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中原方面軍

張獻忠點頭道：「確實如此，老子這段時間搶來的糧食都不夠兒郎們填飽肚子，還得消耗從陝西攜帶的補給，真他娘的不划算！」

羅汝才鄭重其事到：「河南這幾年被咱們折騰得太厲害了，油水不大，往東接近大運河的好處才會多起來，老子不準備跟着人家屁股後面吃灰，明天就率領兒郎們撲上去。」

「老子也是這樣想的，咱們哥兒倆齊頭並進如何？」

「好啊！跟八大王聯手我所願也，咱們這就向闖王請令！」

「插翅虎」部連攻連克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流寇都知道這完全是明軍棄城而逃所導致，「插翅虎」部完全是撞大運了。

不僅僅是張獻忠、羅汝才不幹了，流寇其他大頭領也不滿意被靳明虎搶了功勞，說怪話的越來越多。

此時趙十三得到旗衛報告，曹州城依舊在堅守。

曹州已經不屬於河南乃是山東地界，隸屬於山東承宣布政司兗州府管轄。

近十萬軍民、官吏在知州朱大典率領下齊心協力加固城池囤積糧草打造守城器械，流寇接下來應該是遇上了硬骨頭。

旗衛還秘密通知趙十三，不肯流寇、建奴威脅到大運河是底線，內地「紅旗軍」正在集結，準備組建中原方面軍，屆時會在曹州附近給流寇顏色看看。

跟流寇們玩心眼必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靳明虎依舊主動請纓率領本部人馬攻打曹州城，高迎祥還沒有表態呢，麾下大頭領就紛紛不幹了。

張獻忠原本就跟「插翅虎」部不睦，見靳明虎連續打了幾個便宜仗后還想着佔便宜，怎麼可能肯便宜都讓靳明虎一家佔了？

他跳出來請戰，要求高迎祥派遣他率領本部人馬打前鋒，早就商量好了的羅汝才也站出來幫腔，表態願意跟張獻忠合兵一處為大軍做先鋒。

「插翅虎」部打着流寇的旗號當然不可以掛羊頭賣狗肉，拿下城池進行洗劫乃是必須的，只不過儘可能不殺人而已。

流寇主力在後面跟着呢，「插翅虎」部放棄搶糧食、收集金銀財寶根本不是放老百姓一馬，而是白白便宜了其他賊骨頭。

流寇渡過黃河已經半個月，雖然打下了大城洛陽、開封兩座府城和十幾座縣城、州城，但是收穫卻是沒有多少，收集到的糧食還不夠大軍的消耗。

但是作為大軍的先頭部隊，「插翅虎」部近水樓台先得月收穫豐厚，得到了大量糧食和金銀財寶，甚至於還有肉吃，有酒喝，自然引得張獻忠、羅汝才等等垂涎三尺。

繳獲太少，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等等賊骨頭不免大失所望，很明顯福王、周王拖家帶口攜帶財產跑了，連帶着達官貴人紛紛效仿，河南貌似沒有什麼搞頭。

范文程給出了一個建議得到了大家一致贊同，繼續往東攻伐，打到山東、南直隸截斷大運河，打下沿河的州城府縣，一定能夠大有收穫。

大運河附近的經濟發展水平眾所周知，那裏應該是大明的膏腴之地，流寇們喊出了「兄弟們，想喝酒、吃肉嗎？打到山東、南直隸，保管酒足飯飽！」的口號。

高迎祥麾下的大頭領紛紛請戰，人人不甘心落於人後。

靳明虎畢竟屬於初來乍到，吵鬧一番后不得不給偽滿清「秦王」自封的「高闖王」高迎祥面子。

張獻忠、羅汝才、馬守應等等終於得償所願，樂滋滋準備下手撈大油水。

朱大典一度總督漕運兼巡撫廬、鳳、淮、揚四府，然而他生不逢時，流寇屢次劫掠中都，手中人馬自保都不足的朱大典只能徒呼奈何。

多次被御史、給事中彈劾「坐失州縣「、「平賊逾期「、「不能持廉」的朱大典被貶官兩次，如今只是個從五品曹州知州。

越混越差的朱大典痛定思痛，秋天終於做出了會導致他時來運轉的抉擇，他聯繫上了江北巡撫徐明揚，要求派遣軍官來曹州訓練團練武裝。

朱大典當然知道徐明揚跟「漢江郡王」的關係，能夠肯定派來曹州的武官跟「紅旗軍」有瓜葛，或許就是「紅旗軍」武官。

徐明揚到任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由於「紅旗軍」已經染指江北四府有了一定的基礎，在秋糧入庫前沒有出現揭竿而起的惡性事件。

手中有糧食太重要，安民、團練、加固城防就能夠放手大幹。

朱大典派人來求援，徐明揚當然不會無視，立刻聯絡谷如山派遣了一個把總的「紅旗軍」步兵前往曹州訓練團練武裝。

流寇佔領了河南諸多州城府縣，太多官吏望風而逃，曹州也是草木皆兵。

得到朱大典重用的把總黃新廣挑選有一定基礎的青壯年，三個月時間已經訓練出鄉勇一千五百餘人。

他們嚴查姦細、收容方圓百里內的老百姓入城躲避，同時執行堅壁清野，把所有能夠集中的糧食、牲口全部運入城池。

眼看着流寇離大運河沿線越來越近。

徐明揚、谷如山、雷鳴春、林順文、王瑸、黃新生、等等商議後作出決定，集中人馬組建中原方面軍在曹州狠狠地干一仗，打擊流寇的囂張氣焰，迫使他們知難而退。

由於流寇跟清軍聯合，六萬餘滿蒙騎兵不容小覷，流寇老營人馬的戰鬥力也不可以輕視，利用城池為依仗，尋找戰機給予流寇一部痛擊是既定方略。

谷如山、雷鳴春、林順文、王瑸、黃新生五營人馬承擔這個任務，這五個營頭新兵居多，只有谷如山營是甲種營，其餘四營都是乙種營。

人馬共計一萬七千餘，可以集中使用的騎兵只有兩千五百，但是他們組織了衛所軍十個千戶，人馬一萬一千餘，徵用了鄉勇民壯足一萬五千。

衛所軍在鄉勇配合下守城不成問題，一萬七千餘「紅旗軍」作為機動靈活打擊一部流寇完全做得到。

況且流寇隊伍里還混有不少旗衛，他們能夠傳遞出重要情報。

旗衛無孔不入，不僅僅是作為「無間道」的「插翅虎」部，不少旗衛在高迎祥、羅汝才、張獻忠、李自成等等賊骨頭麾下混成了中等頭目。