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159】程樂伊，我們沒那麼熟（一）
程樂伊就聽了學長秦沐的回答，身體倏地一僵。
學長讓她先行下車，那車上，不就只剩下學長跟蘇子衿兩個人了？
程樂伊並不認為秦沐會趁機對睡着的蘇子衿做些什麼，但是，讓她就這麼下車，留暗戀的對象跟情敵在車裏，她更是不甘心。
程樂伊微微睜大了眼睛，咬了咬唇，故作遲疑地道，「學長……這……孤男寡女地，不太好吧。」
秦沐被程樂伊的話一噎。
他看着這個平時跟自己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學妹，他這是，人品遭到質疑了嗎？
秦沐哭笑不得地道，「樂伊同學，你是擔心我會對小學妹做什麼嗎？你放心，我只是想要等小學妹睡醒后，再一起進去而已。」
這別墅門口外人來人往的，就算他有心想要做什麼，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吧，在這位學妹的心目中她他的人品有那麼糟糕嗎？秦沐不由地反思了下自己平時的一舉一動，難道她曾經做過什麼，讓這位學妹以為他是個很輕浮的人？
看，秦沐學長叫她們幾個學妹，從來都是直呼姓名，或者是XX同學，只有叫蘇子衿是小學妹，就連約翰老師最喜歡的學生，出了秦沐學長以外，就是蘇子衿，甚至，喜歡蘇子衿的程度要更加超過學長一些。
憑什麼呢？
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落在蘇子衿的身上！
程樂伊的眼底閃過稍縱即逝的妒意。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管怎麼說，子衿是我的室友，學長一定能夠理解我的，對不對？要不，這樣，我陪學長一起，我們兩個人坐在車上等子衿醒過來，學長你看怎麼樣？」
秦沐：「……」
秦沐當然是希望能夠單獨跟蘇子衿在車裏待一會兒。
畢竟這個點，應該有同學已經陸陸續續到老師的別墅開始佈置生日現場了，等會兒進去，人肯定只多不少，不出意外的話，他跟小學妹估計也就這麼點單獨相處的時間，但是程樂伊都已經這麼說了，對方又曾經是小學妹的室友，對小學妹的擔心也是合情合理，秦沐還能怎麼回答？
秦沐當然只能點頭同意，「嗯，這樣也好。」
蘇子衿睡眠淺，其實在程樂伊一開始跟秦沐兩人說話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只是剛好聽見學長的那句讓程樂伊先下車，心底劃過一抹異樣，也就沒有立即醒來。
蘇子衿當然不可能懷疑秦沐的人品，只是，心中某種怪異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聽了秦沐的解釋，蘇子衿心中的那種怪異感更加強烈了。
一個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曾考慮過的問題忽然浮現在她的腦海——學長，會不會，對她太好了一點？
蘇子衿既然已經醒了，自然不好讓秦沐跟程樂伊兩個人陪她等在車裏。
她先是換了個姿勢，特意發出一些微小的動靜，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睛，製造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小學妹，是不是我們說話的聲音吵到你了？」
蘇子衿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秦沐微帶着歉意的眼神。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一些過去總是被忽略的，不曾注意到意到的細節就會被一下子放大。
比如她剛才刻意製造的動靜並不大，如果不是有心注意，其實是聽不見的，她只是為了讓自己醒過來這件事看起來更加自然可以看，但是，很顯然，學長注意到了，而且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她醒了。
如果不是很關注一個人，基本上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發現她已經醒了。
