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325】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收攏

不同於其它的部位，耳朵是蘇子衿最的敏感器官。

慕臻這麼一咬，蘇子衿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顫慄了一下，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甚至很有很可能會呻吟出聲。

蘇子衿下意識地想要往後躲，可她身後就還是牆壁，避無可避。

慕臻見媳婦兒的腦袋快要撞牆上去了，就伸手給她當了一下。

蘇子衿轉過身，瞪了他一眼。

慕臻低笑出聲，目光溫柔繾綣地凝視着她，把方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擔心我，所以這麼晚了，來接我的，嗯？」

蘇子衿不想承認，免得這人太得意，視線瞥見他左手手臂的暗紅，眼神微微一沉。

慕臻順着蘇子衿的視線看去，心想，要遭。

果然，蘇子衿神色一冷，越過他，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媳婦兒……哎呀。我的手，我的手好疼~」

慕臻故意用受傷的右手去拉蘇子衿，然後在蘇子衿動手要將他甩開時，就哎喲哎喲的叫喚。

蘇子衿明知道這人是七分在演、二分在裝，可她就是沒有辦法對那一分的真實無動於衷。

慕臻注視着兩人交握的手，唇角微揚。

蘇子衿是坐陸千妍的車來的，陸千妍進來后就去找了關冷，跟他彙報工作去了，關冷派了組員吳成約給蘇子衿帶路。

吳成約原先還覺得老大就是懂得心疼人，大半夜的給自己派了一份輕鬆的活計。

現在看着慕臻跟蘇子衿兩人又摟又抱，聽着堂堂西南狼特種作戰隊隊長哎喲哎喲的叫喚，三觀都被無情地震碎。

吳成約很想現在就扭頭轉身離開，他寧可等會兒跟着妍姐去跟調查局那邊的探員們去磨，也不想再被強塞口糧，奈何老大給他的任務就是，今天晚上必須要送慕隊跟蘇醫生安全到家。

……

慕臻知道蘇子衿心軟。

這次身體受傷，沒少在蘇子衿面前哼哼唧唧地哭疼，好給自己謀福利。

今天一整天的時間，卻沒怎麼聽慕臻喊過疼，蘇子衿就猜到了，慕臻的傷口癒合程度可能不是很樂觀。她打電話給了西南醫院總部，直接問慕臻的助理護士，慕臻今天是不是要了一記鎮痛劑。助理護士不知道慕臻是瞞着蘇子衿注射的那管鎮痛劑，還以為慕臻的鎮痛劑藥效過了，蘇子衿打電話過來是問能不能再注射鎮痛劑的。護士當即告訴蘇子衿，不能再注射鎮痛劑了，注射過量的鎮痛劑最後反而不利於傷口的癒合，對身體神經也會有很大的損傷。

蘇子衿知道這個真相后，第一反應當然是生氣。但是她也沒有忘了，慕臻是因為放心不下她一個人來雲城，所以才跟護士要了一管鎮痛劑，以免真的發生什麼，護不了她的周全。

蘇子衿就是懷着這種酸酸漲漲的心情，坐着陸千妍的車來到調查局。

蘇子衿的醫藥箱大部分是不離身的，這次來軍情九處專門關押跟聞訊犯人的這一秘密基地，把醫藥箱也帶上了。

……

「把衣服脫了。」

兩人上了車，蘇子衿取來就在後備箱的醫藥箱，打開，頭也不抬地對慕臻道。

正在發動車子的吳成約：「！」

不是吧！

現在大佬的女人都這麼放得開的嗎？！

後視鏡里，慕臻已經在解開羽絨服的拉鏈。

他好像升起車子的擋板，BUT，這輛破二手豐田並木有擋板辣么高級的東西！嚶嚶嚶。

吳寶寶不想長針眼，吳寶寶想棄車。

慕臻手臂上的槍傷在靠近肩膀的位置，需要把袖子剪開，或者是把衣服脫了才方便重新包紮傷口。

車上開着足夠的暖氣，蘇子衿不用擔心慕臻會着涼。

慕臻的傷口癒合情況比蘇子衿預想得要好一些，傷口雖然滲了血，但好歹不需要再重新縫針。

蘇子衿拿出醫用剪，止血紗布，給慕臻重新包紮傷口。

吳成約在發動車子前，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看見蘇子衿在給慕臻包紮傷口，大大地鬆了口氣。

