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三年起步
老舊小區外的花壇邊，螟好奇地看着花壇里的幾隻野貓，它們坐成一排，對着艾薇母女喵喵地叫。
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的貓並不是魔獸，否則艾薇家裏的狸花貓不會害怕躲起來。
艾心拿着個一次性的塑料碗，裏面裝滿了貓糧，小跑到花壇，把貓糧放在草地上，幾隻野貓立刻圍了過去。
「不要搶哦！大花，不許欺負小白。」艾心奶聲奶氣地說，好像那些貓都能聽懂似的。說着還想伸手。
跟在她身邊的艾薇趕忙把她拉回來，嚴肅地說：「告訴你多少遍了，喂貓貓可以，但不許靠近，更不許摸，它們會抓你的。」
「哦！」艾心撇了撇小嘴，扭頭對螟說：「小哥哥，你去給他們水喝吧。」
螟點了點頭，他這時想到的是山娃家的那些家畜和家禽，琢磨著是不是喂吃的就能馴養動物。
貓吃的很快，一小碗貓糧很快就吃沒了，螟拿着一瓶礦泉水走過去，倒在了塑料碗裏。
過了一會兒，那些貓抬起頭，對着艾心繼續叫。
「已經沒有了！」艾心對着野貓搖動小手。
艾薇招呼螟，領着艾心往前走，準備去寶軒府吃飯。估計到了晚上，就會有人來接走小乞丐了。
走到路邊，艾薇伸手攔計程車。她和艾心都沒有注意身後，螟並沒有跟上來，而是跑向右邊的路口。
計程車停下，艾薇一回頭，這才發現小乞丐不見了。
艾心一臉疑惑地轉動小腦袋：「小哥哥呢？」
接着艾薇抱起艾心坐上計程車，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小乞丐的身影。
「這孩子又跑了！」艾薇嘆息一聲，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與此同時，黃剛正開着車行駛在前往新縣的路上。他剛剛調任岩市公安局刑警隊任隊長，少女失蹤案是他接手的第一個案子，而且非常急，他正在城鄉結合部走訪，結果接到了省城緝毒大隊周勝的電話，說小乞丐在他們家。
警隊本就人手不足，他暫時脫不開身，黃朗和黃冬雨又都不在省城，只能等走訪結束再過來。
可眼看就要到新縣了，他又接到周勝電話，說小乞丐再次跑掉了。
「哎！」黃剛把車停在路邊，重重嘆了口氣，每次都這樣，這孩子真是太神秘了。
不過考慮了片刻，他發動汽車，繼續往新縣開去。小乞丐跑掉的地方是有監控的，或許能查到他的行蹤。
天色漸漸暗了，路燈點亮，螟再次看到了燈火通明的景象。
走在街道上，螟的腦子裏都是「有效期一年」的問題，這讓他產生了一股危機感，也是他跑掉的原因。他必須多弄到記數才行，雖然不知道有效期說的是什麼，但多準備誓言捲軸准沒錯。他需要很多記數，可跟艾薇母女在一起去吃大餐，是沒法獲得記數的。
街道兩邊五彩霓虹，街上車水馬龍，這時外面的人比早上不少。螟在路上左顧右盼，如果有要飯的，就像今早碰到老人和沒腿青年，給他們吃的應該也能收穫記數。他整合族人，給族人送吃的，送木柴就有記數，而在夢中世界幫助人，一般都是十個記數。
然而，他走了很久都沒有碰到早晨那樣的人，他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隨着時間推移，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少了，越往前走燈光越昏暗，他已經逐漸離開了城區。偶爾路過的人看到一個漂亮小姑娘慢悠悠走在昏暗的街上，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又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片低矮的建築，看上去非常雜亂，而且相當昏暗，與新縣內的高樓大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螟停了下來，他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着艾薇吃頓大餐呢。走了這麼久，他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
「上哪才能弄到記數呢……還有莫名其妙出現的那些記數，到底是怎麼來的？」螟在路邊坐了下來，唉聲嘆氣。
與此同時，就在螟身後不遠，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跟了這麼半天，這女孩肯定就一個人。」高個子低低的聲音說。
「嗯！」矮個子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走！」高個子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向前邁步。
