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夜夜以身飼虎

第208章 夜夜以身飼虎

「所以,你若是天天板著一張冰山臉,好像我娘欠了你一輩子一樣,扔下她一個人在下面反思,而你來這裏瞪琴,你以為她會隔空被你瞪哭?你以為以她的性子,真的會老老實實反思到底哪裏惹惱了夫君?她又沒做錯什麼,她只會覺得你是個小氣鬼!你這邊陰晴不定,冷若冰霜,蘇破天那邊可是熱情如火,花樣百出地撩著呢。我娘她再忠貞不二的人,心裏也會有個比較,這比來比去,時日一久……」

海雲上就不敢往下說了,眼珠子轉了轉,換了個說法,「時日一久,就算你們兩個,生死與共,情比金堅,但總是禁不起日積月累的懷疑、猜忌、冷落的消磨,所謂水滴石穿,您說對吧?」

「那依你之見,本座該如何自處?」

海雲上發現,他這個爹,在這種事上還真是不開竅,大概向來也沒跟人搶過女人,就算遇到一兩個情敵,也都是碾壓式踏過,從沒認認真真在媳婦保衛戰上花過心思,於是啪地拍了勝楚衣肩頭一下,「簡單啊,兩個字,爭寵!」

勝楚衣眉頭一皺,「滾!」揮袖將海雲上連滾帶爬地從千丈崖上扔了下去。

海雲上摔得七葷八素,指著上面罵:「是親爹嗎!到底是不是親爹!」

「雲上尊這是怎麼了?」

瓊華聖尊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正雙手端在身前,踹在衣袖中,笑盈盈地望着他。

海雲上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沒事,內訌!」

他罵罵咧咧地走了,瓊華面含微笑,仰望千丈崖頂,再回頭看看海雲上,原地站定,點點頭。

蕭憐提心弔膽、心神不寧地在房中等了大半日,終於將勝楚衣等回來了,卻仍然是一張萬年冰川臉。

她像個小媳婦一樣老老實實坐在床邊,只有眼珠子跟着勝楚衣來迴轉。

看着他浣洗,看着他更衣,看着他坐到她旁邊。

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話,神色也紋絲不動,空氣中冷的四面牆已經快要泛起厚厚的霜花了。

「楚郎……」她小心翼翼地喚了他一聲。

勝楚衣也不理她,直到最後,熄了燈,落了帳,在她身邊坐下,人靠近她臉龐,卻在黑暗中靜靜地審視了她一會兒,之後,兩個字,「睡覺。」

便再沒別的了。

一夜,蕭憐都直挺挺地躺着,大氣都不敢出,連翻身都怕碰到他

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見過吃醋的,沒見過吃醋這麼可怕的。

第二天清晨,兩人醒來后,依舊是一句話沒有。

勝楚衣早早起身,破天荒地招了宮人替他更衣,將蕭憐丟在床上。

弄塵立在一旁看着氣氛不對,有見勝楚衣今日穿戴地比起平日,隆重了幾分,便小心問道:「尊上,今日可是有事?」

「召集眾人,有請蘇破天,十二尊聖殿議事。」

「是。」

勝楚衣穿戴整齊,一身雲冠錦袍,玉帶廣袖,加上一張冰川臉,竟然比平日裏更加冷厲三分,魔魅七分。

蕭憐見他又繞過屏風來到床邊,就更加委屈扒拉的穿着寢衣,抱着膝蓋坐在床上,等著被訓話。

心裏卻在尖叫,媽蛋,裝酷撩誰!好想撲上去亂爬!

勝楚衣來到床邊,聲音冷冷,半是命令道:「你也去。」

「哦。」

「我在外面等你。」

「哦。」

蕭憐乖乖地起身,一群宮人魚貫而入,替她換了神皇在正式場合才穿的皇袍。

這套皇袍,原本是準備大婚時勝楚衣專門為她訂製的,與他自己身上那一身,剛剛配做一對。

漆黑的貼身裹裙,綉了張牙舞爪的飛龍,猩紅的紅袍加身,繫上皇冕,外人便怎麼都看不出來,這個神皇是剛被人從被窩裏強令拽出來的。

兩個人在浩浩蕩蕩的儀仗簇擁下,來到十二尊聖殿,海雲上、瓊華等一干人等已奉召在此侯了多時。

蘇破天也坐在上首特意替他安置的位置上,喝了好幾盞茶。

眾人見勝楚衣牽着蕭憐的手,從外面走來,一身氣息壓得人心口一沉。

芳尊今天不高興啊!

