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殘
除了「防禦功能」還是一片藍屏毫無重啟跡象,其他四個主功能都已經恢復。雖稱不上如初,但她還是很容易滿足的,有總比沒有強。
躺在大床上愜意了一會,她丟了一床被子在柳來娣身邊。
她復回到軟和的被褥上,兩手墊在腦下,翹著二郎腿側目看小炮灰:還沒醒?哎!送你一床被子,也別說我堂堂一個現代美|少|女,欺負你一個未成年小丫頭,至於蓋不蓋的,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叩叩叩,叩叩叩。
聽見敲門聲,她就是一激靈,立時坐起身看向門口:呵!好歹是自己的親閨女,掃帚娘該不會是心軟了吧?不要,我這被窩還沒捂熱乎呢!
想着,她抱緊被子,不想回到那個四處漏風的破板房裏去。
「誰呀?」
「紫印姐!」
初吉?這孩子怎麼回事?一個屋檐下,居然這麼大刺刺地來找她?
柳紫印也管不了那麼許多,總而言之,現在除了自己,就屬初吉是頂重要的。她打開門,見到孩子向自己伸出一隻手。
「幹啥?」
「你答應給我買的糖呢?」
要糖?
見到孩子沖自己眨了一下眼,她恍然大悟,這只是個由頭。上房那邊,掃帚娘一定看着他們。
「糖呢?」
「糖在簍子裏,我這就給你去拿。」
「你等會兒!我得親自去拿!」
臨追着柳紫印去院子時,初吉還不忘拿眼睛往屋裏瞟了一下。此時追出屋,來到院裏。
「幹嘛?」她把糖遞給初吉,正見他背對房子,對自己豎起大拇指。
「糖給我!怎麼這麼少?」初吉故意揚聲。
「哎呀!那不是回來路上坐了三叔的車。三叔倒是沒說的,初一也在,不給點糖,三嬸……」她的話對着上房說,最後沒說下去,留給掃帚娘自行腦補。
「哼!好不容易求點糖,還分了別人,再不理你了!」初吉一把奪過糖包時候,飛快地往她手裏塞了東西,轉身「氣沖沖」奔上房去了。
柳紫印用衣袖擋住他塞給自己的雞腿,聽着上房那邊的動靜。
「初吉,你咋生氣了?」
「還不是紫印姐?求她給我帶包糖,她路上分初一一半。」
「我初吉不生氣,等明個你姐姐去鎮上,讓她帶別的給你吃,管飽不分給別人。」
掃帚娘沒藉機罵她,顯然是明白三嬸今晚為何對她格外熱情。
柳紫印倒不是為了挑撥兩家關係才說那些話,實在是她還想着以後多搭三叔家的順風車,別的不說,只說給了三嬸好處,她理直氣壯,掃帚娘才不會攔著。
小炮灰半夜轉醒,抱着被子可憐兮兮地鋪將就一宿自不必說。只說柳紫印一隻雞腿做宵夜,吃得飽一宿好眠,清晨起來神清氣爽。
她還沒出門,就聽見院子裏有人小聲對掃帚娘告狀,這話,彷彿剛起了一個頭。
「娘,那個死丫頭昨天晚上……」
是小炮灰的聲音,小炮灰想說她什麼?眸現妖光么?不能這麼傻吧?
「吱嘎」在小炮灰正說到精彩的地方,她推開門,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佯裝沒睜眼。
「來娣,你說你半夜打呼,早上又起來折騰。我睡不好覺,怎麼有精神找…咦?娘!您還沒去地里?」
「你以為娘是你么?睡到日上三竿!」
小炮灰似乎是遭一晚罪記性沒長全,雖然不敢正眼看她,但還嘴這速度,可是一點也不遜於磁懸浮。
「日上三竿?又是話本里聽來的么?」
「誰說的!」
「不是算了!娘,來娣拿眼睛剜我。」
她是什麼意思,小炮灰明白,掃帚娘更明白。
他們家的家境,即便是有錢,也得攢著供初吉讀書,哪裏有富餘的給小炮灰讀書?所以,一個鄉下丫頭,大字不識一個,不是聽衣衫不整那個小情|人說得,又能是聽誰說的?
「有這心勁兒不如多干點活,白吃飯還作妖!雞和豬都餵了么?」
小炮灰回頭瞪她,她嘲笑的顏色在掃帚娘也回眸瞬間消失。
「看我幹什麼?還不幹活去?」
「可,餵豬是二姐的活。」
「嫌家裏的活兒輕,扛上鋤頭跟我上地。」
「娘,我這就去幹活。」
小炮灰恨恨地經過她身邊,經過昨夜一役,又不敢大動干戈,所以經過只是經過。
「丫頭呀!你今兒還上山么?」
「去。」
「嗯,不指望還能遇見前兩天的好事,但既然福順樓掌柜都許諾你了,你再去山上試試運氣也好。」
「哎!」
聽她應聲,徐嬌娘就領着初吉上地去了。
她面上歡喜顏色緩緩消退:掃帚娘倒是個沉得住氣的,說來說去,還不是叮囑我早去早回?一句注意安全的話都沒說,撿來的果然比不得親生的。
「哐」小炮灰才打開門栓,雜物房的門就被柳二楞一腳踹開。
「死丫頭!你……」
她的話還沒罵完,已經見到院門口柳紫印上了柳家三叔的送菜車。而平日裏最會欺負人的大姐,此時正在車邊,和死丫頭說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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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鎮,城門口。
「多謝三叔,還勞您回村時,在這等我。」
「成。」
柳大力是個老實人,不像媳婦愛算計,平日裏來回趕車,就是給城裏大小飯館送些時蔬賣。
辭別三叔,柳紫印直奔「濟世堂」。今兒,她雖背了半簍的紫蘇,真正要賣的卻不是這個。
不過她沒想到,才走到福順樓前,就被人截住。她打量著面前這個身着一襲青衫,很算得上小鮮肉的男子,就是一陣打量。
末了,她見男子不開口,這樣對望實在有點尷尬。
「那個…這位公子。你……」
她穿來古代,還是第一次被人搭訕:這人該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吧?不會不會!就這身破衣服,算是塊金子,光也被蓋得死死。劫財?光天化日、人來人往,也賊也不會蠢成這樣!
「公子,公子!」她見男子仍不開口,還直直地望着自己,眼珠都不轉一下,不由得就覺得遺憾地搖搖頭:「哎!真是可惜,模樣兒生的這麼好,偏是個三殘人士。」
說完,她就繞過男子,向「濟世堂」走去。
「什麼是三殘人士?」
「盲!聾!啞……」
她話已出口,才覺得,哪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