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110】吻,緩緩往下,落在他的鎖骨

【傲嬌110】吻,緩緩往下,落在他的鎖骨

雲城,老城區。

窄小的衚衕巷子,陳舊的筒子樓。

和日新月異的新城區比起來,老城區就像是一段被遺忘的時光。

一段被塵封已久的時光。

這裏好像什麼都沒變,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一輛霸道帥氣的軍綠色的越野車在窄小的衚衕巷口停了下來,引得邊上玩耍的男孩子們好奇地張望。

慕臻傾過身,替蘇子衿解開座位上的安全帶。

一手撐在副駕駛座椅上,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好看的眉峰微挑,附耳在她耳畔吹拂的氣息,帶着蓄意的撩撥和挑逗,「親愛的,真的不邀請我一起上去坐坐?」

今天早上,在餐桌上,蘇子衿忽然告訴慕臻,她今天早上要回一趟家。

回家?

之前蘇子衿一直住的酒店,以至於慕臻從未想過,他的小玫瑰和他一樣,也都是雲城本地人。

聽說蘇子衿要回一趟家,慕臻腦補的全是一次性登堂入室,如何在小玫瑰小時候住過的房間,小時候睡過的床,兩人一起解鎖新技能的十八禁場景。

於是,果斷直接推了早上跟醫院那幫同事們的會議,主動請纓,當了回司機。

不曾想,如今把人送到了家門口,車上的人竟是一點也沒有邀請他上去的意思?

那他的慕大帥怎麼辦?

自從上次在音樂大廳,徹底把人給惹惱了后,慕臻最近和慕大帥已經被迫過了好一陣子兄弟互助友愛的生活。

別說是慕大帥對蘇醫生的妙手回春甚是想念,慕臻如今對自己的五指姑娘也是百般嫌棄,心心念念地全是如何陪着小玫瑰在她年幼時住過的地方,一起回憶過往,再順便來一次感情上的升華。

蘇子衿對慕臻腦海里開過的高速車全然一無所知。

她猶豫片刻,決定還是據實以告,「我爸媽的房子。如今是蘇滿的妻子,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嬸嬸和他的女兒住在裏面。」

所以,不是不想邀他上去坐坐。

而是那些無所謂的人,連她都不想見,自然也就沒有介紹給他認識的心思。

慕臻微訝。

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以慕臻的機敏,自然也猜出了,當初蘇恆留下的房子,為什麼最終卻被鳩佔了鵲巢,這裏面肯定有一段故事。

只是蘇子衿沒有詳說的意思,慕臻出於尊重她的意願,也就沒有刨根問底。

「之前,在療養院。溫大哥告訴我,最近蘇滿的妻子,孫蘭蘭一直在和邵姨打聽我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溫大哥擔心孫蘭蘭可能會對我不利,提醒我,讓我多加防範。」

蘇子衿殺了孫蘭蘭的丈夫蘇滿。

孫蘭蘭恨他入骨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打聽她的下落?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溫遇被莫如芸綁架那天,他在電話里所說的,有件很重要的是要告訴蘇子衿,後來在療養院,蘇子衿過去探望她時,溫遇告訴蘇子衿的也是這件事。

倒不是孫蘭蘭本身有什麼可令人忌憚的。

只是孫蘭蘭手裏,握著蘇子衿的軟肋——她爸媽留給她的這棟房子。

房子蘇子衿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因此這一趟,她也是飛來不可。

慕臻何等敏銳,蘇子衿這麼一說,他就猜出了她此行的目的,「所以,你打算,主動出擊?」

蘇子衿點了點頭。

蘇子衿暫時猜不出事隔多年,孫蘭蘭主動打聽她下落的原因。

但是,與其被動等待孫蘭蘭出招,不如來攻其不備。

蘇子衿目光堅毅地道,「我想要回我爸媽的房子。」

蘇子衿的家世,她不想讓慕臻插手,慕臻自然也不好過問。

「如果有需要。

隨時打電話給我。

我就坐在車上等你。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老公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說罷,一隻手攬上蘇子衿的腰身,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親。