程樂伊就沒有發現她已經醒了，而是在學長開口之後，她才順着學長的話朝她看了過來，並且適時地也眼露歉意，「不好意思啊，子衿，把你給吵醒了。」
蘇子衿搖了搖頭，「沒有，我本來就差不多在這個時候該醒了。」
蘇子衿說着，坐直了身體，她看了眼窗外聯排的別墅，轉回視線，「學長，我們是不是到了？」
程樂伊搶先秦沐一步回答道，「是啊！子衿，老師的別墅已經到了。我們已經讓其他同學把老師給騙出去，老師要到傍晚的時候才會回來，所以我們要在老師趕回來之前把宴會現場佈置完成才可以喲。我剛才在群里看見好多同學們都已經到了，我們也一起進去吧。」
「嗯。」
得知秦沐很有可能是喜歡自己后，蘇子衿也就明白在車上程樂伊為什麼要朝她翻白眼的舉動了。
不說她如今已經有男朋友，就算是她現在還是單身，她對學長沒有那麼方面的意思，也是得保持一定距離的，儘管，在她看來，她跟學長之前也從未往來甚密過。
蘇子衿在秦沐下車給她打開車門之前就下了車。
蘇子衿下車后，餘光瞥見秦沐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蘇子衿抿了抿唇，看來，學長對她，果然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過蘇子衿並不認為這會是一個困擾，畢竟她跟學長一個在S帝國，一個在M國，學長肯定不會是最近才喜歡上的她，那麼很有可能就是她還在聖比亞的時候學長對她就抱有不一樣的情感，既然那時候沒有選擇告白，在短短聚會之後，他們又會回到各自東西南北的現狀，想來學長應該也不會衝動到在這個時候告白才是。
這麼一想，蘇子衿也就放心了。
只要學長不要捅破那層窗戶紙，她就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時間長了，學長自然也就會放下了。
三人先後下了車后，秦沐自然而然地走到蘇子衿的身邊，程樂伊自然是不樂意心上人跟別的女生有任何的接觸，於是不由分說地挽上蘇子衿的胳膊，「走，子衿，我帶你去見見大家啊。」
於是，情況就變成了程樂伊挽著蘇子衿走在前面，秦沐像個護花使者一樣，跟在她們兩人身後。
秦沐：「……」
預想當中，他和小學妹雙雙在旁人羨煞的眼神下一起出場的計劃完全泡了湯。
……
蘇子衿不習慣跟不熟的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只是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將手臂從程樂伊的手中抽出，學長只怕會跟她並肩一起走，到時候他們一起進屋，免不了會讓人有所誤會。
因此，即便不習慣，也不喜歡，蘇子衿終究是沒有將自己的手從程樂伊的手臂中抽出。
三人一起進去。
秦沐在學校一直都是風雲人物，程樂伊在大學中頗為活躍，追求者不在少數，蘇子衿卻是聖比亞醫學院創辦以來，為數不多，在兩年的時間內就修滿所有學分跟實踐操作的天才式美女。他們三個人當中，無論是哪一個出現在聚會上，都足以成為話題的中心，如今三一起齊齊出現，造成的轟動可想而知。
尤其是蘇子衿，她在學校里就跟其他同學不什麼互動，畢業后更是音信全無，但是直到現在，蘇子衿優秀畢業生的照片還貼在學校的宣傳欄里。
可以說是典型的「姐不在江湖，江湖卻有姐的傳說」。
幾乎在秦沐領着程樂伊和蘇子衿一起進門的時候，在別墅里大廳里不知道的同學們就注意到了他們。
「哇！秦，還是你有魅力！竟然真的把我們聖比亞女神都請過來了！」
「當然啦，你們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我們秦出馬，什麼時候有過失手的時候？嗨！簡，好久不見啦！」
「親愛的傑克，請不要這麼說，你這樣學妹會誤以為我是個花心大蘿蔔的。」
「難道你不是？親愛的秦，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怒！難道不是傑克你對我有誤解才對嗎？！」
見到許久沒見的蘇子衿，大家一起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開着玩笑。
秦沐是個活躍氣氛的高手，有他在，永遠不必擔心會冷場。
