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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按照慣例規矩,祁國使臣要進宮覲見皇帝遞交國書,楚胤也要去,聽聞楚貴妃這兩日有些欠安,馮蘊書要去看看,因為有了燕不歸在府中陪着傅中齊解悶,傅悅也沒事,索性也跟着一起去了。

臨近壽宴,宮裏佈置得比外面還要隆重喜慶,到處懸著綵綢掛着彩燈,就等著壽宴當日再鋪上紅毯了,據說作為壽宴舉辦的地方,紫薔廣場那邊已經在開始佈置了,亦是十分熱鬧。

既然是來看楚貴妃的,傅悅和馮蘊書就先去了楚貴妃宮裏探望,楚貴妃確實是抱恙在身,說是前兩日不慎染了風寒,本來不嚴重,所以沒驚動他人,可這兩日吃了葯不大見好,還愈發嚴重了,便也瞞不住了,這才傳到了楚王府。

昭陽殿內,還遇上了寧王趙褚在陪着,不過傅悅和馮蘊書一來,因為多有不便,趙褚便不宜繼續待在這裏,所以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他一走,楚貴妃便招呼著倆人坐下。

傅悅坐在楚貴妃跟前,順手給她把脈。

她小時候是跟着燕無暇學過醫術的,只是失憶後幾素很么都給忘了,後面有跟着姬亭學了幾年,雖然是半吊子,可眼下恢復記憶,前後結合,倒也算懂得差不多了,

所以,很快就確認了,楚貴妃並無大礙,真的只是染了風寒。

把完脈后,楚貴妃瞧着她們二人,知道楚胤定是去見皇帝了,可楚馨卻沒在,便問:「今日小馨兒怎麼沒來?」

馮蘊書道:「她最近在學書畫,課業比較忙,且每次她跟來都是嘰嘰喳喳的鬧,怕她擾了娘娘養病,就沒讓她跟着!」

其實,楚馨是和燕不歸一起在傅中齊那裏解悶了。

傅中齊挺喜歡小孩子,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小輩,他孫子還沒出生,可外孫和外孫女一大堆了,個個都被他疼得不行,眼下楚王府有那麼一個小姑娘,也是個討喜的,就一併疼著了。

楚貴妃含笑道:「我還真就喜歡她鬧着,這丫頭半點都不像你和翎兒,倒有些像胤兒小時候,鬧騰騰有孩子氣!」

馮蘊書笑道:「侄女像小叔,倒也是應該的!」

楚貴妃聞言不置可否,也不扯楚馨了,看向一旁的傅悅。

然後,拉着傅悅的手嘆了一聲道:「這次的事情,可讓你受了委屈了!」

傅悅搖了搖頭,莞爾道:「娘娘哪裏的話?算不得我委屈,原本也是我殺了人!」

楚貴妃不以為意的冷哼:「那又如何?還不是沈氏那個下作的東西,凈愛折騰這些上不得枱面的手段,若非她用心歹毒,讓龐氏挑撥離間,你又怎會動手殺人?說起來,龐氏性情不堪,這次也是死有餘辜,倒是沈氏,到底還不足以要她的命,只是降位罷了,不過還好,經此一事她恩寵不復,眼下龐淑妃又被放出來了,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傅悅見楚貴妃有些憤懣厭惡的神色,忙寬慰道:「既然如此,娘娘也不必氣了,反正事情了了,我也沒什麼什麼損傷,您眼下可還病著呢,得平心靜氣才是!」

楚貴妃吐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而後想着什麼,有些擔心的看着傅悅道:「對了悅兒,龐妤婷與你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了,那些事情雖然並非假的,可都是過往的了,原本就是她們用心歹毒見不得你和胤兒夫妻和美,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楚貴妃並不知道她是聶蘭臻,因為擔心節外生枝,也沒有必要告知,所以就沒有讓楚貴妃知道。

所以,有這些擔憂,也是正常的。

傅悅微微笑着,輕聲道:「娘娘且寬心,這些我早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並不在意!」

楚貴妃瞧著傅悅神色間不似說假話,再看看馮蘊書,見她毫不擔心的點了點頭,楚貴妃這才放心。

其實,她猜測著,楚胤一開始怕是真的把傅悅當做替身,否則也不會喚她臻兒,只是日久生情,眼下定然也真心對她的,否則不會如此在意,不管開始如何,眼下夫妻倆感情好最是要緊。

