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囚車裏的盧植

第二百九十九章:囚車裏的盧植

「我的身子骨是什麼樣子,我自己知道,二弟啊。」張角顫顫巍巍的說道:「若是大哥去了,太平道,就指望着你和三弟了,一定.......咳咳咳咳......」

「好了,大哥別說了,安心休息,好好養病,外面的事情不用擔心,自有我和三弟來處理,等您把身子養好了,一切都好說。」張寶說道。

現在躺在床上的張角,似乎說話都有些困難了。

張寶知道,他大哥這一輩子苦啊,他們的父母死的早,從小到大自己和三弟都是大哥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加上年頭又不好,家裏三個大男人都快活不下去了,他們走到這一天,走到這一步,也是生活所迫了。

他們兄弟三個相依為命,從解決自己的溫飽,到加入太平道教,到拉起這麼一群人舉旗造反。

「老三呢?」張角問道。

「還在城牆上呢,他說不放心,非要自己親自在城牆上跟城牆上的將士們守着。」張寶說道。

「唉~~」張角嘆息一聲:「咱們也是時運不濟啊,若是當初起事不那麼倉促,也不至於走到今天啊。」

當初唐周告密,只能說張角識人不明,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的這個弟子去做,結果唐周到了洛陽之後轉過頭來就去告密,朝廷震動,這才迫使他們不得不提早早飯。

天時地利人和,那個時候,黃巾軍頂多就算佔個人和,匆忙起義,歷經過這段時間,甚至連當初的人和都已經不在他們這邊了。

時間長了,得不到好的回應,底下的人的心,應該早就散了吧。

張角躺在床上,眼中渾濁的淚水奪眶而出。

「大哥,您這是怎麼了?」張寶見到張角眼睛裏流出來的淚水,連忙上前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張角說道:「就是有些後悔,大哥是不是害了你們兩個啊。」

「大哥,您說什麼呢,沒有您,哪兒來的我和三弟的今天啊,不管往後是什麼樣的路,弟弟永遠不後悔跟在大哥的身後。」張寶說道。

「你不懂啊.......」張角說道。

具體張寶不懂什麼,張角也沒有往下說。

或許張寶和張梁享受過了一些東西,覺得不後悔了,眼前暫時權勢還是在他們手中,他們沒有什麼可求的,但是張角不一樣,雖然現在纏綿病榻,但是正是因為在床上躺得久了,有閑工夫多想一些事情了,所以他想的通透。

如今他朝廷派兵鎮壓太平道,他們是長久不了的,一旦被朝廷的兵給圍剿了,自己也病死在床上了,這倆兄弟可怎麼辦呢?

張角也在給他的這倆兄弟想退路,躺在床上,天天都在想,想如何讓張寶和張亮從這廣宗之中脫身。

方才二弟張寶說天子劉宏派遣了一個太監到盧植的軍營之中,張角覺得,這應該是個不錯的機會。

天子身邊的宦官與洛陽朝中的大臣嫌隙已久,宦官到軍營之中,勢必指手畫腳,這樣一來,二者之間的矛盾也會越演越烈,只要外頭軍中出問題,廣宗城這邊就能夠有機會突圍出去。

就像皇甫嵩在長社突圍一樣。

張角自知命不久矣,所以也在盡心儘力的為他的兩個兄弟做打算。

廣宗外頭的盧植的軍營之中,一切也都在按照張角預想的那般發展,盧植與左豐之間不合,在盧植召集諸多將領在帥帳之中議事的時候,左豐總要仗着天子給他的身份,在當中橫插一杠子,讓盧植很是不悅,但是畢竟是天子派遣過來的使節,他不能對人家怎麼樣。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約莫有半個月左右,朝廷的詔書下來了。

原本就是左豐在天子面前誣告盧植,那封秘奏上寫的就是盧植率軍在廣宗城外,明明能夠一鼓作氣拿下張角,但是卻是圍而不攻,拖延戰事。

劉宏本就因為黃巾的事兒頭疼著,想着趕緊把這波人給平定了,而後好過他做皇帝的太平日子,繼續美滋滋的享樂,但是盧植像左豐秘奏之中所說的這般,顯然就是違背他的意思啊。

明明能夠擒獲賊首張角,卻踟躕不前,拖延戰事,他想幹什麼?

劉宏見到了左豐的秘奏之後在西苑之中大動肝火,越想越氣,乾脆一道詔書發過來,給盧植套上了枷鎖,裝進了囚車,著軍中立即將盧植押送回洛陽城,至於光宗城外的戰事,由左豐接手,責令左豐立即攻打光宗,拿下黃巾亂黨首領張角。

當曹滿和王澈率領着軍隊到光宗這邊到時候,正好看到廣宗的軍隊押送著囚車出發前往洛陽,曹滿也看到了囚車之中一身麻布衣服,蓬頭垢面的盧植。

「吁~~」曹滿勒住了馬韁,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站住。」曹滿將押送囚車的人給叫住了。

王澈也從馬背上翻身下來,隨着曹滿來到了囚車面前。

「盧植大人。」曹滿拱手行禮。

「是文孝啊。」盧植看清楚了過來的人,笑道:「沒想到臨了給老夫送行的,竟會是文孝。」

「盧植大人。」曹滿上前,低聲說道:「可是左豐......」

「心照不宣即可,現如今天使仍舊在軍營之中,你遠道而來,老夫已經為你準備好地方了,就在軍營之側,在廣宗城被朝廷拿下之前,天使一直會在軍中,你.......小心一些吧。」盧植說道。

「盧植大人是朝廷重臣,又領兵在外,平定暴亂,那閹宦竟敢如此對待盧植大人!」曹滿見到盧植被如此對待,心中也是氣氛。

曹滿的爺爺雖然是宦官,但是如今或許曹滿比誰都痛恨宮中那些弄權的宦官。

左豐藉著自己天使的身份,向盧植索賄不成,反過來誣告盧植,導致盧植如此下場,眼前唾手可得的勝利,到了左豐手裏還指不定會糟踐成什麼樣子,曹滿心中如何能順了這口氣。

「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文孝啊,既然你來了,那後續的事情,你就多多費心吧,至於老夫,即便是把老夫押送回洛陽,他們也奈何不了我,陛下也只是受了左豐的矇騙罷了。」盧植說道:「最讓我擔心的,還是這廣宗城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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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三國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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