所有人都小心點哈。

蕭憐自從大婚後,今日卻是第一日以神皇的姿態出現。

她老老實實給勝楚衣牽着手,由他扶著自己,做出神聖不可侵犯的姿態,登上十二把交椅后那把不知已空置多少時光的皇座,穩穩地坐下,「請諸位聖尊就坐。」

勝楚衣這才在她前面,下了三級台階的交椅前,沉沉坐了下來。

接着海雲上,瓊華,眾人按身份等級,都坐了下來。

蘇破天回頭對立在身後的百花殺道:「你看他們,講究真多,麻煩。」

百花殺點點頭。

蘇破天又對着坐在最高處的蕭憐擠擠眼。

蕭憐一雙眼睛只盯着勝楚衣頭頂的雲冠,目光不敢飄移半分。

這個人,身後是生了眼睛的!

果然,她對蘇破天視而不見,勝楚衣即便沒回頭,也顯然滿意了些許。

「今日招諸位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商議。」

眾位聖尊立刻紛紛點頭,芳尊您老人家說吧,我們聽着,您指哪兒,我們打哪兒。

蘇破天又回頭對百花殺嘀咕,「商議個屁,裝腔作勢,分明就是一言堂。」

百花殺點頭。

「如今我聖朝與蘇王精誠為盟,數百萬獸人狂戰士大軍必定無堅不摧,所向披靡。」

蘇破天滿意地點點頭,又嘴唇不動,對百花殺道:「看,說話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

百花殺繼續點頭。

勝楚衣明明字字句句聽在耳中,卻假裝聽不見,繼續道:「然而,初次合作,必有諸多方面需要磨合演練,方可確保大事一舉而成。」

瓊華道:「尊上的意思是……,練兵?」

勝楚衣不置可否,「本座的意思是,剛好璃光東西大陸兩立而治,而本座尚十分懷念大盛宮中的天澈宮蘭陵泉,」他說到這裏,微微回頭,目光雖未落在蕭憐身上,卻已感受到提起蘭陵泉,她也是心頭一動,於是左手中的稍稍催動了乙木生,身後,蕭憐的右掌中便泛起淡淡的綠光。

她將手掌微微握緊,你冷著臉,一本正經地撩,想要怎樣!

勝楚衣接着道:「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內憂不除,何談外患?此番,本座的確是想借蘇王之手,做一次實戰演練,一舉拿下大盛宮,完成璃光一統。也順便看看,蘇王的獸軍到底是何等的虎狼之師。」

什麼?

打東煌!

每個人都立時心跳加快半拍!

東煌是什麼?東煌之於聖朝,幾乎是妖魔般的存在!

在東煌面前,聖朝一盤散沙的兵力,向來如神機艦對上海王艦一般弱小。

當初溫庭別統御聖朝期間,從來就拿東煌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現在這個原本東煌的帝君,成了他們聖朝的至尊,回頭要拿回東煌的皇位,只說當成練兵?

連蕭憐都有些坐不住了。

蘇破天卻無所謂地靠在給他專門定製的金燦燦交椅上,「好說,正好本王的大軍這些日子來吃喝不愁,卻無處施展拳腳,有些煩躁了。」

勝楚衣淡淡點點頭,目光將諸位聖尊掃視一圈,「諸位以為如何?」

此刻,誰都明白,他不是在徵詢他們的意見,而是走個形式。

海雲上立刻跳出來拍馬屁,一本正經道:「尊上的意思,就是神皇的意思,雲上,全力贊成。」

瓊華卻起身道:「此番行動,的確一舉兩得,尊尚英明!只是,驟然發難,獸王之師剛從海上萬里而來,如今又要陸上千里奔襲,而偌大東煌,雄兵百萬,以逸待勞,是否應當從長計議?」

蘇破天一拍椅子扶手,「千里奔襲,不算什麼,瓊華尊沒見過本王的急行軍,有此顧慮,也不奇怪。哈哈哈哈哈哈!」

勝楚衣平靜道:「瓊華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千里奔襲,實不可取,所以本座以為,既然是為攻打深淵海國而準備的演練,那麼,就走海戰。海上強攻,再奪陸路。」

