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輕歌來歷,宮宴邀請

108:輕歌來歷,宮宴邀請

楚胤自然知道燕不歸回來了,不過整整一天一夜都沒有找他,燕不歸也沒有過去見楚胤,直到第二天下午,燕不歸總算是休息好了緩過來了,楚青才奉命來找燕不歸過去。

倆人一本正經的談完正事兒后,已經一個時辰過去。

屋內安靜了許久后,楚胤抬眸瞧著燕不歸靜坐在那裏抑鬱沉悶的樣子,沉吟著開口問道:「你有輕歌的消息了么?」

燕不歸眸色頓時變得壓抑刺痛起來,搖了搖頭悶聲道:「還沒有!」

說起輕歌,燕不歸就愈發煩躁失落。

輕歌已經消失了一年了!

一年前那一夜后,她就不知道去了哪裏,這一年來,他忙着各種事情卻也從未忘記過找她,可派出了所有能派的人,把能找的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她,一點消息都沒有!

楚胤點了點頭,而後想了想,定定的看着燕不歸問:「你知道輕歌是誰么?」

這個問題問的燕不歸有些懵:「輕歌是誰?你這話何意?輕歌的背景來歷我都是查過的,你不是也都知道?」

「我說的是她的真正來歷!」

燕不歸面色微變:「真正來歷?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查到的她的來歷是假的?」

楚胤點了點頭,淡淡的道:「輕歌是祁國安插在秦國的一枚探子!」

燕不歸大驚:「你說什麼?」

楚胤沉聲道:「她是祁皇和傅青霖安插在秦國的暗探,但是這不是最主要的,她還有一個身份,你一定意想不到!」

燕不歸極力隱忍着心底的翻湧震驚,問:「是什麼?」

楚胤遲疑了片刻,才看着燕不歸問:「你可還記得……葉霜芾?」

燕不歸當即愣住。

葉霜芾……

葉霜芾?

葉霜芾!

燕不歸無比震撼驚喜,腦子緩過來后,豁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胤:「你的意思是……」

楚胤道:「傅青霖跟我說,當年慶王府出事,臻兒被送到祁國后,祁皇曾親自來過一次秦國,葉勛將軍是聶家軍的前鋒大將,當年的那樁案子,葉將軍戰死,卻被以慶王同黨論處,葉家均被牽連抄家滅族,男丁或斬首流放,女眷則是罰為官妓,可葉家到底是將門世家,自然是寧死不屈,她們不堪受辱全部自殺,也全都死了,唯有十二歲的葉霜芾留下了一口氣,被祁皇派人救下,帶回了祁國調教,之後送回秦國為暗探!」

燕不歸激動地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說,許久后,才艱難的開口:「所以……所以她真的是……」

楚胤道:「此事我派人查過,可當年葉家女眷自殺,屍體都是經過檢查確認的,裏面也有葉霜芾的屍體,一切毫無破綻,只是她們身負重罪,所以屍體都被焚燒了,所以也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可傅青霖不會騙我,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編造一個謊言,所以,應該是真的,我看過輕歌的畫像,也確實有幾分像葉四小姐,這一點你也最是清楚!」

輕歌的樣貌,燕不歸自然再清楚不過!

當年他之所以對輕歌施出援手,便是因為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有幾分葉霜芾的影子,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是她,他只是以為這個姑娘和那個臭丫頭長得像就是緣分,所以他一直都很維護輕歌,和輕歌來往甚密極為信任,對輕歌也很好,一開始是因為輕歌的樣貌,後來,他慢慢地對輕歌動了心,他自己也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可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念想,他是地獄爬回來的人,他有他該做的事情,在這條路上,他必須心無旁騖,不能有感情,不能有羈絆,也不能把她拉進他的血腥之中,所以一直都在忍,直到一年前那一次醉酒,他再也沒忍住,可次日醒來,她卻不知所蹤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是葉霜芾……