兩人的身體相貼時,有什麼東西,被放進了蘇子衿隨身攜帶小挎包里。

蘇子衿眉宇間染上一絲困惑。

慕臻笑得高深莫測,「帶上吧,會用得上的。」

……

「姐。」

懦弱,低柔的嗓音。

猶如剛出生的小奶貓,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久遠得不能再久遠的稱呼。

蘇子衿腳步一頓。

這個世界上,會叫她姐的人,也只有一個人了。

蘇子衿順着聲音望去。

就看見了,站在一株合歡樹下的少女,蘇吟。

蘇滿的女兒。

蘇子衿的堂妹。

「姐!

真的是你!

我,我剛買完早餐,準備上樓,看見有個人跟你長得很像……

我就,我就……」

蘇吟手裏拎着剛買的早餐,小跑了幾步,跑上前。

少女的眼底閃著淚光,芙頰因為激動染上胭脂般的紅暈。

蘇吟沒想到她真的沒有認錯人,更沒想到,對方真的會回過頭。

蘇吟比蘇子衿整整小了七歲。

蘇恆染上重病的那年,蘇吟才剛剛出生。

就因為當年蘇滿在女兒蘇吟剛出生,未來正是需要用錢的情況下,將全家的積蓄都慷慨地拿了出來給蘇恆治病,換得蘇恆和姚婧姝夫妻二人的滿懷感激。

蘇恆彌留之際,更是把姚婧姝和蘇子衿一對妻女,託付給了弟弟蘇滿。

蘇子衿也曾將蘇吟當成親妹妹來疼過。

但是。

物是人非。

蘇子衿的父親蘇恆重病去世,蘇滿和孫蘭蘭夫妻二人露出他們真正的面目。

他們以搬進蘇子衿家,方便兩家人互相照應唯有,長期霸佔了蘇恆的房子。

蘇子衿和姚婧姝明明住在自己的家裏,卻一直過着猶如寄人籬下的生活。

蘇滿是建築工地的工人,姚婧姝是個全職太太。

姚婧姝自己嫌帶孩子麻煩,就把蘇吟丟給蘇子衿。

如果蘇吟被燙了嘴了,尿褲子了,哭了,一頓頓毒打就都會打在蘇子衿的身上。

這不能算是蘇吟的錯,因為當時的她也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而已。

甚至,隨着蘇吟的長大,她對這個從小帶她長大的姐姐充滿了深刻的感情。

會在蘇子衿被孫蘭蘭打罵的時候,替蘇子衿求情,會偷偷瞞着孫蘭蘭給被倉庫里的她送吃的,會奶聲奶氣地跟在她的身後,喊她姐姐。

蘇吟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麼。

是她沒有辦法做到,心無芥蒂地面對她。

她們之間,已然隔着蘇滿對他父親的蓄意欺騙,對她母親的侮辱,以及,她手中沾有的蘇滿的血。

女大十八變。

少女的模樣,其實跟以前已經是大變了樣子。

以前胖胖的嬰兒肥的臉蛋,如今已經瘦成了標準的的美人臉。

蘇吟的五官跟她的母親孫蘭蘭甚至是她的父親蘇滿都頗為相像。

以至於,當蘇子衿轉身,看見合歡樹下的少女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沒有辦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是面對這個自己年少時曾經朝夕相處過的小妹妹也做不到視而不見,「蘇吟。」

蘇子衿準確無誤地叫出了少女的名字。

連名帶姓。

如同她們此刻的關係,生疏至極。

蘇吟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受傷和沮喪。

垂在雙膝的雙手握成拳,蘇吟深呼吸了幾口氣,似乎終於鼓起勇氣,一雙鹿兒似的眼睛閃著這個年紀特有的純真和美好,大大的眼裏全是眼前之人的關心,「姐,這些年。

你過得好嗎?

