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身份

該死的身份

沈十三怒問郭堯,「衙門帶人搜查的時候我就在賭場,不是沒找到人走了?怎麼又在裏面找到了?」

郭堯答:「聽說是學士府也收到了檢舉信件,周大學士親自帶人來搜的,不料就被搜到了,出門時衙門的人還沒走遠,就碰見了。」

這是當時沈問怕衙門的人壓不住孔笙,準備的後手,沒想到說得這麼准,把自家的賭場搭進去了。沈十三心頭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竄,轉頭就去找剛才被他放過的兩個崽子,卻見一大一小對視一眼,掉頭就開溜,他拔腿就追,奈何江柔抱住他的一隻手,急勸:「夫君,還是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吧,他們回來再教育也不遲的啊!」

沈十三轉頭過來瞪她,把自己的手往外抽,江柔就眨巴着眼睛,「夫君?」

郭堯就看見前一刻還氣得要炸了的將軍……萎了。

沈十三罵郭堯,「還愣著幹什麼?人在哪裏,還不帶老子去?今天非把這狗雜種剁成肉醬!」

郭堯摸了摸鼻子,很無辜。

幹嘛罵他啊……

因為賭坊是掛的郭堯的名,由孔生在搭理,外人都以為孔生才是老闆,沈十三怕這塊肉被皇帝惦記,向來都依著潛規則,沒用權,拿錢上下打點着。

錢雖然好使,但收了錢,翻臉不認人的大有先例,這回周大學士在上面壓着,沈十三不露面,這個賭場就保不住了,他都走一趟,把肉從衙門嘴裏摳出來。

郭堯道:「是,我們的人先來了消息,大盜要押送回衙門,這會兒應該還在路上,我們可以先去衙門見謝康時,告訴他該怎麼做。」

沈十三覺得有道理,「那還不快走?」

他沒打成孩子出氣,心裏面還堵著氣,故意沒去看江柔,跟着郭堯走了。

江柔無奈苦笑,跑去找沈二和沈三。

這倆精得很,正藏在花園裏面沒回房間,就怕沈十三追過去,江柔找了好大一會兒,才找到了人。

待問明白事情的始末,江柔的關注點有點偏了,「你們倆?贏了多少錢?」

沈思答:「記不得了,大概應該有個五六千兩吧?」

江柔的眼前有點黑。

她怎麼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兒不是從自己肚子裏面爬出來的?

人家的天賦都是在一方面做到最好,沈思可好,會武功,還會賭博,她家有這種變態的基因嗎?

關於基因的問題,那是因為,他相公確實有這種變態基因。

沈十三十來歲的時候,也會是混跡各大賭坊少有敵手了。

不過這種事情,老沈顧及自己的臉面,是不會主動跟夫人講的。

**

京兆府。

謝康時穿着官服戴着烏紗帽,正一個勁兒的抹冷汗。

他上方,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大秦國柱沈十三,一個是當朝學士周閔。

兩人爭鋒相對,誰都不退讓,謝康時夾在中間,誰都不敢得罪,直想哭。

周閔指著沈十三怒道:「人就是在賭場裏面搜出來的,杜航窩藏罪犯,就該封!」

沈十三一點也不尊老愛幼,一把拍開他的手,「腿長在他身上,他想藏哪兒就藏哪兒,是不是藏在你周府你周府就干滿門抄斬?行啊,那等會兒老子給他提溜到周府去,你就是包庇罪犯。」

周閔氣得滿臉漲紅,「你強詞奪理。」

沈十三不客氣道:「你奪回來啊。」

「你、你!我要去陛下哪兒告你,我要參你一本!」周閔直拍桌子。

沈十三一仰下巴,「你去告啊,參我一本?誰不會參?老子也要參你!」

周閔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你!」

沈十三哼了一聲,「我我么我,我是你大爺!」

說完就走了,留下周閔差點兒背過氣去。

今天這事兒,善了不了了,周閔要封賭場要參他,皇帝那兒肯定是瞞不了了。

越想越氣,沈十三調轉腳步,就往著大牢的方向去了。

今天非得宰了那個往他地盤兒上拱的雜種!