「大哥！」矮個子一把拉住高個，說道：「還是別去了吧，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
「神他么的三年起步，咱們是搶劫，你傻逼啊！」高個氣得差點沒吐血。
矮個子身體縮了一下，說道：「大哥，我覺得咱們還是偷吧，那個保險，判的也輕。」
「你他么連個鎖都撬不開，偷，偷你妹啊。那是技術活，咱乾的了嗎？還有，你他么能不能別老想着被抓！」要不是怕驚動螟，高個都想給矮個子來一巴掌。
「可這小女孩好像沒啥錢，你看她還啃饅頭呢，挺可憐的，咱搶她也沒用。」矮個子說。
「咱們這是第一次搶劫，當然要找個好下手的，懂嗎？」高個子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螟突然站了起來，往那片雜亂的低矮平房走去。
「大哥，小女孩走了，估計就住這片，咱們還跟嗎？」矮個子問。
高個子終於忍不住了，氣得抬手給了矮個一巴掌，說道：「跟！」
新縣公安局內，黃剛正在調看監控，很快發現了螟的行蹤。
「就是這個小姑娘，她沿着幸福大道走了！」負責技術的小梁指著屏幕，興奮地說。對這個謎一樣的小姑娘，他也很感興趣，這可是比博爾特跑的還快的人。
「後面呢，看看她最終去了哪裏。」黃剛快速說。
「他沿着幸福大道一直走，好像在找什麼……」小梁把沿途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不過沒一會兒，他轉過頭，遺憾地說：「沒有了。再往前是新縣和三水鎮的結合部，咱們的監控還沒覆蓋到那裏。」
黃剛皺了皺眉，問道：「城鄉結合？」
「是！」小梁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黃隊，你問問局長，能不能聯繫交管局。那裏應該有交通監控。」
黃剛二話不說，立刻那出手機，大步往外走……
在新縣和三水鎮的大片民宅中，一個院落大門緊閉。院子裏，白天準備拐走螟的那個婦女站在屋子門口。
「小心點，買完吃的趕緊回來。」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在屋子裏說。
「知道！」婦女點點頭，快步走到院門口，打開院門，往左右兩邊看了看，這才離開。
屋子是連着的三間，中間的屋子裏有三個男人，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點了一顆煙，盯着左邊的房間，兩眼放着狼一樣的光芒。
「小三子！」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走到青年身邊，抬手在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哎呦！」小三子捂住腦袋，嘴裏的煙掉在了地上。
「你別打歪心思，這幾個能賣大價錢，你要是敢碰，可別怪我……」消瘦中年一臉兇狠。
「我就是想想，絕對不會碰的，你放心。」小三子嘻嘻哈哈地說。
「你……我怕你管不住自己的褲襠。」中年人點了點青年，扭頭對另一個體型壯碩的青年說：「大林，我不在的時候你盯着點他。」
說完，中年人拿出手機，走進了右邊的房間。
小三子有些鬱悶地看了看大林，目光又轉向左邊。那裏有五個女孩，大的十五六，小的也就十二三的樣子，她們都被綁着手，嘴巴也貼著膠條。
這幾個女孩臉上都是淚痕，目光中充滿了驚恐……
中年婦女剛出了院子，迎面就看到螟正走過來。
「是她，她怎麼到這來了？」中年婦女一眼就認出了螟。上午的時候她還遺憾，沒能把螟拐走，沒想到晚上又碰上了。
「她身邊怎麼沒人？」中年婦女記得這女孩被一對母女接進小區了，怎麼現在又變成了一個人，還出現在這裏。
「小姑娘！還記得我嗎？」確定螟的身邊沒人，中年婦女走了過去，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同時她很警惕的左右觀察。
螟一愣，他記得這個女人，上午跟自己說了兩句話就走了，說的什麼他也沒聽懂。
螟也露出笑容，對着中年婦女點了點頭。他本想在這裏轉一圈，看看有沒有可能收穫記數，沒想到卻碰見了認識的。
「你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吃飯去。」中年婦女說着，走到螟身邊就要拉住他的手。
螟手一縮，向後退了一步。雖然中年婦女面帶憨厚笑容，但螟對不熟悉的人，都有戒心。特別是經歷了艾薇被刺的事情之後。
中年婦女一愣，笑眯眯地問道：「你的家裏人呢？是不是走散了，有沒有他們的電話號碼？我幫你聯繫。」
說着，她拿出手機，按了幾下。
螟搖了搖頭，他聽不懂婦女說什麼，也沒想跟對方接觸，所以就想從她身邊過去。
中年婦女立刻擋住了他，笑着說：「小姑娘，你是不是聽不見我說話？」
就在這時，剛才那名消瘦中年人從房間跑了出來，手中拿了一塊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