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無故頭疼,那就快了

026:無故頭疼,那就快了

是夜,榮王府。

書房內,榮王大手一揮,桌上的東西撒碎了一地,咬牙切齒的怒聲道:「一群廢物,這麼多人圍追堵截竟然還讓趙禩跑了,他到底跑去哪裏了?」

桌案前面,他的屬下馮保合忙跪下,一臉惶恐的道:「殿下息怒,江楓傳回的消息說,雖然七殿下逃脫了,可我們的人已經在東越境內大幅搜尋追蹤,又有東越定王派人協助,且東境一帶也已經封鎖,一定不會讓七殿下活着回到秦國的。」

榮王冷哼:「宇文焯?本王哪裏還敢信任他?不過一個言而無信之輩,若他當真有意助我,趙禩也不可能有命逃得出炤都!」

馮保合一驚:「殿下是說,那東越定王故意放七殿下回來的?」

榮王惱恨道:「若非如此,就算趙禩再厲害,他也插翅難逃!」

炤都是什麼地方,那是宇文焯的地盤,若他當真是真心與自己合作,趙禩化成蒼蠅也飛不出來,可現在好了,人逃走了,且還下落不明,真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就不該信宇文焯。

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宇文焯定然對秦皇恨之入骨,自然也會恨趙禩這個內定繼承人,怎麼都不該有紕漏,然而沒想到,宇文焯竟然會選擇放過趙禩!

想不通。

可是再想不通,如今也沒什麼好想的了。

馮保合忙道:「殿下且寬心,江楓已經把王府隱衛盡數帶去,如今正在追殺七殿下,且東境那邊已經封鎖全境,七殿下是怎麼也回不來的!」

榮王沉聲道:「本王還是不不能安心,看來這裏的事情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長夢多!」

馮保合一驚:「殿下是要……」

榮王神色凜然的咬牙沉聲道:「若非如此,難道要坐以待斃么?何況,成王敗寇,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管趙禩能不能回來,本王終是要走這條路的,否則,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若他只是個閑散王爺,或許只要安分守己還能安然一世,可是他不是,從他打算爭奪帝位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他們都不會放過他,而他,也不想回頭。

這本就該是他的!

他本是嫡出,如果母妃沒有被貶妻為妾,他是嫡長子,本該是太子,這秦國的江山本該是他的,可是,如今他卻只能靠自己籌謀算計才能離那個位置近一點,拚死一搏才能得到該得的,他好不甘心啊。

馮保合道:「那屬下這便按照殿下先前的吩咐去做安排?」

榮王點了點頭:「嗯,再有,立刻去請何統領來見本王。」

「是。」

「去吧。」

「是!」

與此同時,宮中。

夜晚中的乾元殿,燈火通明。

皇帝坐在榻上,陰著臉聽着暝絕的稟報。

「……暗龍衛的人偽裝成殿下離開后,被除掉了不少,倖存下來的人傳回的消息,說殿下已經安然離開炤都,卻不知所蹤,如今意圖殺殿下的人正在東越境內大肆搜尋,而東越也對此持默認態度不予理會,甚至任由那些人在東越境內追尋殿下,顯然是與意圖謀殺殿下的人有所勾結,只是那這些人似乎不是同一股,尚且不能確定有誰的人。」

皇帝沉聲道:「不管是誰的人,如此大費周章的要殺老七,還與東越人聯手,看來是知道了朕的打算了,若朕沒猜錯,榮王必定參與其中!」

「那陛下打算如何?」

皇帝想了想,道:「以老七的本事,應該不至於脫不了身,不過怕是也難回來,你再派人去東越,想辦法接應老七,絕對不能讓他有任何事,最重要的是,儘早帶他回來。」

「陛下,還有一事極為蹊蹺。」

「何事?」

暝絕低聲道:「東境那邊傳回的消息,義陽侯下令封鎖邊境的整條邊防線,不許任何人出入。」

皇帝聞言,面色陡然一變。

「沈鎬?」

「是。」

皇帝神色陰鷙的眯了眯眼,隨即陰冷一笑:「看來,沈家也留不得了。」

一個兩個,都在自尋死路!

