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在唱歌 七(4)

聽風在唱歌 七(4)

我該高興你跟阿唯分手嗎?其實你們從沒交往過,我為你感到難過,可是也不得不為自己偷偷竊笑,至少就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接送你。如果我跟你說,我曾經在電子街,看見阿唯帶一個迷你裙辣妹去買A片,你會相信嗎?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會說,因為我知道你會傷心。貓咪要我出賣阿唯,但我做不到,用你的眼淚換取我的機會,這種想法只有貓咪這種畜生才想得到,我雖然有點痞,但至少我不是這種吃飼料的動物。今晚很無聊,線上沒有你,我想起那些爭吵的夜晚,想起你終於求我幫你解決語文問題的夜晚,心裏很開心,你睡了嗎?我被往事糾纏着,老是睡不着,聽着楊乃文的「應該」,想着你。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說過這樣露骨的話,從鄉下來的純樸少年,在都市裏學會了一句流行話兒,我想把它獻給你:我愛你。By哲貓咪叫我把心情的文字寄給你,我也很想,不過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有病,你會咬人。吃完火鍋回來后,我們把爛咖啡機扔進大樓外的資源回收車,我問貓咪,他說:「反正不說不會更好,說了也未必會更壞,你這人就是光說不練、缺乏勇氣,所以連這種事情都得要我出手。」走進電梯時,他又說:「這個問題討論過很多遍了,跟你講過多少次,夢想不是嘴巴說說而已的。」貓咪說,愛情是最容易達成的夢想,因為目標明確,敵手不多,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五十,就是她愛我,或她不愛我。「連一個四肢不健全的都搞不定,你也真夠差勁了。」不管怎麼樣,其實我都應該感謝貓咪。因為在郁芬房裏,我們看完第三封信件之後,她是這麼說的:「我承認,我看完之後很感動,不過也很想笑,所以我有回信給貓咪,請他多寄幾封過來,同時我答應他會保密。」「閣下大可不必這麼好奇。」我的臉皺成一團。走出房間,我們在社區的小公園漫步,郁芬走起路來快了很多,雖然尚不能跑跳,但是行走已經很正常了。「我身體不好,這你是知道的。」在榕樹林的包圍中,我們走在狹窄的紅磚路上,肩捱著肩。「因為我不知道以後身體會怎樣,所以我不想耽誤誰,之前會想跟阿唯學長告白,是因為我不希望看着他畢業之後,自己帶着遺憾繼續走下去。」郁芬輕輕地說。「我知道,你說過,我也了解。」「所以,我其實是自私的,不是嗎?」「愛情裏面,誰不是自私的?」我笑着回答。原本並著肩走的兩個人,郁芬忽然停下了腳步,我又走了兩步,回頭看她。「你。」她說。陽光透過樹林,化作片片金光,灑在我們身上,幾個不同層次的綠色,圍繞在我們周圍,我看見郁芬很從容而平靜的臉孔,她正望着我的眼。「你讓我胡塗了,阿哲。」把手放在背後,她稍稍低着頭,說:「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早已死心,只是把我當成好朋友,所以那些告白的話,你才絕口不再提的,沒想到……」「我一直都喜歡你,只是我以為你都知道。」「如果我知道,之前我就不會告訴你,我打算跟阿唯告白的事情了。」她有點吞吐,聲音也小了許多,我走回兩步,到她面前。「愛情除了廝守,彼此的依靠與支持同樣重要,就像好朋友那樣,不是嗎?」「包括支持我去向另一個男生表示愛意?」郁芬抬起了頭問我。「我喜歡你,可是我更希望你擁有你想要的幸福。」我說。我看見一滴眼淚,從郁芬的臉頰上滑落。今天下午的感覺很暖和,背上是榕樹林子篩過的日光,懷裏是溫暖的柔情,我擁抱着郁芬,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那天的陽光,就像今天我在頂樓曬到的一樣溫暖。我想起郁芬說的,她說決定要去檢查心臟了,這是她答應我的,因為她不想當一個沒有權利夢想未來的人。我微笑着,風很清爽,唱着甜美的歌聲。直到傍晚,貓咪上來跟我說,紓雯打電話來,說有重要事情找我為止。我的夢想,是不管走到哪裏,身邊都能有你。回撥著紓雯的電話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歉意,又像是感傷。電話中,紓雯告訴我,她紐約的學姐有消息來,因為公司正在準備擴大,希望她快點過去,是為了職位的卡位,也是為了讓她早點進入狀況。「所以我想,這幾天就準備過去了。」我知道紓雯的簽證與護照其實早已備妥,所以隨時可以出國,只是沒想到,比原本預定的時間還要早。「你好象不管到哪裏,都是碰到那種急着要擴大的公司,馬上就得投入戰場似的。」我調侃她。「人生本來就是這樣,不斷前進的嘛。」她笑着說。我跟她約好了下星期五晚上,一起去租車,隔天我送她到桃園機場,然後我回台中再還車。「阿哲,星期五晚上,一起吃個飯,好嗎?」「嗯。」到最後,她開口約我吃飯的語氣,都還是落落大方。貓咪說,叫我記得留下她的聯絡方式,因為他還在奢望着拿諾貝爾獎時,可以順道去紐約把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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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兩個女人之間:聽風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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