衛小風點了點頭，心卻並沒有放下多少。

「吱啞~」房門從裏面被打開，一個沉穩剛毅的中年男子從裏面走了出來。和進入之前的醉醺醺、邋遢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衛小風站了起來，朝衛隨水走了過去，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衛隨水伸出了手，在衛小風的頭上撫摸了兩下，低聲說到：「小風，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如果不是今天付作威三人的闖入，他會繼續醉生夢死下去。可能永遠沒有「醒來」的那一天。

衛小風的眼眶一下便濕潤了，哽咽著說到：「爹，我只有你。」

「傻小子，哭什麼。」衛隨水捶了一下衛小風的肩膀。「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爹，你能帶我一起去嗎？」衛小風問道。

衛隨水搖了搖頭，說到：「你有另外的地方要去。」

衛小風一怔。「什麼地方？」他以為父親會讓他在心裏守着器鋪等他回來呢。

「塵外天。」衛隨水說到。

「塵外天？！」衛小風眼睛驀地睜大。「我去那裏做什麼？」

塵外天，在整個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聖界為數不多的神帝境，塵外天就有一位。所以塵外天在聖界的地位可想而知。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讓他去塵外天幹什麼。

「我在那裏有認識的人。我離開青冥城后，你就去塵外天，然後裏面會有人指導你修鍊魂力。」說完，衛隨水意念一動，一本厚厚的書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我多年來在煉器上總結的經驗，你拿着仔細琢磨。魂力重要，倒是煉器你也不能輕易落下。」

衛小風接過書，看著書的封面開始出神起來，為什麼他覺得父親像是在交待後事一般。他不聰明，甚至經常被人說「憨」，但他卻不遲鈍。衛小風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事情真的是他想的這樣。

一旁的葉菩提突然開口說到：「衛叔，你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一個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做一些事情前，考慮一下小風。」

「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也是他微信的親人。他二十年如一日的照顧着你，從來都沒有厭煩過，而且還樂在其中。一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你就應該放下，以眼前人為重。」

衛小風都能感覺出來的事情葉菩提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她甚至從衛隨水的眼中看到了決絕之色。他這樣為衛小風安排後路，為的不就是在他死後，讓衛小風可以平安成長嗎？

衛隨水愣在了原地。葉菩提的話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迴響着。身側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衛小風將書收起，然後在衛隨水的腿旁跪下，將臉貼在衛隨水的腿上，一字一句的說到：「爹，我只有你。」

這句話再次被衛小風說出來，如同一把巨錘一般敲在了衛隨水的心裏。心中的交織的兩種情緒似乎在這一瞬間就被理順了。

抬起手放在衛小風的頭上，衛隨水緩慢而堅定的說到：「爹答應你，一定回來。」

「只是出塵外天你還是要去。你的魂道天賦也不錯，但在這方面我並不擅長，你去了塵外天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我從碧嬛府回來后，會在這裏等着你，等着你學成歸來。」

有了衛隨水的保證，衛小風的心也一下子定了下來。他清楚，他的父親一旦立下了承諾，就絕對不會反悔，一定會做到。

衛隨水這才看向葉菩提，臉上浮現出了幾絲笑意。「葉墨，多謝你。」

謝你剛才的那番話。如果沒有那番話，等他從碧嬛府出來后，一定會去做那件事。而且幾乎沒有懸念，他一定會失敗。失敗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搭上他的命。

那時，這個世間就真的只剩下衛小風孤零零的一個人了。葉菩提說得對，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衛小風，他不能這麼自私，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留下衛小風一個人痛苦。這樣的痛苦他嘗過，怎麼能再讓自己的兒子嘗一遍呢。

葉菩提笑着搖了搖頭。「衛叔客氣了。小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他能好一點。」

「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衛叔請說。」

「你能和小風一同前往塵外天嗎？他一直待在青冥城，從來都沒有出過外面的世界，我怕他去塵外天的路上遇到什麼不測。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跑這一趟的，你也可以和小風一起留在塵外天。」

對衛隨水這個請求，葉菩提不能拒絕，也不願意拒絕。這已經不算是請求，而是在給她送禮物了。

塵外天是什麼地方，在整個聖界都備受尊崇的地方，想進去的人數不勝數。她只是陪着衛小風去一趟，就能一同進入塵外天，這樣的好事多少人想有還沒有呢。

她初來聖界，就能進去塵外天的這樣的勢力，便能在最快的時間了解這個世界，並接觸的聖界的上層。而且這樣一個大勢力的資源也是非常豐富的，對她的魂力提升絕對有莫大的助力。

而且就算沒有這個「禮物」，她也會送衛小風去塵外天的。不為別的，就為衛小風在她到聖界后對她的幫助。

「衛叔放心，我一定將小風安全的帶到塵外天。」葉菩提擲地有聲的回到。

衛隨水笑着點了點頭，他能看出葉菩提眼中的真誠。然後低頭對衛小風說到：「小風，起來吧。」

衛小風聞言，順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默不作聲的站在衛隨水的旁邊。

衛隨水溫和的交待道：「你就好好的跟着葉墨，他年齡雖然比你小，但經歷的絕對比你多。遇到事情多聽他的意見。到了塵外天後，也盡量別和他分開，知道嗎？」

衛小風點頭。

「好了，外面的人該等不及了。我該出去了。」說完，衛隨水伸出手，和衛小風緊緊的抱了兩下。

「小風，我等着你學成歸來。」說完，衛隨水便大踏步的離開了。衛小風看着衛隨水的背影，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的神色已經表明了一切。

放心吧，父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去了塵外天，我一定努力提升自己。我會成為你的驕傲的。你也一定要……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