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祁超求愛( 2)
紀悠夢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看到她這個樣子,眉頭情不自禁的皺起來,「好好好,我馬上打電話叫爸過來。」
紀悠夢去打了電話,馬上就回到她身邊,「媽,你現在看起來很難受。我還是去把醫生叫過來給你看看。」
「不要去。」岳淑梅的聲音格外的虛弱。
「可是你的身體情況比之前更嚴重了呀。」紀悠夢心裏着急的不得了。
岳淑梅搖頭,說話都很艱難,「夢夢,陪我一下,不要走。」
紀悠夢看着那雙眼睛,她的心被震動了一下。
這才多久?
她的整個神情都不對了。
「好,我不走。」紀悠夢坐下,握着她的手。
這一碰,才驚覺她的手冰涼,如同一塊冰塊。
「不行,您完全不對。」紀悠夢緊蹙的眉頭,「媽,你等我一下,我去叫醫生。」
她立刻鬆開了岳淑梅的手,也不管岳淑梅的眼神帶着乞求,直接出了門。
「醫生趕緊來看看,我媽不太對。」幾分鐘后,紀悠夢帶着醫生走過來。
一推開門,岳淑梅安靜的躺在床上,閉着眼睛。
「媽,醫生來了。」紀悠夢叫着岳淑梅。
只不過床上的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媽?」紀悠夢走過去。
醫生的手搭在了岳淑梅的手上,眉頭緊蹙。
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睛,重嘆了一聲,「紀夫人已經走了。」
紀悠夢震驚的看着他,「怎麼可能?剛剛還好好的,你再好好查一下。」
她去牽岳淑梅的手,那手還是跟她走之前握的時候一樣,很冷。
「媽,你醒醒啊,醫生來了。」紀悠夢叫着她。
醫生已經出去叫了好幾個人過來,經過檢查,證實岳淑梅確實已經,離世。
紀悠夢不敢相信的搖頭,「不可能呢,我去叫你之前我們還好好的,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走了。你們再好好查一下,她絕對不可能……」
眼眶已經紅了,淚水在裏面打着轉兒。
醫生們又一次給岳淑梅做了一個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驚了所有人。
「你們說什麼?我媽的五臟六腑全都破碎了?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這樣?這又不是拍電視劇,怎麼可能五臟六腑都碎了呢?」紀悠夢難以接受。
「紀小姐,這一點我們也很意外,如果你們家屬允許,我們可以對紀夫人做一個解剖。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真正確定她的死因。」
「不!我不允許!」紀悠夢拒絕,「我不管,我媽一直在你們醫院治療,現在你告訴我,她五臟六腑破碎而死。剛剛我走之前都還是好好的,為什麼現在就出了這樣的問題?你不覺得你們醫院應該給出一個說法嗎?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認真治療?」
紀悠夢聲聲質問,雙眸噙著淚。
「紀小姐,紀夫人來的時候,我們就說過,她的身體情況特殊,但也完全不至於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問題。所以,我們才覺得應該對紀夫人的身體進行解剖,查清死因。」
「我不管,你們不許動我媽的身體。還有,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找媒體曝光你們。」紀悠夢怒目瞪圓。
她看向躺在床上了無生氣的母親,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滴落下來。
「媽……」一張嘴,喉嚨就難受得緊。
得到消息的紀征平趕過來,看到早已經斷了氣的岳淑梅,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也紅了眼眶。
他顫巍巍的走過去,「這,這好端端的,怎麼就……」
「爸!」紀悠夢仰起淚流滿面的臉,「媽,走了……」
紀征平的身子顫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
