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鬼是誰(本故事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鬼是誰(本故事完)

「你們想要幹嘛?」那人的聲音結巴著,他抬頭,從來人的身上,一個一個地瀏覽過去,猛地渾身又是一陣,驚訝地叫出聲來,「你怎麼沒有死?」

「看到我沒有死,怎麼你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徐匯得意地沖那人說道:「我的演技很好吧。」

「什麼啊,我演得也不錯。當然,穎雪也是可圈可點的!」許睫不分場合地興奮搶功。

「屁,那時候,你們誰都不知道我在演戲!不然又怎麼會騙得了他呢!」徐匯嘿嘿笑着,眼神卻冰冷地望向那個人,「我們幾個究竟哪裏得罪你了,為什麼你想要我們死?」

「小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想你們死呢。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人結巴得更嚴重了。

「朋友?你真的當我們是朋友嗎?」我向他走了過去,「那棟樓的事情,全是你搞出來的吧?雖然不太清楚你用的是什麼方法,不過,應該和這個石室有關係。」

隨意打量著這個石室。這個不大的空間,似乎已經有十多年歲月了,應該和這個亂葬崗是同一個時間段。

石室正中央,有個半人高的石枱子,上邊擺了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古怪東西。雖然不認識,不過卻讓我的背脊,感到了陣陣的寒意。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我上前,想拿起一件仔細地觀察,卻被那人猛地推開了。

「不要碰,它們都是我的,統統全是我的寶貝!」他緊張地將那些東西擁在懷裏,眼神狠狠地盯着我,那種惡毒的視線,讓自己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周壘木然地癱倒下去,他無力的坐在地上,喃喃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就連我都想要殺掉?」

我滿是同情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那人道:「怎麼,我們都追到這裏了,你還不想承認嗎?周超凡!」

周超凡望着我,聲音也不再緊張兮兮地犯結巴了,只是冷冷地說:「動機呢?我沒有任何動機!」

「你有。」我在他的視線中感覺非常不舒服,又不願意示弱地回瞪他,「知道什麼是人格障礙嗎?」

見所有人都迷惑不解,不明白我提到這個專有名詞,到底有什麼目的,我這才解釋道:「所謂的人格障礙,意思就是有些人的人格特徵,有顯著偏離正常的問題,這是種心理病態,患有這種病的人,他的人格特徵的偏離,使得他形成了特有的行為模式,並且會對環境適應不良。

「人格障礙可分為偏執型、分裂型、反社會型、衝動型、表演型、強迫型等。他們會因為許多不經意的小事而記仇,這些小事,會在腦海里無限地擴大,到達他再也無法忍受的程度。

「那時候,他的大腦會做出錯誤的判斷,認為不毀滅對方,自己就會被對方殺掉。最後害人害己,這樣的病例造成的社會悲劇,數不勝數。」

微微頓了一下,我又道:「周超凡,你就患有這種病!」

周超凡冷靜地反駁道:「你有什麼證據?」

「現在沒有。」我冷笑,「不過如果需要,我倒是可以找你的心理醫生,要你的病歷卡。當然,和你關係最好的堂哥,似乎也可以證明吧。」

我指了指周壘。周超凡望着那個眼神渙散的堂哥,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怨毒。

「不錯,那棟樓里的事情,都是我搞的鬼。」他哈哈大笑着,毒辣地看向我,「你知不知道,從小,我就是個很不起眼的人,受人欺負,被人排擠。

「我盡量地偽裝自己,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在蝸牛殼中,不論怎樣都不把頭伸出來,和這個世界接觸。我以為這樣,自己就不會再受到傷害。沒想到,我被傷得更深了!」

「你!還有妳!」周超凡指著徐匯和張穎雪,吼著:「國中的時候,你們是怎麼欺負我的?我就連回憶也不敢,說!你們該不該死?該不該!」

兩人在他的眼神逼視下,同時低下了頭,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害怕。

「那我呢?我從來就沒有欺負過你,為什麼你還想害我?」許睫氣得臉發青。

「妳更該死!」他瞪着她,「妳明明知道我喜歡妳,還主動和我說話聊天,還闖進我的世界裏。我給妳寫了情書,妳居然把它貼在了校園的佈告欄上。

「我被所有人嘲笑,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痛苦地走到樓頂,想跳下去死了算了,可是我還是沒膽子。我要報仇!」

「哥……嘿嘿,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周超凡嘴角咧開一絲詭異的笑,「我真的好恨你。你又笨又蠢,為什麼還有人要和你玩?為什麼你居然會有那麼多朋友?

