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婠婠,我在認真地追求你(精)

第270章 婠婠,我在認真地追求你(精)

劃下接聽鍵,沈婠並未第一時間開口。

那頭似乎也極有耐性,你不說,我不言。

明明通話進行中,雙方卻詭異地沉默著,像一場幼稚的拉鋸戰,誰先出聲誰就輸。

半晌——

「怎麼,連聲六叔都不會叫了?」

沈婠笑笑,心平氣和:「六叔。」

「乖。」

「……」

「往後看。」

沈婠微愣,下意識回頭,只見一輛黑色平治停在不遠處,駕駛位上權捍霆拿着手機,黑眸沉沉望向她。

許是陽光晃花了眼,沈婠竟然看見男人高高揚起的嘴角。

六爺是威嚴的、凜然的,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自然,笑容也是淺的,淡的,冷的。

可剛才那一瞬間,沈婠看到的卻是外放的、張揚的、肆無忌憚的愉悅。

「愣什麼?上車。」

就在這稍許之間,黑色平治已經滑停在她身旁,男人降下車窗,露出那張英俊不失精緻的臉。

沈婠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

冷氣撲面而來,每個毛孔都透着涼爽,果然,比起蒸籠一樣的室外,車裏簡直就是天堂。

「安全帶。」

沈婠立馬系好,眼神微動,「真巧,這都能遇到……」

「不巧。」

「?」

權捍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爺專門在這兒等你,看不出來嗎?」

理直氣壯,又曖昧非常。

換成其他姑娘恐怕早就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可沈婠卻連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哦了聲,面色如常:「六叔找我有事?」

權捍霆那個心情,當真一言難盡。

挫敗與失意交織,頹喪與苦澀兼備。

通通簡化成倆字兒——

難搞!

小丫頭片子,年紀不大,心卻比石頭還硬,捂不熱、蒸不熟、嚼不爛!

內心苦兮兮,表情卻絲毫不露,權捍霆點頭:「嗯,有事。」

沈婠開口想問,被他一句話按下——

「到了再說。」

一路疾馳,駛向郊外。

四十分鐘后,車停在鐵閘門前,一座像極了四合院的建築躍然眼前。

沈婠推門,下車站定。

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最終確定這就是東籬山莊——權六爺的老巢。

上次來已經半夜,雖然有燈,卻無法得窺全貌,如今在陽光下細看,除了之前既定的印象外,還多了一股莊嚴感。

「走吧。」權捍霆伸手牽她。

男人動作又快又准,沈婠沒來及避開,被抓個正著。

「你幹嘛?」

「牽你。」

「我不要。」沈婠試着抽了兩下,沒成功,忍不住瞪他。

權捍霆被這幽幽涼涼的一眼看得尾骨酥麻,似有電流順着脊椎往上竄,某個瞬間,腦子全然清空,除了懵,還有一種隱秘不為人道的暢快。

他輕聲一咳,故作正經:「別鬧!又不是沒牽過,矯情什麼?」

沈婠:「?!」她鬧?她矯情?

呵,男人……

反抗無效,沈婠被權捍霆一路牽着走進去。

男人的手很大,骨節也粗,指腹有一層薄繭,源源不斷的暖意從他的掌心傳到她的掌心,近乎滾燙。

迎面撞上目瞪口呆的楚遇江和凌雲二人,權捍霆目不斜視,帶着沈婠徑直往裏。

楚遇江:「什麼情況?」

凌云:「爺牽她手了。」

楚遇江:「該不會在一起了吧?」

凌云:「很有可能。」

楚遇江:「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不科學。」

凌雲正色:「有的。」睡過算不算?