暝絕垂眸不語。

「南邊呢?刺殺楚胤之事如何了?」

「回稟陛下,屬下收到南邊的消息,楚王不知所蹤了。」

皇帝聞言,當即神色一變,問:「不知所蹤?怎麼回事?」

暝絕搖了搖頭道:「屬下倒也不知具體情況,只收到消息,那裏的暗龍衛說楚王已經不知所蹤有些時日了,具體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一無所知,而楚王的人卻還在陸續拔除七殿下安插在南境的人,到四日前為止,已經折損了四成了,特別是軍中的人,已經折損了不下一半,剩下的人皆不知楚王下落,且還要躲避楚王的人,怕是很難完成陛下的命令了。」

皇帝冷哼:「全都是廢物!」

「陛下息怒。」

皇帝沉聲道:「楚胤若還在南境便罷了,就怕他已經回來了。」

暝絕道:「可是陛下,如今南境局勢緊張,孫策仍在重傷,軍心本就動蕩,軍中需要楚王坐鎮,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皇帝沉思片刻,道:「此事說不準,你先派人沿途攔截,記住,派你手下的那些精銳,再讓沿途城池關卡加以封鎖,如若不是便罷了,若是他回來了,不惜一切代價,絕對不能讓楚胤回來,尤其是現在,若能殺他,朕有重賞!」

「是。」

皇帝這才又問:「榮王那邊如何?」

暝絕立刻道:「屬下親自探查過,榮王一切如常,他已經多日未曾去過驍騎營,除了處理手頭上的政務,便是去城外莊子陪榮王妃養病,據驍騎營那邊傳回的消息,近日驍騎營很平靜,榮王在軍中並未有任何動作。」

皇帝冷冷一笑:「哼,他怕是在等東越的消息呢,派人繼續盯着,尤其是驍騎營,軍中有任何動靜便來稟報。」

「屬下已經派人盯着,陛下放心。」

皇帝想了想,又吩咐道:「還有,謝家那邊這般下去不是辦法,你去告訴謝永恆,朕的耐心有限,他若是再沒有辦法打破眼下的局面,連幾個婦人都對付不了,謝家還有別人!」

「是。」

「去辦事吧。」

暝絕這便退下了。

皇帝坐在桌案後面片刻后,也隨之站了起來,可是剛一起身,頭忽然一陣暈眩劇痛,他不由得手捂著頭再度坐下,臉色有些難看。

守在外面的何福再暝絕出去后立刻走進來,看到皇帝坐在桌案後面支著頭一臉難受的模樣,立刻大驚,忙上前詢問:「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龍體不適?」

皇帝沒吭聲,顯然是頭疼的顧不上搭理他,眉頭緊緊蹙著,呼吸都不太穩。

「陛下可是頭又疼了?」

「嗯。」

「陛下,這可了不得啊,這已經是您這段時日第六次頭痛了,而且,這次瞧著比之前還要嚴重,這怕是……」

「行了,先去找太醫來。」

何福忙道:「奴才這就去!」

何福慌忙退下,去了一會兒后,領來了被安排住在乾元殿附近備着的太醫。

何福領着太醫回來時,皇帝已經移步到榻上坐下,人顯然是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卻還在面色凝重的閉目養神。

人一進來,他便睜開眼坐起來。

「臣參見……」

皇帝不耐煩的擺手:「免了,過來給朕看看怎麼回事?」

太醫忙站起正要跪下的身子,躬身走過去,給皇帝把脈。

可把了一陣子,他一臉的困頓。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問:「朕的頭痛症比之前還要嚴重了,究竟怎麼回事?」

