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梔姐兒的臉顧硯山受傷(有修改)

131 梔姐兒的臉顧硯山受傷(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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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姚黃的鬼哭狼嚎,袁氏撇了撇嘴,「這會兒知道哭了?哭個屁哭!狼心狗肺的東西,平日裏白瞎了對她的好。」

蘇木槿抬眸看過去。

袁氏瞪過去一眼,「看我幹啥?還不趕緊瞅瞅梔姐兒那臉還能不能治?一個丫頭片子,毀了臉以後可咋嫁人?嫁不出去還不得當一輩子老姑娘……到時候不被人戳脊梁骨戳死,也得被兄弟媳婦搓磨死!」

話一如既往的難聽,也帶着滿滿的惡意。

蘇木槿挑了挑眉。

裴氏氣的一拍床幫,咬牙瞪着袁氏,「老五家的,你渾說啥?我家梔姐兒鐵定能治好!就算……就算治不好,還有我和她爹看顧著!不吃你家的不喝你家的,你瞎說啥!」

袁氏撇嘴,張口還想說啥,瞧了瞧裴氏白的跟紙一樣的臉和那沒顯懷的肚子,哼哼唧唧的嘟囔了句含糊不清的話,扭了屁股,走了。

裴氏氣的直瞪眼,胸口悶的透不過氣來,抓住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沈氏忙順着她的胸口,讓她放緩呼吸,「身子要緊,深呼吸……」

裴氏深吸幾口氣,看着躺在床那頭臉頰潰爛的大女兒,悲從中來,眼淚止不住的撲簌撲簌往下落,「二、二嫂,我們家梔姐兒啊……」

桐姐兒捂著嘴嗚嗚的哭着,淚眼婆娑的一手揪著蘇木槿,「三姐……嗚嗚……」

蘇木槿輕嘆一聲,側頭去看小張叔,小張叔臉色不好,與她目光相對也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張叔,槿姐兒,梔姐兒臉上的傷是不是不能好了?」

蘇連貴痛心疾首,問話的聲音都抖的不成樣子,七尺男兒竟然哭的像個孩子。

小張叔點頭,「藥性狠毒,能治好傷,疤痕……怕是難消了。」

先前不過是指甲劃破,再深也有個限度,如今傷口潰爛,像是拿刀剜開了一條溝,能撿回一條命都是萬幸,想恢復如初……

華佗再世,怕也沒希望。

蘇連貴的身子晃了晃,被蘇連華伸手扶住,「老四,你別這樣,梔姐兒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其他的……別計較太多了。」

「二哥……」蘇連貴一手揪著蘇連華胸前的衣裳,一手錘著自己的胸口,哽咽道,「我這心……疼的難受啊。」

蘇連華眼睛一紅,抱着蘇連貴拍了拍他的後背。

「都會好起來的……都會好的。」

蘇木槿不忍再看,輕輕別開視線。

小張叔拉着她走出去,捋著鬍鬚說了他的治療法子,「潰爛面積過大,這次用藥得更慎重仔細,水蛭……」

「用吧,到時候我來看着她。」蘇木槿略一思忖,又道,「藥膏里有毒,那些水蛭用過一次就不能再用第二次,我一會兒把那些毒藥的種類寫出來,張爺爺配個解毒藥給梔姐兒吃吧。」

小張叔看她一眼,「你這丫頭,從哪裏認得的藥草?怎麼知道什麼是毒?」

蘇木槿不動聲色的朝他扯了扯嘴角,「因為我聰明。」

小張叔瞪她一眼。

蘇木槿不理會,繼續道,「缺什麼藥材,回頭我捎信給文殊蘭,讓他幫忙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取。」

小張叔一怔,「你什麼時候跟文家少爺關係這般親近了?」

「我跟他有商業往來。」蘇木槿隨口道。

小張叔皺着眉,一副你在逗我的神情看着蘇木槿。

蘇木槿笑了笑,「這事兒回頭有空我慢慢跟張爺爺解釋。現在梔姐兒臉上的傷要緊。」

小張叔嗯了一聲,收了八卦的心思,專心與蘇木槿討論了幾個法子,幾味葯的用量,才匆匆離去。

袁氏從屋子裏出來,靠在牆上問蘇木槿,「梔姐兒的臉真沒救了?」

「有救,不過會留疤。」

袁氏哦了一聲,「都是命,白瞎了長的那麼好看的一張臉,過兩年還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這蘇家的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說到最後,看着正屋黑洞洞的窗戶,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還不解恨的抬腳碾了碾。

