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422】曖昧的吻痕

【傲嬌422】曖昧的吻痕

初夏的清晨,天色已經亮透。

道路兩旁,除了綠得發亮的芭蕉,空無一人。

季明禮着急地追出去一段路,始終沒有見到陶夭的身影,終是腳步一深一淺地原路返回。

腳心傳來刺痛,季明禮低頭一看。

他雙腳,一隻腳上穿着拖鞋,一隻腳赤果著,穿在腳上的那隻拖鞋,還是室內的。

小區打掃得再趕緊,路面上都難免有碎石子。

腳底被碎石子所傷,走路時便難免鑽心地疼,導致腳步一深一淺。

季明禮嘆了口氣。

方才出來時只顧著找人,連只穿了一隻拖鞋這件事都沒有察覺到,也根本沒覺得到疼,這會兒才感覺都有絲絲縷縷的疼痛,從腳底一直蔓延到大腦神經。

季明禮有潔癖,比起腳受傷這件事,最難以忍受的還是一個潔癖深度患者的精神折磨。如果換成是以往,季明禮只怕早就返回屋內,把腳底的小碎石挑出來,再把腳上的傷口處理得乾乾淨淨不可。這一次,季明禮卻發現,赤腳踩在充滿粉塵的路面,並沒有以往帶給他的衝擊那麼大。

他茫然地望着空無一人的路口,心裏有些空空蕩蕩。

季明禮腳步一深一淺地往回走。

在經過一株芭蕉樹時,季明禮忽然停了下來。

芭蕉樹搖晃了幾下,灌木叢中竄出一隻白、橘花色相間的小橘貓。

季明禮眼神一黯。

硃紅色的大門關上。

芭蕉樹的後頭,陶夭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出來。

視頻邀請的清脆鈴聲響起。

陶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視頻是徐以漁發來的。

陶夭果斷按了拒絕,埋頭打算繼續痛哭,哀悼自己還來不及盛大就陡然腰斬的初戀。

視頻那頭,徐以漁鍥而不捨地再一次發送視頻邀請過來。

小魚兒對自己太了解了,這個點,她沒有賴在床上,背景又是陌生小區。這人有時候對自己的了解,都能讓陶夭毛骨悚然的地步。

陶夭紅著鼻尖,再一次按了拒絕。

如同徐以漁對陶夭比陶夭自己還要了解她自己之外,陶夭對徐以漁也是相當地了解。

小魚兒會在這個點給她發視頻,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昨天晚上酒吧的事情,問她具體情況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陶夭是一句話都不想再提了,她把手機關機,打算再哭一會兒。

難過這種事情,也是有峰值的。

有什麼比明明心裏還想要哭它了山崩地裂,結果發現淚痕已經幹了這種事情要來得令人心碎?

橫豎是哭不出來了,陶夭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腿,打的回家。

的士就停在別墅門口。

陶夭下車的時候,司機還很好心地最後跟陶夭確認地問一遍,是不是真的不需要他幫忙報警。

哭腫的雙眼,皺巴巴的衣服,又是一個人清晨從高檔別墅區里出來,陶夭也清楚,現在的自己肯定是一副鬼樣子。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司機的聯想力會如此豐富也就是了。

陶夭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果斷拒絕了計程車司機的好心提議。

從車內鑽出,一眼,就在看見了等在門口外的徐以漁。

操!

小魚兒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陶夭心虛,本能地轉身就跑。

陶夭還當她這身體是她平日裏那訓練有素的身體,撒丫子就跑。

昨天晚上沒有上藥,早上又在季明禮別墅附近綠化帶的芭蕉樹後頭蹲了半天。在陶夭步子邁得稍微大一些時,下身就疼得不行。

陶夭一下被疼哭了,生理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陶夭不跑還好,一跑人物目標就太過明顯了。

徐以漁眼又不瞎,本來早上小區就沒什麼人,陶夭這一跑,不要太顯眼。

男性的步子本來就邁得比女性快,不過幾步,徐以漁便追上了陶夭。

徐以漁追上陶夭,身上焦急,「怎麼見了我就跑?還在生我的……」

……

徐以漁小時候其實家庭生活還挺美滿的。他爸他媽是大學同學,在校期間開始談起戀愛,畢業后順理成章地結婚。小兩口一起創業,生意越做越大,日子也過得越來越紅火。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徐母是在徐以漁初中時,發現丈夫出軌的,而且是早在他們談戀愛期間就已經跟人家不清不楚,甚至在外面連兒子都有了,兒子竟然只比徐以漁小一歲。

徐以漁都不知道自己那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抽煙、喝酒、打架、飆車,除了吸du,嫖c,總之是怎麼刺激怎麼來。

徐以漁跟尤峰他們,就是在那會兒認識的,那時候徐以漁覺得全世界都背叛了,除了么么,師父,剩下的就是這幫弟兄們了,也因此,沒少帶陶夭加入這個圈子。

在徐以漁的認知里,尤峰這幫人雖然玩得挺瘋,但還算是知道分寸,最重要的是,這幫人什麼都會玩一點,尤其是極限運動,么么喜歡。所以有時候,徐以漁跟尤峰他們聚會都會帶上陶夭,一來二去,陶夭跟尤峰他們也還算混得挺熟。因此哪怕他外公那邊一直建議他跟尤峰他們這樣的紈絝疏遠,結交一些真正的精英,為自己拓展人脈,徐以漁也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尤峰這幫人是陪他度過人生最頹喪時期的,情誼跟其他人不同,哪能說一腳踹開,就把人給踹開?

