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尋上門來

「小姐言之有理。」

老嬤嬤心情莫名好了許多，滿足地嘆了口氣：「傳出去也許是件好事。」

「什麼好事，不知老頭兒能不能聽聽？」

陸老頭兒笑眯眯走進來。

老嬤嬤眼珠子一瞪，毫不客氣地道：「老東西，你怎麼又來了？」

「呦，瞧你把這話說得難聽。」失笑搖頭，陸老頭兒神情也不見生氣，「房子還沒有建好，老頭兒怎麼不能出現？」

「哼，依你這樣說來，為了我們家新宅院的事？」

老嬤嬤眼中露出防備的光芒，重重地道：「若是其他事，你就不要說了，趕緊離開。」

「呃~」

陸老頭兒愣了愣神，接着苦笑道：「蘇嬤嬤，老頭兒並非惡人，你何必把老頭兒當惡賊防守？」

「哼，誰說你老東西不是惡人？」

冷哼了一聲，老嬤嬤恨恨地瞪着他：「整天想占我們家的便宜，你不是惡人誰才是惡人。」

「這是什麼話咧！」

頓時哭笑不得，陸老頭兒神情一片坦然，沖着蘇紫雁拱了拱手，說道：「蘇小姐，您來說說公道話，老頭兒可有這份心思？」

「有沒有，你自個兒還不清楚？」老嬤嬤啐了一口，再次懟他。

「當然沒有嘛！」

陸老頭兒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片刻之後嘆了口氣：「蘇小姐，老頭兒欲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好，請說。」蘇紫雁暗笑不止，她習慣兩老日常對懟的節奏。

「蘇小姐，老頭兒在這裏懇求您一件事。」

說着說着，他的神色越發鄭重，向她深深一鞠躬，「請蘇小姐賣一些止血藥粉給老頭兒。」

「好你個老東西，還說不是來佔便宜的。」老嬤嬤聞言，立即跳腳。

陸老頭兒老臉通紅，垂下了頭，不敢與老嬤嬤對視。

「嬤嬤，別急，這事交給我處理，該準備午餐了。」

蘇紫雁忍住笑意安撫，順便將她打發去忙活。

看在自家小姐的面子，老嬤嬤轉身那一刻，又瞪了陸老頭兒一眼，悻悻進入廚房。

「咳咳~」

陸老頭清咳了兩聲，迎上對方含笑的眼神，不禁有些發窘，「不知蘇小姐能否答應老頭兒？」

「當然可以，相信陸伯伯也是為了救人。」

蘇紫雁滿口答應，見到對方眼中喜色一閃而逝，她眼睛微微眯起，「前兩天我去鎮上賣藥粉，陸伯伯可知道我賣出多少錢一份？」

「您賣過藥粉了？」陸老頭怔了怔，顯然很意外。

「對！」唇角隱隱勾出一抹動人的弧線，蘇紫雁深深地看他一眼，「陸伯伯，藥鋪里的老大夫更識貨，你說是不是？」

「呵呵呵~」陸老頭兒呵呵直笑，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點頭道：「止血藥粉是好東西，應該給更多人使用。」

「陸伯伯需要多少藥粉？」

「有多少要多少，老頭兒我都要。」

「那可不行。」蘇紫雁直接搖頭，笑靨如花，「我答應給藥鋪老大夫提供藥粉，只能分一些給你。」

「也好。」

暗暗嘆了一口氣，陸老頭眸子深處散發出失落，羞愧，還有一絲釋然，「不知能給老頭兒多少份？價格是多少？」

「最多只能給陸伯伯十份藥粉，至於價格嘛，陸伯伯你看着給吧。」

「這個……」

「當然不能少於五百文錢。」

老嬤嬤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前，神情不變，眼睛仍死死盯着陸老頭兒，「小姐賣給藥鋪的藥粉全都是五百文錢一份，以後不管是誰買咱們家的藥粉，不能少一文。」

「五百文錢，值這個價格，值得這個價格~」

陸老頭兒滿口答應，眼神有些複雜。

「蘇家小娘子在不在家~」

這時，響亮而又陌生的喊叫聲在外面響起，與時傳來閃電『汪汪汪』叫的吠聲。

兩老不約而同相視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蘇紫雁。

「我也不知道是誰。」

蘇紫雁聳了聳肩，回應道。老嬤嬤一顆心頓時懸起，邊往外走，邊道：「老奴看看去。」

陸老頭兒二話不說，隨後跟出去。

一位中年男子，神情淡漠，大約三十多歲年紀，眼睛不看眾人，卻只冷冷的斜仰天空，顯得分外倨傲。

不過處一輛華麗無比的馬車，八位家丁分別在兩邊守護，不知是什麼人物駕臨。

「誰找我家小姐。」

老嬤嬤挺直腰板，曾比從相府走出來的她，仍然有一股傲然的氣勢散發出來。

「你，你是蘇家的人？」

似乎發現眼前的老嬤嬤不簡直，對方氣勢頓時收斂了不少，當視線掃過她身後的破茅屋小院，臉上的鄙視又濃了幾分。

「不錯，老身是蘇家嬤嬤，誰找我家小姐。」

老嬤嬤比對方更加傲氣，直視馬上車的人，一眼都不瞧眼前的中年人。

「你放肆~」

「夠了！」

冷清的聲音打斷勃然大怒的中年人。只見馬車帘子被掀開，走出兩位侍女。

隨即，一位面戴紗巾的女出從馬車上走了出來。

老嬤嬤的表情更加疑惑，實在想不出對方是什麼人。

「請嬤嬤稟報蘇小姐一聲，故人來訪。」鍾素茹自然地露出幾分不怒自威的氣質。

「稍等片刻！」

老嬤嬤猶豫了一下，轉身返回。

很快又出現，朝她客氣地點了點頭，「我們家小姐有請！」

「謝謝！」

鍾素茹道了一聲謝，隨即吩咐身邊的人守在門外，獨自一人進入。

剛踏入院子裏，一眼見到熟悉的背影人兒，似乎正在忙着曬草藥，由不得慢慢朝她靠近。

「蘇小姐！」

「哦，你來了？」她回頭而望，表情親切，笑容走心，揮手招呼。

「是的！」鍾素茹怔了怔，回過神了順手取下面紗，向她走了過去，微微一笑「你們家正在建蓋新院子？」

「是的。」

蘇紫雁沖着她眨了眨眼睛，神采漸漸飛揚起來：「你不覺得我住這種院子很委屈么？我不是該住上漂亮的院子才對嗎？」

「噗嗤~」

剛坐下來的鐘素茹失禮了，趕緊掩嘴笑道：「你說的不錯，這個院子太殘破，委屈你了。」

「有見識，不錯！」一臉得瑟，假裝矜持地點點頭。

鍾素茹再次失笑，心中的煩燥和擔憂莫名也消失，心情輕鬆了許多。

恍然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沖着眼前的人兒露出感激，「謝謝。」

「客氣了。」

蘇紫雁輕輕挑了挑眉梢，一臉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