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忽來變故!
堂內的對話很快進入結尾階段,關於靖天山跟啟明山的問題,田不凡似乎也沒什麼可補充的了。
只是伴隨着古怪僧一句毫無顧忌的言語,徘徊在場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莫名可畏起來
可畏什麼
是那不為人知的,世界走向終結的真相,還是某人想通什麼后,重新生成動力的決心呢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或許真相併不重要,芸芸眾生是否從來不存在,這些都不是周峰需要思考的。
即便真的有梵天這個說法,存在於假象中的世間萬物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么
不,不是這理,生活在大千世界的生靈,幾乎都是有血有肉的,哪怕眾生都生活在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中,
可已然活着,又有何道理因為所謂的虛無真相止步
「我不會止步的。不管世間眾生是真是假,不管是否真的存在造世主,既然我們能感受到自身的存在,又豈能因為原本就是被虛構出來的說法給打破創始元靈也好,梵天也罷」
周峰神情動容,兀自喃喃間,語氣愈發堅定
「無誰能否定眾生的存在,縱使一切皆是虛幻,虛無時間裏被創造出來的人物也有自己的思想。這種思想,不該被佛祖寂滅輪迴所左右。如果有誰敢推翻,我周峰第一個不同意」
一番言辭,猶帶天意。
有道是天意不可違,可在這裏,他想要闡述的卻是利樂有情。
即便是創世神,也沒有資格決定,其創造出來的生靈命運.這就跟為人父母一樣,你可以監管或監督,但是,你又哪來的資格葬送孩子的生命
「當輪迴只是一個騙局,虛無光陰里的人物又為何而喜,為何而苦呢貧僧貌似花了上千年才悟出這個理,不曾想你只在朝夕間便堪破了這點。<>就沖這點,你已然超越了諸神」
這時,古怪僧不由面露唏噓,同時對周峰喟嘆道。
一道無常,恰指諸行。
所謂的諸行無常,亦是在指命運本就沒有定論。既然眾生的存在都沒有定論,誰又敢說滅絕呢
「我從未想過超越諸神,但如果有誰敢打着神靈的旗號,去操控世間萬物,那我會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這個道理不是誰的,只是我周峰不忍不願我等生來自由,誰豈敢高高在上」
周峰語出不斷,且說到這時,神情從未有過的冷徹。冷麵連帶冷語,赫然生出了不減狂驕的熱血,熱血當時,神明又何懼
「額兩位,你們在說什麼」
與此同時,田不凡卻是一副糊裏糊塗的樣子。
顯然,面對周峰與古怪僧毫無頭緒的對話,這位青靈山主,卻是聽不懂。
「沒什麼,既然山主已經把所有情況都告訴我了,接下來我們也該辦些正事了」周峰見狀,當即打住了心頭的念想。
關於諸神與佛祖之事,到這,就算揭開了一個新的篇章。
在這個篇章里,周峰追求的不再是那所謂的真相,而僅僅是為眾生存在討個說法沒有誰有權利將眾生玩弄於鼓掌,佛祖不行,
天道盟更不行
「報門主嚴長老回來了」
正值周峰打算與田不凡進步商討接下來的行動時,堂外忽得傳來一名弟子的彙報聲。<>
話音剛落,田不凡無由怔了怔,旋即又是很快回神,繼而神情動容的朝堂外喊道:「快把嚴長老請來」
不曾想這話一出,沒能得到堂外弟子的即時回應,只一番詭異的沉默中,堂外弟子囁嚅的聲音再次傳來:
「嚴,嚴長老身受重傷,恐無法即刻來見門主弟,弟子也是受嚴長老虛聲囑託,這才趕忙來稟告門主的」
聽到這話,田不凡神情大變,隨即亦是不顧山主威稜,當場三步並作兩步的掠了出去。
堂外,一名佩劍弟子低着頭,不出尋常的面孔,卻是難掩驚惶之色,直到田不凡親自來到他的跟前
「嚴長老現在何處」
不假思索的問話,終蓋不住憂慮。
聽到這句問話,佩劍弟子低頭道:「嚴,嚴長老眼下應該被抬到了葯廬,至,至於」
「至於什麼你倒是說啊」
田不凡聞言,壓根也顧不得那嚴長老傷得多重,只聽着後面還有至於兩字,心無由沉了下去。
「至於跟隨嚴長老一同出去的弟子,一個也沒能回來」
或是遭到刺激,佩劍弟子一咬牙,接着利索答道。
這一道,卻是惹得田不凡面色蒼白
旁人不知道,被他派出去的嚴長老,可是帶着不少於十名天仙弟子的精英小隊,出去執行巡察工作的。<>可,可就這麼