「我恨你,一定是你在我身旁,把我所有的朋友都搶走,我恨你,恨不得你死掉!」

他怨毒地大笑着,周壘卻絲毫沒有反應,似乎已經痛苦得暈了過去。

周超凡再次望向我,「老天總算有眼,讓我偶然間發現了這個地方。當一個默默無名的人,突然發現自己可以主宰人的生死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有趣起來。

「真的很有意思,只要我想誰死,誰就一定會死,我的人生也變得有價值起來。討厭的人,我要他們統統都消失!」

他的笑容扭曲起來,「夜不語,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我懷疑你,也是很偶然的。」我沉聲道:「先從一開始講起吧。趙韻含不知從哪裏聽到了那棟陰樓里發生的種種事情,然後跑來問你。你害怕事情敗露,就假意尋求我的幫助,事實上,你根本就不信我有解開謎團的能力,而我確實不可能解開。

「但是,在調查你堂哥的時候,由於資料夠詳細,我偶然發現,你居然患有人格障礙。原本這場召靈遊戲,是用來打趙韻含主意的,她常常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我覺得,或許她和這些事件,應該有什麼聯繫,最少,也應該知道些我不清楚的內幕。

「但是,我知道你有人格障礙后,再想起你對自己的堂哥無微不至的關心,就臨時改變了主意。我直覺地認為,你應該和那棟樓里的事情有關聯,於是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場遊戲。然後和徐匯串通好,要他裝死。

「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先去檢查他的屍體,然後把你們都趕出去的原因。只要不細看,你應該發現不了這是騙局。」

「原來你把我們都給騙了。」趙韻含輕柔地問:「但是費盡心機,你到底想做什麼?」

「目的很簡單,而且也成功了!」我笑,「一般人格障礙其中有個特徵是,越是痛恨的人,越是關心。從許多案例證明這些患者殺人,都是按照自己痛恨的順序謀殺的。先是最恨的人,然後是比較恨的。恨意在他們的大腦里滋長,然後毀滅他人,或者自我毀滅。

「我相信,如果這些事件和周超凡有關,那麼在他的心中,應該有個順序。不管怎麼看,徐匯都不應該是下一個。

「玩那個同齡遊戲,只不過是為了看看,你還有誰想害死罷了。如果突然有個不應該現在死的人死了,兇手自然會心急,以為自己的方法出了什麼問題!」

我望向周超凡,「記得你還要我詳細地給你解釋,關於降頭術及蠱的種類,方法以及注意事項吧?當時我就有些奇怪,為什麼你會對這些產生那麼濃厚的興趣,於是下意識地在話里設下了陷阱。

「就是這個讓你產生了壓力,你從我這裏了解到,這些法術的東西是不能亂來的,一不小心就會反噬。你怕死!就一定會回來看看出了什麼問題,結果真的被我給猜中了!」

「夜不語,你真的很聰明。我的計劃里,每個人都站對了位置,只有你!

「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地當你的悲劇角色,等待死亡呢?」周超凡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但表情卻顯得十分惱怒,似乎恨不得一口吞掉我。

「這些東西,應該是蠱或者降頭術的其中一種吧。」我淡然道:「有個問題。為什麼要害張宇、徐舜鴻和張小喬?

