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落荒而逃

不多時，陸川就優哉游哉的回來了。

申公豹淡淡道：「徒弟，為師剛才又看到了一隻重明鳥。」

「呃，有么？是上次那一隻嗎？」

陸川撓了撓頭，笑道：「剛才弟子一直在店裏吃早飯，看樣子弟子錯過了啊！」

「也許是吧！」

申公豹瞧了他一眼，對於此事他已心知肚明，但也不必說穿了。

「你師伯的算命館今天開業，你待會兒過去幫幫忙。」

「算命館？」

陸川聞言微怔，說起來的確有好久沒見那位師伯了。

他記得姜子牙一直做生意不順利，可後來因為開了算命館才慢慢轉運。

再然後還因為火燒玉石琵琶精而成為商朝的文官。

不過玉石琵琶精乃軒轅墳三妖之一，女媧娘娘派來和那千年狐狸在一起的，你說姜子牙將之煉出原形，那狐狸精能讓他好過？

最後把姜子牙逼的跑去了西岐。

「嗯，在我們對面往上三家就是了。」

「這麼近啊？」陸川笑道：「師父，你不去嗎？」

「不去不去，你代為師去就行了。」

聽到這話申公豹趕緊擺手，並丟給陸川一錠銀子。

不過陸川發現這時申公豹的臉色和舉動有些奇怪，好像在……畏懼什麼。

「是我看錯了吧？」

陸川心中狐疑不已，他這師父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真仙。

仙人怎麼會有怕的東西？

「一定是我看錯了。」

陸川心中道，接過銀子后答應道：「放心吧師父，徒弟給你辦的妥妥噹噹的。」

然後轉身就要走。

「對了，徒弟，去的時候別說你是我師兄的師侄，就說是你師伯的朋友派你來的……」

申公豹猛地想起一件事，趕緊叫住陸川提醒道：「另外去了后，千萬千萬要小心你師伯家的婆娘，比老虎還厲害。」

「？？？」

陸川詫異道：「為什麼？莫非師父你又去過宋家莊，見過我姜師伯的那位媳婦兒了？」

「沒有，為師哪來那麼多的閑功夫。」

申公豹否認的斬釘截鐵，瞪眼道：「還有你哪來那麼多的為什麼，總之聽為師的就對了，難道為師還會害你不成？」

「哦！」

陸川老老實實的點頭，拿着銀子出了門。

不對！

一來到前面的店鋪里，陸川就狐疑的回過頭看向店裏，今日自己這師父的表現有點反常。

說話時目光躲閃，他的話里好像也在掩飾着什麼，還不讓自己說是姜子牙的師侄……

有情況！

一定有情況！

「算了算了，好奇心害死貓。」不過很快陸川就心中搖頭。

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想讓人知道的，所以他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陸川走到門口往對面看去，就見對面往上三家也是一個帶庭院的廳堂，已經有幾個僕人在打掃。

不過他還沒有看到姜子牙以及那馬氏的身影。

說起來這馬氏他還沒有見過呢，也不知自己那姜師伯婚後的日子是甜如蜜呢，還是……

正想着，忽然他看到姜子牙從城門那邊的人群中向牧長生這裏走來，兩隻胳膊下夾着幾幅捲起來的布條。

「師伯！」

陸川上前笑着問好。

「哦，小川啊！」姜子牙看清人後和善一笑，道：「好久不見，你看你又長高了，聽師弟說你前一陣出門去了……」

「我師父叫我出門練功去了一陣，昨天剛回來。」

陸川笑道：「師伯，聽我師父說你今日算命館開張，所以叫我過來幫忙。」

「不用麻煩了，你看，那邊都已經收拾好了，我只要過去將這幾幅對聯掛門上就可以了。」

姜子牙一指那邊正收拾的房子，忽然長嘆一聲道：「小川，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啊，做什麼虧什麼，折騰了將近一年可是都一事無成。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用老本行算命了，也不知道做不做得成……」

從他的話里，陸川聽出了很多辛酸和愁悶之意，以及深深的失落。

不過也是，他做生意的目的是為了賺錢謀生養家餬口。

可做了好幾樣生意都沒賺到錢，做啥啥不成，還反倒搭進去了很多，這就彷彿老天爺專門跟你作對一樣。

這樣的境遇換成任何一個人，只怕都會備受打擊。

「師伯，記得當初我為什麼堅持要拜你為師嗎？」

陸川認真地說道：「因為我看出你是一位有本事的人，我聽過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是金子總會發光。