因此,在收到朋友發給他的,昨天晚上,對方無意間在十色偷拍到的照片時,徐以漁是恨不得把尤峰這孫子按在低聲摩擦。

徐以漁不經常刷朋友圈,也不怎麼水群,會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是昨天一個恰好也在現場的朋友發給他的,拍的恰好是徐峰抬手捏住陶夭的下巴,以及兩人距離貼得很近的照片。徐以漁對陶夭的心思,他從來沒有藏着掖着過。恐怕除了陶夭這個當事人,全世界都知道了。

一開始徐以漁的那個朋友也就是抱着替朋友抱不平的心思發照片過去的,還給他發了一頂綠帽,意思再明顯不過。至於後來會拍到陶夭直接把雞尾酒從尤峰腦袋上淋下去,以及後來發生的事情,徐以漁的朋友也是始料未及。

徐以漁自從前陣子做局給他那個小弟下了絆子之後,他那個心都快偏到太平洋的便宜老爸就把他給發配分公司去了。這分公司就是一個爛攤子。徐以漁知道他爸肯定還是聽了他那個小媽的話,存心要他知難而退,放棄再插手公司的事情。徐以漁怎麼會如他的意。

這幾個月都忙的不可開交,分公司總算稍微步入正軌,談了一個大的項目。徐以漁昨天從外頭應酬回來,倒床就睡著了,是在接收助理一份特殊聞見,不經意間看見刷有新消息發進來。

徐以漁一看照片內容,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他給尤峰打了電話。

尤峰連他的電話都沒敢接。

徐以漁又聯繫了幾個在照片當中出現的朋友了解昨天晚上發生的情況,結果得到的答案全是峰子就是跟陶夭說了幾句話而已,誰知道人忽然就炸了,還淋了峰子一身。偏向性不要太明顯。

徐以漁問了一圈,都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這事兒問陶夭本人也就一清二楚了,偏偏當初還是徐以漁把尤峰那幫人介紹給陶夭的。徐以漁沒臉問。

思前想後,怎麼也放不下心,就讓秘書訂了最早的的航班,直奔陶夭的住所。

在門外按了很久的門鈴,沒有人應。又打了陶忘機的電話,試探性地詢問陶夭的下落,陶忘機自然是不知道女兒徹夜未歸的事情,還問徐以漁是不是已經結束被發配邊疆的生活,可以回雲城了。如果回來的話,在來醫院看他時,能不能捎上一包香煙。

怕師父起疑,徐以漁愣是陪這聊了十來分鐘的天,掛了電話后就直接打電話給陶夭。陶夭昨天晚上就把來電提示音給關了,自然不知道徐以漁給她打了好幾十通電話。

徐以漁後來實在想不出還能聯繫上陶夭的途徑,這才決定發個視頻邀約過去。

徐以漁天不亮就坐了早班機,飛機飛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才到雲城,又站在陶夭家吹了還這麼久的冷風。

所有焦急的等待,都敵不上始終沒有聯繫上陶夭要來得焦躁。

陶夭尚未露面就轉身就跑,徐以漁自然以為她是在因為尤峰的事情生他的氣。

徐以漁的臉上揚起討饒又討好的笑容,笑容在看見陶夭臉上的淚痕,以及她皺巴巴的T恤時頓時僵在了唇邊,「是不是。是不是尤峰那孫子後來又找你麻煩了?!么么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把那小子給斃了!」

從來都睡懶覺到十點,十一、二點的人,在八點不到的時間,從外面進來,嘴唇是紅腫的,臉上還有淚痕,徐以漁整個人都快炸了。

主要是徐以漁的朋友給他拍的照片跟視頻也不是全的,因此徐以漁並不知道後來季明禮出面並且擺平了尤峰父子。

他竭力地剋制住自己的音量,以免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把陶夭給嚇到了。

發行這樣的事,身為當事人的么么肯定最難過,心理狀況也最為脆弱,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還增加么么的心理負擔。

「不,不關尤峰的事情。我是在路上摔,摔了一跤。小魚兒,你,你怎麼回來了?」

陶夭的下身是真的疼,太疼了。以至於就這麼幾個字,都帶着哭腔,眼淚是止也止不住。

要說陶夭摔了一跤,能哭成這樣,徐以漁是絕對相信的。

么么的痛覺神經從小就比普通人要發達。

但是摔一跤,還能把人的衣服摔皺,嘴唇摔腫?

