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賣身為仆
在她們母女目送之下，蘇紫雁主僕四人向村外而去。
幾人的身影越走越遠，秦娘子的表情糾結又猶豫，似乎做着艱難的決定。
「等一下！」
清爽的喊叫聲從身後傳來，蘇紫雁回首而望，只見秦娘子一手抱着小女兒，一手拽著大女兒，向她追了過來。
「秦嫂嫂，還有什麼事？」
「小姐~」
秦娘子拉着女兒直接跪她面前，臉色一片通紅，恨恨地咬牙：「求小姐收留奴家一家四口，奴家一家人，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你要入我蘇家？」蘇紫雁愕然。
「是，求小姐收留！」
她臉上浮上幾許愁容，眼淚無聲地順腮而落：「孩子他爹需要照顧，小女兒也要照顧，奴家一個人實在是撐不下去，孩子跟着我們，吃不飽，穿不暖……」
在說話間，淚水又一次的佔滿了眼眶，她已然泣不成聲。
「秦嫂嫂，起來，地上很冷，快起來！」
蘇紫雁回過神來后，趕緊伸手攙扶她，碰觸到對方冰冷的雙手，心裏由不得一緊。
不僅是她，身上穿着單薄衣裳兩個孩子的手也是冷冰冰，一家人都挨餓又挨凍。
「小姐，奴家，奴家失禮了！」
秦娘子低垂著頭，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淚珠順勢落下。
「小，小姐~」周雪瑩拽住她的衣袖，仰起腦袋瓜子，認真地問道：「奴家會做很多事，希望可以伺候小姐，好嗎？」
充滿渴望的聲音，期待的眼神，叫蘇紫雁無法拒絕。
瞅了瞅泣不成聲的秦娘子，又看了看眼前懂事的小人兒，她輕輕點頭。
「小姐，你答應了？太好了~」周雪瑩忍不住歡呼。
隨即，她收起喜悅之色，規規矩矩給眼前人行禮道謝：「奴家謝謝小姐。」
「起了吧！」
對於這個靈機的小丫頭，蘇紫雁心裏有些喜愛，摸了摸她腦袋瓜子，「你是知禮之人，希望你以後亦如此守禮本分。」
「是，小姐！」周雪瑩一臉羞慚之色，慢慢的低下了頭，身體緩緩後退著，乖巧的站在母親身後。
蘇紫雁滿意一笑，視線轉落眼前姿色儀態都不凡的秦娘子身上。
莫名想到一位小說里的名人，王熙鳳，氣質和作風十分相似。
「秦嫂嫂，你決定真要入我蘇家？」
「是，小姐！」放下小女兒，交給大女兒后，秦娘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朝她深深一禮：「望小姐成全。」
「你家日子過得確實是艱難。」
蘇紫雁蹙了蹙秀眉，雙眼緊緊盯着他，淡淡地道：「但我相信這不是真正讓你甘願為仆的原因。」
「小姐英明，奴家確實不是因為一家口糧而賣身入蘇家。」
秦娘子不假思索承認下來，又道：「早已聽聞小姐醫術高明，給不少鄉親們治好疾病，奴家希望小姐能夠治好我孩子他爹。」
勾唇一笑，蘇紫雁雙眼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人，「事無絕對，若是我治不好你夫君的傷呢？你會認命嗎？」
「會，認命好過絕望。」
秦娘子杏眼漸漸綻放出了光芒，整個人彷彿忽然注入了一股生命的活力，「小姐放心，奴家願意把一家子性命交給小姐，絕不會做出背叛小姐的事情。」
「值得么？」蘇紫雁反問道。
「奴家相信自己的選擇！」
「好，你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入蘇家大門。」
「謝謝小姐！」
……
剛出蘆花村，一直皺着眉頭的老嬤嬤忍不住開口道：「小姐，秦娘子肯定不是普通人，一家子禮儀十分標準，她怎麼可能賣身為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嬤嬤不相信她理由？」蘇紫雁挑了挑眉，笑道。
「扯理由，誰不會扯。」
老嬤嬤眼裏流露出濃濃的防備，「小姐，老奴肯定，秦娘子一家人的身份絕不普通，咱們冒然收下來歷不明白的人，怕有一天給我們造成大麻煩。」
「嬤嬤言之有理。」蘇紫雁俏臉笑開了花，「初時我想法與嬤嬤一樣，不過我又覺得她敢入我蘇家大門，我自然有降服她的手段。」
「正如秦娘子所言，一家子的命都交到我手裏，還有必要顧忌她們的來歷么？」
「這倒也是！」老嬤嬤眼中閃過一絲明了的神色。
「嬤嬤，不管誰來了我們家，只要入了我蘇家的門，他們就要給我乖乖的。」
一貫溫柔平靜的俏目忽然浮上幾許凜冽的殺氣，蘇紫雁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冷笑，「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趴着。」
「小，小姐~」老嬤嬤心神大震，微微張嘴巴，獃獃地望着眼前的人兒。
「嬤嬤，蟲子飛進你嘴巴去了。」
「啊，呸！」
「沒有蟲子，小姐，你又哄騙老奴！」
「差一點，差一點就飛進去了。」
主僕兩人開着玩笑，馬車飛快進入榕樹村，向蘇家而來。
回到家中，蘇紫雁第一時間，吩咐蘇天派人調查周氏一家人的來歷。
既然收下這一家人，不管他們曾經有什麼過往，必須要摸清楚。
隨着年關越近，年味越濃！
村裏家家戶戶都去鎮上弄回一些年貨，村裏的孩子們更是早早套上自己新衣裳四處擺現，引起陣陣歡笑聲。
「表姐，表姐，我要帶閃電出去玩！」還沒見到人聲音已經傳來。
蘇紫雁抬目而望，只見上官千潼飛快的奔跑過來，他身後跟着兩個小廝子，十五歲的蘇浩和小傢伙顧昭軒。
轉眼間，小三隻出現在她面前，微微喘氣的兩小乖巧向的蘇紫雁請安。
「表姐，閃電就聽你的話，叫它跟我們去玩好不好？」上官千潼賣萌討好。
「它沒上山打獵？」蘇紫雁有些意外。
閃電自從會打獵之後，整天跟着採藥去上山，除了保護採藥隊員之外，它最大的興趣還是打獵，蘇家從來沒斷過野味。
「沒有去！」上官千潼點頭道。
他見到閃電的第一眼，就喜歡上這隻傲嬌又兇猛的獵犬。
「行，我叫它陪你玩。」蘇紫雁無聲地笑了笑，將食指彎起放在嘴邊輕輕一吹，一道清亮的嘯聲響起。
眼前的小三隻瞪大眼珠子，臉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一道金色的身影閃電般飛馳而來，伴隨着一陣叫喚聲：「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