嚇死寶寶了！

慕臻在軍情九處關押犯人的秘密基地時，哀哀地叫喚，這會兒到了車上，包紮傷口時，倒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整個上藥的過程都十分地配合。

蘇子衿對包紮傷口早就駕輕就熟，紗布包紮好傷口，她用醫用剪將紗布剪斷，給綁了個蝴蝶結固定，忽然開口問道，「想過退役后的生活嗎？」

慕臻心忽然一抖。

媳婦兒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唔，是在暗示他退伍？

季封疆幾個兒孫，除了慕臻，沒有一個是進部隊的，慕臻進部隊是一種必然。他喜歡不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姓季，他就得擔起這份責任。何況，這麼多年，他也已經習慣了部隊的生活。

慕臻在很認真地思考，如果小玫瑰在這個時候要求他退伍，他會如何選擇。今年才剛招了幾個崽子，陸哥的性子太淡，真要把訓練任務交陸哥手裏，只怕他們基地的日常訓練能變成日常打坐，看誰打坐時間最長。東來經驗尚且不足，不足以挑大樑。

慕臻思前想後，還在想着要是媳婦兒真讓他退伍他該怎麼哄人，只聽蘇子衿淡淡地問道，「考慮過進娛樂圈嗎？」

慕臻一呆。

嗯？

蘇子衿整理著醫藥箱，不冷不熱地道，「演技這麼好，不進娛樂圈，不是埋沒了嗎？」

噗！

吳成約險些笑場，差點憋出了內傷。

慕臻總算知道，原來小玫瑰不是真的讓他退伍的意思。

危機解除，總算不用做職業跟媳婦兒之間二選一這道艱難的選擇題，慕臻嘚瑟地道，「那不行。我得給現在的小鮮肉們一條活路。」

他要是近演藝圈了，還能有現在的小鮮肉們什麼事？

蘇子衿：「……」

「噗嗤——」

吳成約再沒忍住，笑出了聲。

艾瑪，關局以前怎麼沒告訴過他，他這小舅這麼逗吶！

……

陸千妍把程前放在他女兒程樂伊化妝包里的那個裝有薛嵩跟程鵬勾結在一起的優盤以及程前在審訊室的錄音交給了關冷。關冷當天凌晨去就了調查局遞交了證據。

薛嵩因為私下交易購買軍火一事，以及涉嫌槍殺兩名少將，一名中將，綁架三名議員一事被立案調查。季曜川終於洗脫了涉嫌指使人槍殺跟綁架的嫌疑。

當天上午，當調查局的探員們全副武裝，潛入薛嵩的家中，還在與親人一起用早餐的薛嵩被當場抓捕歸案。薛嵩先是矢口否認自己所犯的罪行，當調查局的探員們將他私下與程鵬交易買賣軍火的證據放在他的面前，並且給他聽了程前的錄音時，薛嵩仍然堅持認為是有人蓄意污衊，拒不認罪。直到慕臻出面作證，證實在西南狼特種作戰士兵們救出季曜川的那間農舍，親眼目睹薛嵩跟宋聞均在一起，後來那兩名倖存的議員也出面作證，作證後來指使他人綁架他們的人確實是薛嵩，面對兩位醫院跟慕臻的證詞，薛嵩這才辯無可辯。

薛嵩對自己指使他人槍殺三名將軍以及先後綁架季曜川，三名醫院，並且將企圖將罪行轉嫁給季曜川一事供認不諱，但是，薛嵩堅持聲稱，自己是受到了宋聞均的脅迫。之所以向程家購買軍火，也是受了宋聞均的指示。宋聞均將要將S帝國的軍權全部都抓在手中，他要的從來就不是五年一換的總統位置，而是總統終身制。他要長長久久地成為這個帝國的主宰者。