同樣身為話題的中心，程樂伊就彷彿是透明一般的存在，平日裏出席聚會每次都會成為焦點的她，這一次被冷落了個徹徹底底，甚至還被其他同學給擠到了邊上，程樂伊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
「好了，你們這群狼！你們把我的小學妹給嚇到了！退下，都跟本學長退下！」
秦沐的注意力都在蘇子衿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被擠開的程樂伊，他看出蘇子衿神色李一閃而過的不自在，開口讓大家不要再圍着他們，維護的意圖明顯。
「哇！秦，我們的聖比亞女神什麼時候是你的了？」
「就是說啊！你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愧是秦，就連我們聖比亞高嶺之花都被你給摘下了！」
以前，這幫學長、學姐們就很喜歡開她跟秦沐學長的玩笑，蘇子衿以前從來沒有往深處想過，也沒有刻意去解釋，畢竟那時候大家都知道她在S帝國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如今再聽見這些偏於曖昧的玩笑話話，才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遲鈍。
學長明明表現得那麼明顯，她怎麼以前絲毫沒有發覺。
有人在蘇子衿的肩膀上推了一把，將蘇子衿往秦沐的懷裏推去，蘇子衿眸光轉冷，對方大概以為自己只是惡作劇，並沒有任何惡意的成分，對上蘇子衿冰冷的眼神，面露尷尬。
秦沐察覺都了蘇子衿的情緒變化，心知是同學們的玩笑話惹得小學妹反感了，「好了，好了，再看可是要手門票了啊。」
秦沐攬著蘇子衿的肩膀往裏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蘇子衿不好讓這個對她曾經多加照顧的難堪，想着，她還是得找個機會，跟學長把話說清楚才是。
程樂伊看着秦沐跟環在蘇子衿肩膀上的那隻手，眼睛都要燒紅了！
約翰。多維奇是獨居，負責把他騙出去的同學會在傍晚六點多的時候把教授給帶回來，所以大家要做的事就是趕在老教授回來之前，把房子給佈置好，給老人一個驚喜。
蘇子衿跟秦沐還有程樂伊到的時候，其他人其實也剛來沒多久，等於房間才剛剛開始佈置而已。
這次來的一共有二、三十個人，一部分的人負責今天晚上的晚餐，一部分人負責佈置大廳，還有一部分的人負責後勤，基本上，每個人的任務，在微信里就已經安排好了的，因此，到了現場后，大家分工明確，有條不紊。
蘇子衿沒有參與微信上的聊天，她跟其他同學不熟，也就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才好。
「小學妹，你要不要過來廚房，幫我打打下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蘇子衿自然也就不好乾坐着。
二、三十個人的晚餐，肯定不僅僅只有學長一個人負責，廚房肯定還有其他人在，蘇子衿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程樂伊也想要一起跟過去，結果她才朝蘇子衿跟秦沐兩人走過去，就有人叫住了她，讓她一起幫忙佈置氣球，程樂伊不好拒絕，只好眼睜睜地看着秦沐跟蘇子衿一起進了廚房。
……
蘇子衿低估了大家的紅娘之心。
一開始，確實如同她所預料的那樣，廚房裏已經有四、五位同學在幫忙，但是她跟學長進去廚房之後，那四、五個人就陸陸續續地找其他的借口出去了。
漸漸地，廚房裏，只剩下了她跟學長兩個人。
蘇子衿以為秦沐會趁機對她表白，她甚至已經在心裏想好了措辭，如何儘可能地在不傷害學長的自尊下，委婉地拒絕。
然而，秦沐並沒有。
一直到那幾個同學回來，學長也沒又對她告白，更沒有對她有做出任何曖昧的舉動。
蘇子衿不由地想……
難道，之前真的是她誤會學長了？
在廚房裏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外面有在問，「約翰教授回來啦！約翰教授回來啦！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秦沐轉過頭，比了個「OK」的手勢。
萬事俱備，只差老教授回來了。