馮蘊書想了想,岔開了話題:「對了娘娘,方才看到寧王在這裏,聽聞陛下讓他和各部一起負責籌備壽宴之事?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忙的么?」

楚貴妃道:「這孩子孝順,我病的這兩日,他早中晚都來請安!」

最近趙褚挺忙,本就立了軍功十分得皇帝的寵信,皇帝交給他不少事情去辦,卻也讓他在朝中得了不少實權,這次的壽宴,就是讓他一起籌備的,且宮裏城中的禁軍守衛,都是讓他參與負責和安排,每日都很忙,不過聽聞楚貴妃病了,不管多忙,他一日早中晚都過來請安,伺候楚貴妃吃藥,陪着她說話解解悶,之後才去忙。

馮蘊書笑着點了點頭,似嘆息似欣慰的道:「娘娘到底沒有白養這個兒子!」

楚貴妃笑着點頭,十分欣慰豁達的道:「是啊,雖然這一聲都沒有自己的孩子,可養了這兩個孩子,都是孝順的,我也知足了!」

雖然都不是她生的,可都說養育之恩大於天,她自問對這兩個孩子都是真心實意,當做親生的撫養,悉心教導細心呵護,從來都沒有過半分虧待,也沒有讓他們受過任何欺負,還好,這兩個孩子,都未曾辜負她的一片慈母之心。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馮蘊書道:「十公主眼下已經嫁了人,謝家將她視作親女疼著,謝蘊也是待她極好,倒是不用操心了,可是寧王殿下那裏,娘娘怕是得多費些心,陛下現在看重,可不是好事,阿胤說,陛下之前派他去北境,以及近來的所作所為,似乎有意將他捲入奪嫡之爭,娘娘還得提醒一下寧王,小心為妙!」

現在太子和榮王的爭鬥越來越激烈,這一切都是皇帝暗中推動引起,可這兩個不管誰勝誰敗,最後都是白搭,若是趙褚也參與進去,怕是也不會有好下場!

楚貴妃聞言,神色也凝重起來,卻並未驚訝,只道:「這些我都明白,褚兒心裏也明白,可他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想趙褚參與奪嫡,從一開始就教導趙褚明哲保身遠離是非,趙褚也一直都沒讓她失望過,所以,哪怕趙褚富有才能,這些年也一直收斂鋒芒,在諸位皇子之中毫不起眼,若非皇帝去年突然將他派去北境,怕是趙褚不會冒頭,可既然被動站出來了,也只能盡量避開鋒芒置身事外。

馮蘊書放心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阿胤也是顧及他是您的養子,才讓我提醒一下,免得他卷進去讓您為難擔憂!」

「他有心了!」

坐在一旁的傅悅聽着她們的話,正好想起一事兒,便適時開口問:「說起寧王,他和司馬家姑娘不是訂了親事?婚期可定下來了?」

聞言,楚貴妃忙笑道:「你不提起我還忘了與你們說呢,太子大婚後,陛下已經讓太史令擇選婚期,雖然尚未定下,不過也就這幾日了!」

排行第五的太子已經大婚完畢,排行老六的趙褚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傅悅笑道:「雖然還沒選出來,可左右也就今年的事了,接下來娘娘可有的忙了!」

「是啊,等他也成了婚,我這懸著的心啊,也就放下一半了……」

正說着話,外面走進來一個宮女。「啟稟貴妃娘娘,皇後娘娘那邊派了人來,是若蘭姑姑,正在外面候着!」

三人忙停下聊天,楚貴妃道:「快讓她進來!」

那宮女忙退出去,很快若蘭就走了進來,分別行了禮后,才依著楚貴妃的話起身。

因為都是自己人,楚貴妃也沒客套什麼,直接問:「皇后讓你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若蘭欠了欠身恭敬道:「回稟貴妃娘娘,皇後娘娘聽聞楚王妃和楚國夫人進宮來看貴妃娘娘了,就命奴婢過來,娘娘這些日有些擔心楚王妃,說是讓楚王妃一會兒過去一趟讓她瞧瞧,好安心!」