「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談不上得罪過你了,他們都是無辜的!」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無辜的人。他們只不過運氣不好,變成了我的實驗品罷了。夜不語,你以為,你就很乾凈了嗎?」他恨恨地說:「你這傢伙,根本就不顧別人的感受和死活,不論什麼事情,都是固執任性地想做就做。

「你說我人格有障礙,難道,你就沒有嗎?恐怕你的心理,比我更畸形。」

他的視線讓我頭皮發麻,心裏沒來由地一陣陣恐懼。

「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周超凡又笑了起來,越笑越陰森,「你們都受到了我的詛咒,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就快死了!」

「超凡!停手吧,快要死的是你。」一直沉默著的趙韻含,語氣中帶着一種悲哀的音調,「不信,你把外衣脫下來,看看自己身上,你已經被反噬了。

「這種邪門的東西,不是外行人能夠操控的!」

周超凡渾身一顫,緊張地將袖子拉起來。只見一個個暗紅色像是臃腫的手掌狀的痕迹,擠滿了皮膚,它們像是蠕蟲一般地蠕動着,噁心至極!

「怎麼會這樣!這些是什麼?怎麼了!我怎麼了!」他恐懼地將外套撕扯下來。

不光是他的手臂,只要是皮膚上,都有那種噁心的痕迹,那一道道似乎是催命符的東西,如同刺青似的,還在不斷地繁衍、增加。

「快把你手裏的東西砸掉,不然你會死的!」趙韻含急忙大喊。

「我不要!除了這些,我就什麼都沒了。」他吼著,將手裏的東西死死地抱住。突然,周超凡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望着我們身後,神情里流露着莫名的恐懼。

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喘息聲,大到整個石室都在刺耳地回蕩。

猛地,他的手一松,栽倒在了地上。眼睛,依然沒有閉上,只是恐懼而無助地伸手,想要將散亂掉落的那些古怪東西撿起來。

他拚命地伸出手,可是怎麼也構不到,嗓子裏只會發出「咯咯」的痛苦求助聲。

我不忍心地將東西撿起來,塞進了他懷裏。

這一剎那,他笑了,有生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帶着這份甜美的微笑,他的時間,永遠停止了……

「他死了。」趙韻含憐憫地嘆了口氣。

「那我們怎麼辦?他倒是死了,可是我們身上,不是有詛咒嗎?我們真的會死。」徐匯依然臉色煞白,急道。

趙韻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放心,他死了,下的咒也就自然解除了。你們都不會有事的。」

「這個世界,誰又是乾淨的呢?」我望着石台苦笑,「周超凡的人生確實是個悲劇。「沒有人天生就會有人格障礙,只是周圍對他的影響,以及他的自閉,讓他沒有辦法和其它人相處。他真的太傻了。」

這個傻瓜有一句話,卻是對的。

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乾淨的人,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患有人格障礙。只要在適當的情況刺激下,就會顯露出來。這樣的人,恐怕比他更加地恐怖吧……

尾聲

趙韻含沒有給任何人打招呼,就轉學走掉了。

她的秘密,對我而言,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為什麼她會知道那麼多東西?為什麼她會出現?那個亂葬崗的石室,是不是也和她有某種聯繫?

還有,那個神秘的符水化骨方法。

這些,我統統都沒有來得及去問,這個吵著要當我老婆的人。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慢慢地平靜了,沒有顛簸起伏的事件,徐露和沈科也重歸於好。問他們,他倆卻怎麼樣也不肯告訴我。

每當看到徐露常常一副小女人般的幸福模樣,我就心裏痒痒的,想要去調查個一清二楚。

陰樓在那個事件后,就再也沒辦法租出去了,屋主只好拆掉它,準備在原地蓋一座大型購物中心。

據說,亂葬崗也要有計劃地遷移走。只是這一遷移,世間又不知道會多了多少孤魂。

平靜地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某一天,表哥夜峰突然打來電話。

「小夜,你認識徐匯、張穎雪和許睫這三個人嗎?我在他們的聯絡薄里,都發現了你的電話號碼。」

「我認識,怎麼了?」心裏,微微蕩漾開一絲不安的感覺。「他們三個在昨天夜裏十點左右,死在了家裏……」-本故事完,請期待下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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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語詭異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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