低頭瞧見蘇木槿目光古怪的看着她,瞪了她一眼,「看啥看,說的還有你!姓蘇的……」

蘇木槿哭笑不得。

看着袁氏踢踢踏踏的往院門走,蘇木槿轉身回四房。

一抬頭,正看到三房梁氏開了一條門縫,偷偷摸摸的往外瞧。

看到蘇木槿發現了自己,目光不善的剜了蘇木槿一眼,呸了一聲,無聲的吐了兩個字,將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蘇木槿臉色一沉。

她如果沒看錯,梁氏說的是活該兩個字吧?

他們二房照顧幫襯三房十幾年,只因為她生病吃藥,梁氏要銀子娘親沒給,梁氏就恨成這樣……

真特么的以為自己是四海之內皆你媽啊,誰都得慣着你!

腦殼有病!

安撫了裴氏和蘇連貴,與他們說了先治療梔姐兒的法子,蘇木槿與沈氏、蘇連華等人回了二房休息。

接下來幾日,小張叔每日都來蘇家報道,看梔姐兒的傷。

先前就性子沉穩,不愛多花的梔姐兒,話更少了,有時候看着屋頂,能一看一個上午。

裴氏擔心的不行,天天守着女兒。

桐姐兒像一夜之間長大了般,乖巧懂事的幫沈氏做飯做家務,看到蘇姚黃跟蘇老太太時,漆黑的眼中滿是恨意。

蘇老太太打罵了幾次,被蘇連貴撞見兩次,她打了桐姐兒幾下,蘇連貴就打蘇姚黃幾下。

蘇老太太氣的跳腳,直嚷蘇姚黃是你妹妹。

蘇連貴護著小女兒,只當沒聽見。

蘇姚黃嚇的看見四房的人就躲。

蘇老太太整日在院子裏罵罵咧咧,引了前頭周家小媳婦看熱鬧,又被蘇老爺子喝罵着,直嚷着這日子沒法過了。

幾房門一關,沒一個搭理她的。

……

到小張叔尋夠水蛭,準備動手的這日,蘇木槿早早就來了四房,攆了裴氏和桐姐兒去二房尋沈氏說話,她留下陪梔姐兒。

梔姐兒一臉生無可戀的看着頭頂的屋樑,聲音沙啞著問蘇木槿,「三姐,我的臉是不是再也不會好了……娘說能好,爹也說能好,妹妹也說能好,可她們一直哭……」

「如果我也說能好呢?」蘇木槿抬手輕輕順了順她的頭髮,迎上她那雙黑洞洞消失了靈氣彷彿枯井一般的眸子,笑道,「三姐說的話,你信不信?」

「我……信。」

她扁扁嘴,嘴唇哆嗦著,眼眶中迅速蓄滿了淚水,「三姐,我好怕……我的臉要是治不好,我都不想活了……」

蘇木槿心底一震,這個傻孩子,這幾天竟一直在琢磨這個嗎?

她故作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傻子!這麼點小事就尋死膩活的,四叔跟四嬸知道了得多傷心?沒你護著,桐姐兒還不得被人欺負死。」

