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演戲
「靈兒，你們在這等著，我上去救人。」
楊小龍向著白靈兒說了一聲，立即朝着公寓樓跑去。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白壽亭曾經在古凰酒廠呆幹了幾十年，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着很深的感情，眼下有人要跳樓自殺，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那咱們一起上去吧。」
白靈兒順勢說道。
「好。」
楊小龍點了點頭，帶着白壽亭還有白靈兒一起走到公寓樓門口，然後沿着樓梯上到了樓頂。
到了樓頂之後，白壽亭一眼便認出那準備跳樓的男子正是自己曾經的同事，古凰酒廠的老員工徐良海！
看到有人上來，徐良海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
「你們都給我站住，誰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
徐良海大聲喝道，並且一隻腳已經懸在半空之中，隨時都有跳樓的可能。
見狀，楊小龍等人趕緊停下腳步，但是白壽亭卻向前走了一步。
「老徐，我是白壽亭，你有什麼困難咱們可以一起商量解決，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兒啊。」
白壽亭大聲勸說徐良海道。
認出是白壽亭后，徐良海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白老，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徐良海眼睛裏滿是血絲，看起來既無助又絕望。
「老徐，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只要我能幫得上你，我肯定幫。」
白壽亭連忙說道。
他跟徐良海共事十幾年，雖然算不上莫逆之交，但也算是老朋友了，逢年過節的時候互相也會走動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徐良海一直都是一個比較心態樂觀的老實人，他真的沒想到徐良海竟然會幹出跳樓這種極端的事兒。
不等徐良海做出回答，白壽亭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連忙再次問道：「老徐，是不是安安出什麼事了？你要是需要用錢跟我說，我可以給你。」
白壽亭知道徐良海有一個兒子，名叫徐安安，雖然徐安安已經將近三十歲了，但因為徐安安是個腦癱兒，有着嚴重的智力缺陷，幾乎跟三四歲的小孩子差不多。
不過徐良海夫妻兩人都是老實人，從來沒有嫌棄過徐安安，省吃儉用把他從小拉扯到大，可以說相當的不容易。
如果徐良海真的遇到困難，十有八九應該是徐安安那出什麼事了。
畢竟整個家就只有徐良海一個人撐著，他妻子以前也是酒廠的工人，但是為了照顧徐安安，從檢查出徐安安是腦癱之後就辭職在家照顧兒子了，只能偶爾打打零工賺點零錢，這個家可以說過得十分不易。
「白老，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為了照顧安安，我這些年幾乎沒攢下什麼積蓄，我本指望着再干兩年自己就可以退休拿退休金了，到時候再找一份零工干，臨死之前多給安安留點錢，可是我沒想到廠里的領導竟然要把酒廠賣了，而新接手酒廠的老闆更是放出話，說要把我們這些老員工全部辭退，而且因為是新老闆，我們將得不到任何補償！」
「我還差兩年就可以退休了，可是他們現在把我辭了，那我以後可怎麼辦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徐良海滿是滿是悲痛的訴說着自己的悲慘遭遇，情緒再次變得不穩定起來。
「老徐，你先別着急，這事兒說不定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白壽亭趕忙勸慰徐良海道，隨後他看向楊小龍，「小龍，古凰酒廠是不是被你收購了？」
「是，已經在洽談的最後階段，馬上就會簽訂收購協議。」
楊小龍點點頭道。
「那你告訴我，老徐說你要把所有老員工都辭退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白壽亭再次問道。
「是真的。」
楊小龍略一沉吟，承認了這一事實。
「小龍，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老徐他們都是酒廠的老員工，為酒廠奉獻了一輩子，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他們都辭退？」
白壽亭滿是憤怒的質問道。
在他看來，這事兒楊小龍做的實在太缺德了，如果楊小龍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將會重新考慮是否要繼續當楊小龍師傅，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是一個眼中只有利益無情無義的傢伙。
「師傅，您以為我願意辭退他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楊小龍苦笑一聲，滿是無奈的說道。
「怎麼？這難道不是你下的命令？」
白壽亭皺眉反問，從楊小龍這表情看，似乎這件事背後另有隱情。
「師傅，實話跟您說,我們龍騰確實馬上就要收購古凰酒廠，但整個公司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其他股東，這個決議也是經過股東商量表決出來的。」
「您應該清楚，古凰酒廠這些年效益每況愈下，已經連續虧損好幾年了，我們公司收購古凰酒廠不是為了做慈善，而是想要通過投資古凰酒廠實現獲利的。」
「本來我還想着能把您請回來坐鎮酒廠，這樣我們就可以不需要辭退任何一名工人，但是被您拒絕了，沒有您，我們根本不敢保證酒廠盈利，只能想辦法盡量壓縮成本。」
「而整個酒廠，人工成本無疑是最大的一塊，經過討論，我們這次才決定將酒廠的老員工辭退，只保留一些優秀的新員工，這樣就算最終虧損了，虧損也不會那麼大。」
楊小龍一臉苦澀的解釋著原因，似乎他並不願意這麼做。
「楊小龍，照你剛才說的，你辭退這些老員工還是因為我爸了？明明是你們公司的責任，憑什麼都推卸到我爸身上。」
白靈兒滿是不悅的駁斥道，但實際上這些都是她跟楊小龍提前想好的台詞罷了。
他們要通過徐良海的跳樓讓白壽亭明白現在古凰酒廠危機有多麼嚴重，只有這樣，白壽亭才會出於責任心重返酒廠。
「靈兒，我知道我那樣說你不高興，但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本來按照我的計劃，先把師傅等一批老釀酒師請回來，這樣再一步步讓酒廠恢復正常生產，進而實現盈利，可誰知道你爸拒絕了，一下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我也只能重新想辦法降低損失了。」
楊小龍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