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癲癇

「是嗎？他又來了？」聽到沈欣說小乞丐，王兆田有些驚訝。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在學校打聽了，周圍幾個村的孩子都沒見過小乞丐。他還在想，這孩子是不是從更遠的山村過來的。

「真是奇怪了，他應該就在這附近活動才對，怎麼從沒有人見過他？」王兆田想不明白。

李瑤在一旁笑道：「王兆田，你絕對想不到小乞丐收拾乾淨了是什麼樣子。」

王兆田左右看了看，問道：「他在哪呢？」

「在廁所呢，鬧肚子了！」黃冬雨從廁所走了出來。

沈欣一聽，有些着急，她就接了一下王老師，小乞丐怎麼就鬧肚子了。

「冬雨姐，他……」沈欣剛要問小乞丐鬧肚子厲不厲害，就見螟從茅房跑了出來，直奔大樹。

黃冬雨，李瑤，王兆田聽到動靜轉過頭，接着都瞪圓了眼睛。就在幾人瞠目結舌之下，螟像猴子一樣爬上了大樹，薅了一把樹葉后又麻利地下來，重新跑向茅房。

幾人都懵了，好一會兒李瑤才疑惑地說：「他不會……連紙都沒用過吧？」

黃冬雨碰了碰王兆田：「你去看看！」

王兆田點點頭，跟着進入了茅房。這個時候，大黑又叫了起來，後面的幾個人也到了。

沈欣趕忙過去，帶着黃朗他們進入早就收拾好的房間。

不大會兒，王兆田一臉怪異地從茅房走了出來，黃冬雨立刻問道：「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他肚子已經不疼了。」王兆田說。

黃冬雨問：「村子裏有衛生所嗎？要不要帶他去看看？」

王兆田點頭：「有，不過離的比較遠。一會再看看，要是還拉再帶他去。」

李瑤走過來壓低聲音問：「他沒用葉子吧？」

王兆田點點頭：「我給他衛生紙了！」

茅房裏，螟喜滋滋地把衛生紙疊了一下，伸向身後……這東西真好，不但柔軟，也不用擔心弄到手上……

幾分鐘之後，黃朗他們規整好物品，全都聚集在大樹下，一人點燃一顆煙。一會兒他們就要出發，在山林里就不能抽煙了。

螟從茅房出來，看到這麼多人，有些不太適應，警覺心又冒了出來，湊到了沈欣身邊。雖然這裏是夢中世界，但他不認識那些人，上次被噴的教訓實在太深刻。

沈欣看螟很正常，頓時鬆了口氣，不過還是問道：「你沒事了吧？」

螟聽不懂，對着沈欣笑了笑。

另一邊，黃朗聽黃冬雨說螟就是小乞丐，也驚訝不已，與他印象里的反差實在太大了。

「你們說什麼？那個可愛的蘿莉是乞丐？」張小亮跳了過來，滿臉好奇之色。

「什麼蘿莉，那是男孩子！」黃冬雨不悅的回了一句，扭頭走向李瑤。

跟着張小亮的濃妝女孩小聲說：「男孩子啊，挺可愛的！」

螟現在更緊張了，那幾個不認識的人總在看他，特別是那個胸口鼓鼓的女人，你看就看吧，眨眼幹什麼？

李瑤小聲對黃冬雨說：「看到了吧，男人就這德行。他們根本不在乎是男是女，只在乎漂不漂亮，可不可愛，萌不萌……」

黃冬雨低聲道：「別胡說，我哥只是好奇。你剛才知道他是小乞丐，不也一直盯着他看嗎？」

「切！我才是真的好奇。」李瑤撇了撇嘴，又說：「還有那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我現在相信你說的了，她真的很二，居然對着一個孩子放電！」

黃冬雨沒理李瑤，扭頭問王兆田：「你打聽的仔細嗎？」

王兆田點頭：「周圍幾個村子的孩子都問過了，誰也沒見過小乞丐。」

黃冬雨沉吟著說：「都沒見過，說明他真的沒有家人啊……」

李瑤見黃冬雨不理自己，悄悄走到螟的身邊，問道：「小弟弟，還記得我嗎？」

螟當然記得胖女人，就是這傢伙噴的自己，不過他聽不懂對方說什麼。

「力，還記得嗎？上次你問過我。」李瑤一邊說着，一邊舉起手臂做了個有力量的動作。

螟看到這個動作，突然想到，或許這個胖女人能夠解釋符號的意思呢。上一次的「力」就是她解釋的。

想到這裏，螟蹲在地上，撿了一根木棍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符號「癲癇」，這是畫面中最複雜的符號，他能寫出來實屬不易。在他想來，如果能把最複雜的弄明白，簡單的也能弄懂。