那個自小就和他過不去的臭丫頭……

他一直記得她的,因為將門出身,葉霜芾不像那些閨閣女子只知道繡花彈琴,也不像臻兒騎馬射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很野性,自小就整日穿着一身男兒裝束招搖過市,在外面,也總是自稱葉家小公子,從不願意說自己是姑娘家,葉家每一代子弟都從軍,且都在聶家軍麾下效命,葉勛是敕封的威遠大將軍,與他二叔驃騎大將軍聶明平起平坐,所以葉家和慶王府關係十分密切,葉霜芾耳濡目染,最是喜歡戰場上的那些事兒,學的都是騎馬射箭沙場點兵,看的都是兵法典籍和排兵佈陣,她經常穿着一身男兒裝束來慶王府,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他們總是吵吵鬧鬧的,活像一對小冤家,他只知道當年葉家女眷全部自盡,知道她死了,他知道她死了的時候,其實不意外的,比起屈辱的活着,死對於她那樣驕傲勇敢的人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只是很可惜,他看不到她長大后的模樣了,他說過她這般野性,以後肯定沒有人要,每每如此,她都會理直氣壯的回嘴,她嫁不出去就嫁給他,禍害他一輩子,而他其實也從來沒有反駁過,甚至隱隱期待過,可這句話,終究是成了空話。

如今,他怎麼也沒想到,她還活着,而他所摯愛的姑娘,竟然就是她!

可是怎麼會這樣?她除了模樣之外,和以前幾乎沒有一點相似,葉霜芾是誰?那是一匹桀驁不馴的小野馬,從來不拘泥於閨閣禮儀,從來不屑那些矯揉造作,最是隨性恣意,說話率直沒有心眼,舞刀弄槍的比他這個男的還要熱衷,可輕歌呢?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還能歌善舞巧言善辯……

他想,哪怕是把葉霜芾的骨頭拆了重塑,怕是也造不出輕歌這樣八面玲瓏的性子出來,可是事實上,她終究還是活成了這個樣子……

她曾經,最不屑的模樣!

她當初不告而別,是否因為看到他的模樣了?

他記得那天醒來,他沒有戴面具,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有一條疤在臉上,可到底還是有當年的影子,他長得像父王,當年像,如今更像,她不可能認不出的。

可她為何還要走?

燕不歸想着想着,心中百感交集,心中酸疼的呼吸都有幾分困難,可還是忍着問楚胤:「那傅青霖可知道她人在何處?」

楚胤搖頭:「不知道,輕歌去年突然消失,沒有再和祁國聯繫,祁國也曾派人找過,可杳無音信,不過他說以輕歌的能力,足夠保全自己,就算我們找不到她,她應該也是安全的,只是自己躲起來了,你不用擔心她的人身安全!」

燕不歸面色凝重的道:「雖是如此,可找不到她,我總是不能安心!」

他這一年來,無數個夜晚想着她睡不着,一想到她不知道在哪裏,人可安全,有沒有被人欺負,想到這些,他從來沒有一刻安心過。

楚胤淡淡的道:「慢慢來吧,只要活着,總是能找回來的!」

燕不歸苦笑,除了慢慢等著,派人不停的找之外,他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真好啊,她竟然是她……

臨近年關,暨城又開始熱鬧起來了,特別是眼下戰事了了,百姓們心安了高興了,更是積極籌備過年的事情了,街上都是各種年貨攤販和置辦年貨的百姓,工部和戶部也在皇帝的旨意下,開始修整暨城各處,然後陸陸續續的在街道兩邊張燈結綵,就連楚王府,也在馮蘊書的吩咐下做了一番修繕,添置了不少東西。

傅悅倒是清閑,整日無所事事,除了配合調理身體,幾乎沒什麼事做,只有吃喝拉撒睡每日重複著,楚胤忙的時候她自己待着,不忙的時候陪着她打發時間。

看着下人一箱一箱的抬着東西往庫房去,傅悅神色恍惚,忍不住感慨:「又要過年了……」

還有幾天就是除夕了,一年又過去了呢,時間過得很快,可也很慢。

她是年初上元節出事的,之後被擄走被救回,開始了大半年的調養身體和解毒,就這樣一年過去了,彷彿這一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只是一場虛幻的噩夢,而她還活在一年前的現在,沒有這麼多噩夢一般的經歷,沒有那些生不如死的煎熬,更不會知道自己身上還掩藏了那麼多想起就心痛絕望的過往,她還是那個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傅悅,歡歡喜喜無憂無慮,世間繁雜都與她沒有關係。