大盜順手牽羊了得,金蟬脫殼也更是了得,謝康時怕他跑了,單獨給他關押了一間牢房,派了許多人把手,除非他變成只水蚊子,分則給他插對翅膀他也逃不出去!

大盜背對着牢們,正蹲在地上畫圈圈,也不知道是在詛咒誰,沈十三叫獄卒開了門,進去提着他的衣服,把人提起來,揚起拳頭正準備打的時候,對方很驚喜的喊他,「沈將軍?!」

沈十三一愣,仔細的辨認了眼前這個臉上被一條條血道子遮蓋了原本容貌的男人,「唐十六?」

唐勛點頭如搗蒜,「是我!是我嗚嗚嗚嗚!」

「嘭」

沈十三一拳狠狠的砸在唐勛的左邊眼眶上,大罵,「老子早就該猜到是你!」

學士府裏面,雖不如沈家,但也是重兵把守,在這麼森嚴的府邸裏面偷了東西還全身而退,除了唐勛,也沒誰了。

唐勛捂着眼睛控訴,「怎麼熟人還打?」

沈十三磨牙,「沒宰了你就是手下留情了!」

唐勛把自己的衣領從沈十三手裏解救出來,眼含希望的問,「沈將軍,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吧?」

本來,他只要亮出身份就能脫險,但是他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

沈十三又錘了他兩下,怒氣沖沖的走了。

十六王爺,就算對方自己把人頭砍下來給他玩兒他也不能玩兒。

該死的身份!

唐勛見他一言不合竟然走了,扒拉着牢房的門大喊,「沈將軍你回來啊!沈將軍!沈將軍?」

然而,正在氣頭上的沈十三是不會理他的。

過了三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毫無預兆的,唐勛被放出來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泄露沒,但看樣子,應該是泄露了。

但是沒人跑上來讓他回大燕,他也就順理成章的裝傻了。

出大牢的第一件事,就是潛回了賭場,把埋在地下的天蠶軟甲挖了出來,得意兮兮的在手裏面抖開來看。

這可是個好東西,跟放防彈衣都差不多了,比起金絲軟蝟甲,有多了冬暖夏涼的功能,許多年也出不了一件,真正的有市無價。

還好他機智,提前埋地下了,否則非得被人搜走了不可。

他看了看天色,夜幕才剛剛降臨,估摸著著時間,大概餛飩鋪子還沒有關門,他要是腳力快點兒,大概能在在餛飩館子堵住張曼蘭。

唐勛的輕功是一絕,跑起來跟一陣風一樣,沒多久就到了張氏餛飩鋪子,但是出乎意料的,鋪子居然關門了。

他又提着天蠶軟甲,吧嗒吧嗒的往張府邸的方向跑。

張府裏面倒是亮着燈他沒敲門,翻了牆進去,找到張曼蘭的院子。

她正在洗頭,烏黑的長發浸在水裏,抹上洗頭膏,搓出細膩的泡泡。

院子裏面亮着燈,她背着光,纖細的生硬看起來更加單薄,雖然知道她一身武功,但卻怎麼也忍不住的擔心她受欺負。

這軟甲多合適,進可放心大膽的收拾人,退可跑命,像張曼蘭這種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再需要不過了。

給皇帝做什麼?

他每天不是呆在皇宮裏就是呆在皇宮裏面,東西給他就是暴殄天物!

唐勛看張曼蘭洗頭看走了神,忘了收斂氣息,臧曼麗何許人也,一瞬間就發現了有人猥瑣,她的手在洗頭水中一攪,拈出一顆水珠朝唐勛面門直射而去。

唐勛聽見聲響,這才回過神來,腳下入風一般躲避閃過,水珠擦着他的臉劃過,在身上的門柱上砸出一個細小的坑,唐勛氣得到后,「」張曼蘭!我們怎麼說曾經都有一點兒情誼,你下手怎麼這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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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搶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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