那廂,沈婠被權捍霆牽着,徑直穿過客廳,進了一扇門后,別有洞天。

寬敞的室內空間分佈着各式各樣的運動器材,那從最常見的跑步機、啞鈴、拳擊沙袋,到一般人不會用到的西洋劍、梅花樁,還設有專門的拳擊台、劍擊場,可謂中西古今應有盡有。

沈婠兩眼放光,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健身房」了,應該叫「練功房」才對。

十八般武藝,只要你想,都可以在這裏被訓練出來。

「怎麼樣?」權捍霆湊到她耳邊,笑着詢問。

沈婠猛然回神,不動聲色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六叔帶我來應該不會只想問一問我對這裏的評價吧?」

「上次你說想練拳腳。」

「然後?」

「合適的師父也找到了。」

沈婠挑眉,「誰?」

權捍霆拿起一副拳擊手套丟給她,「你覺得爺怎麼樣?」

「你?!」沈婠穩穩接住,有些詫異地挑眉。

「怎麼,有意見?」

「我怕給不起學費。」

權捍霆輕笑:「你已經給了。」

沈婠皺眉,卻見他再次牽住她的手,牢牢握緊,舉至半空輕晃兩下:「這個。」

眉眼間浮現出幾分得意之色。

「如何?」雖是詢問,卻勢在必得。

「成交。」沈婠揚起下巴,迎上男人灼熱的視線,笑意盎然。

一時間,有火花迸裂的聲音。

權捍霆:「上樓。」

「做什麼?」

「你打算穿這身練拳擊?」

「……」

換好衣服,兩人回到「練功房」。

權捍霆從一架子的拳擊手套里,選了一副型號最小的:「會戴嗎?」

沈婠搖頭,上輩子她就是個運動小白,這輩子長進不少,可也只會跑跑步,練練瑜伽。

其餘一概不通。

「手伸出來。」

沈婠依言,權捍霆親自替她戴上,臨了還問:「看清楚了嗎?」

「嗯。」沈婠摘下來,按照他教的又戴了一次。

「學得還挺快……」聽着似有幾分遺憾在裏面。

沈婠沉浸在對拳擊的期待中,並未察覺。

「先熱身,活動手腕和腳關節,像這樣……」權捍霆示範給她看。

男人穿着黑色運動背心,極富彈性的布料緊貼包裹着賁張的肌肉,他皮膚很白,不是型男標配的古銅色,但渾身依舊散發出不可抵擋的荷爾蒙氣息,內斂,持重,像峻拔的高山,深沉的大海。

沈婠學着他的動作,依葫蘆畫瓢。

「手綳直,側身力度加大,腳邁開!」

權捍霆是個好老師,一說開始,就完全進入狀態,眼裏除了認真再無其他。

沈婠起初還抱着觀望的心態,如今卻不得不端正態度。

他有心教,她便努力學。

再說,能讓大名鼎鼎的權六爺親自授課,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她卻是對方上趕着,代價也不過拉拉小手而已。

做人要識抬舉。

很快,沈婠就出了層薄汗,好在身上的運動背心格外吸汗。

「差不多了,停吧。」

沈婠輕舒口氣,順勢收手。

「首先,兩腳前後開立,左腳在前,膝關節微屈;然後,雙手握拳屈肘,左手在前,舉至眉心前方。右手出拳時,讓力從右腿傳向上身,並最終帶動腰部,身體繃緊,以拳面擊打沙袋,記住,打沙袋講究頃刻發力,即出即收,才能集中力量。先看我做……」

砰砰砰!

伴隨着幾聲悶響,男人手臂肌肉驟然收緊,可以看到皮膚下暴突的青色血管。

沉重的沙袋也像鞦韆一般晃蕩起來,且擺幅不小。

權捍霆抬手穩住沙袋,退開半步,轉眼看沈婠:「試試?」

「好啊!」

她擺好動作,深呼吸,抬手出拳,「嘶!」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砸下去的瞬間,是真疼,整條手臂都麻了。

「當心……」權捍霆上前,抬手抵住因慣性再次回落的沙袋,給沈婠留出一個空間。

「動一動手腕,感覺怎麼樣?」

「還好。」

「疼嗎?」

「現在不疼了。」

男人面色稍緩,「遇到沙袋因晃動產生的慣性衝撞過來,不能迎著打出重拳。如果腕力不夠支撐反彈回來的力量,很容易造成傷害,正確的方法應該是這樣——」

他擺出拳擊的姿勢,一邊做,一邊講解:「當沙袋衝過來,盡量避讓,也可以迎著沙袋用前手臂進行阻擋,等回撤的時候看準時機,再行出拳!」

砰!砰!砰!