你剛出事的那段時間。

我,我有求媽媽帶我去看你。

可是……

可是……」

「蘇吟。

都過去了。」

蘇子衿眸光清冷,語調平靜地打斷了蘇吟未說完的話。

不管是她被警方帶走,關在潮濕陰暗的監獄的那段時間,還是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們曾經有過短暫的或許相處得還不錯的那段時光,於她而言,都過去了。

少女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也,也是。」

少女勉強笑了笑,但是很快就又強自打起精神來,「姐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回家住嗎?

如果你要回來住。

我現在就去把房間給你收拾出來……」

少女的話說到一半,倏地住了口。

她蒼白著一張臉色,瞪圓了一雙烏黑的眼睛,無措地望着蘇子衿。

是了。

她跟母親現在住的這棟筒子樓,原本就是大伯一家的。

她有什麼資格說要收拾一間房間給姐姐?

如果她有誠意,應該是說服媽媽從這裏搬出去,把房子還給姐姐才是。

但是,媽媽肯定不會同意的。

少女愧疚不安地扯著裙擺。

蘇子衿像是沒有注意到蘇吟的不自在。

她熟門熟路地拐進自家筒子樓所在的那條小巷

蘇吟就跟小時候一樣,像一個小尾巴,跟在她的身後。

不同的是,小孩的步伐再也不會搖搖晃晃。

她也不會因為擔心摔了小孩,而總是擔心地回頭張望。

她們早已各自長大。

經年是一條再無法跨越的天塹,將過去永遠地留在了那一段舊時光里。

她們誰都,回不去了。

……

現在是白天,筒子樓的過道卻很是昏暗。

在個別人家的門口,還擺放着滾成扎的塑料空瓶,應該是大爺大媽用來換買菜錢或者是家長讓小孩收集起來,賣了當小孩暑假的零花錢。

蘇子衿一步步,走過筒子樓昏暗的,窄小的通道。

如同走向過去陰暗的,潮濕的記憶。

倏地,樓道里亮起一道光束。

蘇吟很有經驗地拿出手機,用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明。

蘇吟一邊舉着手機手電筒照明,一邊拎着手裏的早餐,對走在身後的蘇子衿殷勤地叮囑道,「過道里的燈壞了,一直也沒人修。

嗯……

有點亂。

走路的時候得特別注意腳邊,第一次來這裏的人很容易崴到腳的。

姐你注意腳下噢。」

「嗯。」

蘇子衿淡淡地應了一聲。

其實,以蘇子衿過人的目力,在暗中視物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蘇子衿還是依言放慢了腳步。

不管是從前總是因為這個妹妹而遭到孫蘭蘭的毒打,還是經年以後的久別重逢,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討厭過這個妹妹。

她只是,也沒有辦法喜歡她而已。

蘇吟能夠感覺得出來,姐姐對自己的冷淡。

蘇滿出事的時候,蘇吟還小。

只有四歲。

她對父親的印象相當糟糕。

酗酒、家暴,還……欺負大伯母。

對於父親的死,蘇吟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所以當年,當蘇子衿被戴上手銬,被警方帶走時,蘇吟哭得驚天動地。

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會給自己講睡前故事,會給自己蓋被子,會哄自己睡覺,好像什麼都會,無所不能的姐姐。

蘇吟不記得母親孫蘭蘭對蘇子衿的毒打,更不知道當年也只是十三歲的蘇子衿其實並沒有那麼擅長去照顧一個孩子。

記憶美化了所有過往的細枝末節。

蘇吟能想起來的,全是這個姐姐對自己的好。

所以,當她在樓下重新見到姐姐的時候是真的感到喜出望外。

所以,當那雙清冷的眸子,清清泠泠地望過來,眼底的冷漠和疏離是那樣地明顯時,她才會感到那樣的失落和難過。

沉默在兩人當中蔓延。

快要到家門口,蘇吟從挎包里掏出鑰匙。

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裏面響起孫蘭蘭揚高的音量,「你這個臭丫頭,又跑到哪裏浪去了?怎麼讓你買個早餐,你都去了那麼……」