且不說當調查局的探員得到薛嵩的供詞，對於宋聞均想要當帝國永久的主宰者這個瘋狂的想法有多吃驚，薛嵩為了能夠使自己從輕處罰，聲稱宋聞均以他家人的性命作為要挾，他是不得不按照宋聞均所說的去做。換言之，他不過是宋聞均手中的一顆棋子，這一切都是宋聞均的安排跟計謀，他最多只能算是個從犯，不能算是主犯。

程家的人受薛嵩這起案件的牽連，遭到了調查局的徹底調查。原本與程家交好的幾名政要在這個時候裝聾作啞，生怕會惹火上車。程家家主程鵬被聞訊。一開始，程鵬跟薛嵩一樣，拒不認罪。後來在聽說薛嵩已經坦白地交代了一切，包括他們私底下軍火的交易，以及這些年程家出面替薛嵩解決他不方便解決的敵人時的細節時，程鵬一夜間蒼老了幾十歲。

他本來就已經是個古稀老人，油盡燈枯，這一趟進局子，幾乎將他全部的健康都給耗損。在交代了他所犯下的罪行后，就死在了獄中。

程家現在是一盤散沙。

宋聞均在被關押期間，對於聞訊，一直採用的都是不問三不知的態度。不管調查局的人採用如何的聞訊方式，他就是不開口承認，也從不否認，甚至當探員將薛嵩聞訊的視頻放給他看，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期間，因為調查局探員們跟軍情九處的聯合展開行動，宋聞均分佈在全國各地的秘密的變異人實驗基地陸陸續續地遭到查封。在其中幾個實驗室，甚至找到了那些早年無辜失蹤的男子，原來他們全部都被宋聞均的變異人給抓去當了實驗體。他們當中有一些人成功地完成了變異，他們保有了人類的情感，繼承了變異人敏銳的五感跟矯健的身手。成為一個優秀的變異人。但是，他們當中更多的人沒能承受得當變異細胞注入體內時，身體那一瞬間能量暴漲帶來的痛苦，爆體而亡。也有少部分成功地完成了變異，但是卻變得六親不認。

好在，軍情九處的特工們對付變異人早有吩咐的經驗。他們帶上了充足的抑製劑，才沒有造成大量的人員的傷亡。

調查局跟軍情九處聯合開展清理變異人實驗基地屬於帝國特技保密行動，任何人不能對外泄露。被抓捕的變異人也全部都關進了特殊監獄里，要等確定他們沒有任何的危險性才會被放出來。當然被放出來之前，還會被要求籤署保密合同協議，以及變異人行為遵守協議，比如不能對普通人類使用異能，不能在普通人類面前變身，且必須定期跟負責跟進他們的探員進行定期行蹤彙報，違規者將會按照情節嚴重程度受到懲罰，最為嚴重者會被人道主義毀滅。

制定這條法規的內閣成員們，只考慮到了變異人對普通人類的危險性，所以制定了這些苛刻的行為準則，以及處罰手段。他們沒有想過，一旦變異人這個群體發展壯大，當他們有一天意識到，他們不過是跟普通人類犯一樣的罪過，結果卻要承擔比普通人類要嚴重得百倍、千倍的後果，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勢必會反抗。

當然，這個時候，內閣們只想着變異人如何能夠與人類和諧共處，在他們看來，他們已經因為這個特殊的群體做了太多的讓步，畢竟在五、六十年前的變異人，可是統統都遭到了生化毒殺。

帝國的中央領導層們認為，為里這些變異人，他們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因此，哪怕有反對的聲音，認為那些針對變異人的苛刻的行為準則對變異人而言未免太過不公平，這樣的聲音終究是少數。進對於大多數人而言，變異人就是異類，是侵佔他們生活空間跟資源的存在。

他們接納了他們，且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他們應該對此感激萬分，而不該得寸進尺。

無論內閣跟議員們因為如何安置這些變異人起過如何激烈的爭執，此時，民眾們對於變異人的存在依然一無所知。

薛嵩為了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刑，將宋聞均扒得連底褲都不剩。有了薛嵩的證詞，哪怕宋聞均拒絕承認他所犯下的最新，最終也還是被S帝國法院給起訴。宋聞均的總統府在近期更是頻頻遭到調查人員以及軍情九處特工們的關顧。探員們跟特工們當然不是為了參觀總統府，而是為了搜集宋聞均的證據。