姜師伯你現在就像混在沙中的金子，只要你有信心，那總有發光的一天，而且我相信這一天不遠了。」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姜子牙聽到這句話怔了一下，忽然笑着道：「小川，你可真是個機靈鬼，嘴巴這麼會說話，不愧是我的知己，謝謝你，師伯我受教了。」

知己？

當然是知己了，我還知道你馬上就要時來運轉發達了呢！

陸川笑了笑，道：「那這樣，師伯你先過去算命館，我把店裏收拾一下，待會兒我過來看你。」

「好，一會兒見！」

姜子牙抱着他的幾幅寫有對聯的布條過去了。

陸川轉身關了店門，從另一條街道往朝歌城中走去。

這初次上門自然不能空手進門，更何況申公豹給了他銀子，又不是花他的錢，他必須帶點東西才好登門。

不久后，陸川買了一大堆糕點和魚肉回來時，那處算命館基本已經基本上成型了。

門口掛了對『只言玄妙一團理，不說尋常半句虛』的對聯。

陸川走進去，只見姜子牙又在裏面掛一副『袖裏乾坤大，壺中日月長』的對聯。

「師伯，要我來幫你嗎？」

陸川笑問道。

姜子牙站在案几上，聞言回頭一看后連忙笑道：「不用不用，你看，都已經掛好了。」

說着跳下來看到陸川手中的東西，責備道：「進自己門你怎麼拿這麼多東西？」

陸川還沒來得及說，就有一名和他差不多高的老婦從後院過來，道：「老頭子，誰啊？」

「小侄見過嬸嬸！」

陸川不用猜都知道是馬氏到了，立即微笑着欠身見禮，雖說以馬氏的年紀，做她奶奶都綽綽有餘了，但輩分在這裏。

「嬸嬸？」

馬氏聞言不由一愕，轉眼向姜子牙投去問詢的目光。

「哦，是這樣的，馬嬸兒，小侄是姜伯伯故人之子，在朝歌開一小店謀生，嬸嬸叫我小陸就好。」

陸川彬彬有禮的說道：「今早恰好遇到姜伯伯，得知姜伯伯要在朝歌開一間算命館后故而上門慶賀一番。」

說完雙手把手中的東西往前一遞，微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客氣，客氣了，」

一看到他手中的東西，馬氏再也不像剛才那樣冷淡，馬上笑意盈盈的上前接過東西連聲稱讚道。

「真是個好小伙，不錯不錯！」

馬氏往後院走得時候，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姜子牙，瞪眼道：「還不趕緊招待一下小陸，客人上門你讓他這麼干站着？」

「請坐，請坐！」

姜子牙如夢初醒，苦笑着伸手。

「多謝姜伯伯！」

陸川和姜子牙分主賓坐下，不過不得不說這姜師伯娶了個很現實很強勢的女人啊！

不過因為前世見多了這樣的女子，所以陸川並不覺得奇怪。

兩人聊了幾句，馬氏很快又端著茶上前給兩人，給兩人倒了一杯后坐下來，笑道：「小陸，喝茶！」

「謝謝馬嬸兒！」

陸川有些意外的接過水，他發現這馬氏除了比較現實外，好像也沒什麼大毛病，挺懂禮做事也周全……

「小陸今年多大了？」

「十六！」

「十六就能在朝歌開店，小陸可真是年輕有為，不知家中還有什麼人啊？」

「還有一位爹！」

「那小陸是否已經婚配了，這麼大的年紀應該成親了吧？」

陸川老臉一紅：「還沒！」

「你這是幹什麼？」

姜子牙看到陸川的臉色，無語道：「小陸這才第一次上門，你就問東問西的，讓孩子怎麼回答？」

「你知道什麼，我是在關心小陸，娶親成家是人生大事，難道你想等他和你一個年紀了再娶親不成？」

「你……」

姜子牙頓時被噎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位才是一家之主。」

陸川察言觀色偷偷觀察著兩人，見此家中地位如何已一目了然，心中笑道：「不過沒想到我這師伯也是『妻管嚴』一個啊！」

「沒成親？那小陸你可就要抓緊了，不然年紀大了后可就沒有姑娘嫁你了，你看要不要嬸嬸幫你問一門親事……」

「噗！」

剛為了掩飾笑意而喝茶的陸川，聽到這話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不必不必，隨緣就好。」

陸川抹了抹頭上的虛汗趕緊道。

不久后。

「那個姜伯馬嬸兒啊，小侄今日有事就先告辭了，下次再來拜訪，下次，下次再來啊！」

陸川不顧兩人的「熱情」挽留，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