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心有動搖,公主危急(二更)

007:心有動搖,公主危急(二更)

楚馨今年九歲,只高到裴笙肩頭,所以微仰著頭看着裴笙,眨了眨眼,甜甜笑着回答:「我來逛燈會放河燈啊。」

裴笙無奈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來逛燈會放河燈的,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裏?自己出來的?」

小丫頭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

沒等裴笙問出來,她就湊過來低聲道:「我跟二嬸一起出來的。」

裴笙詫然:「悅姐姐來了?」

「嗯。」

裴笙急忙問:「可是她不是不能出府么?」

楚馨搖了搖頭道:「不是啊,也沒說絕對不能出門的啊,只是說盡量不要出來免得吹風而已,二嬸自己也不愛出門,所以才一直閉府,今夜街上好玩,我想出來,就央著二嬸帶我出來了。」

「原來如此啊。」

她瞭然頷首后,才問:「那她在哪呢?你怎麼自己在這裏?」

楚馨努了努嘴道:「這裏人多,二嬸肯定不能擠到這裏來啊,是我瞧著放燈好玩才來湊個熱鬧的,裴笙姑姑要去見二嬸嗎?」

裴笙點了點頭:「你帶我去見見她。」

既然都撞上了,沒事也得去打聲招呼。

楚馨乖巧的點頭道:「那裴笙姑姑跟我來。」

說完就在兩個勁裝女子的陪護下走出人群,裴笙也隨之跟上,而雲籌,便也和裴笙並排走着跟上。

走出人多的地方后,楚馨回過頭來,打算和裴笙說話,這才發現裴笙身邊的雲籌,立刻停下腳步,有些警惕的打量著雲籌,然後看着裴笙疑惑問:「裴笙姑姑,這是誰啊?」

裴笙看了一眼雲籌,才低聲回答:「他是雲四公子。」

楚馨思索一瞬,隨即恍然大悟:「哦……就是裴笙姑姑的那個未婚夫啊?」

「嗯。」

楚馨雖然年紀小性子活潑調皮,但是禮儀教養是經過嚴苛教導的,所以,聽聞是裴笙的未婚夫,便笑嘻嘻的見了個禮:「雲四公子好。」

雲籌忙拱手見禮:「雲籌見過小郡主。」

楚馨是前任楚王遺腹女,敕封的一品長寧郡主,而雲籌雖是國公之子,卻並無爵位官職,楚馨給他見禮,是把他當做裴笙的未婚夫看待,算是長輩,而雲籌給她行禮,是身份尊卑有別。

楚馨湊到裴笙跟前,賊兮兮的笑着道:「裴笙姑姑,雲姑父長得真好看,和裴笙姑姑看起來真般配,唔……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哦對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裴笙一聽,瞧著楚馨那稚嫩嬌俏的小臉上一臉狡黠揶揄,當即有些羞惱起來,沒好氣道:「你這小破丫頭,古靈精怪的,瞎說什麼呢?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小心我跟你二嬸告狀,揭你的皮!」

楚馨一臉嘚瑟:「哼,二嬸自己都這樣說,你就算是告狀也沒用!」

裴笙:「……」

她有一種把這個鬼丫頭暴打一頓的衝動。

楚馨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這就帶你們去見二嬸。」

說完,又在前面引路了。

品香樓三樓的天字一號房中,屏風後面,傅悅正靠坐在涼榻上,手撐著扶手支著頭閉目養神,清沅和蒙箏一左一右的候在旁邊,屋內靜若無人,外面的喧鬧聲不停地傳到這裏來,一靜一鬧,倒是相得益彰,傅悅不喜歡太過吵鬧,卻莫名喜歡這樣的喧囂,所以,閉目養神的時候,眉頭都是舒展的。

