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中求活之法

第十八章 死中求活之法

第二天一早,喜鵲渣渣的在門外叫,似乎在告訴人們要有好事來到,他們小店的生意再一次爆炸了,從沒見過炒菜的人們看見生煎包和炒麵的時候完全沒有抵抗力,稍微手頭富裕一點的都會咬着牙買一份嘗嘗,感受到新奇的口感后又是一頓猛誇,很快他們家門口就又一次大排長龍了。

一個早上,保守估計,他們凈賺也在二十貫上下,這賺錢的速度簡直都已經令人髮指了。

但是,不管是孫建國還是孫悅,都開心不起來。

老方他們今天如約而來了,依然嚷嚷着要吃肉乾活,不過每個人身上都穿着一個馬甲,馬甲兩側有個兜,正好插著兩把刀。

這叫兩肋插刀,這刀可不是隨便插的,插上這麼倆東西,就代表同進同退,同生共死了,這幫老兵油子是真的做好殺人的準備了。

老方沒跟着大傢伙一塊幹活,卻也沒幫着孫建國他們賣早飯,而是懶洋洋到底倚在他們家門框上,嘴裏叼著根嫩柳樹枝,歪著腦袋晃着腳,用一種特別輕佻的眼神打量著路過這裏的每一個人。

直到早上買飯的人漸漸散了,之前備好的材料也已經做完了,孫建國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將一早上收到的銅錢包了一大包,也不數,直接放到老方的面前道:「方大哥,天冷,這點錢拿去給弟兄們分了買幾杯濁酒來喝,暖暖身子吧。」

老方也不從門框上起身,斜着眼睛抬頭看着孫建國,笑道:「怎麼個意思啊兄弟,這就有些見外了吧,我這可是有點不高興了。」

孫建國笑道:「方大哥不要誤會,既然是兄弟,自然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自然也不能光看我們吃肉,你們喝湯,這錢你先收著,買了酒剩下的暫時留在你這,你們這些兄弟沒拿我當外人,就都是我的哥哥,哥哥們如今沒個穩定的飯轍,這就是我的事了。」

老方聞言蹭的就坐起來了,「兄弟你的意思是說,給我們兄弟找了個飯轍?」

老方激動了,要知道他這一早上可是親眼看見他們幾個人忙活,輕輕鬆鬆就賺了幾十貫,要說不羨慕,那怎麼可能?

要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可是美少吐槽老曹的好運氣,尤其是現在看老曹一家幾口人,一個個都是油光滿面白白胖胖的,給他們酸的,吐出來的口水恨不得都能當醋用了。

「有了點想法而已,等晚上弟兄們都得了閑了,再跟大夥一塊說。」

老方哈哈大笑道:「行,你們讀書人腦子好使,那我聽你的,這錢我就收著了。」

說着話,打南邊突然來了一隊禁軍,看衣服,應是侍衛司的,弔兒郎當的走過來,斜着眼睛瞅了孫建國一眼道:「你就是那個開湯餅鋪子的書生?聽說你這湯餅做的是一絕,來,整兩碗給爺幾個嘗嘗?」

孫建國面色一苦,這日頭都老高了來吃飯,恐怕十之八九是來者不善了。

正待解釋,卻聽身後老方驚詫地叫道:「老錢?直娘賊,你怎麼跑這來了?」

為首那兵頭一愣,這才看見倚在門口的老方,也詫異道:「老方?」這倆人居然認識。

為首那兵頭看了下老方的造型,尤其是馬甲上插著的兩把刀,不由皺眉道:「怎麼,這家人是你罩着的?」

老方硬氣道:「不錯。」

「能不能給個面子?兄弟我也是被人打了招呼,今天是來找茬的。」

孫建國臉都綠了,當着正主的面說的這麼直白,這得多囂張?

老方道:「這面子,我今天還真就給不了了,老錢,咱以前也是一塊殺過契丹的弟兄,想當年,我比你還大一級,這家人我保定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張面子?」

兵頭皺了皺眉道:「你保不住。」

「怎麼,不給這個面子?」

「我可以走,但侍衛司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什長,等明天,換了一個你不認識的過來,你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能當街跟我們這些禁軍打架不成?」

老方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抽出肋間的刀子,認真把玩著。

「你還敢殺禁軍?老方,我勸你一句,新官家雖然仁德,但這畢竟也是改朝換代,真鬧得大了,扣一個心懷故朝的帽子,誰也救不了你們。」

孫悅聞言忍不住了,一把竄出來怒道:「開什麼玩笑,禁軍他們王家開的么?不過是個都指揮使的堂兄弟而已,憑什麼指揮得了禁軍?」

老錢頗為不好意思地道:「這個。。。。。嗨,也是你們的命不好,沒趕上好時候,新官家要把侍衛馬步軍給拆成侍衛馬軍和侍衛步軍兩個司,人數也要擴建,目前這王彥升,乃是侍衛馬步軍中的紅人,你們知道,官家以前是殿前司的頭,因此這侍衛司里的這些頭頭們能拜的佛不多,如此重要的時刻,說真的,他那個堂哥就是找個校尉來幫他做事都不是沒可能的,要不你們。。。。。躲躲吧。」

聽了這話,孫建國簡直都絕望了,體制內混了一輩子的他,太明白改組擴建代表着什麼了,那些中低層小領導,不瘋了才怪呢,這是一個哪怕賣房子賣地也要買東西送禮的關鍵時期,幾千年來從來都不缺樂意給領導當牛做馬的鼠輩。

就像這個兵頭說的,這次他給了面子,下次呢?莫說打不打的過,難道他們還真敢殺禁軍不成?

只有孫悅,聽了這消息之後,不但不慌,反而眼珠子直放光!

看孫建國愁眉苦臉的蹲在一邊,孫悅連忙湊過去道:「爹,我有辦法了。」

孫建國大喜,連忙將他抱到一邊的無人處,急切地問道:「什麼辦法?快說!」

「簡單,找個比王彥升還大的靠山就是。」

「找個比王彥升還大的靠山?」

「有一個人,王彥升絕對得罪不起。」

「誰?」

「趙光義!」

「你瘋了?人家是什麼身份,咱們是什麼身份,憑什麼為你出頭?」

孫悅胸有成竹地道:「若是平時,自然沒人願意為咱一介平民去交惡官家的紅人,但現在侍衛司拆分擴建,你說趙光義看着就不眼紅?於公來說,大宋要增加文官對軍隊的影響力,趙匡胤也需要他這個兄弟儘快撐得住局面,於私來說,他趙光義是個什麼德行咱還不知道么,這麼好安插私人的機會,他能捨得錯過?」

孫建國沉吟了一會,也覺得這是個死中求活的辦法,道:「可是人家是親王,咱只是一介平民,要怎麼見他?」

孫悅笑的更開心了:「爸,現在可是治世,不是亂世了,亂世遇事當殺人,治世,可以報官啊,他不是開封府尹么,我聽說開封府門前的鳴冤鼓許久都沒有人敲過了,卻不知,現在還響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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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好像是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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