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病牛與天花
「竟然有這種事。」
上官千宸驚訝之後，他立即想到關鍵之處，「表妹，你治療天花，是不是與牛有關係。」
「沒想到你挺聰明的。」
蘇紫雁瞥他一眼，「如果能弄到母牛，患天花的母牛回來，有幾分把握。」
「這個簡單。」
微微頷首，上官千宸對着不遠處的人交待，「蘇天，你們幾個想辦法去弄幾頭病牛回來。」
「是！」
六人神情無比嚴肅，他們立即上前，拱手回應。
「等一下！」
蘇紫雁喊住欲想離開的人，「買，不能強搶別人家的牛。」
這年頭的牛很珍貴，尤其是窮人家的牛，等於是一家人的生計，絕對不讓人家吃虧。
拿出一百兩銀子遞給他們，「記得給錢，若是人家不願意賣，你們不要強求，尋找願意賣牛的人家。」
「是，小姐！」
蘇天接過銀兩，二話不說，帶着人轉身就走。
「除了需要患天花母牛，你找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夫過來。」蘇紫雁望着眼前的人說道。
上官千宸疑惑，問道：「為何？」
「有些事情需要有權威，並且官方認可的人出面，比較容易執行。」
蘇紫雁淡淡說道：「由我出面向眾人說明，天花可以治療，你覺得會有多少人相信？」
「無人敢相信，也許人家說你是個瘋子。」上官千宸笑道。
「你才是個瘋子。」
白他一眼，蘇紫雁繼續道：「你明白這一點，相信以你的能力，可以找到人。」
「應該不難！」
「哼，難不難，與我無關！」
「怎麼無關，表妹若能治好天花，滔天功勞，聖上必有賞賜！」
「免了，小女子身子單薄，無法承受如此重的恩賜，我情願誰不知道。」
「表妹的意思不想要這個功勞？」上官千宸挑了挑眉梢，略感意外。
「不要！」蘇紫雁勾唇一笑，沖着他眨了眨眼睛，「若是你需要，由你接受怎麼樣？」
「本公子接受也行。」
上官千宸展顏一笑，別有深意地道：「反正表妹與我不分彼此，你功勞亦是本公子的功勞，本公子的榮耀亦是表妹的榮耀。」
「胡說八道。」
「有沒有胡說，表妹以後便知。」
「切！」
……
蘇天他們辦事能力不能置疑，僅用二個時辰，五頭病牛被牽回蘇家。
由於榕樹村情況特殊，他們鬧出動靜自然驚動身為里正的陸老爺子。
「蘇小娘子，你這是幹什麼？」里正老爺一臉急切地道：「老漢看你這些牛應該都是生病，不能宰來吃，會出事的。」
「宰牛吃？」
蘇紫雁怔了怔，立即明白他老人家誤會了，「里正老爺爺，我沒說要宰牛吃啊，這些牛都患天花，吃不得。」
「啊~」
里正老爺子大吃一驚，身子不受控制的後退幾步，失態地吼叫起來：「蘇小娘子，你瘋了，買那麼多中天花牛回來幹什麼？」
「我才沒瘋！」
蘇紫雁頓時哭笑不得，瞧眼前人擔憂的模樣，她猶豫了一下，又道：「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治天花~」
「什麼！」
他老人家沖了過來，死死拽住了蘇紫雁的胳膊，拽得很用力，語氣很急促，「蘇小娘子，沒誑人？你可以治天花，你真的可以治天花？！」
「別，別激動！」
蘇紫雁感受的胳膊一陣鑽心的痛，擰著秀眉安慰他：「里正老爺爺，咱們慢慢說，您老先放手，先放手行么？」
「好，好，好！」
里正老爺子仍然激動萬分，整個人抖若篩糠，「蘇小娘子，有啥需要你儘管吩咐，老漢定會給你弄好。」
他老人家被天花嚇怕了，病急亂投醫了，不管結果如何，他毫不在意。
「不急，不急，有需要我會請里正老爺爺幫忙。」
蘇紫雁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打量眼前幾頭牛。
牛的精神看起來不大好，懶洋洋的耷拉着腦袋，嘴裏不停咀嚼着什麼，四處張望，一雙大眼掃了掃眾人，又毫無興趣地垂下頭。
蹲下身，蘇紫雁看了看牛的腹部，提供小牛口糧的地方處長了幾塊瘡斑，都已經發了膿，黃黃的，有點噁心，確實是一頭患了天花的母牛。
再看看其他幾頭母牛，情況相差無幾，蘇紫雁暗暗點頭。
「蘇小娘子，怎麼樣，怎麼樣？」里正老爺子見她半天不發言，又開始着急了。
「這幾頭牛也患了天花，牛的抗體和免疫力比咱們人類要強很多，一般牛患天花不會死，而人患天花卻很少活下來的。」
蘇紫雁指著母牛的特殊部位周圍那幾塊發了膿的瘡斑，解釋道。
里正老爺子一臉茫然，茫然中甚至帶着幾分莫名其妙。
好多聽不懂的新詞兒，但是……好厲害的樣子。
「為什麼牛不會死？什麼抗什麼疫什麼力……」
幾個詞記不住，里正老爺子關心最重要的事情，急問道：「蘇小娘子，至底怎麼樣才能救人？」
「很簡單，牛自身抵抗和免疫天花之毒，已能產生一定的防毒能力，所以天花對人來說是至死之疾，但對牛來說，卻鮮見死亡……」
「牛不會死，人會死，怎麼用牛的辦法來救人？」里正老爺子一針見血，說到關鍵之處。
雖然不懂醫術，一把年紀的他生活經驗豐富，多少了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暫時救不了。」蘇紫雁蹙起了眉頭。
「為什麼？」
不僅里正老爺子差點跳起來，幾位家丁也開始着急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上官千宸出言道：「明天，最遲明天大夫可以趕到。」
「還，還要大夫？」
里正老爺子愣住了一下，接着急切切地道：「你想要找大夫容易，村外面能找到救人的大夫，蘇小娘子，你說需要怎麼樣的大夫，老漢去給你叫來。」
「里正老爺子莫急，我們已經請大夫前來，我們等他到達便可以實施。」上官千宸解釋道。
「還要明天？不能早點前來？」
里正老爺子恨不得馬上給眾人治療天花，無奈他着急也沒用。
蘇紫雁和上官千宸又安撫他老人家一番，然後才把他給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