陶夭現在是毀得腸子都快青了。

她跑什麼啊!

痛死爺了都!

陶夭帶着哭腔,從口袋裏翻出鑰匙,開門進屋。

徐以漁跟着進了屋,帶上房門。

進屋后,陶夭暫時沒工夫管徐以漁,反正這麼多年了他在她家,比在自己家還自在。她一個人上了樓,去了洗手間。

眼淚總算是止住了,陶夭在盥洗台前,衣服皺巴巴的,眼睛腫得跟兩個大核桃似的就不用說了,脖頸處,以及鎖骨處的幾處青紫的吻痕是怎麼一回事?

陶夭小時候皮膚黑,長大后愛開始愛美了,注重防晒了,皮膚就再沒晒黑過。因為白,所以脖子跟鎖骨處的吻痕就尤為明顯。

陶夭倒抽一口涼氣。

季明禮是種草莓狂魔嗎?

陶夭不由地慶幸,幸好自己一回屋就上樓來了。剛剛那種情況也應該沒注意到她脖子跟鎖骨處的痕迹才是。

陶夭果斷用遮瑕效果最好的遮瑕膏把脖子跟鎖骨處的吻痕給遮住。

確定所有的吻痕都遮蓋住后,陶夭這才重新換了身衣服下樓。

徐以漁就坐在沙發上,陶夭一下樓,他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底是絲毫不加以掩飾的關心

在洗手間里,陶夭就想好了借口了,說是自己昨天晚上被臨夜給召喚進劇組,補拍了一場打戲。因為是在外面接到的導演的電話,回來換身衣服的功夫都沒有,就趕去了劇組。

至於為什麼一見到徐以漁就躲——

「我怎麼知道是你啊!正常人要是大清早的在自己家門口看見一個陌生異性,肯定會把拔足狂奔吧?我就是一時忘記了昨天拍戲受了傷,跑得動作幅度太大,傷著了。痛哭。」

反正昨天晚上那一身衣服換過了,陶夭穿着一身乾爽的衣服,扯起謊來是臉不紅氣不喘。

徐以漁多少也知道像陶夭這種十八線小演員,更衣室的狀況有多糟糕,在那種情況下身上的衣服會皺巴巴的確實不足奇怪,嘴唇也有可能是哪裏磕碰到了,才會腫起來。

「小魚兒,你怎麼來了?」

徐以漁沒有露出狐疑的神色,陶夭就知道自己過關了。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開始有功夫關心徐以漁為什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昨天拍了一通宵的戲嗎?」

陶夭的眼底有青色,確實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徐以漁有些心疼地問道。

「嗯,差不多吧。」

這話問的陶夭太心虛了。

她昨天晚上確實是枕戈待旦了一夜沒錯,不過,可不是在拍戲。

這事兒到現在想起來,陶夭都不知道應該拿什麼心情去面對。

陶夭用藉著打呵欠的動作,掩去眼底的心虛。

陶夭看上去下一秒就能挨着枕頭睡過去的樣子,徐以漁本來不想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他這次來雲城,為的就是這件事,「么兒,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別誤會,我是肯定站在你這邊的。是不是峰子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徐以漁這次回來得匆忙,不過左右他都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又才剛剛簽下一個大單,也就不着急回去。

見陶夭昏昏欲睡的,他抽了一個沙發墊,放在她的後面,好方便她靠着。

陶夭這會兒其實更想直接回房間,睡個昏天暗地。

她現在是身心都太需要睡眠來治癒了。

「你還真是為的這事兒回來的?尤峰是尤峰,你是你。小魚兒,你倆不一樣。我也沒生你的氣。多大點兒事。我不一點虧都沒吃呢么?」

陶夭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徐以漁盯着陶夭的表情看了半天,確定不像是在說假話。提着的一個心,總算是放心了下來。

徐以漁剛想問陶夭早餐吃了沒,抬頭一看,方才還跟他說話的人,這會兒嘴巴微張,眼睛閉上,就那麼靠在沙發上,一點心想都沒有地睡著了。

徐以漁失笑,看來么么這秒睡的技能是從小到大都這麼精湛。

陶夭是真的困了。

徐以漁抱她上樓睡覺時,她都愣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可能迷迷糊糊間知道有人在抱着自己,也知道這人是自己的發小,所以陶夭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徐以漁把陶夭放在床上。

陶夭沾上枕頭,身體就自動地找了個最舒服的睡姿。

徐以漁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替她把被子給蓋上,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她的后脖頸,瞳孔驟然一縮——

只見陶夭衣服露出的鎖骨一小片肌膚,赫然見到幾枚曖昧的吻痕!

------題外話------

抱歉,抱歉。

娃生病了,今天非常不配合。一直不給我碼字~

這會兒都還哭着呢。

……

明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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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婚寵:軍少別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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