新鮮出爐的生日蛋糕被插上蠟燭，放到了蘇子衿手上，秦沐雙手搭在蘇子衿的肩膀上，雙眸晶亮地道，「走！小學妹，你可是我們給教授安排的最大的驚喜！」
馬上就要見到老人的期待跟興奮，使得蘇子衿勉強忽略意肩膀上的那雙手。
蘇子衿捧著蛋糕，在秦沐的領路下，緩緩地朝外走去。
蘇子衿並不知道，在大家看見秦沐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她手裏捧著蛋糕一起出現在大廳時，幾乎所有的人都默認了他們是一對。
外面的燈光都已經刻意被調暗。
其他人聽不見腳步聲，蘇子衿卻聽見了逐漸走近的老教授的腳步聲。
捧著蛋糕的手臂微微發顫，時隔五年，即將見到恩師，蘇子衿的心情不可能不激動。
蘇子衿盯着那扇門。
所有的人都盯着那扇大門。
鑰匙轉動，有人推門進來。
老教授微白的頭髮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SURPRISE！」
「SURPRISE！」
「SURPRISE！」
眾人齊喊「SURPRISE。」
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怔愣地站在了原地。
就在這個時候，蘇子衿捧著蛋糕，走至老人的面前，「生日快樂！老師。」
老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上帝！簡！是你嗎？！上帝！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老教授張開雙臂，想要上前抱一抱蘇子衿，好確認眼前的愛徒是不是真的，可是蘇子衿的手上又捧著生日蛋糕。
秦沐適時地把蘇子衿受傷的蛋糕給端走，蘇子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蘇子衿上前一步，抱了抱這位年過不惑的老人，輕聲地道，「教授，是我。我回來看您了。」
老教授對於蘇子衿的忽然出現，確實相當地驚喜。
一整個晚上，蘇子衿都陪在老人的身邊。
縱然這幾年，蘇子衿跟老教授一直都維持着郵件上的往來，偶爾也會視頻，但是畢竟不及面對面，能夠相互問候跟擁抱來得親近。
老人也沒有冷落了其他的學生，也一一詢問了其他學生的近況。
他們這些人當中，有些人已經畢業，有些人碩博還在讀，從聖比亞出去的高材生們，發展都還不錯，已經畢業的他們都分別在M國各大知名醫院擔任外科醫生，一個發展地很好的學長甚至已經是外科主任了。
當那位學長告訴帶他所在的醫院名稱后，大家更是對那位學長露出羨慕跟崇拜的眼神。
「子衿，你呢？你今年跟國際醫療組織的勞務派遣合同應該已經到期了吧？你現在在哪家醫院任職？以你紮實的理論只是跟豐富的實踐操作，你現在發展得很好對不對？說出來，讓我們替你高興一下嘛！」
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用完了晚餐，圍坐在老人的爐火邊上。
才初秋，爐火併沒有燒，但是二、三十個人這麼三三兩兩地圍成一圈，也很有氣氛就是了。
程樂伊怎麼一開口，眾人的目光就都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在了蘇子衿的身上。
在場的人當中，只有約翰。多伊奇跟秦沐是知道蘇子衿因為種種原因至今尚未去找工作，約翰，多伊奇給愛徒使了個眼色，示意秦沐給自己的小學妹解圍，秦沐剛想開口，蘇子衿已經自己出聲回答了，「嗯。合同確實已經到期。目前暫時沒有其他的工作安排。」
蘇子衿說得坦蕩，約翰。多伊奇跟秦沐交換了個眼神。
是了，簡就是這麼一個人。
無論他人對她抱有怎樣的眼光跟態度，她永遠都是這般泰然自素。
暫時沒有其他的工作安排，換言之，就是目前還在待業了？
蘇子衿本人天賦極高，又勤奮，更是約翰老教授的得意門生，在坐的人，或多或少對她都有過或嫉妒或羨慕的心理。
原本，還以為這位天才校友混得有多好，原來，褪去學霸的光環，竟是連一份體面的工作都還找不到。
「啊！也就是說，簡你現在完全是自由身了？太羨慕了！你是不知道，像我們這些奮戰在前線的工作狗有多累！」
「就是啊！哎，真是太羨慕你了，簡！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玩！」
「……」