一連串的抱怨,在驟然見到門口那抹高挑纖細的身影時,倏地住了口。

……

孫蘭蘭坐在長沙發上。

蘇吟把手裏的早餐放在廚房,順便去給蘇子衿倒了杯水。

蘇子衿接過水,客氣的道了聲謝,少女立即瞪大了一雙眼睛,彷彿收到莫大的驚喜一般,聲音都帶了點顫抖,「不,不客氣的。」。

孫蘭蘭瞪了眼又是招呼蘇子衿坐下,又是給對方端水的女兒,這才把視線落在坐在短沙發上的蘇子衿身上。

孫蘭蘭坐直了身體,擺出談判的架勢,「我可以把這房子給你。」

孫蘭蘭也不是蠢的。

她知道,蘇子衿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絕不是來跟她敘舊的。

因此,她乾脆直接開門見山,爭取這次談判的主動權。

蘇子衿接過時吟的水,喝了一口,抬眸,清清冷冷地看向孫蘭蘭,「條件?」

在蘇子衿和女兒時吟一起出現在房門的那一瞬間,孫蘭蘭險些沒能認出她這個大侄女來。

當年瘦瘦小小的一個小姑娘,如今是大變了樣。

如果不是那張臉還能瞧出昔日的一些輪廓,孫蘭蘭簡直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冷艷出塵,氣質逼人的女人,就是從小被她奴役到大的那個小拖油瓶。

這些年的經歷,使得蘇子衿身上有一種冷漠又堅毅的氣質,再加上這陣子與慕臻走得近,潛移默化之下,神態舉止,就難免跟對方有些趨近。

於是,當蘇子衿那雙清冷的眸子朝孫蘭蘭漫不經心地掃過去時,竟生生令孫蘭蘭有些發怵。

蘇子衿的這種變化,更加令孫蘭蘭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枉費她這幾天費盡心思地跟邵芳的打聽蘇子衿的下落,對方卻總是吊著她,不肯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

如今蘇子衿本人找上門來,對孫蘭蘭而言,是在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房子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把季家四公子,慕臻介紹給我們小吟!

你喜歡的人不是溫遇嗎?

正好。

你去跟溫遇在一起吧!

把慕臻讓給我們時吟!」

孫蘭蘭開口,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

原來,孫蘭蘭跟邵芳的關係一直不錯。

之前,邵芳找她大倒苦水。

大罵蘇子衿跟她媽姚婧姝一樣,都是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她兒子都有老婆了還勾引她兒子。

邵芳是個嘴上沒有把門的。

一股腦地,把溫遇和季姍姍婚禮婚禮上發生的事情,全跟孫蘭蘭說了。

孫蘭蘭對蘇子衿是否插足溫遇和季姍姍之間的婚姻半點不感興趣,倒是聽說蘇子衿在已經有男友,男朋友還是季家老么,那位風流S帝國的風流少帥這件事,迅速地動起了心思。

孫蘭蘭之前一直嫉妒邵芳的兒子溫遇攀上季家的婚事,也討厭惡透了對方每次從溫遇和季姍姍的住處回來,都用各種誇耀的語氣跟她炫耀她兒子現在住的地方有多大,季家多有錢等。

孫蘭蘭雖然不太瞧得上她那個性格懦弱的女兒。

但是,勝在那丫頭有一張長得還算不錯的臉。

孫蘭蘭原本就打算,等把女兒養到一定的年紀,就給她找一門有錢的親事,對方年紀大一點不要緊,離過婚也不要緊,只要對方夠有錢,能夠令她在這棟筒子樓里揚眉吐氣就行。

溫遇和季姍姍的婚事,給了孫蘭蘭莫大的靈感。

如果溫遇能夠跟季家節慶,那麼為什麼她女兒不行?

論臉蛋,論身材,她女兒可不輸給任何人!

饒是來之前就做了心理準備,如果要想要要會房子,對方肯定會趁機提出無理的要求。

孫蘭蘭提出的這個匪夷所思的要求,還是令蘇子衿有那麼片刻的錯愕。

孫蘭蘭要她介紹慕臻給誰?