太醫把了脈后,忙退後一步,硬著頭皮道:「陛下恕罪,陛下身體並無異樣,只是先前的一些舊疾,可這些並不會導致頭痛啊,陛下的頭痛症……臣實在探不出是何緣由。」

皇帝聞言,臉色頓時冷沉下來,陰惻惻的目光看着太醫,甚為不悅的道:「又是探不出……讓你探個病因一連數次都探不出,朕留着你有何用?」

太醫忙一臉惶恐的撲騰跪下,匍匐在地道:「陛下息怒,陛下的脈象無異,臣不敢欺君,實在是判斷不出為何陛下會這般頭痛啊!」

皇帝倒是沒有直接處置他,只瞥了一眼,懶得搭理他,對何福道:「何福,你去把太醫院的太醫都找來。」

何福這又退下,去了半炷香后,又領來了幾個太醫。

太醫院自然不只是那麼多太醫而已,只是如今已是夜間,宮中值夜的太醫不多,一般都是兩個,現在之所以能有那麼幾個,也是因為楚貴妃病的厲害,需要多幾位太醫坐鎮,以防不測,除了一個在昭陽殿守着之外,其它的都被找來了。

皇帝沒說什麼,讓他們輪流把脈,可,卻還是沒有一個說得出他最近總是頭痛所為哪般。

宮中的太醫醫術都不凡,否則也就不會被錄用,特備是第一個給他看的,那是太醫院周院正,統領太醫院,從來只給他瞧病,他之前病的那麼重,便是周院正一手治好,醫術自然是信得過的,如若不然,他剛才早就讓人拖下去處置了。

周院正道:「陛下頭痛既然查不出緣由,興許是近來多愁多思所致,不若陛下暫且擱下一切政務好生養著,臣為陛下開一副緩解頭痛的藥用着看看,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皇帝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周太醫忙去開藥,其他太醫也被遣退了。

皇帝咬了咬牙,然後繼續支著頭閉目養神。

何福看着,眸中略過一抹異色。

雖然時辰不早了,可是皇后並未休息,她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繼續卧床養著了,用了晚膳沐浴更衣后,她便進了偏殿佛堂,靜心禮佛。

這麼多年都在禮佛,已經養成了習慣,所以,哪怕是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日日禮佛,可沒事的時候,她都會在小佛堂待着,念經祈禱,如今,需要祈禱的事情不少,她其實並不是很信佛家,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佛堂內靜若無人,冉冉香煙飄散在殿內的每一處,皇后一身白衣跪坐在蒲團上,手裏捻著佛珠,眉目緊閉面容沉肅,嘴一動一動的,卻聽不到絲毫聲音,不曉得在念什麼。

只在她前面的香案上,燃著一盞長明燈。

她在給謝蘊念往生咒。

不曉得過了多久,若蘭從外面走進來。

后,跪在皇後身側後方,恭聲稟報:「皇後娘娘,剛才乾元殿那邊傳召了宮中值夜的所有太醫去,那邊來報說,陛下又犯頭疼了。」

皇后聞言,捻佛珠的手一頓,緩緩睜開了閉着的眼眸:「又犯了……」

若蘭頷首:「是,據說,比之前還要嚴重,但是太醫依舊診斷不出是何緣由。」

皇后眉梢輕挑,問:「若蘭,這已經是第六次了吧?」

「是!」

皇后略有深意的笑了笑:「那就快了……」

若蘭神色微動,垂眸不語。

皇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色一凜,咬着牙關壓低了聲音道:「這一筆又一筆的血債,很快,我就可以跟他好好清算了!」

若蘭低聲道:「娘娘,奴婢有些擔心。」

皇後轉頭看着她:「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

若蘭一臉顧忌的道:「陛下終究是陛下,他若是知道……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娘娘,奴婢怕您難以全身而退。」

皇后淡淡的道:「無妨,這麼多年,我活着猶如行屍走肉,能不能全身而退,我根本不在乎,何況,你擔心什麼呢?他是不敢殺我的。」

其實,當年尚未出閣之前,她曾想過不嫁人了的,既然嫁不了想嫁的人,一個人活着挺好,所以,從被立為皇后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覺得或者很沒勁,只是她有家族有親友,肩上背負着太多,她有太多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再不快活也都不曾懈怠,自從十多年前出了那件事後,她就已經對這世間沒有半分眷戀,所以當年,她也曾病重過一次,幾乎快要死了,只是,她最終還是活了下來,她不甘心啊,所以才一直行屍走肉的活着,心裏一直又放不下的執念,如今,若能拉着他和秦國的江山陪葬,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不過求仁得仁罷了。

------題外話------

發燒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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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爺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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