關冷就在帶着潛入總統府時，在總統府的地下室，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莫如芸。

會在總統府的地下室見到他們的前部長，這對關冷以及其他軍情九處的組員們而言着實是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畢竟按理說，這位被雲城法院當庭判刑的軍情九處前部長，應該在監獄里服刑才是。

眾人不約而同地想到莫如芸在雲城法庭上所說的那番她跟宋聞均曾經是戀人的那一番話。哪怕他們對莫如芸這個前部長並沒有太大的感情，也不妨礙他們在心底痛罵宋聞均這個渣男。

年輕時將人肚子搞大，跟別的女人結婚，現在各自成家，就因為人家在法庭里說了實話，就把人折磨成這個認不認鬼不鬼的樣子，說是喪心病狂也不為過。

……

關冷在去醫院探望慕臻的時候，順嘴提了句這位既是自己的前上司又是舅媽的莫如芸的事情。

慕臻手臂上的傷以及身上的肋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過幾天就能出院。

蘇子衿懷孕后食物喜歡吃重口的，嗜甜這個毛病卻沒改。

慕臻知道關冷要來，就讓他帶了一盒車厘子過來。

前段時間，因為那些被解救的失蹤人員的家屬恰好送了好幾箱水果寄到調查局來，關冷在水果當中翻了翻，果然翻到了好幾箱車厘子，就給隨手拎了一箱過來。

慕臻看着那一箱的車厘子，有一種自己不是將出院，而是要在醫院住到地老天荒的錯覺。

慕臻過幾天就要出院，這麼一箱的車厘子肯定吃不完，蘇子衿索性用水果盤裝了一大盤，去洗手間洗凈。

水聲嘩嘩，蘇子衿能夠隱隱聽見莫如芸幾個字，又不太真切。

她也沒有要聽個分明的意思。

裝了兩大碟水果盤，一盤放在床邊，給慕臻跟關冷兩人吃着，另外一盤端去給醫護人員。

「莫如芸現在關在哪裏？」

慕臻一直到確定蘇子衿端著水盆盤走出了病房，這才出生問及莫如芸的下落。

關冷還以為他小舅不會對他那位三舅媽的下落感興趣，畢竟連跟三舅媽一起共事過的他都不怎麼待見莫如芸，何況是莫如芸還綁架過小舅媽，因此，聽見慕臻主動問及莫如芸現在的下落，關冷挺意外，「在X基地。就是當初關着程前的那一個基地，小舅你去過的。」

轉念一想，或許是小舅替外公跟慕女士問得也不一定，「小舅，你是打算把莫如芸的事，告訴外公跟慕女士嗎？不過，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告訴外公跟慕女士知曉為好。」

「怎麼？」

「莫如芸現在的狀況不太好。我跟你透個底吧。她應該活不長了，反正在外公跟慕女士的認知里，她應該還在臨湖監獄服刑，就讓外公跟慕女士那麼認為好了。免得兩位長輩徒增……」

「咚—咚—咚——」

值班的護士們太客氣，不肯收下那麼一那盤，每個人都只拿了幾顆走，蘇子衿沒辦法，只好把剩下的車厘子給拿了回來，會聽見這麼一段話。

手微微一抖，那些鮮紅、飽滿的車厘子便散落如珠玉，掉落在了地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關冷跟慕臻兩人同時回過了頭。

慕臻在看見自家小玫瑰微微蒼白的唇色時，心不可不免地疼了疼。

他的小玫瑰，還是太過心軟。

縱然莫如芸對小玫瑰不曾有過半分養育之情，這個小傻子怕還是心裏難受了。

慕臻倚著床背，關冷就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看見車厘子掉了一地，儘管對蘇子衿過於蒼白的臉色感到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都沒問，幫忙把地上的都給撿起來。

