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試驗成功了
「此話嚴重了。」
這是個很嚇人的話題，蘇紫雁搖了搖頭，她所做的只不過是將牛身上的膿塗到人身上而已。
「這個辦法能救大家，蘇小娘子就是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里正老爺子聲音顫抖，而且帶着哭腔，應該是喜極而泣了。
「需要一位自願試驗的人。」蘇紫雁緩緩開口。
在場的人聞言怔住了，這個時候才想到這個關鍵問題。
「屬下願意嘗試。」蘇玄主動走了出來。
林大夫看他一眼，問道：「小夥子，你是不是小時候患過天花？」
「是！」蘇玄惜字如金。
「那可不行。」
蘇紫雁直接否決，「患過天花的人，本身已經有抵抗天花病毒能力，沒必要再浪費膿汁。」
「表妹的意思是……」上官千宸挑眉問道。
「最好是與患者同在一起，有可能染上天花的人嘗試比較妥當。」
「有理！」
林大夫立即贊同，他立即問身邊的人，「里正，村裏是否能找到天花患者的家人？」
「可以，老漢立即去找人。」
丟下話兒，里正老爺子急急忙忙離去。
半個時辰后。
里正老爺子帶着大妞和二妞出現在蘇紫雁面前。
「小姐，奴家願意用藥！」
姐妹兩人同時開口，說出一樣的話兒。
「你們知道怎麼回事了？」蘇紫雁看着她們，嘆出一口長氣，問道。
「知道，伯爺爺已經告訴奴家姐妹。」
大妞眼淚終於不受控制地滑落，她使勁拭去，吸了吸鼻子，笑道：「只要能救奴家母親和弟弟，就是要奴家的這條命，奴家也心甘情願。」
「奴家也願意！」二妞臉色不大好看，垂頭跟着說道。
「這，這也是沒辦法。」
里正老爺子微微佝僂著腰，神情浮上幾分愧然，說道：「大妞和二妞一直照顧寶娃，也最有可能染上天花，她們又是自願要求……」
「你們不後悔就好。」
蘇紫雁自然能猜到背後不為人知推讓和選擇，嘆道：「不過實踐一個人即可，不必兩個人。」
「我來~」
大妞搶先回應。隨即對着同樣想爭着做試驗的妹妹說道：「二妞，你別跟我爭了，母親和三妞她們都需要你照顧。」
「姐，你照顧母親她們，我來做試驗。」二妞咬着嘴唇小聲道。
「聽話，不許再爭了。」
「姐~」
「你們兩個女娃子別爭來爭去的。」林大夫忍不住打斷，他伸手向指大妞，「你這個女娃子的體質比較好一點，由你來做試驗。」
「好的。」
大妞一口答應。二妞張了張嘴，卻還是忍了下來。
「蘇小姐，接下來如何處理？」林大夫問道。
「很簡單！」蘇紫雁輕聲道：「胳膊挑破一點皮，然後將膿汁抹在傷口處，再等臨床反應即可。」
「臨床反應？這詞倒也貼切，會有啥反應？」
「幾天日內，會有發燒，頭暈，身上長紅點等反應，跟天花的癥狀一樣，但程度很輕，而且絕不致命，幾天日後癥狀全消，種上牛痘人的身上便有了天花抗體，這一輩子也不會染上天花了……」
「好，好，好！」
林大夫目光露出幾分興奮：「簡單易操作，若是這樣就能救人，實在是太好了。」
「林大夫，我可以保證大妞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蘇紫雁苦笑道：「如今困難的是牛痘的接種問題，要搜集十里八鄉所有患了天花的母牛，以及勸說鄉親們接種牛痘，這些事小女子做不來，只能仰仗林大夫了。」
「蘇小姐儘管放心。」
林大夫特意瞄旁邊的上官千宸一眼，說道：「此事動用官府的力量后，行之並不難。」
「有勞林大夫。」很好，蘇紫雁放心了。
「不敢當，不知蘇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患者所呆的地方，必須窗門都打開，室內空氣流通，衣裳、被褥、枕頭什麼必須洗洗換換，千萬別亂用藥。」蘇紫雁邊思索邊說道：「天花致命，但不是絕症，大家都知道仍有一定的存活率，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總之，盡人事聽天命吧，活着比什麼都好。」
「這話有理，病人確實是需要注意衛生。」
身為大夫，林大夫自然明白許多的病痛皆是不注意衛生引發出來的。
該交待的已經交待，蘇紫雁撒手不再這件。
大妞姐妹兩人全權交給林大夫實驗。
畢竟外人看來，處理這件事，林大夫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家要比她這個小丫頭片子權威。
一天後，大妞果然開始發燒，身上長出了紅點。
大家緊張兮兮，誰知大妞毫不在意，照樣吃吃睡睡，不當一回事。
幾日後，大妞體溫恢復正常，身上的紅點也漸漸消去。
除了臉上多了幾個白小點之外，沒有半點區別。
眾人大喜，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熬過天花人身上的狀況。
林大夫的威力不可小覷，直接調動外面的幾十位大夫和士兵幫忙工作，種牛痘的工作進行得井井有序。
所有人忙得腳不沾地，有人卻很清閑。
兩道身影慢慢走在鄉間的田埂上，清新自然的空氣里，飄散著一絲淡淡的人間煙火氣。
「表妹，謝謝你！」上官千宸的語氣十分真摯。
蘇紫雁側目瞅他一眼，「發燒了？」
「沒發燒，本公子該好好謝謝你。」
上官千宸神情沉重，鬱郁嘆息，「這場瘟災死了幾百人，多虧有了你，才能把瘟災控制住了，官員已經全力推行你的接種牛痘法，想必從此以後，老百姓們將永不再受天花荼毒。」
「別說我該向你道謝，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該謝謝你，朝廷更應該重重的嘉獎表妹。」
「不需要！」
蘇紫雁白他一眼，「你知道我只不過是順手為之，不敢貪天之功。辛苦之人是林大夫，他才該受嘉獎。」
「表妹之功，本公子一一銘記於心。」
「本姑娘不稀罕！」蘇紫雁嘴角微微翹起，邊走邊道：「你愛記誰就記誰去。」
「別人不配！」
上官千宸扭過頭看着她，笑容溫柔之極，又道：「前幾天，表妹提起白酒和白醋兩物，不知何時弄出來給本公子見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