「真的,完了么」
念及於此,田不凡不由露出了悲涼的神色。
可就在這時,周峰旁若無人的走到了外面,眼見這般情景,他卻是平淡如常道:
「帶我去看看吧。」
這話一出,田不凡不由醒過神來,只再看向周峰時,這位山主確是有些複雜難言突來的變故着實不在眾人預料中,即便眼下是周峰在場,田不凡還是不太願意讓外人見到山門慘況。
然而也不容他拒絕,周峰望了望那佩劍弟子,這佩劍弟子倒也上路子,也不等田不凡回話,其便頷首對周峰說道:
「葯廬在這邊,閣下請跟我來」
應當是顧及那嚴長老的傷勢,在這個特殊時期,佩劍弟子也顧不得田不凡的反應,只說着即時動身起來。
周峰跟着這名弟子走去,身後,田不凡愣了又愣,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緊隨了上來。
就這樣,幾人來到了青靈山的葯廬
如此緊急的情況,實在不便敘述青靈山藥廬的景象,只伴隨着周峰等人的到場,猶有其他弟子擁躉在葯廬外,
這些弟子個個都顯出一副緊張模樣,看樣子十分擔心藥廬內的嚴長老。這一幕,直到田不凡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才被打破。
「見過門主」
緊接着,唯見一干弟子紛而收了收神情,旋即異口同聲道。
「都別擠在這了該幹嘛幹嘛去」
這個時候,田不凡卻是沒了好脾氣,說話間臉色沉得很。
一聲落下,一干弟子亦是識趣,當即如流水般退了下去
待到葯廬外恢復平常,先前的那名彙報弟子又是不顧田不凡在場,直接將周峰,以及被人忽略的古怪僧帶進了葯廬。
「先生請進」
幾步功夫的時間,彙報弟子把周峰領進了葯廬正室。
室內,首先映入某人眼帘的是,是一鼎應當是葯爐的東西,以及雜七雜八卻又不值一提的材料。周峰大略的掃了一圈,卻是沒發現什麼稀奇的。
便在這打量的功夫里,正室里處,還有間掛着流蘇的內屋。從流蘇縫隙間,隱約能看到一個長須老者佝僂著身子,似乎在查看躺在床上的一人,在其身後還站着兩名素衣小廝。
「那位是白藥師,後面兩個是白藥師手下的學徒」
觀察中,田不凡走到了周峰的身旁一邊解釋著,一邊卻又沒着急走進裏屋,只臉上掛着的憂色愈發深重了些,可能是不敢打擾白藥師治療嚴長老,饒是這位山主滿腹憂慮,終究不敢輕易的踏出那一步。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剛解釋完不久,周峰又是旁若無人的朝裏屋走了過去
「仙友不可」
田不凡忙不迭的呼喚了一聲,奈何此時的周峰已然走進了裏屋,霎時,床上躺着的病者全貌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個看起來年齡不比田不凡大的男人,五官稀鬆間猶帶血色,頭髮亂得一團,脖頸以下着身的長袍破破爛爛,結合其臉上隱現的淤青血痕,不用說也能猜到,此人必然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
「你是誰怎敢貿然進來打擾老夫治療」
恰在周峰觀察入微之際,一旁的長須老者怒目瞪道。
「白藥師莫急這位乃是本門貴客」不待周峰迴應,田不凡緊接着來到了裏屋。
不料即便有他說話,這白藥師依舊沒有賣山主面子,更是連他都沖了一頓:
「我說過多少次在老夫看病的時候,閑雜人等入內站在外屋看還不夠么非得進來打擾老夫」
聽着這話,田不凡還得賠著笑臉。看樣子,青靈山有這樣的藥師,應該是花了大代價請來的,否則他不可能如此慎重。
這倒也解釋了為何周峰剛才走進時,他會着急慌忙的那般喚道。
「您說得是我這就帶貴客出去」
略微一頓,田不凡盡量不去查看病床上的嚴長老,一邊又是對白藥師念道。
後者聞言,一味不客氣的冷哼了聲。
然而,就在田不凡暗自嘆了口氣時,這邊觀察了一會的周峰霍然淡淡出聲:
「出去幹嘛看着他束手無策,活活等病床上的這位長老痛苦死去再進來么」
不驚人不死休的話一出,連同田不凡在內的那兩素衣小廝,盡被周峰的大膽弄得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屋內氣氛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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