摔爛了的都給扔進了垃圾桶，沒爛的就去洗手間洗了洗，自己吃了。

別看季家的男人講究，卻都不是浪費的性子。

慕臻下了床，把蘇子衿手裏的水果盤抽出，放到了會客茶几上，握住她的手，果然，冰涼一片。

關冷在，有些話不大方便說，慕臻就握了握她的手，溫柔的桃花眼裏透著關心跟擔心。

關冷把掉在地上的那幾顆車厘子給吃了，用紙巾擦着手，抬頭就看見這兩人執手相看，含情脈脈地樣子，果斷提出告辭。

慕臻當然沒有留他。

關冷走後，病房裏就只剩下了慕臻跟蘇子衿兩個人。

慕臻牽着她的手，在病房裏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你想要見她嗎？」

蘇子衿沒說話。

慕臻也沒催，只是把人給攬到懷裏，默默地陪着。

過了半晌，慕臻感覺到，懷裏的人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慕臻淺淺地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柔軟的小玫瑰……

……

慕臻向關冷提出，他要帶個人去見莫如芸。

那天關冷在慕臻的病房裏，看見蘇子衿的反應，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因此對於慕臻在電話里提出的這個要求，他是既感到意外，又在情理當中。

按說，莫如芸既然是臨湖監獄的犯人，現在應該重新被關到臨湖監獄去才是，只是莫如芸已經被證實是一名變異人，臨湖監獄不敢收，於是只好由軍情九處負責關押。

按說被關在X基地的都屬於重刑犯人，輕易是不能隨意見的。只是慕臻開了這個口，關冷也就利用一回特權，很快就安排了這次的見面。

X基地是專門為一些恐怖分子以及危險分子打造的特殊基地，裏面關押犯人的單間均有特殊金屬材料製作，即便是強悍如變異人，也絕對難以越獄。

關冷將蘇子衿跟慕臻一起帶到一扇銀色的金屬門前。

在銀色金屬門前，有一個綠色的開關按鈕，只要按下，銀質的大門就會打開，莫如芸就關在裏面。

按照規矩，無論是誰要來見莫如芸，都必須要在軍情九處的工作人員的陪同下。

銀色的金屬大門打開，復又關上。

儘管蘇子衿跟慕臻已經從關冷的口中得知莫如芸的近況可能會不太好，當看見那躺在病床上，頭髮全部灰白，鼻尖插著呼吸管，面如枯槁，看上去不像是四五十歲，倒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時，兩人的眼底均是劃過不同程度的震驚。

蘇子衿更是怎麼也無法將之前每次見面都咄咄逼人，氣勢凌人的季太太聯繫在一起。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無法相信，一個人的外表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衰老得如此之快！

「需要我跟冷迴避嗎？」

在這個關押室，不僅僅只有這一張病床，還有一個小型的審訊室。審訊室的材料都是隔音的。

只要小玫瑰願意，他可以跟冷在審訊室待一會兒。

關冷麵露無奈，真是他親舅，他已經算是破例帶他們進來了，這會兒竟然還想把他也給一併支走。經過他同意了嗎？

嘖。

蘇子衿搖了搖頭，「我的事沒有什麼不能讓你知道的。」

至於關冷，蘇子衿雖然沒有在軍情九處待過，卻也明白，就這麼放她跟慕臻進來，關冷應該已經是違規操作，她當然不想再令對方為難。

慕臻的心，因為蘇子衿的這句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狙擊，手裏陡然被塞了一杯熱可可，驟然暖呼呼的。

慕臻捧過蘇子衿的腦袋，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關冷麵無表情地轉過了頭。

……

「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蘇子衿的目光落在莫如芸的身上，遲疑地開口問道。

「她的心臟受過重創，身上也有上百個大小不一的傷口。我們抓到的實驗人員所交代，宋聞均一直想要提取她血液里的細胞，再培養一個超級母體，令變異人也能夠跟普通人類一樣，自然的繁衍。」

蘇子衿聽得出來，當關冷提及變異人時語氣里的嫌惡。

蘇子衿的心臟驟然地縮了一下，慕臻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收攏。

蘇子衿平緩了呼吸，「那她的心臟……」

「據莫如芸自己所說，宋聞均想要用她的健康的心臟換給他們的女兒宋唯一。」

「什……什麼？」

蘇子衿錯愕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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