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次升堂
「大人，不好了，大人……」
突然傳來急促的喊叫聲，沒待兩人反應，一名衙役跑了進來，神色慌張地叫起來：「大人，來了好多老百姓，他們要求要大人釋放蘇家小娘子。」
「不可能~」
師爺失態的叫了起來，黝黑的臉上泛起幾許潮紅，「蘇家小娘子只不過是位小農女，怎麼會有老百姓為她出頭。」
「小的，也，也不知道。」衙役額頭上滲出幾粒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目光向縣太爺望過去。
縣太爺臉色有些蒼白，面部肌肉都抽搐起來，嗓音變得沙啞起來，「來了多少人？」
「有，有一二百人左右，他，他們全都圍在門口，驅趕不走。」衙役小心翼翼回應。
「趕不走就算了！」
一臉無奈，縣太爺揮了揮手，「吩咐下去，一刻鐘后升堂！」
「是，小的遵命。」
衙役應了一聲，立即轉身離去。
師爺不禁着急了，「大人，衛將軍未來指示，如何能升堂判案？」
「你的意思，本官無權判決？」縣太爺神情頓時冰冷，嚴厲的目光直視自家師爺。
「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師爺臉色驟然蒼白，甚至額頭上都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大人已經答應衛將軍，如今告狀之人又沒出現，大，大人不好升堂……」
「告狀之人不出現又如何？」
縣太爺的眼皮眯成一條縫，心頭湧起一抹淡淡的失望，「本官有仵作的屍首報告，足夠證明，死者與被告沒有任何關係。」
「原來大人已經決定怎麼判決這個案子了？」
突然響起一道陌生人的聲音。
縣太爺和師爺不禁聞聲而望，只見一位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極為彪悍，身高足有一米九，鐵塔一般。
他利如刀劍似的眼神死盯着縣太爺，齜牙一笑，笑得很惡劣。
「本官對這件案子十分感興趣，不知縣令大人是否能讓本官旁聽？」
「下官拜見知府大人。」
縣令大人起身相迎，訕訕然乾笑幾聲，「大人見笑了，竟然大人對此案感興趣，理當由大人審問最為恰當。」
「不必了，本官就是前來旁觀的。」
知府大人笑容意味深長，「本官與衛將軍並不熟悉，他交待的事情，本官不好插手。」
言語之間，將其事撇得一乾二淨。
縣令大人聞言差點氣血三升。
嘴說上著不好插手，關鍵時刻又出現在要求旁聽，這是把他當傻子了。
「大人，請~」
強忍着怒意，縣令大人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模。
……
「咋還不升堂，不是說馬上要升堂了么？」
「縣令大人下了命令，肯定會升堂，再等等看！」
「應該快了，剛才好像又有位官大人進去了。」
一群人堵住衙門等著看好戲，里正老爺子等人卻神色忐忑中有些焦慮，瞪大眼珠子盯着內堂衙役們的舉動。
「升堂~」
「威~武~」
隨着兩聲充滿威嚴的吆喝，眾人見到熟悉的縣太爺陪伴着一位官大人走出來。
有眼尖的老百姓，立即認出這位官大人就是知府大人。
直待知府大人坐下之後，縣令大人才坐在正堂，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
『啪~』
響聲之後，堂內氣氛詭異安靜，氣氛似乎變得壓抑起來。
「眾老百姓關心榕樹村蘇氏小娘子案件，本官今天當眾升堂審問，來人~」
「威~武~」
眾衙役齊聲回應！
「咦，已經升堂，本官是不是來遲了？」
嘹亮的聲音壓過眾聲，彷彿就在眾人耳邊響起，大家由不得聞聲望去。
又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四十來歲的樣子，面貌剛正，目光清澈，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官威，叫人心底敬佩。
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見到來者，他們霍然起身，快步迎接上來。
「下官見過刺史大人！」
來人正是州府刺史大人，皆是兩人的上級，不知為何他在這個時候出現。
眾老百姓們不敢怠慢，一個個跪拜喊叫：「拜見刺史大人！」
「請起，各位鄉親們請起！」
刺史大人很和藹，甚至親自扶起年老的老百姓，在眾人尊敬的目送下進入正堂。
「兩位大人起來吧！」
笑容不減，刺史大人語氣仍然不輕不重，「本官路過此處，正好聽聞老百姓們關注一樁案件，特意前來旁觀一番，兩位大人不會見怪吧！」
「不敢！」縣令大人在這悶熱秋天裏感到背脊寒徹入骨。
知府大人喉頭一動，吞了口口水，乾笑道：「下官也是旁觀，旁觀這次案件……」
他的剛才的高傲早已灰飛煙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寒而慄！
「正好，你我兩人，旁觀一回如何？」刺史大人捋須微笑瞅着他們。
「是，下官明白。」
「刺史大人請~」
「知府大人請~」
衙役再添一椅，正堂左右分別而放，兩位大人淡定坐了下來。
『啪！』
驚堂木再次響起，此刻縣令大人神色的表情卻非常平靜，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傳，榕樹村蘇氏小娘子蘇紫雁上堂~」
「威~武~」
在這嚴肅吆喝聲，兩位衙役押送一位嬌俏妙齡少女上堂。
好看的臉孔露出疲憊之色，水靈清澈的眸子尤其吸引人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對她產生好感。
當然，更多人好奇她小小年紀，怎麼就被扯至人命案子之中。
坦然迎著各異的目光，蘇紫雁一眼見到人群之中的里正老爺子幾人，眸中閃過感激之色。
「榕樹村蘇氏小娘子蘇紫雁，因救傷者致死而被告……」縣令大人板著一張嚴峻的臉一絲不苟的敘說案情。
「大人~」蘇紫雁毫不客氣打斷對方，直言說道：「抱歉，小女子從不以為自己是被告，更沒有因救人致傷者之死，這個罪名，小女子不敢承認。」
「……」
縣令大人又是尷尬，又是窘迫，很快沉聲道：「死者確實死在你蘇家門口。」
「那又如何？」
蘇紫雁嗤笑了一聲，語氣充滿譏諷，「傷者本該去尋找大夫治療，他們卻出現在小女子家門口，逼迫沒有行醫資格的小女子救人，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
「至於死者是怎麼死的，縣令大人應該很清楚，失血過多而已，與小女子有何關係？」
整個大堂頓時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