他拖着腳步走到岳淑梅的床邊,慢慢的蹲下,手顫抖的去牽她的手,「淑梅,淑梅……你這是怎麼了?你起來啊。淑梅……」
病房裏,父女倆都哭了。
。
「她到死,也沒有說出那個人來。可見,那個人對於他們來說,比命還重要。」紀一念坐在車裏,看着紀征平把岳淑梅帶走。
提子說:「她會不會告訴紀征平,是你下的手?」
「她要是說了,紀征平早就來找我了。」紀一念眸光淡淡,「走吧。準備去參加葬禮。」
岳淑梅的死,隱約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紀征平找醫院談過,醫院方面的結果是,需要解剖。
但是紀征平和紀悠夢怎麼都不同意,最終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
墓園。
紀一念穿着黑色的衣服,手裏拿着一朵白菊,打着傘站在岳淑梅的墓前,「嬸嬸,一路走好。」
彎腰把花放下,她轉身走開。
「你那天去見我媽,到底跟她說了什麼?」紀悠夢攔在她面前。
她戴着墨鏡,一件黑色的風衣,臉色顯得越加的蒼白。
紀一念平靜的看着她,「只是去慰問一下。」
「不可能!」
「那你以為,我會說些什麼?」紀一念問。
「我媽之前還好好的,就是你去看過她后,她就……紀一念,你到底對我媽做了什麼?」
紀一念冷笑,「我聽說,我走後你還陪着嬸嬸好一會兒。她讓你叫叔叔回來,說她有話要說。你也通知了叔叔,又去叫醫生。這中間這麼長的時間她都好好的,你覺得我做了什麼?」
紀悠夢被問住了。
「我知道嬸嬸走了,你心情不好。但你要接受這個事實,人死不能復生,只有好好的活着,才是給逝去的人最好的交待。」紀一念說完,從她身邊走過。
紀悠夢站在那裏,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她記得紀一念走之前跟她說她媽媽氣色很好,相信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這句話,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經到了八月。
天氣很熱,紀一念喝着冰鎮果汁看着最新新聞。
娛樂新聞上,紀悠夢佔大幅頭條。
她即將出演某著名導演的電影大製作,並且擔任女一號。
除了這個好消息,還成為了某知名大品牌的形象代言人,之前這個品牌的代言人可是國際著名影星。
如今,紀悠夢已經擠進一線明星,任何資源都湧向她。
不得不說,上官墨也真是會看人,挑了個這麼會賺錢的主兒。
上官墨……他好像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一年的時間,還有大半年呢。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到了真正一刀兩斷的時候。
「念,你快出來,快點!」提子站在門口,沖她揮手大叫着。
紀一念皺眉,「幹嘛啊?」
「快點呀。」提子十分的興奮。
紀一念懶懶的站起來,走到外面,「之前你跟祁超非不讓我出去,現在又這麼激動的讓我出來,你們倆到底在做什麼?」
她可是被關在屋子一整天。
想出門看看鴨子還有那些雞,他們都不準。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一走出門口,她就愣住了。
提子站在那裏,眼睛都笑彎了,「怎麼樣,驚喜嗎?」
紀一念下了台階,很震驚。
一片花海。
紅的,粉的,藍的,黃的,白的……玫瑰花該有的顏色都出現在她的眼前。
每一朵玫瑰花都沾著晶瑩的水珠,格外的嬌艷。
紀一念轉了一圈,「不會整個院子,都種滿了吧。」
「沒有呀。魚塘沒有,雞鴨的圈沒有,還有你種的那些菜地也沒有。」提子認真的回答。
紀一念無語,「所以,這空出來的草坪,全都種上了?這個季節,這花不好種活的。」
提子拉着她走出來,「你以為這些花,只是為了種活而種?」
「那還有什麼?」看着這片花海,紀一念想到了上官墨那一次在餐廳佈滿了玫瑰花,還有玫瑰花瓣雨,還有……夢中的婚禮。
「你從那邊走過去。」提子神秘兮兮的指著留出來的一條路。
紀一念皺眉,「祁超呢?」
「哎呀,你趕緊過去吧。」提子推她一把。
紀一念一步一回頭,提子卻笑得格外的陰險,曖昧沖她揮手,「趕緊去。」
紀一念無奈,她從花叢中間的那條小路往前走,陽光下,每朵花都散發着芳香。
這些可都是種在土裏的,哎,真是浪費啊。
也不知道,能活幾天。
最不爽的是,佔了地,她想種點菜,怎麼捨得把它們拔了?
