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薄情

「是啊,沈二回來你就不如以前寵我了,我吃醋,想讓他進去待幾天,你就有空看我了。」穆風華是這樣回答的。

楊嘉許又給了他一個耳光,「放你娘的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不想橫著從這兒出去,就給我想好了再回答。」

穆風華泄出一口氣,乾脆鬆了渾身的力道,破罐子破摔的癱在地上,「就是吃醋。」

楊嘉許作勢欲打,他乾脆閉了眼睛。

很俊秀的臉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兩頰都高高的腫了起來,楊嘉許一巴掌怎麼也掄不下去了,很久,他咬着牙問,「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帶着目的來的。」

這問題把穆風華都問愣了,「楊公子怎麼這麼天真了?」

楊嘉許緊緊的揪着他的衣領,勒得他直接咳嗽,他又繼續說,「這種事情,我以為我們一直是心知肚明的,你要是不姓楊,我不會多看你一眼,你今天能壓在我身上,靠的也只是這個姓氏。」

「混賬!」

楊嘉許暴怒,刺啦一聲撕開他的衣裳。

「我每天回家,穆策都在叮囑我,要好好跟好楊公子,穆家才會有前途。

沈二回京后,楊公子放在我身上的精力少了,你從來就不是念情的人,少著少著,就會把我忘了,我自然要想辦法的。」穆風華沒等楊嘉許有下一步動作,突然便開口了。

楊嘉許沉沉的看着他,他繼續道:「我呢,一邊厭惡和你的肉體關係,一邊又離不開你,楊公子,我們倆之間其實一直都是肉體關係。」

哦對了,我忘記楊公子不關注時事,你恐怕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沈戰為什麼一趟一趟的往宮裏跑吧?」

他一說,楊嘉許突然想起了什麼。

沈思和沈問一同回京,但至今為止,他連一面都沒有見過沈思。

穆風華揚了揚脖子,拉開一點和楊嘉許的距離,道:「至今,國母未立......而沈戰和今上陷入了拉鋸戰,沈家遲遲不肯鬆口,陛下需要一個契機,我這樣說,不問世事的楊公子懂了嗎?」

穆策在少府寺做事,工作中其中一項就是掌宮中服飾衣物、寶貨珍貴之物,所以跟後宮接觸得很頻繁,一來一往,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沈思的事不可能一點兒風都不透。

世上沒有密封性那麼好的牆。

劉放胳膊肘往外拐,偏幫沈家,劉略需要一個跟沈家拉鋸的籌碼,但遲遲無從下手,所以穆風華就想......送他一個。

恰好蘇玉山和李念兒就撞上來了。

李念兒不是普通百姓,蘇玉山怕死,李念兒為了保蘇玉山,肯定會閉嘴不言,沈問被沾上之後,想要脫身只有一條路——娶了李念兒。

但關鍵是沈二公子他沒做過這回事,沈家怎麼會娶一個不清白的姑娘?

於是事態就會膠着起來,劉略就可以趁虛而入,如果沈十三鬆口的話,在沈問的事上他就會拉偏架,李念兒因為心虛,就算是劉略不公,也不敢多說什麼。

穆策再委婉的對皇帝提及一句其中曲折,讓劉略知道這事兒中有穆家一份功勞,他們就白得了皇帝一個人情。

穆風華很會算計,但手段還是嫩了點兒,反而讓自己陷入了如今這個局面。

楊嘉許是氣得直錘床,正準備大罵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楊夫人愣愣的站在門口,看着赤裸的兩人,滿眼皆是震驚和痛心,「你!你竟然!原來真的......」

聽說是一回事,等親眼看見了,又是一回事,楊夫人看樣子受了不小的打擊。

楊嘉許沒所謂的拉了件兒衣裳穿上,順便把穆風華蓋起來,「沒你什麼事兒,滾。」

楊夫人氣得滿臉通紅,「我是你娘!平時你再怎麼胡鬧,我都沒管你,可你總該有個限度吧,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楊嘉許不耐煩的道:「行了,別侮辱娘這個字了,你是自己滾還是我動手?」

穆風華盡量的把自己縮成一團,淡出楊夫人的視線,心裏沒什麼羞恥感,只是覺得楊家這對母子的相處方式真......一言難盡?

楊嘉許掛着鬆鬆垮垮的衣服,過去推了楊夫人一把,然後嘭的把門關上。

沒防備導致被推了個屁股墩兒的楊夫人愣了一下,積壓了多年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以帕掩口,嗚嗚的哭。

楊嘉許隔着門又說了一句,「我還沒死,遠點兒找個墳哭去。」

等哭聲遠了,楊嘉許才重新打開門,一眼也沒看仍在床上的穆風華,不知道去哪兒了。

穆風華翻身下床,艱難的尋摸着衣服穿上。

剛剛一穿戴完畢,門口突然闖進來幾個拿着木棍的小廝,他微微往後面退了一步,那幾個小廝中一個長得瘦小但是精悍的說:「穆公子,我家公子吩咐了,斷楊公子兩條腿,小的們等會兒下手若是重了些,您可別見怪。」

穆風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一腳踩在腳凳上,沒站穩就倒在了床上,頓時,那幾個小廝蜂擁而上。

擀麵杖粗的木棍敲在腿上是什麼感覺?

穆風華記不太得了,自己的滿身都是疼出來的冷汗,然後被司馬府的小廝扔回了楊家門口。

斷骨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發高燒,模模糊糊中,他似乎又想起了那天發狠的楊嘉許。

這個男人太狠了。

不僅狠,還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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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搶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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