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山雨欲來風滿樓（一更）

啪一聲脆響，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藍鳳奴的臉上。

「師傅恕罪！」藍鳳奴跪在地上，迅速轉回被打偏的頭，身形則是動也沒動。

藍風承咬牙道：「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開始忤逆為師了，是不是為師把你寵壞了，嗯？」

藍鳳奴嘴角留下鮮血卻彷彿渾然不知一般，淡淡開口道：「師傅息怒，冷凝煙忽然找上門來，徒兒見她心甘情願，想來演起戲來會更加令墨靈犀信服，便放她進去了。」

「信服個屁！」藍鳳奴一腳踹翻了藍鳳奴。

此刻的藍風承，看起來整個人都變得很狂躁，蹲下身捏住藍鳳奴的下巴，咬牙道：「為師要的是你跟白九夜苟合，你聽不懂嗎？你違背師命，還敢強詞狡辯？誰給你的膽子？你有了新的儀仗了？嗯？」藍風承眼眸微眯，雙眸迸射出透射人心的危險光芒！

藍鳳奴不知道為何自己師傅這麼糾結於這件事，但是是她違背師命在先，她只有認錯的份兒，不敢再狡辯：「徒兒……知錯了，徒兒真的知錯了！」下巴被捏緊，說話有些困難。

藍風承看着藍鳳奴的眼神驀地一變，還沒等藍鳳奴看懂這眼神中的危險，藍風承已經騎在她身上，伸手扯開了她的衣衫。

「啊——師傅不要！」藍鳳奴掙扎！

啪！啪！啪！藍風承連着打了藍鳳奴幾個巴掌，一直打的她頭暈目眩，才堪堪停手。

師傅雖然冷漠也從來沒對她這樣施暴過，藍鳳奴從心底開始恐懼害怕。

「不想給白九夜，那你是想給為師咯？你還真是尊師重道啊！好啊，為師滿足你，為師給你破瓜，讓你好好嘗嘗做女人的滋味兒！」

此刻的藍風承變得異常癲狂，不像在聖宮時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也不像在天瞾神教時那陰鬱低沉的模樣，更不像面對墨靈犀時溫和儒雅的模樣。