她感嘆著,前面的光被擋了些。
抬頭,就看到祁超一身正裝的站在她的前方,整個人看起來氣宇軒昂。
她瞧着他這一身,皺起了眉,剛才不是在外面跟提子種花嗎?什麼時候去換了這麼身衣服?
還是正裝。
「你這是要幹嘛?」紀一念打量了他一眼,「是要出去?」
祁超走到她面前,目光格外的溫柔,炙熱。
紀一念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怪嚇人的。」
「一念,我們也認識很久了。」
「嗯。」
「你知道的,我一開始對你的心,就從來沒有克制過。」祁超很認真。
紀一念一聽這話,就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
祁超又說:「我本不想這麼唐突,想再過一段時間。可是,我的內心不允許再繼續退縮。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紀一念的神色,也變得格外的凝重。
「之前,我喜歡你,那是一見鍾情。這樣的感情,或許會隨着相處而淡化,但也可能會加深。到現在,我知道我的一見鍾情已經變了質,我不再是喜歡你,而是愛你。」祁超格外認真,「一念,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好好的照顧你,疼愛你?我發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不讓你掉一滴眼淚。我保證,不管在誰面前,你永遠是佔據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我承諾,萬事以你為先。對你,做到百分之百的忠誠,信任,坦誠。」
「一念,請你接受我,讓我成為你的依靠。」祁超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紀一念完全聽愣了。
她完全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些話,讓她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回頭,就見提子站在遠處觀望,還衝她擠眉弄眼的笑。
紀一念無語。
所以,這是他們倆安排好的。
祁超忽然緩緩單膝下跪,這個舉動震得紀一念往後退了一步,「你……」
「一念,我是認真的。從我明白自己的內心開始,沒有一天我不在想要怎麼告訴你我的心意。無時無刻不在想,我們的無未來該是什麼樣的。我想給你幸福,想讓你快樂,想把這個世上最好的都給你。我的心跳,只因為你的出現而悸動過。哪怕是現在,我面對你,我這裏,也依舊狂熱的跳動。」祁超的手,放在胸口。
紀一念心裏湧起一股熱浪,面對這樣真摯的表白,很難不感動。
「你先起來吧。」紀一念第一次面對男人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措手不及。
說來也可笑,她都是結了婚的人,從來沒有享受過什麼求愛,求婚。
唯一的一次,還是那次簡單的來了那麼個形式。
「你答應嗎?」祁超問。
紀一念很怕他說,她不答應他就不起來這種話。
可是祁超不是這樣的人。
她說:「你先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祁超沒有拿話來威脅她,站起來,「好,你說。不管是有什麼疑問,還是有什麼其他問題,咱們這一次性說完。」
紀一念淺笑,「你是個很好的男人……」
「等一下。」祁超阻止了她,「你一開口就說這句話,讓我……覺得我涼了。」
很多拒絕開始,不都是發好人牌么?