梔姐兒仰著滿臉淚水,想笑,被蘇木槿止住,「淚水是鹹的,不能進傷口。」

她掏出帕子仔細點了傷口周圍的淚水,囑咐道,「一會兒我會點住你的穴道,蒙上你的眼睛,吸出你傷口內的潰爛腐肉會很疼,你若是忍不住亂動就糟了……」

梔姐兒點頭,「我知道,我怕疼,三姐一會兒點了穴記得摁住我,萬一我受不了衝破穴道就不好了。」

蘇木槿哭笑不得。

小張叔敲門進來,笑着將醫藥箱放在床頭柜子上,對梔姐兒笑了笑,「四丫頭,有點疼,你可一定要忍着點啊……」

梔姐兒笑着點頭,神情很是緊張。

蘇木槿拍了拍她的肩頭,看了小張叔一眼,見小張叔點頭,手下飛快的在梔姐兒身上點了幾下,又取了一塊厚實的布蒙住她的眼睛。

才朝小張叔看去。

小張叔頷首,從藥箱裏掏出一個五寸見方的盒子,看到其中黑不溜秋的東西,蘇木槿深吸一口氣,握緊梔姐兒的手,「來吧。」

東西入肉,幾乎是瞬間,梔姐兒額頭就冒出一頭的汗,另外完好的半邊臉白的嚇人。

「梔姐兒……」

眼前的慘狀,蘇木槿幾乎不忍看,只手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給她力量。

「她暈過去了。」

小張叔肅著一張臉,嘆氣,「暈過去也好,免的受這噬骨鑽心之癢疼。」

蘇木槿自然知道小張叔說的對,只是,梔姐兒何其無辜,受這一遭罪。

小張叔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梔姐兒的臉,陸續換了幾次后,才算鬆一口氣。

抬手抹了把額頭的薄汗,與蘇木槿道,「虧的現在天還冷,這要是夏日……」

蘇木槿抬眸眼神不善的瞪了小張叔一眼。

小張叔嘿喲一聲,卻並沒真的跟蘇木槿生氣。兀自將東西收好放回藥箱裏,出聲問外面候着的人要盆溫水。

桐姐兒一直守在門口,聽要水,立刻跑去灶屋舀了半木盆溫水,晃悠悠端過去。

小張叔接過水,桐姐兒踮着腳往屋裏看。

蘇木槿朝她一笑,「等一會兒。」

桐姐兒點點頭,乖順的將門關上。

袁氏從五房出來,蹲在桐姐兒身邊,朝屋裏努嘴,「好了?」

桐姐兒搖頭。

袁氏翻了個白眼,站起身,出院子去了。

屋裏,蘇木槿小心的幫梔姐兒清理了傷口,小張叔拿了葯撲上去,「隔兩日一次,這麼嚴重的潰爛程度,怕得七八次,這丫頭……撐得住嗎?」

「我知道一種草藥,有暫時讓人失去知覺的功效,明天我去山上找一找。」蘇木槿解開梔姐兒覆蓋眼睛的布,幫她擦了擦額頭。

小張叔嗯了一聲,將一塊乾淨的紗布遞給蘇木槿,「幫她纏……你說啥!能讓人失去直覺的草藥?!你確定是草藥不是毒藥?」

小張叔瞪大了眼,瞪着蘇木槿。

蘇木槿掃了他一眼,接了他遞過來的棉紗布,「是草藥,我從我表哥家……」

「書里看到的,是吧!」

小張叔沒好氣的輕輕呸了一聲,「我信你才有鬼!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蘇木槿失笑,「不是我不說,而是……」

小張叔支棱起耳朵。

蘇木槿抿唇,狡黠一笑,「確實是從書上看到的。」

得知她在醫術方面有天賦,棲顏姐花了大功夫遍請名師、古怪的隱居藥師,還帶她遠赴苗疆,那種藥草就是她們在苗疆聖女送的一本千草蟲書中見過的。

是一種在平地很少見,深山虎林毒蟲聚集地很常見的藥草。

小張叔被蘇木槿這句起的倒仰,傲嬌的哼了一聲,背起藥箱就往外走,「我走了,過兩日再來,該注意什麼,你跟他們說。這次可千萬不能再大意了!」

蘇木槿笑着點頭。

門外,桐姐兒聽到小張叔的安排,大聲應是。

小張叔推門而出,桐姐兒推門而入,瞧見臉上再度被包裹起來的姐姐,眼睛紅紅的,「三姐,我姐姐她……」

「噓。」蘇木槿在唇間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將被子往上提了提,牽着桐姐兒的手走出去,關了房門才道,「你姐姐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桐姐兒連連點頭,「三姐你累不累?我幫你捏捏肩膀,我娘說別看我人小,手勁兒可大了,我捏的老舒服了。」