李瑤看到螟寫字，頓時來了興趣，蹲在地上看。旁邊的沈欣也湊了過來。

不過螟寫的字太難辨認了，又是在地上。李瑤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還以為是螟胡亂畫的。最後黃冬雨和王兆田湊過來，才勉強猜出這兩個字可能是「癲癇」。

李瑤和黃冬雨感覺難以置信，上一次螟還在問123呢，現在居然詢問這麼複雜的字了。

「你說他問這個詞幹嘛？」李瑤不解地看向黃冬雨。

「嗯~可能是他在哪裏看到過這兩個字，強行記下來的吧？」李瑤的問題黃冬雨也不清楚，只能猜測。

「這孩子很喜歡學習！」王兆田對螟的好感飆升。他是老師，自然喜歡愛學的孩子。

李瑤面露難色：「可這個詞怎麼給他解釋啊。」

黃冬雨笑了起來：「要不你抽一個。」

「滾，那我不是比那兩個中二更二！」李瑤氣道。

王兆田也笑了，然後拿出手機，輕輕鬆鬆找到一個癲癇發作的視頻，放到了螟的眼前。

螟的視線一下被吸引了，這裏面居然有小人在動，一抽一抽的，還吐白沫子……

「我靠，這麼簡單！」李瑤突然感覺自己智商好低！

這時黃朗那邊說話了：「王老師，咱們出發吧！」

王兆田收起手機，拍了拍螟的肩膀，站了起來。黃朗他們對這片山區不熟，得他帶着。

黃冬雨也跟着站起，問李瑤：「你去嗎？」

李瑤不在乎地說：「你去我就去唄，放心，我現在的體力沒問題。」

螟眼巴巴看着王兆田把手機拿走，心裏鬱悶得很，他還沒看夠呢。

黃朗走到沈欣身邊，說道：「等你媽媽下午回來，讓她多做幾個菜，要不不夠吃的。」

「哦！」沈欣點頭。

黃朗他們一行人往外走，螟也要跟上去，他還想問王兆田符號的意思。

「哎！你也跟去啊！」沈欣一看螟要走，抬手拉住了他。

這時黃冬雨轉回身，對着沈欣說：「沒事，讓他跟着吧。你都快小升初了，在家好好複習功課！」

沈欣想了想，鬆開了螟：「冬雨姐，你可別讓他跑丟了。」

「放心吧，丟不了！」黃冬雨笑着說。

「還有，他要是再鬧肚子……」

「我們不會走太遠，就在周圍，如果他再鬧肚子，我們就直接把他送到衛生所去！」黃冬雨說着，對螟招了招手，轉身走出院子。螟小跑着跟了過去。

院子裏安靜下來，沈欣走到樹蔭下，拿起筆記本。可不知為何，她心裏煩躁的很，總是學不下去。

她喝了兩口水，又進屋看了看爸爸，重新回到樹蔭下。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啪啦啪啦的聲音從玄關那裏傳來。

「什麼動靜？」沈欣馬上跑了過去，就見大黑正在門口扒拉兩塊石頭。

「是大黑啊！」沈欣呼出口氣，並未在意。但下一刻，當大黑把一塊石頭扒拉出門口，她就愣住了。

門口陽光充足，照在石頭上竟是閃現出了熒光。

「什麼東西？」沈欣滿心疑問，快步走過去，把石頭拿了起來。還沒有仔細看，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是小乞丐身上的臭味。」沈欣立刻知道了這股氣味的來源，不久前她在浴室差點沒被熏吐了。

「這石頭是小乞丐拿來的？」沈欣屏住呼吸觀看，就見石頭斷面的中間位置，有一小片晶瑩，好像玻璃一樣通透，在陽光下彷彿有點點熒光閃爍。

「這是小乞丐拿來的？送給我的……」沈欣立刻想到了賣出三十萬的翡翠石頭，一時間有些傻了……

黃朗一行人在王兆田的帶領下進入山林，樹蔭的遮擋下，感覺涼快了不少。

隊伍後面，李瑤不停搖頭感嘆：「小弟弟，你真厲害，穿拖鞋都能跑這麼快。」

黃冬雨有些尷尬，帶螟出來的時候，她真沒注意到螟穿的是拖鞋。

螟聽不懂她們說什麼，兩眼左右觀望，腦袋不停擺動。進入山林，就像回到他熟悉的環境，這都是下意識的舉動。

其實他跟着出來，是為了繼續向王兆田詢問符號的意思。但王兆田在最前面，周圍都是陌生人，而且一直走路，他沒有機會。

黃冬雨從背包中拿出一塊德芙，撕開包裝遞給螟。

「又是這種好吃的！」螟笑逐顏開，接過來喜滋滋放進了嘴裏。感覺香甜的味道在嘴裏化開，他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小弟弟，你平常住在哪裏？」黃冬雨小聲詢問。

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王兆田突然停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前方。

黃朗定睛觀看，就見幾十米外，一隻大野豬正在悠閑的在地上拱來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