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身不由已？
觀看一張張活靈活現惟妙惟肖的圖紙，她們臉上不知不覺流露出喜愛之色，恨不得立即出現這些玩具，好好玩耍。
她們的反應讓其他人好奇起來，都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使這些女子拋開心結露出真實的情緒。
「做出來更漂亮。」蘇紫雁淡淡一笑，目光從她們臉上掠過，「你們有沒有信心做出來？」
「有！」
看上去年紀略大的年輕女子臉上掛着靦腆的笑容，她第一位出聲回應。
「小姐，我們能做出來。」
「小姐，只要有足夠的面料，我們定可以縫製出來。」
其他人不甘落後，她們搶著回應，言語之間無比自信。
「相信你們的手藝。」
蘇紫雁淡淡一笑，接着又道：「你們記住，每位公仔都要留下屬於我們蘇家的記號，表示這是由我蘇家縫製之物，手藝定要過關，所有面料定要合格，寧願不做，也不可弄出濫竽充數。」
「是，奴婢記住了。」
「需要什麼面料，找嬤嬤發給你們，儘快做出一批公仔出來交給我過目。」
「是！」
又交待幾件需要注意之事，蘇紫雁將她們交給老嬤嬤，自己帶着小靈兒離開。
「小姐~」秋璃不知從何處閃身出來，神色尊敬，「小姐，您的書信。」
「我的書信？」
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隨手接了過來，一眼見到龍飛鳳舞字體，由不得呆了一下。
是他！
心中掀起一股驚喜，努力保持平靜的她揮了揮手，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奴婢告退！」
兩女先後離開，蘇紫雁白皙的小手，不由得緊緊攥手中的書信，快步返回自己的院子。
進入書房，她來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整個人獃獃地望着桌面上的書信，一動不動。
許久！
回過神來，不知想到了什麼，她俏臉浮起一層紅雲，伸出玉手顫顫抖抖拿起了書信。
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信封，抽出厚厚的一疊信紙。
雁兒，見字如面。
一顰一笑一傷悲，一生痴迷一世醉，一嗟一嘆一輪迴，一寸相思一寸灰。
一別一個月十五天，思念雁兒度日如年，雁兒是否想我。
僅僅一開端的字眼兒，立即讓她眼眶溢滿淚花兒，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想念一個人。
如夢囈般呢喃：「混蛋傢伙，就是愛胡說八道，誰會想你這個混蛋……」
眼淚終於不受控制地滑落，蘇紫雁使勁拭去，吸了吸鼻子，繼續看下一張信紙內容。
你的溫柔，你的笑容，你的嬌嗔，你的精明，你的風姿……
一切一切，腦海中無盡回憶，若有選擇，我願與你比翼雙雙飛，身影步步隨。
……
冰冷的冬季里，雁兒綠菜是否已經栽培成功？
如今雁兒是否弄出許多我從未沒見過的東西？
雁兒是否常常查看庫房裏的銀兩傻樂而不知時間？
……
似乎有很多話想說，關於別後的事情，關於沒有彼此的這段人生里的空白，還有……關於無窮無盡思念。
不知過了多久，蘇紫雁揉了揉發酸的雙眼，目光再次落在眼前這封書信，嘴角噙著柔柔的笑意。
起身從書架上拿出一個空木盒子，將書信裝入木盒子。
再次返回書架，隱蔽之處按下一個開關，將木盒子放入一人暗格之中。
「紫雁~」
熟悉的喊叫聲響起，蘇紫雁抬了抬頭，旋即露出訝異之色。
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偏偏她的一舉一動，彷彿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自從認識鍾素茹之後，便知道她是乾脆又灑脫之人，如今行為舉止，優雅而又古板，好像剛從閨房裏走出來的千金大小姐。
「怎麼了，紫雁不認識我了？」鍾素茹臉上帶着笑容，笑意並沒有到達眼裏，顯然不是真正開心。
「不是不認識你，而是懷疑你被鬼附身了。」
蘇紫雁說話毫不客氣，犀利的眼神直接在她身上打轉，「需不需要找個和尚或者是道士給你驅邪？」
「紫雁別開玩笑了。」
鍾素茹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我沒什麼，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好？要是你覺得好的話，怎麼會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
直接伸手戳戳她額頭，冷笑道：「別告訴你，你想演一場戲給我看，或者說是你要戴上這副面具，準備演一輩子的戲。」
「紫雁，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聰明。」
一臉苦澀的笑容，鍾素茹把她的手從額頭上拉了下來，哀嘆道：「不管是戴面具也好，還是演戲也罷，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
蘇紫雁沉默片刻，輕笑道：「你說的不錯，開心過一天，不開心也過一天，不管心情如何，日子不會因每個人的心情改變。」
「紫雁~」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鍾素茹神情愈清冷了，說不出是心酸還是怨恨，低聲道：「若是可以選擇，誰不想隨心所欲過日子。」
「身不由已？不能自己作主？」
蘇紫雁托起下巴，垂瞼輕柔地道：「能讓你這位鍾家嫡小姐無可奈何的事情，除了你的婚事，我想不出是什麼事情。」
「啊~」鍾素茹驚呼一聲，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你，你怎麼會知道？」
「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
翻了個白眼，蘇紫雁直言問道：「說吧，你爹娘準備把你嫁給誰，讓你愁成這個模樣。」
「……」
鍾素茹抿唇不語，目光是閃爍，心中陷入劇烈的掙扎之中。
「算了，你不想說就別說了，不必為難。」
「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我羞於啟齒。」
一臉淡淡的哀傷和茫然，鍾素茹此刻像個迷路的孩子，無助又無措。
「到底怎麼回事？」
蘇紫雁受不了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忍不住提高聲音，「他們給你挑的夫婿應該是門當戶對的英才俊傑，應該不會委屈你。」
「委屈么？當然不委屈~」
兩行清淚莫名蓄滿眼眶，模糊了視線，鍾素茹捂住自己的臉，嗚咽道：「送入候府做妾，我有什麼好委屈的，高攀了親事，哪敢不滿意，哪敢委屈。」
「做，妾~」
一臉愕然，不敢相信。蘇紫雁愣愣地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這個答案太出乎她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