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求，打算
「你幫我建房子。」
蘇紫雁目光巡視眼前居住的這個家。
高低不平的地面，搖搖欲墜層頂，危如累卵牆身，這個危險院子足足住了幾個年頭，沒有出事，可見主僕兩人的命確實夠硬。
老嬤嬤聞言怔了怔，順着她視線而望，暗暗嘆了嘆氣，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建房子？」
這個要求，出乎陸老頭的意外，不過並沒有馬上拒絕。
「是的！」
蘇紫雁點了點頭，眸子深邃了幾分，「陸伯伯答應給我們建一座院子，我答應圖紙上的東西隨你用，再答應你，給我建房子的時候，我畫出來的圖紙內容，再允許給你用一張，怎麼樣？」
「這，這個……」
這個要求，太意外了，陸老頭蹙著眉頭，露出為難之色。
自己動手建房子不困難，不過他很清楚對方的意思，所有一切由自己包辦，然而自個兒的那一點積蓄恐怕還不夠折騰。
不過圖紙上的內容太好了，身為工匠自然清楚，自己把這一切流傳出去，得到的不僅是名流千古的名聲，更有無數的財富滾滾而來。
「不答應算了。」蘇紫雁冷清的聲音響起。
陸老頭渾身一激靈，趕緊道：「蘇小姐誤會了，老頭兒不是不答應，只是老頭兒自己的積蓄不多，唯恐拖累時間，不好向蘇小姐交待。」
「哼！」老嬤嬤神色悻悻哼了一聲，直接出言趕人：「既然你無法答應我家小姐的要求，我們不強求，好走，不送。」
「這……」陸老頭老臉泛紅，神色窘迫，「蘇小姐，蘇麽麽，不知能否允許推遲幾天，老頭兒想去籌集一番，不知兩位能否答應。」
「沒問題。」蘇紫雁滿口答應。
老嬤嬤不高興地瞪了瞪陸老頭，仍然是一副你占我家便宜的樣子。
「謝謝蘇小姐，謝謝！」
陸老頭千恩萬謝，帶着興奮之色，快速離開蘇家。
「小姐，會不會是太便宜給這陸老頭。」老嬤嬤心疼不已。
「嬤嬤，我明白你的意思。」
蘇紫雁笑了，眼裏精芒閃爍，「其實，就算是我們不答應，咱們家的圖紙同樣會被傳出去，根本無法保密下來。」
「啊，怎麼可能！」老嬤嬤眼珠子猛然一瞪，顫巍巍大叫起來：「我們不答應，陸老頭膽敢傳出去？」
「一年半載也許不會，時間長了，誰能保證。」
蘇紫雁悠悠嘆了口氣，「就算他現在出去幫人家建出一模一樣的茅廁，咱們能知道？」
「就算知道，陸老頭不承認是他建的茅廁，反而說是咱們不小心流傳出去的畫圖，咱們能拿他怎麼辦？」
「嬤嬤，咱們家的情況你心中有數，說起來，人家要欺負咱們，咱們也拿他沒辦法，對不對？」
「小，小姐……」老嬤嬤一臉悲色，頓時嚎啕大哭，「老奴對不起小姐，都怪老奴沒用，無法保護好小姐的東西，嗚嗚嗚……」
「嬤嬤~」
蘇紫雁鼻子酸酸的，心裏感動又無奈，安撫她道：「嬤嬤不要說這種話，我自小喪母，若不是承蒙嬤嬤你多年照顧，我應該早就死去，哪還有今天我的存在。」
「不許瞎說，小姐要好好的。」
老嬤嬤抹了一把淚花，滿臉疼愛之色，「只要小姐平安，老奴就是受再多的苦，老奴也心甘情願。」
「不會的，我不會讓嬤嬤再受苦。」
緊緊握住她粗糙的雙手，蘇紫雁眼眶微紅，輕聲道：「以後讓我來照顧嬤嬤，可好？」
「好，好，好~」
胡亂抹著臉上的淚痕，老嬤嬤重重點頭，含淚道：「老奴知道小姐越來越能幹，定是夫人在天之靈，保佑小姐越來越聰慧，以後老奴也靠小姐享福了。」
「會的嬤嬤，我保證。」
「老奴相信小姐。」
……
山風吹拂，蘇紫雁站在河邊，默默看着流淌的溪水，心裏轉回百轉。
身處一個陌生的世界，能做的便是瑟縮在這個安靜的小村裏，靜靜地觀察這個世界的形形色色。
如今村子裏住久了，蘇紫雁慢慢習慣了，漸漸發覺其實這樣安靜恬淡過一輩子也挺不錯的。
自己努力多掙點錢，買多買幾塊田地，蓋一個溫暖舒適的房子，然後找一個聽話又帥氣的男人招上門來，從此相濡以沫度過一生。
莫名想到躺在家裏的那個男人，他，應該不會留下來吧。
撇了撇小嘴，將某人拋出腦後，她視線落對面小山包的地里，剛剛長出來一片綠油油顏色，由不得咧嘴露出喜悅之色。
「玉米全都長出來了，看樣子不錯。」
蘇紫雁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另一邊。
這裏全是蔬菜幼苗，上次買回來的菜種子全都被散播下去，如今長勢茁壯，長出幼苗出來。
「再過幾天，這些蔬菜幼苗也該分開來種。」
微微蹙起黛眉，蘇紫雁喃喃說道：「家裏暫時沒有什麼收入，土豆和紅薯需要三個月左右時間，太長了，這些蔬菜倒也可以拿賣。」
「首先該優化土壤，這裏的土壤需要增強肥力，要不然種出來的蔬菜也不會太好，這兩天這個問題需要先處理。」
蘇紫雁心裏謀划著今後的打算出路，仰望着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十分享受這種田園生活。
「喂，你，你是蘇家小娘子~」
一聲生怯怯驟然響起。蘇紫雁回頭而望。
只見不遠處鄉間小道上，站着一位粗布麻衣裙的女子，大約十三四歲，神態拘謹，大大的眼晴望着她。
「我是！」
似乎對方認識自己，而蘇紫雁對她毫無印象，由不得問道：「你是？」
「奴家是陸桑娘，你，你們剛來的時候，我見過你一面，你應該不記得了。」陸桑娘靦腆地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
蘇紫雁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熟悉的玩伴。
目光一轉，落在她手裏竹簍里毛茸茸的小東西，驚訝地道：「小奶狗？」
「是啊，我家大黃生了幾隻狗崽子，死了三隻，剩下三，這隻小狗太能吃，家裏養不了，準備丟掉。」
陸桑娘出言解釋，語氣之中充滿無奈。
家裏日子過窮苦，像這種丟掉狗崽子的事情，每家每戶都會發生，畢竟人要比小貓小狗重要，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
「丟掉？你們捨得把它丟掉？」蘇紫雁微微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