蘇吟?

冷不防被點了名,時吟嚇了一跳,她蒼白著一張臉色,「媽,您在說什麼呢?

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位慕先生。

何況,這房子,本來就是大伯買的。

就算您要把房子還回去,最多也只能算是物歸原主而已。您怎麼能……」

「啪。」

孫蘭蘭一個巴掌用力地掌摑在了女兒時吟的臉上。

時吟白皙的臉蛋,立即浮現出紅色的巴掌印。

孫蘭蘭氣憤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本來?

什麼叫本來?

什麼叫房子本來就是她的?

啊?

她殺了你父親,害你沒了爸,害你媽年紀輕輕就成寡婦,害我們母女二人成為孤兒寡母,難道她不得給我們一點補償嗎?!

更何況,她是姚婧姝在做小姐的時候,就懷的孽種。

跟蘇恆沒有半分血緣關係,她有什麼資格繼承蘇恆的遺產,繼承這棟……」

「當」地一聲,玻璃杯被輕輕地放在桌,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子衿一雙清冷的眸子罩上冰雪的寒涼。

孫蘭蘭彷彿被掐住脖子的火雞,方才還戰鬥力極強的她,忽然一下失了言語,無端地打了個哆嗦。

蘇子衿慢條斯理地抬眼,「說夠了嗎?」

對上那麼一雙結冰的眸子,孫蘭蘭就跟被凍住了似的,張了張口,竟然愣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蘇子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一步一步走到孫蘭蘭的面前,只見他的手裏,不知何時,拿了一把軍刀!

「你,你想做什麼?

我,我告訴你啊。

殺,殺人是犯法的。」

孫蘭蘭的後背抵著沙發,一個勁地往後退,色內厲荏地警告道。

孫蘭蘭的警告,換得蘇子衿的一聲嗤笑。

蘇子衿傾身,銳利的刀鋒在孫蘭蘭的眼前,泛著森冷的寒光,在後者驚懼的目光當中,蘇子衿緩緩地勾起唇,「殺人犯法?

莫非嬸嬸覺得,我會害怕,再坐一次牢?」

孫蘭蘭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下。

是啊!

她怎麼就忘了,眼前這個瘋丫頭可是十三歲那年就敢用美術刀捅死她丈夫的狠角色!

孫蘭蘭快要被逼瘋了!

「你,你到底想什麼樣?」

她居高臨下地望着沙發里的孫蘭蘭,冷聲道,「不管我的親身父親是誰。

我的爸爸永遠只有一個。

這棟房子,是我爸留給我媽的。

房產證上,也是寫的我媽的名字。

房子我是勢在必得。

我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

一個星期內,從我家裏搬出去。

否則……」

蘇子衿晃了晃手中的軍刀。

「否,否則你就怎麼樣?

你,你不要嚇唬人!

我告訴,我不是嚇大的!

就算殺了我們,你自己也得坐牢。

你不是一樣拿不回這個房子!」

關鍵時刻,孫蘭蘭的智商總算是在線了一回。

蘇子衿贊同地點了點頭,「我的確對再坐一次牢不感興趣。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生不如死。

嬸嬸想要,嘗試一下嗎?」

蘇子衿勾唇淺笑,笑容璨爛。

這個時候,如果在蘇子衿的面前放着一面試衣鏡,她一定會吃驚的發現——

她此時臉上那漫不經心的笑意與慕臻竟然是如出一轍。

……

蘇子衿走出光線昏暗的筒子樓。

許是方才停車的地方太曬,慕臻把車子停在了歡喜巷的盡頭,在一株枝繁葉茂的,僻靜的小榕樹下。

事情比蘇子衿預期得要順利得多。

孫蘭蘭答應了她,一個星期內就會和蘇吟兩人搬出她爸媽留給她的那套房子。

蘇子衿威脅孫蘭蘭的那把軍刀,就是下車前,慕臻放進她的包里的。

當時,蘇子衿不明所以。

直到,當她一步步逼近孫蘭蘭,孫蘭蘭眼底濃郁的驚懼,令她一下子福臨心至。

對付孫蘭蘭這種人。

只有威脅才最為直接有效!