此刻藍風承讓藍鳳奴感覺由衷的害怕。似乎他隨時隨地都會將她吞之入腹，讓她屍骨無存。

撕拉！撕拉！是布帛碎裂的聲音。

「不要！師傅不要！師傅！」藍鳳奴哭求。

藍風承瘋了一般撕開藍鳳奴衣衫，低頭在藍鳳奴的肩頸出啃咬出一個個血痕。

藍鳳奴咬牙承受，可是漸漸地她發現肩頸處的疼痛開始變成了溫柔的親吻。耳畔也響起了師傅溫柔的聲音：「如娘，可以么？」

「如娘，你是天下最美好的女人。」

「如娘，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君王不早朝了，我也想死在你身上啊。」

「如娘，我們生個孩子吧！」

「如娘，你看尛尛是不是很像你？」

「如娘，咱們的女兒都一周歲了，我們再給她生個弟弟吧。」

……

如娘是誰？藍鳳奴大腦一片空白，為什麼師傅忽然變得這麼溫柔，他沒有過多的動作，只是在親吻她的頸窩和肩膀，在她耳畔呢喃著情人之間的低語。

還沒等藍鳳奴回過神來，身上的男人驀然離開。

藍風骨一驚，以為藍風承又要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戒備的看向藍風承。

然而她卻發現藍風承正在以一種十分寵溺又帶着無奈的眼神看着她，那表情就像一個兄長，在看自己不懂事妹妹。

「嬌嬌，說了你多少次了，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在賴床！」

「嬌嬌，快起來，要不哥哥今天就不帶你去狩獵了哦！」

「瞧你，衣服扣子也扣不好！哥哥不是教過你么！」

藍風承開始給藍鳳奴整理衣服，藍鳳奴嚇得一動不動，她總覺的今日的師傅特別陌生。

衣服整理好之後，藍風承滿意的拍拍藍鳳奴的發頂：「瞧瞧，嬌嬌越來越美了，再過幾年呀，求親的人都要踏破門咱們將軍府的門檻兒了！」

藍鳳奴覺得師傅現在的樣子，比平時不苟言笑的樣子還要可怕，那眼中的寵溺幾乎讓人迷失。

藍鳳奴試圖站起身先離開此處，卻忽然被藍風承一把撈入懷中。

隨後一陣天旋地轉，藍鳳奴便被他打橫抱在了懷裏。

藍風承抱着她一步步走到床榻前，藍鳳奴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出手攻擊藍風承然後逃脫的時候，藍風承忽然像抱孩子一樣抱着他，

「尛尛，尛尛，嘿呀，咱們尛尛長的多好，眉眼像你母親，這鼻子嘴巴卻像爹，哈哈哈！」

「如娘啊，你快來看，咱們寶貝女兒寵我笑呢！」

「哎呀，你這小丫頭，竟然還吐爹爹口水，吐了口水還要笑，怎麼這麼壞呀？」

「尛尛是我藍氏嫡女，將來一定會超越你的祖母，成為新的藍大將軍噠！是不是呀尛尛！」

「噢噢噢，寶貝不哭，噢噢噢，尛尛乖……」

藍鳳奴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若是剛剛她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麼此刻她也已經想通了，師傅這是魔怔了，師傅把她當成了妻子，當成了妹妹，又當成了女兒。

藍風承又說了一會兒胡話，就把藍鳳奴放在了床榻上，自己離開不知去哪了。

藍鳳奴聽不見藍風承腳步聲之後，連忙離開這間院子，一切都太可怕了。

藍鳳奴逃似的離開了藍風承的住處，一路漫無目的的走在聖醫城的大街上。

細細回想起這十幾年的相處，最初小的時候師傅是帶她極好的，雖然有時候冷漠，但是親近起來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

隨着她慢慢長大，師傅對她的態度才有所改變，教她武功的時候，宛如兄長，跟她同塌而眠的時候，又親密的像夫妻。

雖然師傅從來沒有對她做到最後一步，但是她能明確感受到他的渴望，只是不知為何每每到緊要關頭，他都會懸崖勒馬。

如今細細想來，原來師傅一直把她當成了替代品。

幼年時她就是師傅的女兒藍尛尛，少年時期，她就是師傅的妹妹嬌嬌，而及笄之後，師傅就把她當成了他的妻子——如娘。

風吹過，藍鳳奴感覺臉上一片冰涼，伸手觸摸之後，才發現不知不覺她已經哭得淚流滿面了。

她哭了……為什麼？

是在不甘師傅對她沒有真心么？還是不甘自己做了三個人的替代品？又或者是擔心師傅的身體？

師傅……到底怎麼了？

這一時刻，藍鳳奴忽然很想去找墨靈犀，她沒有什麼朋友，不知自己的問題和困惑該向誰訴說，但是她莫名其妙的覺得墨靈犀值得信任，至少值得她開口袒露心聲。

可是她在哪呢？

——

墨靈犀在哪呢？她已經被白九夜抱回了客棧，只是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墨靈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中午了，她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床邊一直守着她的白九夜。

「你怎麼樣了？」

「你怎麼樣了？」

二人同時問出。

白九夜心頭一軟把墨靈犀抱在懷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頸窩：「我沒事犀兒，對不起，我……傷了你……」白九夜的語氣中滿是愧疚，聽的墨靈犀一陣心疼。

墨靈犀乖巧的任他抱着，雙手環繞住他的腰，語氣溫柔的說道：「都是意外，你也不想的，你怎麼樣了，身上的傷好了么？」

白九夜的手在墨靈犀肩膀上摸索，雖然這裏已經被沐雲初治癒了，可是他仍舊感覺心疼不已，他一心想要保護她，卻沒想到最後傷了她的竟然是自己。

「我沒事，我只怕你有事。」白九夜將人抱的更緊了一些。

墨靈犀鬆了一口氣，還好，都沒事就好，虛驚一場就好……

墨靈犀剛想再和白九夜說說他身份暴露的事情，忽然咄咄的敲門聲響起。

「王爺，冷姑娘醒了。」是十七的聲音。

如今冷凝煙身份不一樣了，十七必須要尊稱，但是白九夜又沒有確認冷凝煙是孤星兒，所以他們只好先客氣的稱呼她冷姑娘。

墨靈犀身子一僵，冷姑娘？冷凝煙還沒死？

感受到懷中小姑娘的變化，白九夜心裏一團亂麻。

墨靈犀退出白九夜的懷抱，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把冷凝煙帶回來了？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還有，你跟她在那院子裏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衣衫不整？」

