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魔！一葉浮萍，何處歸岸？
《凈土星河》開篇云：渺渺浩宇，諸界千千。枯骨之上，方有聖蓮。一藏之內，幾多塵羅？凈土外，有星河輪迴，歷萬萬年劫難，遙遙無極。
但，此神通可達。通本命之物，借永生之光。
……
說實話，那個開篇，蘇墨看得似懂非懂。只有兩三個辭彙，他接觸過而已。塵羅、凈土、星河，這些他都接觸過，但是他也不是十分明白。
他的身上，還有一部塵羅經，但卻是無字天書。
至於其他的，什麼通本命之物，借永生之光之類，他壓根就不明白。但是，他卻感覺這通靈召喚術，的確是一種很厲害的術法。
反正，宗門之內的術法，絕對可練。
於是，蘇墨開始研習那凈土星河術。其實，那術法的印訣並不算繁複。不過，一個時辰，蘇墨已經能熟練施展。
但是，這凈土星河術對修行者的要求等級頗高。通靈召喚出的東西與修行者的境界密切相關，境界越高，召喚出的東西應該是越厲害。
法訣嫻熟后，蘇墨盤膝而坐，全力調動體內不枯氣。
他開始嘗試運用凈土星河術。
那術法的第一步，乃是神念溝通。
蘇墨抱元守一，凝神靜心，冥想渺渺浩宇，千千諸界。其實，那就是一種無邊無盡的幻象。
漸漸地，蘇墨入定，然後感覺自己似乎置身於無涯虛空，一切空空蕩蕩。
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蘇墨感覺自己似乎是置身於浩宇中一粒塵埃，渺小無比，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悲切。
諸界無盡，浩宇無邊。一葉浮萍，何處歸岸？
蘇墨茫然四顧，四周遙遙，似乎千千萬萬的星雲、星團就在周邊。但是，一切又都在變。
蘇墨看不清一切。他的目光和心念也跟不上一切的變化。那種變化，超出了蘇墨的認知。
「呃？」
就那一瞬間，蘇墨便感覺頭暈目眩，體內的不枯氣竟然也跟不上了。那似乎還不是自己能夠接觸的領域。
但是，蘇墨一咬牙，盡量控制自己的心神。他丹海內的白光仙根微微一搖。不枯法訣運轉，立刻又是丹海充盈。
瞬間，蘇墨感覺頭腦一清。
不枯氣也的確過霸道。要是一般的修士，以鍊氣境界根本過不了這一關。
蘇墨冥想得太遠了。
他的神念，遠在他境界之上了。
那一刻，蘇墨便似在茫茫浩宇中急速地飛行，其速度足以追趕歲月星辰。無數個光點，從蘇墨身前飛過。
或許，一個光點，就是一個世界。
蘇墨眼花繚亂，心神動搖。
此時，他突然感覺天色猛地一黯。
恍惚間，蘇墨似乎看見有一道巨碩頎長的暗影從長天緩緩掠過，如鯨過大海，雲垂蒼穹。
「嗯？那個場景，好熟悉！」
青輝，紫芒。
而虛空中，那似乎是一艘歲月斑駁的古船！
遠處，一道光，瞬間便似天門大開一般，鋪滿半個天空。無盡的玄光，似乎太陽飛來一般。
「咚咚咚——咚咚——」
那似敲門，又似船鼓。
「唵——嘛——啊——嗯——咪——嗚——呢——叭——吽——」
一首古曲，響徹天地。那聲音似梵非梵，似道非道。
這一切，竟然是蘇墨在桃花鎮破廟外的景象的再現。
心魔嗎？
只不過，這一次，蘇墨似乎聽清了真的是有人在高唱一首古曲。
但是，他還是聽不太明白。
「莫問今生，莫問來世，莫問因果，莫問劫緣。一切起於何時，終於何處。不知起處，何問終點？」
「……」
恍惚間，蘇墨遙遙看見了一道道無盡的星河。同時，一個聲音，回蕩不息。
「嗚哇——」
同一時刻，蘇墨猛地一張，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蘇墨從冥想之中，清醒過來。他看見，一滴青色的水，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漩渦，然後瞬間消失。
凈土星河術，蘇墨第一次嘗試失敗了，但是也可以說成功了。
強行的神念溝通，似乎讓蘇墨幾乎出現了心魔、幻象。但是，他召喚出了一滴青色的水滴。
蘇墨知道，那是法訣的第一步。聚滴成河后，他才能召喚的本命通靈物，然後對方才會踏星河而來。
呼——
蘇墨長出一口氣，把嘴角的血跡擦乾。
看來，他目前還不能輕易嘗試那凈土星河術了。可是，那是只要鍊氣五重就能修鍊的法術。
為什麼自己一溝通神念，竟然受傷了呢？
蘇墨想不通，莫不是他的本命有些特殊？過兩天上風輪山，倒是可以問問。
想不清楚的事情，蘇墨的習慣是放下。
所以，他也沒有在糾結。舊傷剛好，又添新傷，所幸蘇墨不再研究其它，而是安安穩穩地修行不枯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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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日天明。
吐了一口血，以蘇墨現在修行的不枯訣，用不了數息便可恢復，何況是一個晚上。
這是蘇墨回來后的第二天，蘇墨決定去養根峰任務閣兌換破修丹。因為，他已經完成了任務。
早晨起來，蘇墨便直奔養根峰。
這一日，陽光大好。蘇墨更是心情舒暢。
上山不到一年，他的人生幾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如今的蘇墨雖然住在山門洞府，但是他已經是真正的內門子弟了。
風輪一脈雖然最弱，但是沒有人懷疑蘇墨的未來。
一路走來，蘇墨腳步輕快。
山門洞府與養根峰距離不算遠，以蘇墨如今的腳力，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養根峰腳下。
養根峰附近，已經有不少修童、鍊氣修士。
「蘇師兄！早！」
「蘇師兄！」
「蘇師兄，好久不見！」
「……」
蘇墨如今乃是五輪宗的名人，養根峰更是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名聲在外，加上蘇墨的一身特殊的打扮，想不認識他都不太可能。
何況，鍊氣六重本身在養根峰上乃是頂級的修為。
所以，一路上山，不住地有修士向蘇墨問好。
蘇墨心中感慨，實力真是絕對一切的基礎。所有人，他都以禮相待，並不自傲。這讓蘇墨贏了很多人的好感。
想想，當初趙雲興之流，那個鍊氣六重不是在養根峰上橫著走？
「小乞丐」三個字正在遠去，甚至在五輪宗可能一去不復返了。如今，蘇墨一身破衣，給人的感覺更多是灑脫隨性。
這一切，都是因為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