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潢貴胄?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潢貴胄?

匆匆的看過耶律休哥的親筆信,曹破虜的心情很不好。

好半天,才自欺欺人地問道:「契丹真的有意要跟大宋爭西域?」

「呵呵,近兩年來看,宋遼之爭的焦點必然還是燕雲的,或許大遼的確拿不出太多的心思,但是同樣,大宋也不可能,光憑着黨項那點義助,想剿滅沙州回鶻,基本沒有可能。

長遠點看,若是宋軍敗了,沒能爭回燕雲,他們這滿朝文武得長著多大的心,才能舍了北邊不管去開拓萬里之外的西域?若是宋軍勝了,讓燕山山險重新回到了中原王朝,我大遼瘋了去直面長城?除非就此認慫,否則再戰,就只能是西域,所以,您應該很清楚,這事,你沒得選。」

曹破虜聞言更是糾結,良久,他才嘆息一聲道:「我們剛受了宋朝的冊封,況且畢竟是漢人,不可能投降於你們,否則,列祖列宗的堅持就沒有意義了。」

「呵呵,兩面討好,騎牆而存,自古便是小國生存的唯一方式,我懂,就是不知你懂不懂。」

曹破虜點點頭:「想讓我做什麼?」

韓德讓露出了勝利一般的微笑,輕輕拍了拍曹破虜的肩膀,笑道:「一會鬧洞房的時候,孫悅的新房左上角處,會有一個被紅布蓋上的小枱子,你只要假裝『不小心』,把它碰掉了就行。」

「嗯?你是想藉此讓我歸義軍與大宋起隙?」

「不錯,人家娶了你心上的女人,您因私心嫉妒,做了些衝動的事,不管發生怎樣的後果,至少不會他影響政治走向,不是么?曹將軍,我們大王已經很有誠意了,您要是連這點投名狀都不願意交,這說不過去了吧。」

曹破虜聞言沉默了,孫悅因吃醋所以時不時拿話噎他,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只是一直沒影響了正事,所以旁人一直也都是當玩笑看的,不但不是什麼污點,提起來反而都當茶餘飯後的樂子調侃。

所以,他如果以私人身份做出點什麼,其實是說得過去的,誰都會對他有一原諒,畢竟,他們家還有好幾萬精兵呢,怎麼也得給點面子不是。

「那托盤上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一些祖先牌位,和一些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而已。」

「孫家祖先?最近謠言傳的沸沸揚揚,誰也不知道他們父子倆是從哪冒出來的,莫非真的是北地逃奴?」

「呵呵,區區一個逃奴的身份,怎麼配得上一門雙相的孫家呢,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天潢貴胄。」

「天潢貴胄?多貴?」

「呵呵呵,其實也沒什麼,渤海國皇子遺孫而已,靺鞨族大祚榮的直系子孫,那托盤上,放的是他們家世系的族譜,以及,渤海國的傳國金璽。」

曹破虜聞言深深地看了韓德讓一樣,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果然惡毒。」

很明顯,這是耶律休哥使的離間計了,說到底,孫家父子來歷不明沒有出處,這破綻太大太大了,相當於把刀子遞到人手裏。

當然,雖然有謠言說孫家父子是契丹人,但智商高於三歲都知道這是放屁,耶律休哥不可能設計的如此之蠢,事實上目前大多數人都比較相信,他們應該是北地逃奴,因為覺得丟人所以對世人有所隱瞞,因為怕揭了人家傷疤所以倒也沒人問。

可是本事大到孫家父子這般地步,逃奴不逃奴的又有什麼關係呢?五代以來,士族門閥早就被打破了,人們更樂意相信,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說不定若干年後這還是一個勵志故事呢。

所以耶律休哥另闢蹊徑,給他們安排了一個超牛嗶的身份:靺鞨皇族。

簡單說,靺鞨族是一個生活在華夏東北和高麗半島的一個少數民族,也叫高麗族,後世的某國臭不要臉的說這是他們祖先,唐朝的時候建了個渤海國,漢話程度很高,大概四十年前被遼太祖耶律阿保機給滅了。

自然,像是什麼傳國金璽啊,世系族譜啊什麼的,也就成了契丹的珍貴收藏品,現在,用兩個珍貴的收藏品一舉廢掉大宋的兩個頂尖的無雙之才,這太特么值了。

不得不說耶律休哥真的是花了心思了,這身份安排的無可挑剔,而且越琢磨應該越是如此,現在人們都懷疑他們是北地逃奴,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他們父子倆長相有點偏北,而且帶着北地口音么,可誰特么規定了北方人就一定得是燕雲一帶呢?東北不是更北么?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而來的學問,如孫家父子這般的人物,說是哪個寒門小戶培養出來的,說實話沒幾個人信,必然是家學淵源,莫說此時了,便是二十一世紀也是如此,這世上真正的頂級精英九成都是二代,宋朝更是特意規定了科考不得有四品以上官宦子弟參加。

不是怕徇私舞弊,而是那幫平民家的真考不過他們。

所以,如果給孫家父子一個皇族的名頭,那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當然,孫家父子在大宋官場上,也就差不多到頭了。

契丹滅了渤海國,所以孫家父子仇視契丹,投靠大宋,這沒毛病,可是誰能保證這倆貨沒有復國的想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么。

就好像如果你是皇帝的話,你會放心給一個慕容復這樣的人物兵權財權么?十之八九以後也就是把這爺倆給供上,當個廟裏的泥菩薩,位高而權輕也就是了。

殺人不見血,這就是耶律休哥的手段,要不怎麼說他跟孫悅是恨君不死的好朋友呢,誰特么說這是個不懂政治的莽夫?人家那是身份地位太高,不屑於玩手段,像這種百年不遇的無雙神將,有幾個真不懂政治的?

不過這事吧,曹破虜還真不能拒絕,政治不是過家家,不可能因為一口義氣或是所謂的民族氣節就拿整個歸義軍的性命前途去豪賭,人家的條件已經夠不錯的了,不是有這麼句話么,優秀的政治家在生活中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好人。

卻見大廳上,喝嗨了的眾人已經鬧哄起來了,趙光美一拍桌子喊道:「弟兄們,都喝的差不多了吧,來啊,隨我進去,鬧洞房!」

眾人起鬨。田欽祚還笑嘻嘻地道:「是不是太快了,人家沒準還熱乎著呢,多尷尬啊。」

趙光美聽了一樂,大咧咧道:「沒事,我還不知道他?他快。」

事後,孫悅好懸沒因為這倆字跟他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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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好像是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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