確認白九夜沒事，墨靈犀開始算賬了。

白九夜看到墨靈犀這付興師問罪的樣子，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寵溺的笑笑，拉住墨靈犀的手，把人再次拉入懷中，沒有急着去見冷凝煙，而是跟墨靈犀細細講起那院子裏發生過的事情。

墨靈犀聽完之後心中陣陣后怕，若不是白九夜體質特殊，可以將功力讓寒淵劍吸收，然後再從寒淵劍中奪回來，那麼他現在就是個被困獸之咒吸干內功真氣的廢人了！

不！不止是廢人，還會被冷凝煙那個賤人玷污！

西陵承可恨，冷凝煙更可恨，可既然發生這樣事情，白九夜沒理由還讓冷凝煙活着啊！

「那你為什麼把冷凝煙帶回來？」墨靈犀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白九夜表情一僵，雙唇不自覺的抿緊，這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墨靈犀也不催，只是看着白九夜，等他解釋。

最後白九夜緩緩從懷中拿出日月紋龍佩的盒子。

看到這個盒子，墨靈犀大腦嗡的一聲，一陣轟鳴，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什麼，可是她本能的想拒絕。

只可惜白九夜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盒子打開。

映入眼帘的就是和日月紋龍佩盒子嚴絲合縫的藍色玉佩，看到這個墨靈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已經確認了？」墨靈犀語氣有些低沉，白九夜聽的出，墨靈犀很不開心。

白九夜嘆口氣，斟酌一下用詞，最後開口道：「玉佩確實是真的……」

墨靈犀知道在白九夜心中已經相信了八成了，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應該說不願相信，那樣的一個賤人居然是白九夜的妹妹，讓她如何能接受？

而且被自己的妹妹覬覦身體，白九夜又要如何面對她？

墨靈犀想到自己解毒空間的功能，跟白九夜說道：「我去看看她，我有辦法確認你們是不是兄妹，你可信我？」

「信！」白九夜回答的毫不猶豫，讓墨靈犀鬱結心情舒展了不少。

白九夜確實相信墨靈犀，不是哄騙或者敷衍，他曾記得在他懷疑自己和墨靈犀是不是兄妹關係的時候，墨靈犀就取了他的血然後不知用什麼方法確認了他們沒有親屬關係。

雖然墨靈犀沒有解釋，但是他知道墨靈犀不會騙他。

墨靈犀先取了白九夜一滴血，然後來到了冷凝煙的房間門口，二人剛要推門而入，房間里忽然傳來一聲尖叫，是冷凝煙的聲音！

二人一驚，白九夜立刻把門踹開闖入，然而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將冷凝煙抗在身上跳出了窗戶。

見白九夜還在發愣，墨靈犀連忙催促：「快去追啊！」

雖然她不想讓冷凝煙成為白九夜的妹妹，但是她更不想讓白九夜留下遺憾，萬一呢？萬一她真的是孤星兒怎麼辦？如果白九夜束手旁觀，豈不是等於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犀兒……我……」白九夜有那麼一瞬間，希望冷凝煙就這樣消失好了，然後他在繼續尋找星兒，哪怕永遠尋不到。

可隨後被墨靈犀催促了一下，白九夜又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愧疚，星兒是他的親妹妹啊，曾經為了保全他，星兒才差點慘死，他怎麼能這樣自私的放棄她呢。