「明白了嗎?」

「我試試……」

這一教一學,轉眼便是夕陽西下。

房間里有一整壁的落地窗,拉開百葉簾,大片橘色光芒照進室內。

沈婠背靠扶欄,大口喘息以平復心跳,胸膛也隨之起伏不定。

大片汗水浸濕了背心,使之顏色加深,緊貼在肌膚表面,勾勒出女人纖細的腰身,以及不算豐滿但勝在形狀漂亮的胸部。

由於領口稍低,兩片精緻的鎖骨隨着呼吸的起伏,形狀時而顯現,時而不顯,像極了蝴蝶扇動翅膀。

夕陽籠罩下的她,沒有一處不美。

權捍霆恍若怔愣般注視着,漆黑的眼底流露出更濃郁的深邃,宛若千年枯井,一眼望不到底。

沈婠歇夠了,摘掉拳擊手套放在身旁。

雖然手軟肩酸,渾身冒汗,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酣暢。

「喂,我是不是應該改口叫你一聲師父?」

權捍霆聞言,不急着回答,而是用牙齒撕開拳擊手套,輕車熟路摘下來,不經意間流露的野性與狂放被沈婠看在眼裏,暗自驚艷。

網上說,男人在三個瞬間會讓女人心甘情願獻身——

靠在斑駁的牆壁上,落寞又性感地吐著煙圈;

揮汗如雨打完拳擊,用牙齒撕開手套;

將軍一樣攻城略地卻仍然沒忘戴套,迫不及待用嘴咬開包裝。

沈婠不知道第一個瞬間和第三個瞬間的權捍霆是什麼模樣,但第二個瞬間確實令她呼吸停滯,心跳加快。

果然,這個世上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愛美色。

「師父?」尾音輕揚,權捍霆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如果叫老公,我會更高興。」

「……」想得美!

沈婠歇夠了,上樓去客房沖澡,順便把衣服換回來。

等她下樓,權捍霆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頭髮還濕著,根根分明。

「時間不早了,我想先回去……」沈婠出言告辭。

「急什麼?」男人強勢打斷,朝她招手,「過來。」

沈婠走到沙發前,被他一把拽到身旁坐下,女人發間好聞的香氣頑強地鑽進鼻孔,權捍霆心神一盪,不動聲色靠她更近。

「哪裏痛?」

沈婠實話實說,「手,肩,脖子和腰。」

權捍霆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玻璃瓶,打開,濃郁的藥味擴散到空氣中,清涼刺鼻。

「鄒先生自製的藥酒,」他攤開手,倒了一點,然後掌心對着掌心搓散,「手,伸出來。」

「哦。」

從手腕到指關節,男人力道均勻地揉按,推開,手法相當嫻熟,彷彿做過千萬遍。

藥酒的清涼與男人掌心的溫度通過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徑直傳遞到沈婠心頭,味道是刺激的,感官卻是興奮的。

她下意識垂眸,藉以掩蓋眼中不自然的情緒,從權捍霆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女人輕輕顫動的睫羽。

「嘶……」突然,她瑟縮了一下,倒抽涼氣。

「弄疼你了?」

「嗯。」

「這裏?」

「不是……」

「這裏?」

沈婠繼續搖頭。

權捍霆找到踝關節偏左的位置稍稍用力。

女人驚呼:「你輕點!疼!」

「應該是傷到了,惹著點……」

陸深最近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尤其看着沈謙那副焦頭爛額、無暇自顧的窘態,他就忍不住暗爽。

自從被凌雲威脅不準在客廳講電話之後,陸深就轉移了陣地,把「家裏瘋」變成「外面樂」,最近幾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四處浪,不到凌晨不歸家。

原本約好今晚在一個朋友的別墅開「內衣趴」,沒想到那位朋友下午出了車禍,他這剛從醫院出來,也沒什麼興緻再去high,索性直接回家。

剛進門就發現楚遇江和凌雲倆貨趴在客廳窗戶外面,一副做賊的樣子。

「喂!幹嘛呢?」

兩人被嚇了一跳,反應卻不慢,一個伸手去捂陸深的嘴,一個縛住他雙手。

轉眼間,陸深就從自由身,變成了現在被捆的「傻粽子」,一臉懵逼。

突然,一道嬌軟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他眨眼,再眨眼,詢問的眼神投向楚遇江。

後者見他安靜下來,順勢收手,陸深嘴巴得了自由,趕緊叫凌雲把他雙手放了,不過音量卻壓得極低,「你倆鬼鬼祟祟就是為了在這兒聽牆角?」

楚遇江丟給他一個「你不懂就閉嘴」的眼神,也不看看是誰的牆角。

凌雲更直接,雖然沒發出聲音,但陸深看懂了他的嘴型,說的是——蠢貨!