得知天才校友混得還不如自己這一訊息后，眾人心裏長達幾年的嫉妒微妙地達到了平衡，這幾聲羨慕跟安慰里有着多少的幸災樂禍，怕是也只有他們自己能夠知道了。
約翰老教授皺了皺眉，顯然是聽出了這幫學生們的言外之意。
蘇子衿注意到了老教授皺眉的動作，趁著大家不注意，在老教授的手上拍了拍，意思是，這些話她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的話也傷害不到她。
程樂伊當然也是幸災樂禍的人之一，不過她可沒有那麼蠢，故意說一些風涼話，而是用一副關切的語氣對蘇子衿道，「子衿，我小姨夫在崇光醫院的婦產科當主任，他跟崇光醫院的創始人慕晴雪女士是同門師兄妹，如果你有意向想要去崇光醫院工作，我可以去幫你遞個話噢。雖然不能說一定能夠被百分之百錄取，但是我想，以你的能力，肯定沒有問題的。」
反之，如果她打了招呼，蘇子衿卻依然沒有獲得這份工作，那就是蘇子衿個人能力的問題了。
當然，最終她有沒有去打過招呼，又有誰知道呢？
到時候，蘇子衿走了後門，卻依然應聘崇光醫院失敗的消息傳到學長的耳朵里，學長應該對蘇子衿也會相當失望吧？
蘇子衿尚未表態，就有其他人驚詫地問道，「崇光醫院？JOEY，你說的就是你們國家雲城的那家素有外科手術醫生的搖籃跟殿堂之稱的崇光醫院嗎？JOEY，沒想到你的小姨夫竟然在崇光醫院擔任婦產科主任，這麼說，你畢業后，也會回S國，追隨你小姨夫的步伐，進崇光醫院發展咯？」
「嗯……事實上，我幾天前，剛剛拿到崇光醫院的OFFER。不過，我沒有找小姨夫幫忙，我就是純粹抱着試着看的態度，會被錄取，我也感到很意外。」
程樂伊將垂落在耳際的髮絲撩到耳後，一副謙遜的模樣。
「JOEY你太謙虛啦！」
「這就是說JOEY你很快就會去S帝國發展咯？天吶！這就是所謂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
「崇光醫院很難進的把？我聽說他們錄用率超級低的！」
「JOE太厲害啦！」
「……」
一時間，眾人羨慕的目光紛紛落在程樂伊的身上。
崇光醫院呢，那可是全世界外科最厲害的醫院之一了！全世界醫院綜合排名，雖然比不上剛才那位學長的那家醫院，那也是因為崇光醫院成立晚的緣故嘛，而且它的外科科室的實力真的可以說是獨霸醫學界了！
程樂伊在一片羨慕跟誇張的聲音當中，下意識地去看蘇子衿的反應。
結果，她發現，蘇子衿根本沒有在看她！
她甚至注意力根本沒有在他們的身上，而是一隻在偏著頭，跟老師小聲地講著些什麼，時不時地逗得老師發出愉快的笑聲，學長的目光更是黏在蘇子衿的身上，根本撕都撕不下來！
程樂伊方才被眾人道喜跟羨慕所產生的得意之情，一下子大打折扣。
「子衿，我剛剛問的餓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回國后，需要我跟小姨夫說一下，醫院工作的事情嗎？要是你也被錄取，我們正好，就可以一起工作了呢！從室友到同事，想想也是超級有緣分的，對不對？」
程樂伊興緻勃勃地提議。
「不用了。崇光醫院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慕臻是崇光醫院的董事，不管她是不是憑的實力進去，只怕很多人都會會認為，她是走的後門。日後，不管她在工作上表現得有多優秀，他人也只會以為是醫院給她提供比被人更多的助益，那將會是對她的努力的抹殺。
所以，即便是她決定在雲城穩定下來，崇光醫院也不會是她的選擇。
「崇光醫院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呵，說得好像崇光醫院是你家開的一樣。」
程樂伊兩次都貼了人家的冷屁股，跟程樂伊關係比較好的一個女生看不下去了，出言對蘇子衿冷嘲熱諷道。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蘇子衿從他們的眼神當中，也差不多看出了同樣的意思。
自從她告訴大家她目前尚未有工作目標跟計劃之後，大家對她的態度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蘇子衿本來就很這幫人不熟，大家對她是個什麼想法，她也無所謂，儘管有那麼一刻，她的確有一種衝動，要告訴大家，崇光醫院確實不是她家開的，不過是她未婚夫家開的，別說是一份工作，就算是她要院長的位置，只要她想，慕臻就一定會捧她坐上那個位置，想想，蘇子衿還是忍了下來。
