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仙門中的乞丐
蘇墨跟着黃澤、鄧峰兩位師兄回到洞府。方才趙雲興最後吃癟的模樣，蘇墨都一一看在眼裏。
「多謝兩位師兄！」蘇墨對黃澤、鄧峰二人是真心實意地感謝。今天若不是這兩位及時趕到，自己不知道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方才，我並沒有……」蘇墨想要解釋兩句與趙雲興的衝突。
「蘇師弟，不必客氣，更不必解釋！」黃澤笑着擺手，「道理上你們九人在鍊氣三重境以前，都歸我與你鄧師兄負責。今日，正好是九日巡視，我們沒有找到陳東，沒想到他和那趙雲興廝混在一起。你這裏較遠，因此我們才來。」
「趙雲興是什麼人，仙家紈絝罷了。我們兄弟都有數。那樣的人，你以後躲得遠遠的就好，不過——」黃澤看了看鄧峰笑道，「今日，讓鄧師兄這一嚇，估計那趙雲興日後見到你反而會敬而遠之。」
鄧峰笑呵呵地沒言語。
「嚇？」蘇墨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黃澤和鄧峰只不過是扯虎皮做大旗，「那十塊靈石不是慕師姐給的？那鄧師兄你損失大了……」
鄧峰笑着說話了。
「都一樣，你既然是咱們兄弟負責的，豈能看着你受別人欺負？我們沒有大本事，大事也忙不了你。這都是小事。」
鄧峰話不多，但是實在暖人心。
蘇墨聽了心中更是一熱，然後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沖兩位師兄，深深一躬身。
這一切，他蘇墨都會記在心裏。
「蘇師弟，好好修行！」黃澤拍了拍蘇墨的肩膀，感慨道，「修真界，弱肉強食。你如今在宗門之內，不過受些小委屈。日後走出山門，很多事便是生死一瞬間。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不要像我和黃澤師兄一樣，碌碌十餘年，不過鍊氣五重，進不了內門，時時看人臉色！」鄧峰補充了一句。
蘇墨點頭。
黃澤、鄧峰見沒有其它事情，便告辭離開了蘇墨的洞府。
今日的事情不大，但是對於蘇墨來說影響頗大。
黃澤、鄧峰更是前後兩次囑咐自己五輪宗不養閑人，好好修行，雖然鼓勵為主，但是蘇墨能夠感覺到修行之路的艱辛。
自身不強大，就會受人欺負。
「修仙，為所欲為？」蘇墨想起自己曾經的想法，不由自嘲苦笑。
仙路，很長。
微微一思量，蘇墨便平靜下來，安然坐在蒲團上打坐修行，很快就已經入定。
孑然一身，襤褸弊體。今天的事，讓蘇墨看懂了很多。他也就沒有換那身修童白袍。
因為，換上又如何？
說話的永遠是實力！入了五輪宗，陳東、趙雲興之流還不是一口一口一個小乞丐？
就穿着這一身襤褸吧！或可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蘇墨心中堅定：唯有修行，別無選擇。
導氣入體，凝氣為海。
蘇墨還是按照最基本的養根訣修行。
蘇墨依舊能感覺到絲絲靈氣入體而來，丹海內的那團光球不住地變大。蘇墨不知道別人的修行速度，但是按照養根訣的記載，他的速度已經算是天資縱橫了。
因為，那光團周圍已經隱隱泛起霧氣。這是凝氣成海的先兆。
這一修行，就是一個月。
蘇墨，真是拼了命。
期間，蘇墨短暫休息過幾次，但是都沒有再出洞府，也不願意在惹上趙雲興那樣的麻煩。
在角落裏，他隨便找了一點不用加工的靈食吃了，便繼續修行。
所幸，蘇墨並不感覺餓，幾天才吃一次也沒有關係。
同時，蘇墨的身上偶爾會排除一絲絲的油膩污濁之物。蘇墨就感覺自己的體質，越來越好。
偶然想起，當日陳東打自己的一拳，他竟然沒有絲毫的感覺。難道是吃了那個饅頭，給自己疼得死去過來的，自己的骨頭變硬了。
同時，蘇墨知道，每一次有那樣的污穢之物排出都說明自己的體質又純凈了一分。
日夜修行，幾乎不停歇。
蘇墨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結實、體內靈氣遊走，頗為舒服充盈。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年，他一定能養出仙根。
一旦鍊氣一重境，便算是小修士了。那樣，蘇墨就可以上養根峰領取靈石了。
一個月，蘇墨足不出戶。
他自然不知道，每隔幾天的深夜，這五輪山門上都有一個黑裙女子看着蘇墨的洞府，俏然而立。
慕驚鴻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佇立一會，她便會翩然而去。
又過半月，蘇墨的氣海已經隱隱可見。他再次醒來。
因為，他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如今蘇墨的靈識已經頗為敏銳。再看，洞府內竟然進來一位白衣老者。
說是白衣，可是那白衣上滿是污漬，有的地方烏黑鋥亮，還有的地方已經破爛。
老者還背着一個破背簍，拿着一個破長鈎子，腰間倒是也有個儲物袋，但是髒得不行。
那一身裝備，比蘇墨強點有限。
臉上看，那老者大概六十上下，頭髮花白，也是骯髒不堪，皺紋堆累，但是目光還算清明。
「嗯？」蘇墨第一眼看見那污衣老者不由會心一笑。因為，那樣子讓蘇墨看着頗為親切，分明就是一個老乞丐的樣子，甚至和老玄頭有幾分神似。
五輪宗內，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這不是蘇墨老年版嗎？
隨即，蘇墨才反應過來。
這老乞丐是誰？他怎麼能進自己的洞府來？要知道，五輪宗內任何一處洞府都有宗門陣法，沒有開啟玉簡，只能強行破開才可能進來。
可是，這老者很顯然是很隨便地走進來的。他怎麼做到的？
蘇墨此時有點發矇，同時那老者看見蘇墨倒是也有點緊張。
「修鍊醒了？」那老者試探地問。
「額？醒了！」蘇墨應道。
「哦哦！」那老者似乎看出了蘇墨的疑惑，不由尷尬地咧嘴一笑，「小哥不必吃驚？我乃是這五輪宗的老修童了，上山五十多年了。可惜我天資不行，一直養不出仙根。本來，我早該下山。可是，當年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宗門便一直收留我。」
「五輪宗不養閑人，因此我便負責打掃養根峰上九十九座修童級別的洞府，也時常幹些雜役零活，做點貢獻，免得被攆下山。」
「我負責的九十九座洞府，理論上我都可以隨便出入。我有一塊特殊玉簡！」那老修童似乎怕蘇墨不信，從儲物袋中特意拿出一枚黑色的玉簡給蘇墨看看。
「哦！」蘇墨這才想起來。
當日他初來這洞府時，黃澤師兄曾經提起過這洞府很是清凈，只有一個老修童會隔三差五地來打掃打掃。
難道就是眼前的老修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