「快去吧，帶她回來，我給你真相！」墨靈犀說道。

白九夜點點頭，帶着十七飛身追出去。

這邊動靜不小，很快驚動了在唐駿房中的沐雲初和另外一邊的游笑天。

二人進來之後就看到破碎的窗欞，忍不住詢問了一下。

得知白九夜已經追出去了，二人面面相覷，表情各有深意，如果冷凝煙是孤星兒，還真是一件特別讓人作嘔的事情。

三人轉身打算離開這個讓他們有些難受的房間，然而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尛尛，為父來接你了……」

墨靈犀猛地回頭，沐雲初和游笑天也警覺的把墨靈犀護在身後。

「你還敢來！？」墨靈犀怒不可遏，若不是這個人白九夜怎麼會陷入那樣的陷阱，又怎麼會暴露身份。而她又什麼會受傷！還有那個該死的冷凝煙，又怎麼會被發現可能是孤星兒！

藍風承淺笑一下，笑容里滿是長輩的寵溺和慈愛，彷彿眼前不是憤怒的墨靈犀，只是一個頑皮和自己父親頂嘴的孩子。

「尛尛，為父只是想讓你看清事實，他是孤氏太子，你是我藍風承的女兒，你們註定無法在一起，尛尛隨為父走吧。」

游笑天眸光一凜：「藍風承？你是藍海月的兒子！」藍風承他知道，只是他聽說這人在落霞峰一戰的時候就死了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藍風承臉色一沉：「你是什麼東西，敢直呼家母姓名！」

游笑天不屑的一笑：「我是東西的時候，你娘還不是東西呢！」

這話細說起來倒是沒錯，畢竟游笑天已經百歲有餘了，不過此刻，墨靈犀想給游笑天鼓掌，罵的好！

藍風承果然怒上心頭，直接對着游笑天出招。

游笑天武功深不可測，可沒想到與藍風承交手並沒有佔到多少上風，雙方拆過百餘招之後，藍風承忽的詭異一笑。

「原來你是五行水！哈哈哈，五行軍都是我藍氏的奴僕，就憑你的元素屬性，你這輩子都別想打贏我！」

藍風承大手一揮一道五色光暈從手心發出，游笑天還有在場的沐雲初，二人瞬間感受到五行元素的召喚之力，五行元素讓他們臣服。

游笑天咬牙抵抗，沐雲初則是連抵抗的力道都沒有，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墨靈犀震驚，原來五色鳳羽花會有這樣的威力，難怪五行軍要一直聽命藍氏一族，可是這樣壓迫性的統治，真的不會帶來弊端嗎？

游笑天此刻雖然不會臣服，但是他全力抵抗五色鳳羽花的情況下，也讓他無法和藍風承繼續對抗。

藍風承哂笑一下，隔空對着墨靈犀伸出手掌，墨靈犀立刻被他手心的掌力吸過去。

藍風承攔住墨靈犀肩膀，對着那一站一跪不能動的二人說道：「你們是五行軍，自當臣服與我藍氏一族，今日之事不與你們計較，若是想通了，來西域聖宮！」話音一落便帶着墨靈犀從窗戶飛身而走了！

藍風承和墨靈犀消失，游笑天和沐雲初身上的束縛也瞬間消失了。

游笑天抬步就要去追，卻被沐雲初攔住了。

「不用追了，你我二人追過去也無濟於事，搶不回來人。」沐雲初滿臉擔憂。

游笑天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知道沐雲初說的沒錯，有五色鳳羽花的藍風承，他們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只能等白九夜回來告訴他！

這該死的契約！

「白九夜呢？那王八蛋光顧著妹妹，就不要醜丫頭了？」游笑天氣得只想罵人打架。

沐雲初嘆口氣，這很明顯是藍風承的調虎離山之計！

「不行，現在就得去！」游笑天顯得十分擔憂和急切，哪怕無法搶回墨靈犀，跟在她身邊也是好的。

沐雲初有些奇怪游笑天的反應，他平時雖然放蕩不羈，但事實上在遇到問題時，他比任何人都冷靜，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那，經歷了百年的沉澱。

可現在看起來他就跟一個毛頭小子的似的，急切的連等白九夜回來都等不及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沐雲初拉住游笑天的手腕。