蘇破天道:「好啊,哪兒都一樣,就給芳尊看看本王的狂戰士嗜血屠殺時,是如何的嗷嗷叫!不過屆時,本王也期待芳尊一展神跡,讓百萬雄兵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滄海成冰!」

勝楚衣點頭,「好,就依蘇王。」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在討論今晚吃飯是你請客還是我請客一樣,把打東煌的事,就給定下了。

議畢,散場。

蘇破天等到眾位聖尊都走了,殿內只剩下他與勝楚衣、蕭憐三人時,起身,當着勝楚衣的面,對從頭到尾一聲沒吭的蕭憐道:「神皇陛下,你家阿霸的那兩隻崽子今早好像不太愛吃東西,不知I陛下有沒有時間過去幫忙看看?」

蕭憐一聽阿霸的寶寶不舒服,就動了動,看了眼勝楚衣。

勝楚衣神色如常,向她將頭一點,算是同意了。

蕭憐鬆了一口氣,高興道:「我去去就回!」

勝楚衣穩坐交椅,不語。

蕭憐對蘇破天道:「走吧,我去看看。」

蘇破天向勝楚衣點頭告辭,眉宇之間有一次極其不易察覺的挑釁意味,跟在蕭憐身後去了。

可是,兩人還沒走到聖殿門口,蕭憐本就在意勝楚衣的反應,始終關注著身後的動靜,忽然聽見一聲極輕的悶哼。

她的腳步戛然而止,「楚郎,你怎麼了?」

勝楚衣捂著心口,臉色有些白,嘴角還有一線血色,「去吧,我沒事。」

「天啊!你怎麼了!」蕭憐扔了蘇破天,飛身向他跑了回去,將手撫在他胸口上,「怎麼了?怎麼突然吐血了?到底怎麼了?」

蘇破天看了眼百花殺,擺了個口型,「氣得。」

百花殺點頭。

勝楚衣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卻完全不以為意,輕推蕭憐,「沒事,不過是大婚那日受了一記天譴雷,還沒完全復原罷了。」再加上被你氣的。

蕭憐急了,「你這個人!既然有傷,為什麼這麼多日都沒吭聲?也不找大夫來看看?」

勝楚衣的手在她頭頂揉了揉,「我自己的傷,自己有數,何須找旁人來醫治?」

「那要怎麼辦?楚郎,你告訴我啊!」

「無礙,只是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好!我陪你回去!」

「你不是要去看小龍?」

「幾個畜生而已,如何能跟你比!」

蕭憐小心扶了他起來,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頭,儼然是一副奮力要將他扛回去的架勢,還不準別人幫忙。

勝楚衣也順勢輕輕向她身上一靠,一隻手捂著心口,病嬌狀緩緩走出聖殿。

蘇破天就這樣,被晾在了一邊,自然風乾。

他明顯看到勝楚衣從他身邊經過時,那挑釁的眼神和勝利的笑意。

媽蛋!一把年紀,剛才議事還裝得那麼正經,現在居然耍這種小伎倆!

蘇破天怒摔!

勝楚衣上了臨時找來的轎攆,蕭憐不放心,隨着他一起上去,將肩頭給他靠着,「楚郎,你稍微忍忍,回了神宮躺下就好了。」

勝楚衣那麼高的個子,就委屈著靠在她肩頭,沉沉吐了口氣。

「你哪裏不舒服?」

「心口悶。」

「我幫你揉揉。」蕭憐的小手趕緊替他在心口上揉啊揉啊。

隔着半透的轎攆紗帳,蘇破天立在下面,背着手,看得清清楚楚。

他轉頭對百花殺怒道:「秀恩愛!」

百花殺,點頭!