旁邊的小桌上,擺着幾盤點心和參茶,是品香樓的人送來的,都是她愛吃的點心,她卻沒什麼胃口,所以一口都沒動。

原本傅悅是不想出來的,這種節日,楚胤不在身邊,出來也沒意思,可楚馨巴巴地看着她想出來玩,那小樣子忒可憐,她不放心小丫頭自己出來,就帶着她出來了,可下面人多,她不好擠在人群中湊熱鬧,不安全,也不利於她養病,所以,她就只在這裏等著,讓下人帶着楚馨下去玩,再讓暗衛隨行保護。

屋內寂靜著,傅悅卻忽然睜開了雙眸,呢喃輕語:「這麼快就回來了?」

清沅候在一旁,見她睜開眼坐起來,還低聲咕噥,忙問:「公主怎麼了?」

傅悅一笑:「小丫頭回來了。」

清沅挑眉:「這麼快?」

這才出去沒多久啊。

傅悅微微笑着,卻沒有說話,而是看着門口的方向,隔着屏風自然是看不見門口的,卻能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慢慢靠近門口,然後……

吱呀一聲響起,門被守在門口的侍衛從外面推開。

「二嬸兒,我回來了!」

說着,嬌小的身影已經邁著平穩的步伐走進來,在她後面,隨着走進來兩個人,依稀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傅悅眉梢一挑,楚馨已經繞過屏風走進來,而後面的兩個人卻沒有走過來。

傅悅眸色微動,看向已經走過來坐在她跟前的楚馨,伸手撫了撫她有點亂的小髮髻,柔聲問:「怎麼回來那麼快,不好玩么?」

她以為,這小丫頭估計得有好一會兒才能回來,可這才剛出去半炷香而已,就回來了,可真是稀罕。

楚馨道:「我遇到裴笙姑姑和雲四公子了,裴笙姑姑要見您,就帶他們來了。」

「哦?阿笙啊……」傅悅這才再次看向屏風外面,看向那模糊的女子身影。含笑道:「既然來了杵在外面做甚姑娘我還見外啊?」

果然,那身影一動,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悅姐姐。」

外面的雲籌沒進來,只在屏風外面朝著傅悅這個方向拱手見禮:「雲籌參見王妃。」

傅悅笑道:「四公子不必多禮,也別客氣,隨便坐吧。」

「謝王妃。」

他倒也沒客氣,就近坐在了外面的圓桌旁邊,然後把東西都放在桌上。

傅悅吩咐清沅去讓人備茶送來給雲籌,這才招了招手,讓裴笙走到她跟前坐下。

裴笙一坐下,傅悅就一臉熱切地低聲問:「你們怎麼會一起逛燈市?」

聲音很輕很低,一般人在屏風外絕對聽不清。

裴笙也壓低了聲音道:「他邀我出來的。」

傅悅笑意漸深的看着她,很是欣慰道:「這樣挺好的,以後也要和他多多相處,多出來走走,放開些,別拘著,記得沒?」

裴笙遊戲靦腆的笑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悅姐姐,你別再為我瞎操心了,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傅悅挑眉:「我怎麼沒顧好我自己了?」

裴笙睨着她道:「還說呢,晚上夜風涼,你不好好在王府養病,出來做甚?雖然沒有強制你一定不許出府,可凡事注意些總是好的。」

傅悅忽然歪著頭瞅着她,不吱聲了。

「怎麼了?怎地如此看我?」

「我發現你被我師父扎了一個多月的針后,染上他啰嗦的毛病了!」

裴笙:「……」

她不由悶笑道:「你這樣說,要是讓姬前輩聽見,估計又得悲春傷秋好一陣子了。」

一個多月的接觸,裴笙算是大致看得出來,別看姬亭年歲不小了,在傅悅這個徒兒面前,就跟個孩子似的。

傅悅不以為然,擺擺手道:「你別小瞧了他,我經常這樣說他,他估計無感了。」

裴笙:「……」

好吧,她服了。

聊了一會兒閑話后,傅悅就讓裴笙和雲籌離開去繼續逛了,本是有心讓他們多處處,可楚馨那小丫頭嚷嚷着要跟他們一起,裴笙也是求之不得,雲籌無奈,傅悅更無奈,可也隨她們去了。

