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談合作

然而，尤老爺子的歡喜和她的揪心不成正比。

雖說已經決定好了要做個散財小仙女，但攢錢的性子已經根深蒂固，此時想着「三足鼎立」的價碼遠超於前兩個丹爐，還是有點「小、小、小」的心疼。

她湊近老爺子身邊，試探道。

「那老爺子，像是外面那兩隻丹爐的成色，五個能不能換三足鼎立之一？」

老爺子完全沒看見她期許的目光，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寶貝，他的三足鼎立。

老爺子果斷地搖搖頭。

「嗯嗯。像是外間那兩個，好是好，但完全不能和這三隻聚首的價值比。」

「那…差多少？」

「不能及它們三個的千分之一。」

「嘩啦」某印聞言小心肝兒玻璃碴子一樣碎一地。

千分之一？還不能及！

媽耶！她手裏的赤精，加起來也沒有一千塊呀！

若是要她都貢獻出去是不可能的，先不說錢不錢的，只說尤夫人的病還需這一味引子，就不能交。

「老爺子，你知道赤精吧？」

「赤精？」

「就是赤撼樹的體內的晶石。」

「那自然知道，之前還對小姐提起過。怎麼？您在安有失里找見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想問，您覺得眼下，赤精的價值幾何？」

「赤精難求，物以稀為貴，自然連城。」

「那，要用赤精代銀子換這三足鼎立，多少為好？」

「這……」

「如何？」

「不好說。」

老爺子猶豫使她心一沉，看樣子她的主意白打了，畢竟老爺子也說了，這「三足鼎立」是超級稀罕的玩意兒。

稍待片刻，老爺子似乎從喜悅中醒過神來。

「怎麼？這三足鼎立還不定是不是咱們的？那可不成，這樣的寶貝既已到了咱們院子裏，萬不能再抬走。」

說着，孩子一般抱緊居中一隻丹爐。

「嗡」一聲輕響，老爺子被什麼東西彈向她這邊。

「老爺子，你沒事吧！」

「不礙的！是我忘了，反正這三隻丹爐不能抬走。」

見老爺子如此，她也不好說自己手頭有點緊。

無法，只能寄希望於雲冥。

「不抬走不抬走，那您先看着，我去和賣家談價錢。」

「我就不送小姐了。」

「好。」

柳紫印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現在這種情形，她相信就算自己趕老爺子走，老爺子也不會走。憂得是，從來都沒正經向雲冥開口過，這一開口，嘴張得比獅子口都大，總覺得還有點不習慣。

本以為雲冥和攤主都在外面等她，只是回到前院，發現只有攤主一人坐在院中小亭里，雲冥卻不知哪去了。

她暗暗腹誹：這渣渣，該不會知道我要向他開洪淵巨口，就先溜了吧？

而後，她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向男子笑笑，落坐在他對面。

「如何？可還喜歡？」

「喜歡是很喜歡，只是……」

柳紫印現在更尷尬了，就沖着尤老爺子剛才拉她進後院去那架勢，她要對人家說不喜歡，騙鬼鬼都不信，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豁出臉皮了。

「何事為難？」

「先前與您說好，以赤精交換。只是方才進去，才聽老爺子說這三隻丹爐非前兩隻可比，我手裏並沒有那麼多赤精。」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別說她真的沒有千八百塊赤精，就算有，也不能拿出來。

要是大量赤精現於世間，那稀有的赤精就不再稀有，她以後那什麼換錢？

「這個…呵呵，不急的。總要留幾塊來防身，再說了，機緣這般好，我還擔心往後遇不上更好的晶石么？要是以後碰見別個顏色的晶石，給我幾塊，也便抵得上這三足鼎立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柳紫印聞言原地頓悟，可不是咋地，她手裏還有橙、黃、綠三色晶石，依著異火靈礦的價值等算，自然是顏色越趨於後面，越值錢。

「若是橙精，需待多少才夠？」

「姑娘真是個風火性子，若不是姑娘拿出赤精，赤精也是很久沒現世過的，所以要是得遇橙精，六塊也便……」

「嘩啦」昏暗的燭光下，男子瞠目結舌地看着柳紫印用指尖在石桌上一塊一塊將晶石撥向自己一邊。

「四、五、六，咦，多了一塊，這孩子，最近愈發不識數了。」

完全是自言自語，眼睜睜地看着她收回多出來的一塊晶石，男子只能說面無波瀾，悔青腸子。

男子本來還想說六塊赤精是不夠的，可是拿起一塊晶石才發現，那些小可愛真的都是橙色的。

所以，他以後在這王妃面前說話，一定要比王爺面前說話還小心。

得罪王爺頂多是提心弔膽，要是在王妃面前少算計一點，都是要少賺不少的。

男子常年混跡麒麟冢，腦袋自然不笨，且看見柳紫印的樣子，明顯就是手裏還有好東西。

找借口加價他是不能了，只是還可以想點別的法子，把眼見過的寶貝賺過來。

可他不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你精於算計，永遠有比你更精於算計的人存在。

「丹爐備齊，不知藥材可要補給？」

「自然要的。」

柳紫印正想說這話，男子就主動開口。

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畢竟她可不會傻到還沒煉出成丹，就明裏和長房搶藥材，做到沒有然後的地步。

「既是如此，都需要些什麼葯，稀有的藥材可能拿不出，可天風老宅有的藥材，湊一批不成問題。」

「這個我不懂呀！」

「……」

聽她這麼說，男子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時，尤老爺子正好從大廳出來，某印向他招手。

「老爺子，攤主說能淘到好藥材，叫孩子們取筆墨來，您列個清單給他。」

「好。」

————

待到尤丹師一疊厚厚的藥名羅列給攤主，他就知道自己的預感不假。

「老爺子，你列的這些藥材，大底需要多少銀子？」

「可是不少。」

果然，柳紫印扭頭問老爺子的話，讓他心下一沉。

人家王妃的意思，不是用晶石交換了，改銀子，不過銀子的話，只要數目不少，也是好的。

「那是多少？」

「差不多兩萬兩吧！」

「……」

男子聞言一驚：這老爺子果然是個行家，只這樣羅列一邊，就能算出葯價。不過一下子兩萬兩，想來王府也不能隨便拿出這麼多銀子，那晶石……

「您真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要十萬八萬的，看來不用驚動我家冥冥了。攤主，什麼時候你將藥材送來，老爺子驗貨之後，我就直接交錢。放心，不會少了您雇傭人馬的費用。」

「……」

男子無語：一個剛嫁做人婦的年輕女子，怎麼說起兩萬兩銀子，就像別人家姑娘買一盒胭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