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我不饒該死的人(求首訂,四更)

第一零六章 我不饒該死的人(求首訂,四更)

很快不計其數的潰兵,就像密集的蟻群般出現在他們視野中。

「這就是雜牌啊!」

楊慶說道。

的確,這些是真正的雜牌!

劉良佐所部真正的核心實際上就不足兩萬,而精銳就更別提了,所謂的十萬大軍裏面,剩下絕大多數都是從北方南逃的地主武裝,崇禎棄北方后,大量零零散散抵抗李自成的地主武裝選擇南逃,這些人成分複雜裝備混亂,甚至很多也就是有支長矛或者一把刀,既沒有統一的軍服旗號也沒有統一的盔甲……

實際上絕大多數沒盔甲。

他們與其說是士兵還不如說是群流民,之所以跟着劉良佐,就是因為他那裏有飯吃,而同樣如果可能的話能帶着他們搶錢搶女人就更完美,要是能屠個城那就很幸福了。劉良佐這麼干很大程度上也是越來越養不了他們,畢竟鳳陽那地方根本就沒什麼人口了,本來就是窮又加上戰爭破壞,能跑的都跑光了,收稅都沒得可收。

原本歷史上就是這群蝗蟲跟着清軍血洗江南把花花世界殺成鬼域。

比如說江陰之戰就是劉良佐所部全程參與的,而且還厚顏無恥地現身說法勸閻應元等人投降,結果被閻應元給罵了一頓,此刻估計他們也準備好了到合肥快快樂樂地搶一波。

楊慶深吸一口氣,緊接着催動了戰馬。

而在他身後列陣的騎兵同樣控制着戰馬緩緩向前,並且在馬背上端起了一支支丈八長矛……

這是騎牆衝鋒。

楊慶以體現軍威為名忽悠高得捷花幾個月訓練出來的。

高得捷所部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崇禎的禁衛軍,他們駐紮在南京保護崇禎,後者出巡時候跟隨護駕,那麼軍容肯定是第一位,全部重甲是為了體現軍威,騎牆向前也是如此。這個肯定看上去足夠帥,這些丈八長矛上甚至帶着小三角旗,此刻五百騎兵分三列緊靠在一起,端平了長矛如牆而進,那種精銳軍團的氣勢立刻展現出來,就連兩翼黃得功的部下都成了他們的陪襯。

正在湧來的潰兵立刻停下。

這些盔甲不齊武器混亂的雜牌們慌亂地看着這支真正的鐵騎。

很快雙方不足百丈。

楊慶舉起右手的鐵撾。

他身後三道騎牆同時停住,那些就連臉都包裹在鐵甲中的士兵們控制着胯下戰馬,靜靜地看着對面混亂中的近萬人馬,而對方一支不足三百人的騎兵也在簇擁著一名老將衝出。

「劉良佐何在?」

單騎前出的楊慶喝道。

「廣昌伯在後,這位將軍是?」

那老將同樣上前說道。

「楊慶!」

楊慶說道。

「忠勇伯楊慶?」

那老將愕然道。

「然也!」

楊慶一捋小鬍子說道。

那老將沒有絲毫猶豫地掉頭向後轉眼又鑽回騎兵中,直到鑽進去三重才停下重新掉頭,而那些騎兵密密麻麻阻擋在他前方……

「忠勇伯,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便行禮!」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很顯然楊慶也算惡名昭彰,誰都知道劉澤清的悲劇,在雙方關係不正常的情況下,和楊爵爺說話一定要保持足夠距離,另外也要和他保持足夠多的障礙,否則的話最好想想劉澤清是什麼下場。

「你是何人?」

楊慶饒有興趣地說。

「末將前援剿河南總兵許定國,因不願在闖逆治下為臣,故此率領本部兵馬南下,目前在廣昌伯部下為將。」

那老將說道。

「你怕我殺你!」

楊慶冷笑道。

「忠勇伯說笑了,末將何罪之有?」

許定國說道。

他其實是趁亂帶領豫東一帶地主武裝自保的,但崇禎棄淮河以北之後他們肯定無法在李自成的大軍面前立足,要麼投降李自成要麼南下,反正現在沒有清軍可供他投降。而他和原本歷史上被他所殺的高傑有仇,自然也就只有劉良佐這一個選項,最終許定國率領所部近萬雜牌南下加入了劉良佐部下,劉良佐棄鳳陽南逃,他這種雜牌肯定放在前面當炮灰。

「臨陣脫逃豈非罪?」

楊慶說道。

「忠勇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相逼,再說末將有沒有罪,恐怕也不是錦衣衛能管的。」

許定國說道。

就在同時他身後的步兵結陣向前。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

楊慶冷笑道。

「忠勇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許定國在人牆后說道。

楊慶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控制着胯下戰馬開始後退,許定國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而旁邊一名將領悄然揮了揮手,兩旁列陣的步兵弓箭手拉開弓小心翼翼地瞄準,數以千計的步兵弓全部准了後退的楊慶,雙方一萬多人無一出聲,全都默默盯着他的後退。

很快他退出弓箭的射程。

許定國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很顯然他的壓力也不小,畢竟楊慶算得上凶名遠揚。

事實上這些軍頭們就怕這樣的,擺開陣勢兩軍廝殺他們倒是不怕,反正死的都是那些炮灰,只有不出意外他們都不會有事,可這種直取中軍的斬首他們是真惹不起啊!

