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歸來！那些記憶的殘片
嗡嗡——嗡——
灰色殘片，嗡鳴不已，如似低泣。但是，它上面散出的光華顏色卻與當初的黑色殘片不同。
它散出的乃是無盡的灰光。其間的力量，也略有差異。
呼——
灰色殘片，化成一道光，直接飛進了蘇墨的丹海。其實，蘇墨一直在等待那一刻。九龍仙台上，黑色殘片亦散出光華。
嘩——
丹海潮汐，仙台輕吟。
灰色殘片直接落在九龍仙台上，與旁邊的黑色殘片嚴絲合縫。九龍仙台上那骷髏仙根，再次散出了純正的金光。
如今，它已經完全是一個人形了，也就是說蘇墨的丹海上盤坐着一個修士。
雖然那個修士的五官不甚清晰，但是蘇墨心中能感覺到——那是一個蕭落或者說那一個蕭落模樣的仙根。
如今，九輪仙台上三分之二的地方，都被黑、灰兩枚殘片覆蓋。
它們完全與九龍仙台融為一體。如果再有一塊，那麼整個九龍仙台就會被完全覆蓋。
嗤嗤——嗤——
此刻，一縷灰光散出，它開始自下而上繚繞那尊金色的人形仙根，而且絲絲縷縷地灌注那仙根的腦海。
呼——
蘇墨的識海中，開始出現奇異的畫面。
他感覺自己的周圍，空空蕩蕩。
抬頭，一輪太陽，居然一半是黑、一半為白。
而他站在一處漂浮的大陸上，放眼完全，周圍儘是無盡的浮陸。蘇墨感覺自己漂浮在一個殘破的世界裏。
而此時，他的身邊似乎有很多人。可是，他只能看清左右兩側。
他的左邊，站着一個內穿黑色鎧甲，外罩紅色大氅的中年修士。那修士面色慘白，可以說毫無血色，表情更是頗為僵硬。
唯有那對眼眸，星波蕩漾，倒是頗為醉人。最為特別的是，那修士居然生有一對雪白的眉毛。
廉貞星君！
蘇墨的心裏，響起一個聲音。他是梅花精靈的父親。
而蘇墨的右側，站在一個絕色女修。
在蘇墨的記憶里，他還真的沒有見過那樣魅惑的女子。即使令狐何歡在那女修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那女修的上身，斜披一件淡藍色輕紗，輕柔飄渺。香肩**，肌如凝脂。輕紗遮擋的部分，明暗相映，時隱時現，更是惹人旖旎遐想。
細腰曼妙，曲線畢現。
她的下身，一件水色長裙卻敞開半邊。一條修長筆直的美腿，潔白如雪，幾乎完全裸在裙外，讓人心神蕩漾。
赤腳！
足美勝蓮。腳尖下踏着一輪水波，點點散開。那女修擁有可以顛倒眾生的美，足以魅惑一切。
蘇墨的心志，不可謂不堅定。
但是，他看見那女修的一瞬間，都有一個剎那的失神。若是對敵，這一個剎那，蘇墨可能已經沒了性命。
上古天妖，水魅！
蘇墨的心裏，不知不覺呼喚出那女修的名字。
這一切，似夢。
可是，有了上次的經驗，蘇墨明白他在恢復自己的記憶。上一次，他是置身事外看着一切。
而這一次，他已經完全融入了蕭落、慕容荒的視角。
「修羅魔洲，黑白之日，永不見月，可通幽冥。地圓天圓，浩瀚無邊。有山無海，有長河忘川，貫其界。……」
「另有，不可測之淵，在幽魂山北，名蒼梧。有奇地，名曰葬古，葬無盡上古天魂，浮棺千列，古墓萬計。」
……
「吾等，便是復魂而生者！」廉貞星君一直在開口講解，「七星伴血月。諸多萬年，整個修羅世界都在不斷地膨脹、擴散。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種什麼力量！」
……
「蕭落，咱們的合作，告一段落。醉魔羅，已成氣候；魔葬宗，根基亦成。我天妖八部，會固守妖之星域。告辭！」水魅衣裙輕盪，腳下的水紋輕輕一散，瞬間消失。
七星伴月，血月魔洲！
蘇墨的心中微微一動。當年，他、水魅、紫幽三公子合力打開了葬古之門，來到了修羅界。
這是他初到魔洲的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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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大河，無始無終。唯有不朽之舟，才能暢行其上。此刻，蘇墨站在甲板上，看着昏黃河水，滔滔滾滾。
七十七艘不朽船。
它們的霧氣幾乎連成一片。忘川大河上，像是有一片連綿千里的黑雲。
那一刻，蘇墨穿着一身白衣。
他的身前，站着一個十六七的男孩。他赤裸著上身，下身穿着一個土布的大短褲。
膚色黝黑，身材精壯。
小六子！
那是不朽老人的真正傳人。唯有他，才能操控不朽船。最後七十七船，會合為七艘。這船上，如今可是有魔葬宗的修士及葬古之地的百萬魂兵。
這些蘇墨都想了起來。
蘇墨轉頭，青衣女子沖他溫然而笑。那青衣女子，氣質清雅，容顏脫俗，面頰上兩瓣梅花印記，散著淡淡的光暈，煞是美艷。
五兒？慕師姐！
蘇墨的心魂微微一顫。
魔洲修羅界，三千多年梅花五兒一直為自己守護一切。她，是他的女人。慕師姐，乃是輪迴而來。
「參見魔君——」
一個玄仙三重的修士，單膝跪倒在甲板上。可惜，恍恍惚惚間，蘇墨沒聽清他說什麼。但是，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天仙七重境。
魔君之名，似乎便從那時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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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北大陸，北風正緊，大雪愈濃。
遠遠眺望，群山渺然，萬徑無蹤。蘇墨穿着黑色的長袍，外罩大氅，踏着碎瓊亂語，迎著漫天風雪，緩緩徒步向北。
咳咳咳——咳咳——
蘇墨感覺胸口發悶，輕輕地咳了幾聲。這時，他臉色蒼白，乃是一個凡人，不是天仙七重。
因為，這是慕容荒的記憶。
蘇墨的身側，一共四個人。四大修士，四大天仙，四大星君。一左一右，分別為錦衣胖子祿存星君，獨臂文士文曲星君。
蘇墨身後，還有兩人。他們一穿灰袍、一穿黑袍。他們是慕容的斧與劍！
「大掌柜，要不要休息一下！」祿存星君關切地道。
「不必了！」
蘇墨面色潮紅，但是目光清冷。他舉目看了看漫天大雪，搖了搖頭。
那一次，蘇墨記得，自己步行乃是為了走魔體之路，體會魔尊奧義，讓他與蕭落的心境都能圓滿。
一切，為了太荒！
那是當年慕容荒心中的執念。
那時，文木然的深邃的雙眸中已經藏着一抹憂鬱。諸多年後，慕容荒才明白當時已經兩世為人的文木然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目光。
文曲星君，智慧如海，心如磐石。
可是，他既看清了未來，又看不清未來。那就是他的痛苦。可惜，沒有人能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