傅悅沒有一道去,倒是在他們離開后,看着門口的方向諱莫如深的笑了起來。

清沅:「公主笑什麼呢?跟個傻子似的……」

傅悅眉目一橫,沒好氣瞪她:「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清沅:「……」

她摸了摸鼻子,頓時改了口;好吧,奴婢錯了,那公主剛才笑什麼啊?」

傅悅笑道:「我只是在想,這雲四公子,倒是挺有意思。」

「這話咋說?」

傅悅道:「我看雲籌倒是個會攻人心防的,照此情形下去,裴笙那小丫頭,估計綳不了多久了。」

剛才看來,那小丫頭比前兩日更添了幾分女兒嬌態,頗有死灰復燃的勢頭,可見她對雲籌的態度有所轉變。

挺好的。

雖然不知道雲籌用了什麼辦法,可不管如何,都挺好的。

清沅對此不置一詞,只是忽然變得惆悵起來。

傅悅沒聽到她說話,抬眸看她,見狀問:「你想什麼呢?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清沅皺眉道:「公主似乎一點不想王爺?」

傅悅眉梢一挑:「誰說我不想他?」

她日日都在想他啊,只是從不表露罷了。

清沅納悶:「是么?可奴婢覺得自從王爺走後,公主就跟個沒事兒的人似的,所以才問問。」

傅悅是真的自從楚胤走後,半點沒有表露過相思之情,該做什麼做什麼,收到家書也一如往常,不見喜樂悲愁,回個信也只是照常寫幾句近況,清沅是近身伺候的人,反正怎麼瞧她家主子都不像是個剛和夫君別離的女子。

平時瞧着她家公主和王爺恩愛有加,卻半點不僅思念之意,原以為公主是心大,且對這些不大開竅,可她對裴笙和雲籌的事情倒是懂得很,不免有些納悶。

傅悅啞然輕笑:「你這就不懂了吧,相思入骨就好,與表象何干?」

清沅一愣。

傅悅歪著頭瞅著清沅半知不解的樣子,不由揶揄笑道:「看來得給清沅尋個人嫁了,才能讓你對男女相思深有體會了,蒙箏,你說對不對?」

杵在一邊一直不吭聲的蒙箏立刻綳著臉點頭附和:「公主說得極是。」

清沅:「……」

臉一紅,腳一跺,她嗔惱道:「公主,你又拿我逗悶子!」

說着,又沒好氣道瞪着蒙箏:「還有你蒙箏,你年歲比我大你都沒嫁人呢,你附和個鬼哦!」

蒙箏不搭理她。

清沅氣結,不過也沒鬧。

實在是沒趣,蒙箏一直都這樣,怎麼跟她鬧,她都不搭理你,你氣死了她還巋然不動……

所以,只能她自己忍着憋著……

傅悅啞然笑着搖了搖頭,這才往後靠着,繼續撐着手支著頭,一邊聽着外面的繁華喧囂,閉上了眼,卻無法靜下心來閉目養神。

其實,她很想他。

尤其是今天。

乞巧節啊,天下有情男女的好日子,雖然對她來說米設那麼區別,可終究有些許觸感,他怎麼就不在身邊呢?若他在,就算只是安安靜靜的呆在府中相依相偎,也都是好的。

哎……

逛完燈市后,眼瞅著時辰差不多了,把楚馨送回品香樓,雲籌這才陪着裴笙回家,一路將她送到裴家門口。

裴笙下了馬車后,他也隨之下了馬。

兩人相對站着,他手裏拿着那兩個買給她的燈。

裴笙抿了抿唇,靜默半晌后,有些生硬的致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應該的。」他說,然後把兩個燈都給了她:「說了是送你的就是你的,拿着吧。」