勝楚衣此番,先假意地適當生氣,讓蕭憐充滿負罪感,接着再做出寬宏大度的聖父,讓她跟蘇破天走。

最後,裝作舊傷發作,還是一副隱忍的模樣。

讓蕭憐在徹底的內疚中竭力補償自己的過錯。

而他都生病了,需要妻子從旁照顧,這個時候,若是蘇破天再來拿龍崽子說事兒,就顯得特別不懂事兒了。

如此一來,既把人給鎖在了自己身邊,又堵了對方的路,這是他在木蘭樹下盤算了一整天的計劃,如今大獲全勝。

勝楚衣整個人沉甸甸地靠在蕭憐身上,隨着轎攆的節奏,一晃一晃,回了廣木蘭神宮。

再給蕭憐扶著,回了房,上了床,倚在床邊,臉色蒼白,微垂着眼帘,心情甚好。

他隨手給弄塵開了個補氣養血的方子,就有氣無力地倚在床頭。

蕭憐長這麼大,除了梨棠小的時候,也沒真的照顧過誰,她哪裏想到過,天下無敵的勝楚衣也有躺在床上弱不禁風的時候,一時之間手忙腳亂,雖然忙得團團轉,卻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都在忙什麼。

勝楚衣看在眼裏,心中解恨,讓你下次再敢穿着寢衣跑去別的男人的住處,還掉進水池子!

她越是忙,他就越是添亂。

「憐憐,口渴啊。」

「好的好的,我給你倒茶。」

「茶不利於養傷。」

「那就倒水!」

水來了,勝楚衣伸出手去接茶杯,卻不停地抖。

蕭憐一看,不得了了啊,傷勢發作地這麼厲害,「我來喂你。」

「好。」

勝楚衣裝模作樣喝了一口,又都吐了出來。

「楚郎?怎麼了?」

「燙……」

「哎,我去換!」

再過一會兒,「憐憐,扶我躺下。」

「好。」

「憐憐,腰疼。」

「怎麼會腰疼?」

「躺多了。」

蕭憐:……,你不是才剛躺下!

她仔細回想以往勝楚衣受傷,好像都恢復地很快!

怎麼好的來着?

叮!

腦中電光一閃,想到了!

炎陽火!

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光耀萬物,包治百病的炎陽火啊!人到病除!

她收拾心情,在床邊坐下,「楚郎啊……」

蕭憐將自己的唇送到勝楚衣嘴邊,捧着他的肩頭,胸脯貼在他胸口上,「楚郎,我幫你療傷啊?」

勝楚衣垂眸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不用了,這樣太麻煩憐憐了。」

蕭憐發現自己竟然被拒絕了!

好尷尬。

想扭頭就走,可轉念一想,現在受傷的是自己的夫君,而那件事,她有錯在先,他突然都吐血了,八成是被她氣得,鬱結於胸所致,所以只好厚著臉皮,繼續倒貼。

她輕輕吻他的嘴角,溫柔低語,「不麻煩,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勝楚衣臉色一沉,你想我快點好起來,好去蘇破天那裏玩龍崽子?做夢!

「憐憐,我實在是疲憊地很。」

如此已經是很明確地拒絕了,我不要!

蕭憐就更尷尬了,他什麼時候疲倦過啊!他什麼時候拒絕過她啊!他從來都是不死不下床,樂此不疲的那個啊!

這是真生氣了,寧可自己忍着傷痛,都不願意碰她。

「楚郎,你還在生我的氣啊?」她只得委屈扒拉地趴在他身上,整個人都軟下來哄他,「你傷了這麼久,我卻全不知情,還沒心沒肺地惹你生氣,你饒了我吧。」

勝楚衣象徵性地在她頭髮上擼了兩下,「憐憐誤會了,我已經不生氣了。」

不生氣還那麼神情冰冷,騙鬼!

蕭憐也來脾氣了,無視我?無視我魅力?無視我身材?無視我發嗲?

這還得了!

她又往他身上貼了貼,意有所指地對勝楚衣道:「楚郎啊,那你告訴我,怎麼做你才能好的快一點?」

她趴在他心口上,仰面看着他,眨了眨眼。

勝楚衣看着她嬌憨的模樣,兩眼一眯,抬手落了床帳。

「自己來。」

「好嘞!」

……

蕭憐這一次,真的很賣力,簡直可以用使勁渾身解數來形容。

以前她都是躺下來享受的那個,從來不知道,主動的這個角色還這麼累人。

立時內心深處對勝楚衣又萌生了幾分憐惜,我楚郎真是太辛苦了!娶了她這麼個不省心的媳婦,白天勞心,夜裏勞力。

於是,又多了幾分勤奮,一切盡在不言中。

辛勞了一夜,自是睡得沉,用了青蛙的姿勢,趴在勝楚衣的身上,打着小呼嚕。

勝楚衣先她一步醒來,指背自她臉頰滑動,小傢伙兒,我收拾不了你?