蘇木槿摸了摸她的腦袋,「三姐不累,跟三姐去我們屋裏歇會兒去,你姐姐得睡上好一陣子呢。」

桐姐兒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點了點頭。

回到二房,裴氏歪靠在床頭,沈氏拿着一塊綢帕,正與裴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見二人進來,裴氏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蘇木槿,「槿姐兒,梔姐兒她沒事吧……」

「四嬸別擔心,梔姐兒累了睡著了。」蘇木槿笑着先安撫裴氏的情緒,見裴氏稍緩了心神,才接着道,「張爺爺的意思是傷口……有些嚴重,還需要七八次清理,所以,這段時間梔姐兒的飲食和營養要格外留心。還有上次說的那些帶顏色的東西千萬不能食用。」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記着呢。」裴氏連聲道。

蘇木槿笑,「那就好,張爺爺說等小半個月後,看傷勢的恢復程度,再決定下一步怎麼治療。」

裴氏點頭,「好好。槿姐兒……你、你說梔姐兒臉上的傷能……能好幾成?」

「張爺爺的醫術,加上先前我那個方子,恢復先前的五六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蘇木槿想了想,說道。

「五六成……」

她女兒本來好好的,好好的!

裴氏眼睛一紅,眼淚就忍不住的涌了出來。

沈氏忙起身去勸,裴氏趴在沈氏肩頭,氣恨的又將正屋裏那對母女在心裏手撕了幾百遍,才止住。

蘇海棠坐在床尾,閃爍的眼神裏帶着幸災樂禍。

蘇木槿冷冷掃過去一眼,蘇海棠先是驚的猛的垂下了頭,半響又抬頭狠狠瞪了蘇木槿一眼。

……

第二日,蘇連華與戰六叔去鎮上送貨,蘇木槿與沈氏打了個招呼,出了門。

沈氏不放心的追在她身後到大門外,「不要進深山,早點回來。」

蘇木槿大聲應了,腳步不停的往山上去。

三月的天,雖還冷的透徹,卻已是打過春了。

山上那些當了一冬天木樁子的樹,抓緊了那一點點暖意,在尖捎處都冒出了嫩芽,幾顆野桃樹還開了半樹燦爛的花兒,隨風在空氣里四處搖曳。

蘇木槿笑着點了點像是與她打招呼的桃樹,將不遠處手臂粗的繩子一樣的普通枯樹放到一棵真正的枯樹旁,想着等它結出野葡萄,到時候拿來釀酒。

一路毫不停留的往深處而去,越往裏走,周邊的數木越茂密,卧在樹上的飛禽越多,地上沒有融化的雪越多。

蘇木槿頓住腳步,眉頭擰起地上,大雪未化,她去哪裏尋草藥?

還能從大雪裏挖不成?

這麼一大片的密林,她哪裏知道草藥長在什麼地方?!

蘇木槿扶了扶額,該死,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問題給忘了,看來,今兒個是要無功而返了。

「嘎嘎……嘎嘎嘎……嘎……」

正準備掉頭下山,斜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紛亂的鳥叫聲。

蘇木槿抬頭,只見許多樹梢上衝天而起一群又一群的鳥,顯然是有人動了樹木,驚了他們。

蘇木槿側耳傾聽,依稀還能聽到刀劍相向的聲音。

她擰了擰眉,並不想摻合進別人的恩怨情仇之中,四處逡巡了一圈,瞧見不遠處一個凸起來的土堆,恰好能藏的下自己,身形一動,躲到了後面。

她剛穩住身子,遠處已見有人影影綽綽的飛奔而來,看不清來人的相貌,只瞧見他一身寶石藍的衣裳,顏色在雪地里格外顯眼,那人身後,是一群黑衣蒙面的人。

看樣子,不是仇殺就是暗殺。

眼見那人一路朝她這個方向狂奔過來,蘇木槿將頭往回縮了縮。

「世子爺,你已經中了我們的毒箭,何必再苦苦掙扎?速速停下受死吧!」黑衣人緊追不放,冰冷的聲音里殺氣騰騰。

世子爺?