裴笙想了想,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兩盞燈。

雲籌這才溫聲道:「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再晚些侯爺和夫人該着急了。」

「嗯。」她點了點頭,然後斂衽為禮,后領着兩個婢女走向已經敞開等她進去的大門。

目送她進去后,雲籌靜靜地站了一下,才上馬回安國公府。

第二日早上的時候,裴笙收到了雲籌讓人送來的一個盒子,是昨日捏的那一對泥人,已經燒好了,他應該是一早親自去取了,然後派人送來給她。

他卻沒有來

裴笙拿着黏在一起的一堆泥人,分辨不出心裏是何滋味。

泥人背後,都刻上了兩個人的名字,瞧著像是燒之前就刻上去的,可她記得,昨日捏的時候,是沒有刻上,也不曾和那老人家說他們的名字……

圓圓只能在一旁看着,熱補助笑道:「小姐,這准姑爺可真是有心呢,一大早就去取來了這一對泥人送來,不過他為何不親自來呢?」

親自送來,會更有誠意吧。

裴笙一愣,隨即低聲道:「東西送來了就行了,他來不來有什麼打緊的?」

他若是來,她應該也不會見他。

他或許是猜到了吧,所以才沒有來。

不過,這樣也好,她原本就有些不曉得如何面對他,不見也好。

這麼想着,她將泥人輕輕放回盒子裏,合上盒蓋,自己捧著走到梳妝台前面,坐下,將木盒子擱在一邊,然後拉開小抽屜,拿出放在裏面的並蒂海棠步搖,看了片刻后,讓圓圓找來一個能裝這支步搖的錦盒,將步搖封存起來,和裝了泥人的木盒子一起,放進了房間里擺着的一個大箱子裏,箱子裏還有兩盞滅了的花燈,和一封信……

乞巧節過後,暨城再度恢復一片平靜。

可這份平靜維持沒有兩日,就出了事。

十公主一早入宮循例請安,在出宮回謝府的途中,拉馬車的馬忽然受驚狂奔,她坐的是兩匹馬拉的馬車,一匹馬受驚發狂后,另一匹馬也隨着受了驚,最後直接兩匹馬都受驚了,拖着馬車跑了半條街才被隨行侍衛強制弄停,十公主就坐在馬車上,自然是受了驚嚇,可受驚嚇都是其次,因為兩匹馬狂奔亂串,拖着的馬車大幅度顛簸晃動,饒是十公主的婢女拚死護著也還是撞到了肚子,動了胎氣見了紅,情況危急。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來了楚王府。

傅悅得聞消息,哪裏還顧得上靜養,直接讓暗衛帶着姬亭以輕功快速前往謝家,她隨後讓人備馬車趕去。

到謝家的時候,傅悅就感覺謝家氣氛詭異緊張到了極點。

十公主已經不省人事,見紅流了不少血,現下姬亭已經在裏面給她救治,一眾太醫卻都被姬亭趕了出來。

剛才太醫先一步趕到,都說十公主這孩子是保不住了,便是十公主怕是也難保,可隨之姬亭就被楚王府暗衛帶來了,看了十公主的情況后,直接把太醫都轟了出來,許是信任楚王府,知道姬亭是傅悅派來的人,謝國公和謝夫人很信任他,便也隨他折騰,然而饒是如此,夫妻倆卻在院子裏擔心不已。

傅悅見他們擔心焦慮的臉色都泛白了,尤其是謝夫人,蒼白著臉搖搖欲墜的樣子,都快撐不住了,下人搬來了椅子她也不願坐下,只任由婢女扶著站在那裏干著急,傅悅便也顧不上自己也在心慌害怕,忙上前寬慰謝夫人。

「夫人且寬心,我師父醫術高超,定會保住十公主和孩子的。」

謝夫人整個人都在哆嗦,淌著淚驚慌無措的顫聲道:「可是你都不知道,剛才婉清被送回來的時候,失了好多血,人也昏迷不醒,呼吸都很弱了,怕是……我現在只求婉清能安好,孩子……我不奢求了……」

傅悅立刻道:「不會的,夫人相信我,我師父在這方面的醫術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你都不知道,當年我母後生我的時候,因為遭受暗害,差點一屍兩命,情況比十公主還要危急,可他還是保住了我和我母后的命,你看我現在不也好好的?經過這麼多年,我師父的醫術科比當年精進多了,你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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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爺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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