軍綠色的越野車,在陽光下,像是度了一層金色的光圈。

蘇子衿心底的壓抑、陰鬱,忽然一掃而空。

忽然很想見到車內的人,很想,很想。

蘇子衿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車上,慕臻正在和發小斐度進行全息視頻。

在後視鏡瞥到蘇子衿的身影,因為無聊而把斐三公子給吵醒,在斐三公子好不容易趕跑了瞌睡蟲,興緻勃勃提出晚上組個飯局時,慕臻果斷掐了全息影像通話,「好啊。

你把人組好。

到時候把時間、地點發我。

到時候我帶我媳婦兒一起過去。

不說了。

我媳婦兒回來了。

晚上見面再聊。」

電話的那頭,斐大公子注視着瞬間消失了的慕臻的全息影像,心生忿忿。

有媳婦兒了不起啊!

單身狗不要人權的啊?

斐三公子氣得立即點開自己手機的通訊錄,打電話給他最近剛交往的一個超級美的混血女友,「嗨,親愛的伊麗莎白。

晚上有時間嗎?

是這樣,晚上我有個私人飯局……」

呵!

輸人不輸陣!

晚上他也要狠狠地秀一把恩愛!

來啊!

互相傷害啊!

他斐三從來不在怕的!

……

車身一陷,車門被關上。

慕臻聽見聲音轉過頭。

倏地,唇上傳來一片溫熱。

瀲灧的桃花眼閃過一抹微訝。

很快,慕臻就欣賞接受了來自戀人主動送上來的福利。

慕臻張開嘴,主動接納在唇邊逡巡的小舌。

鐵臂環繞上她的腰身,習慣性地攻城略地,玫瑰的花刺,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似是對他的主動心存不滿。

慕臻試着放緩了速度,去適應小玫瑰的節奏。

果然,當他不再採取主動攻勢后,玫瑰終於收起了她的花刺。

小玫瑰的親吻,和她的花瓣一樣,柔軟,芳香。

鼻尖傳來熟悉的玫瑰發香。

「不許睜開眼睛。」

耳邊響起小玫瑰清冷的嗓音。

「謹遵上喻。」

男人唇角微翹,將主動權,完完全全地交了出去。

身體被推至靠在了椅背上,大腿上坐上一具嬌軟的身體。

喉結被吻住,輕舔。

「嗯……」

慕臻發出一聲悶吭。

他的身體猛地一抖。

慕大帥幾乎立即就起了反應。

本能地圈住蘇子衿的腰肢,想要把人狠狠地揉碎了,嵌入身體里。

「慕先生。

記得遵循遊戲的規則。

不可以犯規噢。」

不能睜開眼睛,更不能,採取主動。

嬌媚的嗓音全然沒了往日的清冷,每一個音節都透著致命的媚惑。

慕臻環在蘇子衿腰身的那隻手,只得配合地鬆開。

「乖。」

為了獎勵他的配合。

她在閉着的眼皮,落下輕輕的一吻。

更為刺激的,還在後頭。

細密的親吻,落在他的鼻尖,唇上,來到他的喉結處,在他的喉結逗留,緩緩地,往下,落在他的鎖骨……

車上的溫度逐漸地攀升。

……

「叩叩叩。」

帶和怯意的、忐忑的叩窗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身上嬌軟的身體驟然離開。

「草!」

慕臻一聲低咒,充分代表了他此刻的心聲。

車外。

蘇吟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對於裏面的人到底會不會降下車窗,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終於,貼著車膜的車窗,緩緩地降下。

進入視線的,先是一張瀲灧灼灼的桃花眼,然後,便是男人難描難畫的絕色面容。

如今不過是十八歲的年紀。

現實里,見過最好看的人,也就是被女生們封為年紀段草或者是校草的同學。

然而,眼前的男人俊美,完完全全超乎了她先前所有的認知。

竟是比她在電視上看過的任何一個偶像明星都要好看。

蘇吟獃獃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忘了言語。

「有事?」

男人開口,聲音竟然比她想像得也還要低沉、好聽。

「姐,姐夫好。」

蘇吟一緊張,脫口而出道。

姐夫?