可惜,這都是是真的……

清沅笑眯眯的道:「對啊,又過年了,以前公主最喜歡過年的時候了,很熱鬧呢!」

傅悅淡笑着並未言語。

她現在喜歡清靜,不喜歡熱鬧了……

清沅本來還想說什麼,可見傅悅又一臉愁思不解的模樣,便不再說話了。

第二天的時候,宮裏來人了,是皇帝身邊的何福公公。

何福是奉旨來的。

楚胤不在,所以是馮蘊書接見了他,傅悅自然是沒有露面,直到何福走了,馮蘊書才來了墨瀾軒。

聽見馮蘊書說了何福的來意,傅悅倒是吃驚了:「宮宴?不是都要過年了么?怎麼這個時候辦宮宴?」

今日都十二月二十六了,後天宮宴,倒是稀罕,年後初五可還要再辦一場呢!

馮蘊書淡笑解釋:「說是明日榮王他們回來,陛下要給他們接風洗塵和慶賀戰事結束秦國大勝,眼下陛下已經派人傳諭各府了,他派何福親自來,也是做給外人看的!」傅悅眨了眨眼:「所以若是我和夫君不去,可就是我們不懂禮數目中無人了,對吧?再嚴重些,那就是自恃功高不講皇室君上放在眼裏,那可是大罪過了!」

馮蘊書含笑點頭:「大致是這樣!」

楚王府和皇室關係不好在暨城不是秘密,自從那一次楚胤進宮見駕皇帝病倒后,楚王府除了馮蘊書偶爾進宮探視貴妃,再沒有和皇室有往來,皇帝多次傳召,楚胤皆稱病推拒,表面上如此,暗中也沒有停止過博弈爭鬥,百姓們或許看不見,可朝廷內部多少人看在眼裏,楚胤還好,不過是自保的抗衡罷了,可皇帝暗中可沒少給楚王府找事,可近來不知道怎麼了,似乎皇室原本對楚王府的一系列敵意和防備慢慢消退了,這次皇帝派何福來請楚胤偕同王妃參加宮宴,在外界看來可是給足了臉面,畢竟何福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若是楚王府不給這個面子,怎麼也說不過去,畢竟楚王府現在還是大秦的臣子!

傅悅忍不住哼笑道:「這趙家的人怎麼都喜歡玩這些心眼呢?書上不是說勾心鬥角是女人最擅長的么?我看再沒有人比趙家的那些人最懂得這些了!」

拋去她隱約想起的那些事兒不說,她嫁到秦國一年半,不曉得受了多少次趙家人的算計謀害,若是女人如此也就罷了,可那些個皇帝皇子均是一個比一個擅長這些上不得枱面的手段,倒也是實屬罕見!

馮蘊書不置可否,淡淡的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罷了,以前趙家的人雖然行事也不算光明磊落,可到底不及現在,陛下擅長這些,一貫都是如此行事,當年他便是如此,才算計的父王他們死心塌地的效忠扶持,先帝在沒打過兒子,如今剩下的才幾個?哪一個不是他這般手段趕盡殺絕的?父親如此,他的那些兒子有樣學樣,都把這些當成治國寶典學着了,自然是無一不精,這個世上最難防範的不是暗箭,而是倒行逆施的算計!」

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傅悅屢次被算計,楚王府一貫最是不屑勾心鬥角和那些陰毒的手段,楚胤在如何厲害,也百密一疏,畢竟和一群沒有下限的人玩心眼,可不是打仗那麼簡單的事兒!

傅悅聞言,倒是不曉得說什麼。

馮蘊書想了想,道:「這次阿胤不去不好,不過臻兒你就別去了,你還是好好在府中養病吧!」

傅悅確實當即拒絕馮蘊書的提議:「不,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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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爺別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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