小七爺炸了,扯開兩人,霸佔了偷聽的最佳位置,夠長脖子,幾乎半張臉都貼到窗戶上。

他倒要聽聽看,到底什麼玩意兒……

下一秒,陸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輕點兒……別按了……疼……」

「忍着!」

「權捍霆!」

「叫老公。」

「嘶……你用勁兒別這麼猛啊……我受不了了……」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動作不標準怪我?」

「你個混蛋!痛死了!」

「再叫我就更用力。」

「你敢!」

「永遠別對男人說這兩個字,不敢也敢了。」

「啊!疼疼疼……」

陸深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傻愣在原地,最後被楚遇江和凌雲架一人架著一邊肩膀拖走。

「不是……六哥和一女的?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陸深俊臉漲紅,沒想到六哥平時悶聲不吭,其實比誰都騷。

楚遇江已經過了驚訝的時候,此刻全然平靜下來。

凌雲還一臉懵懂,但他憋得住,剛才一語不發,這會兒才開口問道:「爺跟沈小姐是在做愛嗎?」

楚遇江一臉不贊同:「小孩子家家,純潔點,瞎說什麼大實話。」

「等等!」陸深後知後覺,「你剛才說……沈小姐?別告訴我是沈婠?」

凌雲點頭,「沒錯啊,就是她。」

「靠——」陸深撥開兩人,氣沖沖往屋裏大步而去,「小狐狸精又來勾引我六哥!媽噠!」

等他單槍匹馬殺進客廳,卻沒看到現象中旖旎無邊的一幕,陸深傻了。

像個木頭樁子僵在原地,表情還維持着那副憤怒兼孤勇的樣子,眼神卻是蒙的,怎麼看怎麼滑稽。

「小七?」權捍霆下意識抬眼,眉頭隨之一緊。

「六、哥……」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們在幹嘛?」

「不會自己看?」

「……」

「好了。」權捍霆放開她的手腕,轉而想要扶上她雙肩。

沈婠向後一避,「剩下的我自己來。」

男人輕飄飄的目光落到她肩膀上,「你確定?」

「……」好吧,她還真沒法自己來。

權捍霆:「轉過去,明天還想不想練了?」

沈婠當然想,眼珠一轉,還是乖乖聽話好了。

男人溫熱的大掌貼上她後頸,不輕不重地推揉,沈婠舒服得半眯雙眼,差點喟嘆出聲。

這可比市面上所謂的精油SPA舒服多了,她還有什麼可矯情的?

當下便一臉坦然地享受起來。

兩人這一來一去的互動,看得陸深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英明神武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冷心冷肺的六哥特么在幫一個女人做推拿?!

他可能是眼花了……不,不是可能,是一定!

天啊!這個世界還要多玄幻?

權捍霆到底還知道分寸,沒有要求幫她推拿腰部。

沈婠拿上藥酒,準備離開。

男人跟着起身,「我開車送你。」

最終,兩人一起離開。

陸深蔫蔫兒地窩在沙發一角,目送兩人的背影越走越遠,突然悲從中來——

「六哥,我救不了你了,那隻狐狸精道行太高,我沒辦法啊……嚶嚶嚶……」

在夜幕降臨之前,權捍霆把沈婠送到沈家門口。

「謝謝。」她解了安全帶,卻並未第一時間推門下車。

「謝什麼?」

「你願意親自教我。」

「那是因為你交了學費。」權捍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沈婠頓了頓,沒有拒絕。

車內暖黃的燈光,靜靜投映在兩人身上,中間是相握在一起的手,一大,一小,同樣白皙。

「婠婠,我是認真的。」

沈婠眼皮一跳,轉頭看他,「認真什麼?」

「認真地在追求你。」男人的眼睛像兩顆閃閃發光的寶石,凝聚著專註,閃爍著希冀,一片赤誠。

這句話似乎沒有他想像中那麼難以出口。

權捍霆收緊掌心,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你這麼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我……」