游笑天臉色有一瞬間的僵住，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沐雲初還是捕捉到了。

「你離開這麼久去做什麼了？」沐雲初繼續逼問。

游笑天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跟靈犀有關？」沐雲初試探。

游笑天這次將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似乎是要說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你知道的，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她好！難道你還不信我？」沐雲初也被游笑天這付樣子逼急了。

「我……」游笑天剛要開口。那邊白九夜和十七大步走了進來，十七身上扛着再次昏迷的冷凝煙。

這麼容易就被救回來了，果然是調虎離山計。

白九夜看到二人都在這個房間，而墨靈犀不見了，心裏頓時一涼，大腦更是一陣暈眩，甚至不敢問出自己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游笑天看到白九夜倒是忽然騰起一陣怒火，上前拉住白九夜的脖領，大聲道：「這就是你的保護？你若只想着你妹妹，不想着她不如讓她跟我走！白九夜，你別太自以為是，你以為醜丫頭喜歡你，所以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傷害她是嗎？！」游笑天用力甩開白九夜。

白九夜看向沐雲初：「犀兒呢？」

沐雲初苦着臉，皺眉道：「被西陵……藍風承帶走了！說是去西域聖宮！」

白九夜說話間就要轉身追出去，然而就在這一刻，重新被十七放在床榻上的冷凝煙似乎醒了，對着白九夜的身影，虛弱的喊了一聲：「哥哥，別走……」

白九夜身形猛地僵住！複雜的情緒在他體內將他的心來回撕扯。

十七看出白九夜的為難，在一旁說道：「王爺，那藍風承自稱是王妃的父親，應該不會傷害王妃的。王爺別急。」

白九夜緩緩轉身看向冷凝煙。

然而就是這個動作，讓游笑天怒到極致。

一把推開白九夜冷聲道：「我們就不該告訴你醜丫頭的去向，孤氏太子，你好自為之！」游笑天離開了。

沐雲初雖然受墨靈犀所託照顧唐駿，但是他現在更擔心墨靈犀的安全，只能將唐駿的葯和照顧方法草草的告訴了瑤光，然後上路去追游笑天的身影。

很多時候，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游笑天和沐雲初剛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卓牧野就一臉急切的跑上樓。

十七一看卓城主這鐵青的臉色，就知道又有壞消息了。

十七很想讓卓牧野晚點再說，然而卓牧野看到白九夜就已經忍不住了。

「白……孤……楚王啊！」卓牧野斟酌了好一會兒才確認如何稱呼白九夜。

「夏州楚王，四國派兵馬圍城了，他們指名要你的人頭啊！不然就要……就要合力進攻聖醫城！」卓牧野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聖醫城因為醫藥的關係，擁有超然於四國的地位，再加上四國之間向來多有紛爭，所以聖醫城的安全從未受到過威脅，沒有威脅也就沒有防範，聖醫城的守衛雖然武功都不錯，但是數量遠遠不足。

此番四國因為白九夜的是孤氏後裔後裔的事情，從一盤散沙瞬間變的齊心合力。四國共同派出的先頭部隊據說都有十萬餘人，這十萬人都是急速行軍的鐵騎。

再等上數日，等大軍到了，豈不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沒聖醫城了？

卓牧野心中忐忑，現在特別希望他大哥卓星野能出現主持大局。

十七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臉色一白！下意識轉頭看向白九夜，就發現自家王爺的臉陰沉幾乎向叱雲雷炸響時候的天空一般，烏雲密佈，風雨欲來！

——

墨靈犀被藍風承帶走，一路飛掠的讓墨靈犀睜不開眼。所以她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城，怎麼出城的，也不知道四國已經圍城了。

而這種事情藍風承更不可能告訴她，他巴不得白九夜就這麼死了，讓他的寶貝女兒不至於傷心。

一直到午夜時分，藍風承才停下腳步，二人停在了一條小河邊。

藍風承沒有限制墨靈犀的行動，甚至沒有點她的穴道，因為他心中明白，墨靈犀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