楚貴妃看了看傅悅,之後才道:「本宮知道了,一會兒就讓她過去,皇后那邊缺不得人,你快些回去吧!」

「是!」

若蘭福了福身,之後才躬身出去。

她一走,馮蘊書這才道:「倒是我們失了禮數,應該先去皇后那邊請安的!」

楚貴妃淡笑着道:「無妨,皇后不會在意這些,你們一會兒過去便是了……」說着,她忽然含笑着對傅悅道:「說起來,皇后是真的很喜歡你呢,這十多年,皇后淡如止水,還是第一次如此喜愛一個人呢!」

聞言,傅悅挑了挑眉:「哦?何以見得?」

楚貴妃想了想,道:「她近來多番問起你,言語之間很是關切上心!」

傅悅一愣,一時間並沒有什麼反應,馮蘊書也是詫然了片刻,然後忙笑道:「皇後娘娘一向與楚王府親近,本就對傅悅極有好感,多問幾句也不奇怪!」

「那倒是!」

沒待多久,傅悅和馮蘊書才起身去了鳳儀殿。

鳳儀殿中今日倒是清凈,不是請安的日子,眼下又過了請安的時辰,加上皇后特意遣退,所以只有皇后和宜川公主。

請了安見了禮后,傅悅和馮蘊書一左一右坐着,皇后關切的詢問著傅悅一些這位幾日的情況,也表達了歉意。

傅悅也都一一應付著。

然後,皇后笑道:「昨日陛下命人送來了南晉國送的梓薑茶,說是女子喝了既養顏又安神,對身子也大有益處,您們先嘗一嘗,一會兒走的時候帶些回去!」

之後,就讓宮女奉茶,很快兩個宮女分別端來一杯茶,可也不曉得怎麼着,那給傅悅奉茶的宮女剛走到傅悅身前,一不小心的將茶灑到了傅悅身上。

沒燙到傅悅,卻濺濕了衣裳,傅悅只蹙著眉頭都還沒有反應,那宮女嚇了一跳,慌忙跪下,驚慌道:「奴婢該死,王妃恕罪!」

這動靜一出,皇后忙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那宮女忙轉過去對着皇后道:「皇後娘娘恕罪,是奴婢不小心將茶水濺到了王妃的衣裳!」

聞言,皇後面色一沉,宜川公主也急忙起身走過來,很是緊張的問:「我看看。」

馮蘊書也急忙站起來走了過來。

然後,兩人都看了看傅悅被茶水濺到有些濕的衣袖,上邊的皇后也很是擔心的看着她們,問道:「可有燙到皮膚?」

傅悅搖了搖頭,莞爾道:「皇後娘娘和公主不必擔心,只是灑了些茶水,弄濕了衣裳,並未燙到我!」

皇后舒了口氣:「那就好!」

之後,才有些不悅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宮女,斥責道:「你是怎麼伺候的?讓你奉個茶,竟這般毛手毛腳?差點燙到了楚王妃,下面那些人是怎麼教導你的?」

那宮女忙顫聲道:「皇後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皇后似生氣了,也不理會她的哭求,擺了擺手道:「來人,把她帶下去,打二十個板子,再送回吳德全那裏讓他派人好好教教規矩!」

那宮女一臉驚恐:「娘娘……」

兩個太監忙上前要拉她下去。

傅悅見狀,忙道:「皇後娘娘,還是算了吧,到底也沒燙到我,就不必如此嚴懲了,讓人再好好教教規矩就好了!」

皇后一臉遲疑:「可……」

傅悅笑道:「皇後娘娘,我也沒燙到,只是衣裳濕了些,平時也就罷了,可陛下大壽在即,不宜打殺宮人,算了吧!」

皇後點了點頭:「既然王妃求情,那就算了,不過也不能免了,若蘭,把她送去吳德全那裏教規矩!」

那宮女忙感激涕零的道:「多謝皇後娘娘開恩,多謝王妃開恩!」

然後,就被帶了下去。

然後,宜川公主道:「王妃衣裳濕了,眼下尚是春天,有些涼意,這樣可不好,不如我先帶王妃去換身衣裳吧?」

傅悅聞言,有些猶豫和為難:「這……怕是不妥吧?」

皇后道:「有什麼不妥的?到底是本宮的人沒規矩弄濕了你的衣裳,正好你身形和萱兒差不多,就先換她的衣服湊合一下吧,否則着涼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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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爺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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