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里正老爺子
「謝謝小姐大慈大悲,奴家替相公謝過小姐。」
「王嫂嫂,別這樣,快起來!」
蘇紫雁將她攙扶起來,神色有幾分凝重,輕聲道:「王嫂嫂,我知道你們性子好,是老實人,家裏需要幫手才請你們來做事,不過我醜話先說出來……」
「小姐,您,您吩咐,奴家聽着。」王娘子神色惶恐,手腳不知往哪兒放。
「我要求很簡單,忠心對待我們蘇家就好。」
說到這裏,蘇紫雁美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不管是誰,敢做出什麼齷齪骯髒之事,我可不會輕饒。」
隨着招收的人手越來越多,該敲打的時候必須敲打,絕不能留情。
同時,她該抽空出來,訂製一套規矩守則,好好約束這些人,以免將來鬧出什麼難堪之事。
「……」
王娘子聞言,惶急神情漸漸變得平靜,認真地道:「小姐的意思,奴家明白,請小姐放心,奴家和相公絕不會做出傷害小姐之事,要不然我們一家人,天打雷劈,沒什麼好下場。」
說到最後,她向天發誓言,言語之間,沒有半點虛假。
「好,我相信王嫂嫂!」蘇紫雁展顏一笑。
她知道這裏的人把誓言看作很神聖,對其有約束力量,不敢輕易違背自己的誓言。
「灰渣灑在玉米地里,明天叫大家一起種紅薯。」
「奴家明白。」
「王嫂嫂,雜草太多,需要清除了下。」
「好的,奴家會的。」
一個下午時間,蘇紫雁在菜地里轉悠,然後掐了一把清菜返回。
看着遠處西沉的夕陽,餘暉灑在溪水面上,泛起一道道金色的光暈,村落里升起了裊裊的炊煙,伴隨着幾聲狗吠雞叫,微風掠過髮鬢,空氣之中回蕩著濃濃的生機。
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邁著歡快的步伐往家裏趕。
「蘇家小娘子咧~」
剛到家門口,一聲喊叫聲傳來。
蘇紫雁回首而望,一位布履葛巾的老漢蹣跚行來。
她並不認識對方,由不得怔了怔,「老爺爺,您是?」
「哎呦,蘇家小娘子不認識老漢咧~」
老漢咧嘴露出滿口黃牙,滿臉褶子擠出燦爛的笑容,「不怪,不怪咧,你沒見過老漢嘛。」
「是的,我沒有見過老爺爺。」蘇紫雁笑道。
「老漢是里正,也是村裏陸家族長。」
老漢自報身份。蘇紫雁秒懂。
眼前的人便是村中宿老,德高望重那一類,在村裏很有權威,既是村長(里正)也是村中最大姓氏的族長,整個村的人歸他老人家管束。
「原來是里正老爺爺。」福了福身子,蘇紫雁向他行一禮,微笑着問:「不知里正老爺爺找我有什麼吩咐?」
「小事,小事情。」
里正老爺子親切又和藹,給她豎起大拇指:「看不出你這個女娃娃比咱們村裏的臭小子聰慧,不愧是大城池來的孩子。」
「哪裏,哪裏~」蘇紫雁立馬堆出一個萌萌噠的笑臉:「里正老爺爺,您老人家過獎了。」
「老漢不胡說,你這女娃娃是老神仙的弟子,不得了,不得了咧~」
「不敢當,里正老爺爺別笑話我了!」
蘇紫雁心裏一陣苦笑,趕緊轉移話題,「里正老爺爺,咱們進院子裏坐着再聊,可好?」
「行咧,進去說,進去說!」
里正老爺子樂呵呵,大手一揮,先行進去。
「老里正,你老人家怎麼來了?」老嬤嬤一臉意外望着出現的人。
當見到蘇紫雁進來,立即迎上前來,「小姐,您回來了,快休息一會兒,這青菜交給老奴來處理。」
「唔~」青菜放到對方手裏,蘇紫雁輕聲交待:「嬤嬤,青菜炒著吃。」
「好咧~」
老嬤嬤進入廚房。蘇紫雁轉身,微微一笑,「里正老爺爺,快請坐。」
「這些年,你們主僕兩人辛苦咧~」
里正老爺子目光溫和,一副感觸萬千的模樣。
蘇紫雁笑着回應:「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彩虹,苦日子已經過去,如今是要過上好日子,無妨的。」
「城池來的孩子就是會說話,有見識冽!」里正老爺子又忍不住誇了一句。
一誇再誇,誇了又誇,不停地誇。
蘇紫雁心中有點想笑,措辭一番后,緩緩開口:「里正老爺爺,您這個時候親自前來我們家,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事?」
「算是重要的一件事吧。」
里正老爺子溫和的表情漸漸收起,嘆了嘆氣,「蘇家小娘子,你可知道咱們村裏有多久沒下雨了?」
寒暄了幾句,終於說到了正題。
「下雨?」驟然提出這個話題,蘇紫雁一怔,脫口道:「大約有二三個月沒下雨了。」
「老里正,你是不是又擔心田裏的莊稼了?」老麽麽從廚房走出來,直言詢問。
蘇紫雁恍然大悟,應該是村裏稻田缺水了。
「擔心吶,田裏沒有一滴水,靠溪邊的稻田已經開裂,繼續這樣下去,今年又沒收成,叫大家怎麼過冬啊~」
里正老爺子緊緊擰起了眉頭,語氣帶着濃濃的擔憂。
旱災!
蘇紫雁腦海中跳出這兩個字。在這個時空,老百姓們靠老天爺賞飯吃。
風調雨順,自然是大豐收,旱災水災蟲災,簡直是顆粒無收,要餓死人的節奏。
「老里正,老天爺不下雨,你找我家小姐幹什麼?」
老嬤嬤瞬間變色,她並不希望眼前的人給自家小姐招什麼麻煩。
「這個~」
神色尷尬,老里正汕汕一笑,「老漢不是聽說蘇家小娘子是老神仙的弟子,特意前來拜託小娘子想想辦法,救救大家……」
在老嬤嬤惡狠狠的目光注視下,他老人家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不敢發言了。
「荒唐之極,老里正,你開什麼玩笑?!」
老嬤嬤狠狠瞪着他,似乎有興師問罪的架勢,「我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她跟老神仙學的是醫術,又不是仙術。」
「這,這~」
「怎麼,你覺得我家小姐會呼風喚雨,弄出仙術給你下一場大雨是不是?活了大半輩子,你怎麼還是那麼不靠譜,簡直就是瞎鬧騰。」
「唉~」
正里老爺子露出苦澀之色,滿腔期待頓時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火,熄得不能再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