慕臻心下瞭然,於是對車窗外的小孩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測。

慕臻轉過頭,詢問地看向副駕駛的蘇子衿。

意思是,要不要理會,全看蘇子衿的意思。

……

透過車窗,剛好能夠看見女孩白皙的臉上,鮮明的巴掌印。

蘇子衿最終還是下了車。

聽見副駕駛座開門的聲音,蘇吟連忙跑到車的另一邊,怯生生地喚,「姐。」

「說吧。

刻意追上來,是有什麼事嗎?」

「姐。

我,我替我媽跟你道歉。

我,我不知道她存了那樣的心思。

對,對不起。

還有,我們一定會在一個星期內搬出去的。

請,請你放心。」

接着,不等蘇子衿反應,女少女頭一低,朝蘇子衿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直起腰身,跑着離開了。

從她的身旁跑過時,隱約可見發紅的眼尾。

……

**被打斷。

兩人也沒有重新再繼續的意思。

畢竟親熱這種事情,講究順興而為。

蘇子衿重新上車后,慕臻提了提斐度提出晚上組個局的事情,問蘇子衿有沒有興趣,決口沒有問方才蘇吟的身份以及她前來的目的,更對她臉上的巴掌印沒有半分的好奇。

蘇子衿也不太想回憶在筒子樓發生的糟心的事。

她順着慕臻的話題,沉吟了片刻,想了想,問他晚上是個什麼性質的局,都有什麼人去。

「就是一個私人的局。

都是我的幾個發小。

具體地點,晚上等小三的通知。

因為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帶女伴一同出席。

所以人數目前也沒有辦法確定。

噢,對了,小三全名斐度。

家裏是開娛樂公司的。

庄晏家是賣軍火武器的。

傅哲家世代都是科研人員,他自己就是分子生物學和細胞工程學雙料博士。

阿哲也是我們幾個人當中學歷最高的。」

蘇子衿沉默地聽着,默默地將慕臻幾個發小的資料記在心裏,這樣的話,等到時候見了面,就能夠對號入座。

同時,蘇子衿對慕臻那幾個朋友也有了一定的基礎印象,那就是,他們和慕臻一樣,基本上,也都是他們各自領域所在的佼佼者。

「以我對小三組局品味地點選擇上的了解,他選的地點,應該不是什麼私人會所,就是約我們去泡吧。

不過……」

慕臻大致上跟蘇子衿介紹了下他幾個發小的情況,噙笑的視線掃過蘇子衿平坦的小腹,「鑒於大家都以為你懷孕了。

我估計,前者的可能性應該大於後者。」

畢竟泡吧可不適合孕婦參加。

蘇子衿:「……」

懷孕的梗是不是過不去了?

「怎麼樣,去嗎?」

蘇子衿多少也猜到了,今晚的聚會,應該也是慕臻想要趁機將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們認識的目的在裏頭。

於是,蘇子衿點了點頭。

晚上的行程就這麼敲定了下來。

不得不說,慕臻對斐度這個發小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中午的時候,斐度在他們的發小群里發了個通知,聚會的地點果然就定在一家名為「夜放」的高檔私人會所。

毫無新意。

庄晏、傅哲兩個,包括斐度自己最近都有點忙。

斐度光是敲定時間都費了一點的功夫。

看見對話框上慕臻那輕飄飄的四個字的回復后,氣得斐度差點沒有抽出他那三十厘米大刀衝到慕臻家去跟他干一架。

後來想想,他肯定也大過人家,於是只好默默地把他三十厘米的大刀給放了回去。

可更氣的是,這人在說了那句足以令人吐血三升的評價后,這廝又厚顏無恥地將他的小玫瑰也給拉進了群,以在群里揭他們的短,達到逗樂媳婦兒的目的,公然在群里喪心病狂地撒起了狗糧,還把群名改成了「一顆紅心向玫瑰」。