「爺不聽拒絕的話。」

沈婠被他一臉霸道樣子逗笑了。

權捍霆冷哼:「既然是給你的,那就好好收著。我不要求你馬上給出回應,但至少留一個機會給我。」

「就算最後血本無歸,你也還是打算一意孤行?」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亮色,笑容自信又張狂,他說——

「爺輸得起。」

沈婠垂眸,清麗的側臉在燈光掩映下顯出幾分淡漠。

突然,「我收購明亞能這麼順利,是不是你在背後運作?」

權捍霆都已經做好再次被她拒絕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沈婠會突然轉移話題,說到收購明亞這茬兒。

「是不是你?」她追問。

「……是。」

「你做了什麼讓沈如不戰而退?」

「她有一筆過了公司賬戶的巨額款項,可能涉及洗錢,只要稅務局介入調查,有了污點,不攻自破。」

沈婠:「為什麼幫我?」

「爺想追你。」

「那剛才為什麼隻字不提?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也不會說?怎麼,想當無名英雄?」

「爺從不挾恩以報。」

沈婠輕笑:「那正好,我也從不以身相許。」

「所以,」他湊近,眼底泛起邪肆的光芒,「我們是天生一對。沈婠,考慮一下爺吧,怎麼樣?」

最後一句從他嘴裏說出來,帶着幾分撒嬌的哀求,又柔又軟。

沈婠眼波流轉,「那就……考慮考慮?」

男人欣喜若狂:「你答應了?!」

「沒有,我只說考慮。可能答應,也可能不答應。」反將一軍。

他眼裏的光黯淡下去,很快,又恢復正常,「答應考慮,就表示沒有拒絕,說明爺還有機會。」

還挺嘚瑟!

沈婠勾唇,這回倒是沒有反駁。

「我要下車了,你還想握多久?」目光落在被他扣緊的手上,沈婠眉眼輕動。

權捍霆撇嘴,今晚他佔盡便宜,不能再得寸進尺,只好依依不捨地放開。

直到,沈婠已經下車,走遠,掌心似乎還殘留着一抹柔軟的觸感。

堂堂權權六爺,這會兒坐在駕駛位上,笑得像個大傻子。

良久,他才按捺住心頭的雀躍,發動引擎,驅車駛離。

在下坡途中,與另一輛上行的平治快速擦過,權捍霆並未在意。

可另一輛車內,沈謙握住方向盤的手卻猛然收緊。

權捍霆的車?

是他本人,還是手下?

這個點,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在這裏。

上去只有一條路,除了沈家之外,坐落於此的另外幾家似乎都沒聽說過和權捍霆有什麼交情。

沈謙到家之後,傭人像往常那樣送上拖鞋,接過他的外套掛到衣帽架上。

「等等。」

女傭受寵若驚,小心翼翼詢問:「大少爺還有其他吩咐嗎?」

「今天家裏有沒有來過客人?」

「沒有。」

沈謙目光一暗,「三小姐人呢?」

「在房間。」女傭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她今天有沒有出門?」

女傭點頭:「下午出去,剛剛才回來。」

沈謙表情驟沉,女傭突然感覺一陣涼意撲面而來,霎時手腳冰涼。

再抬眼,卻見大少爺眼神溫潤,似乎剛才那一瞬間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而已。

「下去吧。」

「是。」女傭低着頭,快步走開,好像晚一秒就會萬劫不復。

……

沈婠回到房間,換了身輕便的衣服,習慣性看了眼窗台上綠油油的仙人掌,忍不住摸了摸上面的小刺:「你好像又肥美了……」

叩叩!

敲門聲傳來。

她以為是送晚餐的傭人,也沒問,直接打開。

見到來人,眼神微微一沉,下意識想要關上,可惜,男人反應更快,直接抬手抵住,用力一推,半個身子順勢擠進來,再反手一關。

「你來做什麼?」沈婠冷冷看着他。

「還在因為那天我說的話生氣?」沈謙淡淡開口,眼中流露出她看不懂的神色。

話?

什麼話?

沈婠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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