蕭憐被他摸得癢,避開手指,將臉換了個方向,在他心口上蹭了蹭,接着睡。

朦朦朧朧中忽然想到,自己努力奮鬥了一夜,也不知效果如何,立時睡意全無,「楚郎你怎麼樣了?」

勝楚衣當下收了眼底的光,一臉的頹然,「好多了,憐憐辛苦了。」

蕭憐一看,這哪裏是好多了,簡直是精神頭更差了,「怎麼會這樣?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啊。」

勝楚衣做擰眉思索狀,「大概是天譴雷所致的傷,與普通的內外傷不同,需要慢慢調養吧。」

蕭憐見他實在很疲憊的樣子,明顯一夜沒睡好,心中愧疚,恨自己怎麼出這樣的餿主意折騰他,「楚郎,那你好好休息,我……我們換個法子,暫且不用這個了。」

這怎麼行!

天天膩在一起,還要裝病不能碰,你當本座假的?

勝楚衣連忙道:「憐憐莫要灰心,也不是全無效果,只是,大概不能立竿見影。」

蕭憐見他這樣說,當他是記了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心中欣喜,「真的有效果?」

「真的有,而且,很好。」

很好兩個字,是真的。

勝楚衣誠懇地笑。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今晚我們繼續。」

「憐憐也不一定要等到晚上。」本座百無禁忌。

蕭憐臉一紅,「我去給你看看今天的葯熬好了沒。」

她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可這一動,卻是哎喲一下,卧槽,腰……快腰折了……

「憐憐,可好?」勝楚衣假惺惺地關心了一下。

她的腰當然不好了,那麼努力,換了誰,都要斷了!

「沒事沒事,我去去就來。」

蕭憐狼狽下床,穿了衣裳,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了。

勝楚衣卻嘗到了甜頭,眉梢輕揚,唇角陰險地勾起,不知道若是媳婦再懷上一個孩子,會不會打消蘇破天那隻騷浪獅子的春心。

此後,蕭憐日日夜夜以身飼虎,卻當自己是在拯救蒼生。

病嬌的勝楚衣分外的好哄,又分外地難纏,她總是要竭盡所能地取悅他,才勉強博他一笑。

好不容易,勝楚衣的身子有了些起色,若是下床,由她攙扶著,還能去外面走上一走。

他稱病的這段時間,起初還有憨厚的人,想要過來探望問候一下,可到了牆根地下,八成就聽見了裏面隱隱約約的聲響,立刻掉頭就走了。

這種節骨眼兒上,若是擾了芳尊的雅興,可不得了。

久而久之,大家心知肚明,就誰都不來了。

你們兩口子玩去吧,我們喝茶!

蘇破天也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知道勝楚衣這是變着法爭寵呢。

「哼!本王看你能裝到幾時!裝到你精盡人亡!」

可是,終於到了半個月的時候,蘇破天忍不住了,闖了廣木蘭神宮。

他立在正殿裏等了許久,才見勝楚衣給蕭憐扶著,披着大氅,慢悠悠走了出來。

那臉色,的確不好看。

可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的人,想要臉色稍微難看點,好像也不太難。

「芳尊,此前商定的東伐之事,不知何時啟動?」

勝楚衣給蕭憐攙扶著,像個老爺子一樣緩緩坐下,「不急,時機未到。」

「芳尊在等什麼時機?」

勝楚衣牽着蕭憐的手,攏在掌心,「殺人的時機。」

蘇破天看看蕭憐,活脫脫一個春風滿面的小媳婦,立在夫君身邊,滿眼都是她裝病的男人,他想在這倆人之間摳出一條縫來,只怕是難於上青天。

可是越是難啃的骨頭,他就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日思夜想。

蘇破天笑道,「好,本王的百萬雄師已經厲兵秣馬,躍躍欲試,就等著芳尊的一句話了。」

勝楚衣點頭回以微笑,「好。」

當晚,依舊是蕭憐給勝楚衣充當大補藥的時間,紅帳搖曳間,蕭史乘龍,弄玉跨鳳的情節,了解一下。

正琴瑟和諧之間,忽然!

一聲破窗之聲!

有人闖了進來!

行刺!

------題外話------

太華最近發文不太及時,終於今天把進度趕齊,明天開始,恢復6點發文哦!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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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國師,請下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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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夜夜以身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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