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我就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血霧湧入男生公寓，被鬼校意志單獨隔離的禁區遭到了嚴重破壞。

遺忘的記憶被主人拾起，血絲爬滿了破舊牆壁，這裏變得和鬼校其他地方一樣了。

「往另一邊走就是女生宿舍，那裏也被鬼校意志封禁，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櫻紅和陳歌中間隔着一米多遠：「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去，女生宿舍的那個傳說和校長的故事並稱為不能觸碰的兩大禁忌，就連鬼校意志都選擇性的遺忘了他們。」

「沒事，我有把握。」陳歌聲音平靜的讓人害怕。

「你一個外來者，還能比我們更加了解這學校？男生宿舍算是你運氣好，但有些事情根本不是運氣所能左右的，你打開男生宿舍已經引起了某些變化，學校意志在慢慢受到影響，如果你再打開女生寢室當中的禁地，說不定會觸怒學校意志，讓你被全校師生針對。」櫻紅小聲勸阻，她本身屬於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但她在陳歌面前完全不敢鬆懈，這個男人根本不用自己「教唆」就直接朝着最危險、最恐怖的「無底深淵」狂奔，若是自己不攔著，到時候恐怕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你們自以為了解鬼校意志，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新的推門人出現，這說明你們全部理解錯了鬼校意志的想法。」陳歌十分肯定的說道。

「我們不了解鬼校意志？」櫻紅撇了撇嘴：「鬼校意志就是由這學校里一個個學生的意志組成，我們就是鬼校意志的一部分，鬼校意志就是我們，我們會不了解自己嗎？」

「有時候最了解你的，並不一定是你自己。」陳歌目光在櫻紅和櫻白之間移動。

「陳歌，咱們動作這麼大，肯定會引來鬼校意志的關注，你再這麼弄下去，咱們想要脫身可就難了。」老校長也很擔心，他是覺得越低調越好，但陳歌顯然和他的想法不同。

「鬼校意志很快就會自顧不暇，再說了，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它，要不了多久，它就會明白的。」陳歌說着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話，頭也不回朝着另一邊走去。

比起男生公寓，他更想去的是女生公寓，理由很簡單，因為那裏可能藏着張雅遺失的某些東西。

來到走廊拐角，陳歌還未進入女生公寓，長廊另一邊和樓上就同時傳來了腳步聲，有很多人正在往這裏趕。

男生公寓禁區被打開造成的影響，要比陳歌預想中大很多。

血霧蔓延，一道道身影在霧氣中出現。

「許音。」

陳歌向後退了一步，和許音、無頭女鬼站在一起。

「這麼多人想要阻攔我？女生寢室有那麼重要嗎？」鬼校意志反應越大，越說明女生寢室有問題，那裏可能隱藏着張雅身上的秘密。

這個超出常理的頂級紅衣，似乎和四星場景——通靈鬼校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聯繫。

停在兩條走廊的交叉口，陳歌抬頭看去，左邊是急匆匆趕來的鬼校老師，右邊是穿着深色校服的高年級學生，正前方是剛剛從樓上教室跑下來的普通學生。

「男生公寓的木板是你拆的？」一位老師大聲質問。

「是的。」陳歌並沒有否認。

「你知不知道那是學校的禁區？學生禁止入內，連老師都不能隨便過去。」

「知道。」陳歌滿不在乎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那名老師。

「明知故犯！你……」

「我只是去拿回我朋友曾經丟失的東西，你說我明知故犯，可是誰規定禁區就不能誰便進入？又是誰說那裏就是禁區？」陳歌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他準備從根本上顛覆這座鬼校，相比較來說，畫家和常雯雨都算是小打小鬧，只不過現在還沒有人看出陳歌的打算，就算有人看出來了，估計也不敢相信。

「你是在質疑學校意志？」第二個開口說話的人陳歌見過，正是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雷主任。

「如果它錯了，那我為什麼不能去質疑？學校意志是這鬼校里所有學生的意志，但有時候大多數人堅持的並不一定就是正確的，你們不敢反抗，盲目屈從，那就讓我站出來好了。」陳歌像是黑夜裏高舉火把的旅人，他行走的地方，就是後來者的路。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雷主任和其他老師朝着陳歌慢慢逼近，走廊上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我很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我也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我只是想讓自己在粉身碎骨之前為你們留下一條可以改變的路。」陳歌目光望向那些趕來的學生：「你們真的快樂嗎？在這所由絕望孩子組成的鬼校里，你們並沒有因為同類數量增多而感到一絲溫暖，反而是你們自己在朝着深淵滑落！我看到你們有的人從受害者變成了霸凌者，你們也開始把別人的痛苦當做自己的快樂，你們正在慢慢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最噁心的人。更可怕的是，如果你敢站出來說不，那就是和整所鬼校的意志對抗，那個敢於說不的人會被碾的魂飛魄散。」

「你說的太嚴重了。」雷主任皺起了眉，他感覺陳歌和其他的鬼校學生不一樣，非常的棘手。

「你作為這裏的老師還沒有察覺，已經能說明事情有多麼嚴重了。」被兩位紅衣保護，陳歌說話底氣十足，他直接無視了雷主任，看向那些學生：「不管你們還記不記得，其實你們所有人都曾有過一段灰暗的過去，因為只有絕望的人才會進入這個門后的世界。我不知道門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但推門人會推開門，最有可能的原因是門后藏着能夠救贖他的方法。」

陳歌聲音不大，但是卻能清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這所學校本不該成為現在的樣子，它是收留你們的家，是幫助你們走出絕望的地方，可你們自己看看，這裏現在像是一個能夠讓人安心停靠的港灣嗎？」

那些學生沒想到陳歌會說這些，他們之中很多人甚至記憶都已經殘缺，只是渾渾噩噩的呆在鬼校當中。

「你們可以慢慢思考我所說的話，我知道改變所有人的意志很難，但我不會放棄。」陳歌似乎根本不知畏懼為何物，他從一開始想的就不是簡簡單單獲得學校意志的認可，而是想着去改變學校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