如果她真的跟往昔的同門們爭吵起來，最為難的人，還是老師。
何況，如果她說出她跟慕臻的關係，憑藉慕臻的身份，獲得在場的人的另眼相看，那她跟搬出自己的小姨夫，獲得大家關注的程樂伊又有什麼樣的區別？
於是，蘇子衿選擇了沉默。
蘇子衿願意忍下來，不代表秦沐也能忍下來，「伊麗莎白，小師妹的意思無非是崇光醫院不是她的良選，你又何必斷章取義？冷嘲熱諷？小學妹跟我們一樣，都是從老師的底下出來的，你是認為，從老師手中畢業的小學妹，不具備挑選崇光醫院的資格嗎？」
秦沐在大學期間，鮮少與人紅過臉，更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當中嚴詞厲色地批評一個人，她又搬出了老教授，根本叫人無從反駁起，那個為程樂伊說話的女學生當即漲紅了臉。
「學長，伊麗莎白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有口無心而已。學長，你不要生氣。子衿，我替伊麗莎白跟你道個歉，好么？」
伊麗莎白是為了她出這個頭，程樂伊當然也必須為了她站出來。
程樂伊的解釋並沒有令秦沐的臉色放緩不少。
誰都不是傻子，剛才伊麗莎白話語里對小學妹的輕蔑，誰聽不出來？
程樂伊巴巴地看向蘇子衿，彷彿在等蘇子衿的那句沒關係。
蘇子衿卻一直沒有表態。
伊麗莎白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她聽得出來。
現場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老教授在這個時候發了話，「簡，我累了。你跟秦兩個人，一起扶我上樓休息吧。」
「好。」
蘇子衿跟秦沐兩人一左一右地攙扶老人下樓。
等到秦沐跟蘇子衿一起下樓的時候，大家都在收拾東西。
老人既然已經睡下了，他們自然也該收拾收拾下房子，也各自會住處休息。
誰也誒有再提及方才不愉快的那一幕。
一起收拾完后，大家三三兩兩地往外走。
「子衿，你現在住的『辛普森』民宿太不安全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住多拉特酒店？多拉特的保全會比較好。如果你是擔心費用的問題，這個你完全不用操心。全部由我來承擔就好，我們好歹當了兩年的室友，跟我，你就不用這麼客氣啦！」
這個時候，大家也都才剛剛走出門口而已，聽見程樂伊的話，大家又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那種在別墅里，輕蔑的、同情的眼神又倏地落在了蘇子衿的身上。
哎，就算在大學時風光無限又怎麼樣？
畢業后，還不是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甚至還是跟以前一樣，經濟捉襟見肘，連酒店都住不起，只能去住民宿。
蘇子衿在別墅里，之所以對程樂伊一再忍讓，既是看在過去兩人曾經是室友的份上，更多的是看在老教授的面子上，不願意在老人的生日宴會上鬧出些不愉快。
但是如果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麻煩，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蘇子衿清冷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程樂伊，面無表情地道，「程樂伊，我們真的沒有那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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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18：55之前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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