蘇木槿一怔,不知為何,腦中突然浮現出顧硯山的臉。

整個金水鎮,除了顧硯山,她想不出第二個有世子身份的人。

像是解的惑一般,土堆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嗤笑聲,「想要小爺的命,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追上小爺!」

「蕭家的七影迷蹤步!」有黑衣人驚呼。

「他中了毒,跑不遠,耗死他!」有黑衣人冷笑。

蘇木槿猛的站起身,探出頭去,果然瞧見朝她奔來的那個男子腳步踉蹌,衣裳被划的東破一塊西破一塊。前幾日所見的那股慵懶閑散此刻全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快要撐不下去的狼狽。

真的是,顧硯山!

蘇木槿剛想開口喚他,眼尖的掃到他身後那些黑衣人竟有人已追到他身後,利刃帶着森寒殺氣直朝顧硯山後背心刺去。

來不及考慮,蘇木槿腳下用力一點,飛身而出,騰空的瞬間抽下腰間的長鞭,腳在不遠處的樹上再借力,然後,看準時機,運氣於長鞭之上,化長鞭為利劍,直撲向那把利刃!

「錚!」

空氣中發出刺耳的利器碰撞聲。

眾人只覺眼前忽然奔出一條火蛇,以驚人的速度吞噬那把長劍,連帶拿劍的黑衣人慘叫一聲,頃刻間身首異處!

「不好,有幫手!兄弟們,上!」

蘇木槿揮手甩下一鞭,長鞭捲起地上的雪和沉積的泥土枯葉,稀粑粑的泥帶着腥臭撲向顧硯山身後的一行黑衣人。

「呸!」

「什麼東西……」

「臭死了……」

蘇木槿一手抓住顧硯山,看到他發青的臉和紫的妖冶的唇,倒抽一口涼氣。

什麼毒這麼霸道?!

「蘇、蘇三……你怎麼……快、快走!你打……不過……」顧硯山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伸手想推開蘇木槿,身子卻已是強弩之末,力氣微弱。

蘇木槿沉着臉,死死抓住他,看了眼他幾乎被貫穿胸口的毒箭,抬手飛快的在毒箭周圍點了幾個大穴。

顧硯山笑,「沒、沒用,這是血腸草的毒……」

血腸草!

蘇木槿回頭掃了眼那群黑衣人,以寡敵眾她還能試試,但帶着一個受傷的病人……賭不起,也不敢賭。

她咬了咬牙,對顧硯山道,「別說話,我先帶你離開這裏。」

她將鞭子甩出,圈住兩側的樹木,藉著鞭子的力道帶着兩人飛速往前滑行。

那群黑衣人擺脫腥臭的泥巴后,再沒了剛才逗耍獵物的興緻,追着兩人,距離越拉越近。

「放下……我,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快走。」顧硯山閉了閉眼,使出渾身的力氣沖蘇木槿吼道。

蘇木槿皺眉,輕飄飄的斜了他一眼,「廢話真多!被人暗算中毒箭那會兒幹什麼去了?這會兒倒逞起英雄來了。」

顧硯山驀地睜大了眼睛,用力的瞪着蘇木槿。

「臭丫頭,把人放下!」身後的黑衣人幾個眨眼已是追了上來。

一群人呈包圍模式,將蘇木槿與顧硯山困在中間。

「讓你走你不走,這會兒……走不了吧……」顧硯山說一句喘一句,眼神有些複雜的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蘇木槿。

蘇木槿側眸瞪他一眼,「堂堂侯府世子爺,就這麼死了,你窩囊不窩囊?」

顧硯山的頭一陣發昏,硬生生咬着牙止住,「蘇三!」

「不用這麼大聲,一會兒護好自己,我把人解決了再幫你看傷。」蘇木槿甩了甩鞭子,長鞭破空響起,似是雄鷹的尖嘯。

黑衣人冷聲呵斥,「臭丫頭,此事與你無關,識相的就趕緊離去,否則……定殺不赦。」

蘇木槿擰眉,回頭看顧硯山,「留不留活口?」

黑衣人面面相覷,「……」

誰給她的自信?!

顧硯山詭異的看着她,沒好氣道,「留什麼留,他們早在我中毒箭時就把幕後兇手招出來了。全殺了喂老虎!」

蘇木槿挑眉,「老虎被殺了,將就一下喂狼吧。」

顧硯山瞪了她一眼,「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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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寵妻:小農女,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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