斐度忍無可忍,退出了群聊。

庄晏純粹是嫌棄對話框太吵,也退出了群聊。

剛做完實驗,拿起手機準備點外賣,結果發現微信圈裏有個陌生的群名的傅哲,果斷退了群。

於是,原本就只有五個人的小群,當即只剩下慕臻和蘇子衿兩人。

「嫉妒。

他們都是赤果果的嫉妒。

嫉妒我有媳婦兒,他們沒有。

哎,單身狗們的怨念真是可怕。」

戀愛狗捧着手機,盤腿坐在沙發上,發出由衷的感慨。

蘇子衿:「……」

……

儘管聚會地點被慕臻吐槽毫無新意,最終還是定在了「夜放」私人會所。

斐三少仍是初心不改,並且堅定地認為這是他專情的表現。

對於一個換女友比換衣服還勤快的人,說這句話其實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好在,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沒有當一回事。

「東風夜放花千樹,寶馬雕車香滿路。」

「夜放」私人會所無愧於它的名字。

露天的停車場,停了一眾豪車,堪比豪華車展。

相比之下,慕臻的那輛開了五、六年,白天在進老城區時,還因為巷子太窄,在車子左前葉蹭了一長條刮痕的軍綠色路虎,簡直磕磣得沒眼看。

以至於,當慕臻把鑰匙交給門童,門童在看見要停的那輛路虎車后,轉過頭,看了慕臻好幾眼。

要知道,想要成為「夜放」的會員,不但要先交納一筆七位數的年費,裏面的消費也不便宜。

往往一個晚上下來,就要至少花去六位數的金額。

門童看了看慕臻那輛陳舊的路虎車,心裏吐槽了句這年頭這是什麼人都敢來「夜放」裝壁了。

門童哪裏知道,慕臻的這輛路虎車可是經過專業防彈改造的,造價是他同款車子的30倍,更不必說車山還進行了許多的性能升級。

市場價格比起停車場價格最高的一輛車,那也是只高不低。

慕臻和蘇子衿到抵達包廂時,庄晏、傅哲以及斐度和他的那位混血女友都已經到了。

四個人,圍在一個圓桌,在玩——算24點。

斐度的腦門上還被貼了好幾張豎條,臉上也被畫了好幾個烏龜。

他的混血女朋友也好不到哪裏去。

庄晏額頭上也貼了幾張,唯有傅哲,腦門上乾乾淨淨的。

見到慕臻和蘇子衿兩人進來,斐度當即眼睛一亮!

「嗨!弟媳,借你男人用一下啊!」

匆忙地跟蘇子衿打了聲招呼,斐度拽過慕臻的手臂,將他往圓桌邊上拖,「阿四!

你來得正好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到了!

來!

替哥哥一雪前恥!

我就不信了!

今天晚我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算不過這傢伙!」

慕臻來到桌邊,卻沒有順勢在椅子上坐下。

斐度眯了眯眼,「怎麼?你這是自認為你算不過阿哲那傢伙,自動認輸?」

「不。」

慕臻薄唇微啟。

在其他人困惑的目光注視下,他的雙手稍微在蘇子衿的肩膀上一按。

蘇子衿便在斐度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慕臻站在蘇子衿的身後,雙手親昵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容浪蕩,「我打算,派家屬出征。」

------題外話------

小劇場:

斐度:有媳婦兒很了不起嗎?摔!

斐三少憤怒地踹翻了阿四的狗糧,並且給了阿四一個王之蔑視的眼神。

PS:

為毛你們都覺得青青跟阿四危機四伏的?

你們要對他們有信心哈!

我可是很期待他們強強聯手,手撕渣渣的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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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婚寵:軍少別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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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110】吻,緩緩往下,落在他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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