紀一念笑着搖頭,「好,我不說這句話。」
「你說。」
「可你,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我知道,跟你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我也承認,這段時間看到你,我會很心安。你能給我踏實,讓我有過日子的感覺。可是,我暫時不能接受。」
祁超輕蹙著眉頭,「為什麼?」
她說的是暫時不能接受,所以,還是有可能的。
但他需要知道原因。
紀一念有些難以啟齒,「說起來,是我不好。是我隱瞞了你們。」
祁超越聽這心頭越沒底。
「我還是已婚身份。」紀一念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什麼?」祁超不敢相信。
紀一念輕嘆一聲,「很意外吧。其實,最開始我也挺意外的。我的婚姻,從開始都沒掌握在我手中。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過的好迷糊。完全不知道是怎麼過下來的,恍恍惚惚,不知所謂。」
她譏誚的一笑,「到現在,離婚這件事,也由不得我作主。在這件事情上,我始終都處於被動狀態。祁超,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的。只是,這段婚姻,早已經名存實亡。離婚這件事,你們也是知道的。呵,這段婚姻也是一個笑話。說結就結,說離就離,說沒離就沒離。」
她搖頭,「太可笑了。」
「他怎麼能這麼欺負你?」祁超胸口湧出一股怒意。
「老實說,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他。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我們在一起,也不是因為感情。中間兜兜轉轉那麼多回,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到頭來,還是從未真正的認識過。」
紀一念看着這滿園子的花,「祁超,謝謝你。」她側過臉,凝視着他。
祁超深呼吸,他輕輕的搖頭,「我真恨自己,沒有早點遇上你。」
「人生,不就是充滿了遺憾的嗎?」紀一念淺笑。
「我不想這是個永遠的遺憾。」祁超忽然很深情的望着她,「一念,你跟他離婚吧。」
紀一念的心微微在顫動,她點頭,「會離的。」
她不可能一輩子被他套著,也不可能一輩子跟他這樣複雜的人生活在一起。
繼續下去,只會讓自己更難過。
「我等你。」祁超極其真誠。
紀一念望着他,「我,有什麼好?」
「說不出來。」
「你還真是……」紀一念輕輕的搖頭。
「你讓我心動,我看到了你就很歡喜,我能想像到跟你的未來,我想跟你過日子,這就夠了。所以,說不出你的好。只要是你,我都想要。」
這翻話,再一次讓紀一念震到了。
這個男人,真的讓她心動。
跟上官墨相比,他是最適合過日子的人。
也是最讓人安心的人。
「你,真的不介意嗎?」紀一念問。
「我只知道,如果失去了你,會是我一生都會遺憾,後悔的事。」祁超目光深情,「我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裏帶着遺憾。人一輩子,能遇上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並不容易。一念,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的。」
深情款款,樸實而最難得的承諾,紀一念真的很想一口應下來。
但是不可以。
「你不用現在回應我,等先把那件事處理好了,再回答我。一念,我說了,我願意等你。」祁超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紀一念垂眸淺笑,「你這麼說,好像我有多急似的。」
「你……」祁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好啦,我開玩笑的。」
祁超也放鬆下來,他看着她的側顏。
人比花美,比花嬌,他今天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一念。」
「嗯?」
「如果,你是單身,你今天會不會答應我?」
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就有些後悔。
這種假設性的問題,都不好回答。
紀一念唇角輕揚,「如果,我沒有遇上其他人,第一個遇上的是你,我想,我一定會很開心。」
這句話,算是對他所問的給出了回應。
如果沒有遇上上官墨,或許祁超就是那個她願意一生一雙人的對象。
只可惜,她的人生里,多出了一個上官墨。
「一切,都不晚。」祁超心中歡喜。
紀一念與他相視,微微一笑。
兩個人站在花叢中,男俊女美,格外的養眼。
「喂,你們倆要不今晚就睡在花叢中吧。」遠處,提子見到他們一直站在那裏,實在是忍不住要打擾。
畢竟,她忙了一天,肚子都要餓扁了。
這兩人倒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紀一念回頭看了一眼提子,輕笑,「她一定是餓了。走吧,今晚我下廚,好好的犒勞你們倆。」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祁超目光溫柔,「好。」
三個人回了屋,紀一念就鑽進了廚房。
客廳,祁超的眼神不時的飄向廚房。
提子都快看不下去了,「我說,你要不變個拇指姑娘,塞進她的兜兒里好了。至於嘛,眼珠子恨不得沾在她身上了。」
「我就是想要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
提子翻了個白眼,「這才表白,人家還沒有答應,就開始這麼酸了?嘖嘖嘖,我覺得我應該找個房子搬出去了,免得到時被這酸腐的氣味給荼毒了。」
「提子,等我跟一念結婚的時候,你來當伴娘吧。」祁超忽然說。
提子:「……」
她真的無語了,「大哥,你還想得真夠遠的。現在上官墨人不在,婚離不成,你心裏就一直惦記着,就不怕有什麼變數啊?」
祁超發亮的眼睛瞬間就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