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果然是他

133、果然是他

陳溪裝出一副鼓足勇氣的樣子道:「其實我適才沒有說實話。寧素說我配不上她是真,但實際上她卻已經有了心怡之人,那人便是同住尚善坊的劉況。」

狄光遠摸了摸鼻子,想了一會兒道:「劉況?好熟悉的名字……哦,是了,不過是個地痞罷了。」

陳溪道:「正是他啊,今天他也去探監了,吾偷偷看到寧素和他相擁的場景,心淚俱下,心如死灰,原來……我一直都是一廂情願!」

狄光遠雙拳緊握,看樣子又要爆捶案幾,陳溪急忙勸道:「莫氣,莫捶桌子,此事別讓外人知曉,不然兄弟這張臉……」

狄光遠怒道:「好一個狡猾商賈!」

陳溪道:「光遠兄現在明白某為何不敢讓你叫我姓名了么?」

有些話陳溪不需要講的太明白,要讓狄光遠自己去聯想。

果不其然,狄光遠立刻對陳溪投來同情神色,這種事,陳溪怎麼好意思在洛州府衙透露姓名?洛陽坊民本就生活節奏極慢,素來愛八卦和鼓噪這種題材,如果真被人知曉去了,不知道能將陳溪揶揄成何樣,難怪陳溪如何也不敢透露姓名了。

「為兄明白了。」

陳溪嘆口氣,又喝了一口烈酒道:「所以還要麻煩光遠兄替某保密,若是有人問起來,千萬不能透漏某的名字,且就說是那日是劉況探監好了,就當某沒出現過。」

狄光遠拍了拍陳溪的肩膀道:「放心,為兄自有分寸。」

陳溪感激的道:「如此勞煩光遠兄了,只是吾還是放心不下寧素,光遠兄若是有可能,替吾在牢獄內照拂一二寧素。」

狄光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我說三郎!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為了一女子唉聲嘆氣?她不仁你便不義,管她作甚?」

陳溪道:「汝不知情愛三味,知曉之後便知在下為何用心良苦。」

狄光遠道:「這就扯了,某家裏四房妻妾,哪個不被某馴服的體體貼貼的?對付女人,你就不能太過寵溺,該打就得打!」

陳溪:「……」

「算了,光遠兄只要記得,莫要透漏我的姓名,幫我照拂一二寧素便可,如此某便多謝了。」

他見陳溪臉色低沉,也只好勉強答應,但是心裏卻有了另一層計較,這樣的女子如何能值得三郎如此傾心?得給三郎找回場子來。

陳溪道:「至於揍光遠兄的事,都是為弟的錯!如果光遠兄不嫌棄,我們找個巷道,光遠兄使勁的揍我吧!」

狄光遠怒道:「你當為兄是什麼人?這種事情有可原,便是再被毆打幾次,為兄也不會介意!」

陳溪躍躍欲試,「真的?」

「額……喝酒喝酒。」

狄光遠腫著豬頭,喝起酒都十分費事,但心情此刻卻還算不錯。

一頓酒喝完,兩人各自離去。

翌日一早,洛州府內的胥吏來到了弓司馬的辦公場地,弓嗣業問道:「可查出來了?」

胥吏回道:「回阿郎,那劉況果真是尚善坊的街頭地痞,也追求過寧素。」

其實當時陳溪離開司馬府,便開始讓骨默兄弟兩佈控尚善坊及寧家的局勢了。

這兩兄弟做事倒是十分幹練靠譜,所以當胥吏找到寧家人打探之後,裝扮成寧家府上的骨默便開始口若懸河,說這都是一些秘密,外人不能知曉什麼亂七八糟的。

最後胥吏無奈之下,給了一匹絹綉之後,骨默才裝出勉為其難的開口,這其中劉況如何私會寧素,寧素如何中意劉況之類的都說的像親眼目睹一般。

胥吏從寧家了解情況之後,又從劉況家附近了解了些情況,這劉況平日就風流成性,關於他的緋聞自然是多不勝數。

於是小廝才滿意的回到州府衙,將這些打探「內幕」一一告訴弓嗣業。

弓嗣業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問道:「白馬寺那邊什麼情況?」

胥吏回道:「確實有那幾個朋友是和胖二和尚有過交情,也是前幾日偷盜被抓的。」

弓嗣業這才放下心來,這些白馬寺的野和尚有幾個不是地痞出身?最講究的一個「義」字,也說得過去。

等狄光遠前來府衙當值的時候,弓嗣業又抽空問了一下狄光遠的情況,狄光遠道:「那劉況他是認識的,只是一向不太對付,恐怕那日伺機尋仇。」

弓嗣業一顆心徹底安了下來,勸慰了狄光遠一番,告訴他莫要和那群和尚一般見識云云。

陶光園東西有兩渠,長數里,最南端也即宮殿北端有一貫穿東西的長廊,長廊將皇城和圓壁城隔開,成為獨立於北門和南門的中央地帶。

陳溪靠在緊臨於苑的長廊最西端,靜靜聽着司靜雲的彙報。

「果然是他,我最沒想到的人,卻真的是最有可能的人!」陳溪自嘲的說了一句。

他讓司靜雲幫自己的忙,正是盯着寧家的管家,寧素這麼機密的事,知曉的人本就不多,所以陳溪能懷疑的人自然也不多,他起初也不想懷疑寧管家,可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之後,剩餘的即便是最不可能的也終究是真相。

司靜雲道:「這寧管家本叫於通年,朔州人,是寧知味在邊塞的時候收留的腳夫,有一兒三女,皆在朔州,前些日子,大兒因賭債被宋成的耳目人盯上,並且幫他還了賭債,但這筆錢過於巨大,寧管家更本無力償還,宋成便以此要挾其。」

陳溪的這群內衛,莫要看一個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婢子,但是辦事能力皆都是一流,這麼短時間內,司靜雲已經將寧管家所有的事都給挖出來了,足以見到內衛的厲害。

陳溪道:「好,辛苦你了。」

雖然武後手握大權,但這個時代依舊是男權至上的時代,況且陳溪又是司靜雲的上司,這沒由來的一句關心,讓司靜雲芳心亂顫,心道陳郎將果然和別的男人不同。

司靜雲道:「都是屬下分內之事。對了,慕容她們有消息回來了。」

陳溪雙目陡然放光,問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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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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