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還是很深啊
「剛才是怎麼回事，好像有一聲波及很廣的天地震蕩。」
唐鋒保持着隱形狀態，躲進一顆參天大樹的樹榦里，神念縮小到最極致，僅能以類似肉眼觀察的方式看到外界。
極具耐心地隱藏了許久，差不多得有三四個小時，也沒發生其他異常。
既沒有天罰落下，也沒有某個強者大能降臨到自己面前。
「按理來說，這個時期的洪荒不可能有人發現我。」
唐鋒心中推測：「天道剛剛成型，懵懵懂懂，還沒有創立相對健全的規矩秩序；鴻鈞那一類大能者都還在感悟天地，努力修行，估計連大羅道果尚未凝結吧……」
「應該是一種至高意識，類似於天地意志。」
星爺也在分析：「它不一定真的發現了你，而只是……察覺到有某種變數降臨洪荒，會對將來造成難以預料的巨大影響。」
「天地意志，不就是所謂的天道嗎？」
唐鋒心中嘀咕：「之前每一次位面穿越，都不會被誰察覺，莫不是因為，這一次非同常規，我是從時間長河裏蹦出來的？」
說到這裏，便豁然恍悟：「會不會是盤古大神還未消散的靈魂意識？剛剛那一下純粹是在警告我？」
盤古開天闢地，卻身消道隕，化為萬物為這個世界帶來了勃勃生機。
不過，身為頂級位面的創造者，這麼容易就隕落了嗎，連一點保命的後手都沒有？
這麼說，唐鋒絕對是不信的。
別忘了，唐大主宰同樣是一個宇宙的創世神，只不過走的是量力而行，循序漸進的穩健之路。
開了天就得死，犧牲自我，成就眾生，誰會有這麼偉大，這麼無私？
盤古大神咋想的？
真要是能力不夠，剛開始可以把這方天地弄得小一點啊，二分之一，五分之一，即便是十分之一那也夠玩很久了。
留有餘地，以後再慢慢擴展。
所謂開天闢地，並不是一鎚子買賣，實際上，不管是現實主世界，還是漫威宇宙，在走向末路之前，都是在不停膨脹，不停擴展的。
先有盛極，才有衰敗。
換成是我，就算在某種原因的逼迫下，不得不一次搞定，那也得是身體崩塌，但意識不滅，轉化成另一種模式繼續掌管我所創造的這方天地。
若說是被誰算計，只能與三千魔神同歸於盡，這種說法更是扯淡！
創世神何等智慧，怎可能連這點事兒都想不到，何至於淪落至此？
再說了，三千魔神身為混沌生靈，在漫無邊際的混沌中可以任意遨遊，有什麼必要非得跟盤古大佬過不去？
哥，你要開天，你牛逼，這一畝三分地歸你了，俺們去別處待着總行吧。
混沌無窮大，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何處不能容身？
非得豁上老命阻止盤古，一個個都咋想的？混沌生靈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二愣子，大傻子？
盤古大神也不可能這麼獨，這麼蠢……哦，就因為怕他們來我的世界搞破壞，所以必須把他們都給除掉？
早幹嘛來着！
開天之前拎着斧子挨家串門，逐個蠶食，提前滅掉一部分那都能大大的緩解壓力，減少威脅不是嗎。
怎麼說都解釋不通，搞得好像，混沌魔神的那點腦容量還不如地球上的野生動物。
反正唐鋒認為，盤古沒那麼容易掛掉，很可能，洪荒位面的所謂天道就是盤古的靈魂意志。
他在混沌中存活了太久太久，一種模式活膩了，於是就轉換成了另一種生命形態。
不同的活法，不同的玩法而已。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咱既不是來搞破壞，也不是來破解謎團的。」
唐鋒在心裏說：「只為了撈點好處，賺點小便宜，對盤古老大的偉大身軀而言，不傷筋不動骨，不過是吸入體內的一粒小小病毒，構不成太大損傷，定不會過多在意。」
「還是應該小心一些，別搞得太過了。」
星爺提醒道：「按你這種說法，洪荒位面的幾次大劫，也就相當於盤古的身體在自動排毒。」
「對，就是排毒！」
唐鋒覺得是越說越明白：「盤古可以身化萬物，被他斬殺的三千魔神也是一樣，他們死後，形成的魔氣，煞氣，戾氣，怨氣什麼的，融於天地，相當於混入進來的各種毒素。」
毒素感染了各種生靈，讓它們產生變異，成魔成邪，破壞秩序，而一次次大劫，就是天地之軀在自動排毒，進一步清除它們。
「所以說這就好辦了，我這顆小小病毒，混在這麼多毒素里肯定是不起眼的。」
唐鋒笑道：「只要把握好分寸，在下一次排毒大劫前，打好包裹，抽身離去，那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嗯，把握好尺度就可以。」
星爺點頭：「監獄系統最大的優勢就是屏蔽天機，偽造身份，讓別人算不出你是個外來者偷渡客，只要你自己別太跳，不作死，想要暴露都不太容易。」
穿越諸天，縱橫萬界，監獄系統吃的就是這碗飯，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行了，該分析都分析完了，唐鋒已經在樹榦里躲藏了幾個時辰，再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便顯露身形，裝扮成一個仙風道骨的年輕道人。
這就是洪荒！
天不知多高，地不知多大，唐鋒試探著把神念擴展到最極致，籠罩半徑達到了幾百萬里，感覺上，自己所能探測的範圍也不過是難以計算的滄海一粟。
太大了！
廣闊無邊，超乎想像。
洪荒大陸便是整個位面的完全載體，真正的天圓地方，相當於漫威宇宙的所有星球聚合到一起，這是怎樣的一種概念？
視線內隨便一座山峰，論體積都能遠遠超過地球，真不是一般的誇張變態。
「好在，天地壓制並不大，我的神念領域反倒比現實主世界那邊擴大了近百倍。」
唐鋒默默感知著：「這說明，天道意志還沒有完全蘇醒，對於世間生靈的管束和抑制相對而言比較淡薄。」
天地初創，一切都是剛剛起步，高高在上的管理體系也沒有任何經驗可談，所以嘛，對於所有生靈還是相當縱容的。
當然也有攤子鋪得太大了，目前階段根本就管不過來的一定因素。
把它累得夠嗆。
換做唐鋒的監獄宇宙，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可憐巴巴的十幾顆星球，地盤小生靈少，主宰者俯視下去，隨便掃一眼就可以掌控全局，不存在任何疏漏。
唰！唰！唰！唰……
唐鋒神念一動，把領域內已經發現的靈根仙草，連通根部的泥土吸攝了過來。
就這麼隨便摟一把，萬年葯齡以上珍奇寶葯的就有幾十萬株，很多很多都是沒見過的，不認識的，根本叫不上名字的。
當然也是在日後的西遊世界徹底絕種了的。
太特馬爽了！
果然是寶物遍地，如同路邊野草。
「我這得飄着趕路啊，怕是隨便走幾步都會踩壞了它們。」
唐鋒張開雙臂，深深吸納著空氣中無比濃郁的天地靈氣：看來時間正好，這就是我的寶物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