「快,去稟報劉良佐!」

他轉頭對那將領說的。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他四周一片驚叫。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轉回頭,就看見楊慶拎着兩把鐵撾從馬背上縱身躍起,落地瞬間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向著他開始了狂奔。

「放箭!」

許定國吼道。

所有弓箭手同時鬆開弓弦,近千支利箭直奔楊慶,與此同時兩旁家奴也催動了戰馬,迎頭撞向了狂奔的楊慶,一個人沖向千軍萬馬的場面震撼了所有人,就連後面的黃得功都看傻了。因為騎兵在楊慶衝擊的正面,兩翼弓箭手射出的箭全是側向,而達到極速的楊慶根本不可能瞄準,就在那些箭幾乎全部落在他身後的同時,騎兵的洪流淹沒了他孤零零的身體。

「殺!」

慢了半拍的黃得功舉刀怒吼。

但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不但是他愣住了,對面的許定國也愣住了。

因為就在這時候,淹沒了楊慶的騎兵洪流中,一具彷彿被猛獸撕咬掉半邊的殘破死屍驟然飛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第二具拖着內髒的死屍同樣飛出,下一刻在漫天飛灑的血雨中,楊慶那渾身浴血的身影如巨龍出水般騰空而起。緊接着他落在了一匹無主的戰馬上,然後身子在半空中一擰,兩柄鐵撾橫掃,那半尺長的勾刃分別抓進了兩名騎兵的頭顱。彷彿餓虎的利爪勾住兩隻兔子般,在那戰馬不堪重負悲鳴著倒下的同時,那對鐵撾硬生生將兩具死屍的頭顱撕下,還勾著一顆頭顱的右手鐵撾隨即砸落,那橫伸如拇指的三稜錐一下子鑿進了一名騎兵頭頂,緊接着向外一撬腦闊掀開……

「停!」

黃得功立刻止住了那些已經開始衝鋒的騎兵。

他一衝那些潰兵就放羊了。

他太清楚這些烏合之眾是什麼貨色,此刻他們的士氣已經被毀,一衝立刻就崩潰,而這些人一旦潰散為盜那反而是更大的麻煩,相反如果不沖的話,他們還可以維持秩序,剩下只是安撫改編而已。

「楊爵爺一人足矣!」

他對一名軍官說道。

的確,楊慶一人足矣!

他那狂暴的畫風驚呆了許定國部下的士兵,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殺神的身影,而許定國的那些家奴騎兵已經在驚恐地四散奔逃,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麼真正忠心,這些烏合之眾戰場上都是一觸即潰的。在人喊馬嘶的混亂中,重新落地的楊慶雙臂張開,平伸雙撾在混亂的騎兵中狂奔向前,在尖叫聲中不斷撕開一匹匹戰馬,或者撕碎一名名騎兵的身體,帶起一路血肉飛濺。

「許定國臨陣脫逃,罪不容誅!爾輩脅從無罪,原地待命,勿為自尋死路!」

他的吼聲同樣向前。

「殺了他,你們這群狗東西,快殺了他!」

許定國發瘋一樣吼叫着。

同時他不顧一切地掉頭,揮刀砍向那些阻擋自己逃生之路的部下,然而一切都是徒勞,那些聽到了楊慶吼聲的騎兵紛紛停下,和那些步兵一樣看着楊慶的身影直衝而過,轉眼間到了許定國的身後。

許定國還根本不知道呢!

正在砍路逃生的他忽然發現自己兩旁的目光全是嘲諷,他下意識地轉回身……

「你還覺得我不能殺你嗎?」

楊慶說道。

「爵爺饒命!」

許定國突然間從馬背墜落,一頭撲倒在他腳下。

「饒命?我不饒該死的人!」

楊慶說道。

下一刻他雙手鐵撾從左右同時落下,六根半尺長的勾刃瞬間沒入了許定國的後背,然後雙手同時一拉,那勾刃三根向左三根向右交錯著分別勾住了許定國的脊椎兩側。

許定國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個原本歷史上設局殺高傑並投降清軍,使得南明在淮北唯一防線崩潰的罪魁禍首,茫然地仰起頭看着楊慶……

「為,為什麼?」

他艱難地說道。

然而回答他的是楊慶雙臂同時用力向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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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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